(1)
現在可是大半夜,都已經子時了,居然有人來打門!
徐老三和徐老四臉色緊張,同時提醒:「先生,這夤夜之間,突然來人……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啊!」
若是沒有小破刀的發熱,風印絕對會置之不理。Google搜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真當良心醫館就一定有良心嗎?
我的醫館只會先對我自己本人有良心,然後才是其他!
但是現在……
風印站起身,正色道:「兩位錯矣,所謂醫者父母心,豈是白說空談的?而今夤夜尋醫,多有急症,豈能不管不問?我輩醫者,妙手仁心,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何分早晚?豈能因為些許風險,就拒病人於門外?此非醫者之道也!」
說完,正氣凜然、大氣磅礴的站起身,龍行虎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去開門了。
徐老三,徐老四:「………………」
兩臉懵逼,面面相覷。
一時間只感覺自家心態隱隱落於炸裂邊緣。
這……這還是剛才那個死要錢的黑心郎中嗎?
…………
風印快步出門,快手快腳的打開門板,照眼一瞬,卻只感覺眼前一陣恍惚,就好像感覺自己一下子離開了這個世界,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幻境?還是……」
風印本能的一皺眉,全然沒有任何徵兆,就將自己拉了進來。
這是什麼?
便在這時,只見幻境遠方的雪山頂上,一條白影杳然飛臨。
白衣飄飄,窈窕綽約。
來人乃是一名白衣女子,不過一眨眼的光景,就已經來到了跟前。
風印目光所及,頓時兩眼一亮,那是見到了美好事物,出乎本能的強烈欣賞。
這個白衣女子的美麗,赫然已經到了出塵脫俗的境界;即便如風印這等經過了網絡世界薰陶的lsp,在見到這女子的時候,竟也沒有升起哪怕一星半點的猥瑣思想。
就只有欣賞,只有震撼。
白衣女子到了風印面前,微微一笑,道:「先生見諒,迫於無奈使用小手段,情非得已,還望先生見諒。」
見到風印似是不耐寒的模樣,白衣女子一揮手,周遭的冰天雪地瞬時化作了夏日暖陽。
暖風徐徐,風印頓時感覺說不出的舒服愜意,然而心中震撼卻只有更甚。
反手間改天換日?
這是什麼級數的修為?
這是超出風印認知,連想像都想像不到的超高層次。
這個白衣女子,赫然是一個超出自己認知層次的超絕高手,頂峰強梁。
風印立即認識到一件事:絕對不能得罪。
若是伺候好了……說不定有莫大的好處。
「不客氣。」
風印出乎本能的流露出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展現自己最完美最仁慈的一面。
一派溫文爾雅的道:「風某乃是一位醫者,所謂醫者父母心,姑娘夤夜來訪,必然有緊急之事;風某完全可以理解,有何需求,儘管直言。風某盡力而行。」
白衣女子溫文而笑,如蓮花綻放:「先生是一個好人,這是我早就知道而且肯定的。」
風印:???
你認識我?早就知道而且肯定?
什麼意思?
客套得有點假了吧?
「此來並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想要請託先生一件事。」
白衣女子微微嘆息,道:「還望先生答應。」
「姑娘只管說,只要在風某的能力範疇之內,絕無猶疑。」
風印豪邁的一拍胸膛,一派大義凜然義薄雲天的樣子。
主要是人家修為太高,吹口氣就能將自己吹成骨灰,自己不答應那是絕對沒可能的。
風印兩世為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心裡多少有點逼數。
遇到自己弱勢的時候,服服軟,不丟人。
更何況面前是這樣一位驚世駭俗的大能,而大能通常還意味著,很有身家,絕不會兩袖清風,多半是兩袖金風,甚至兩袖金山……
既然有求於自己,那麼說不定能抱上大腿。
這絕對是一條大腿!
而這貨在那麼大義凜然的同時,卻到底沒有將話說死,加了能力範疇之內的限定,萬一對方的要求超出自己能力範疇太多呢?
總得留下一定的迴旋餘地不是。
「多謝先生。」
白衣女子低頭行禮,道:「其實我不是人,我是妖族。」
「妖族?」
風印瞪大眼睛,一臉斯巴達。
雖然在跟徐老三兄弟交流之前,他就知道妖獸妖族的存在,但這委實是他第一次見到妖族。
妖獸倒是適逢其會的遇到過一兩次。
妖族……都這麼漂亮的麼?
「是,我是妖族之中,七竅靈貓一族。」
白衣女子輕輕嘆息,道:「此番冒昧前來,實乃是迫不得已……」
說著,她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襁褓。
襁褓之中赫然一隻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只有半個巴掌大的小小貓兒一動不動,正在沉睡。小小的肚皮微微起伏。
「這是我的孩子,我想讓先生,代為照看幾天。」白衣女子一臉慈愛不舍。
「!!!」
聽罷此說,風印登時懵逼。
這是什麼說法?
突然見到一位絕世美女,這一開口就是要將她的孩子交給我照顧?
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這……這是一本奶爸文麼?
(2)
「這……這我……」
風印懵逼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您的孩子……為什麼……這,這什麼情況?」
白衣女子苦澀的笑了笑,道;「世事莫測,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有誰願意母子分離……」
她眼睛看著遠方天空,悠悠道:「三百年前,我為了領悟更進一層的境界,離開碧海山……卻遭遇了此生情劫……自從我發現懷上了孩子,便隱居在這南疆……」
「恍惚一百五十年過去,昨日一朝分娩;卻被有心人謀算,泄露了我藏身之所……安樂日子,毀於一旦。」
「我雖為妖,但此生向善,少染因果,手上從未染無辜之血。如今遭此橫禍……實乃無妄之災……」
「如今我即將遠行,沿途必有不斷的追殺戰鬥,敵人強大至極,而我分娩不久,戰力喪失大半;若有激戰,又是必在高空……罡風凜冽,孩兒全無半點防身之力,也不能放入本靈空間,必死無疑。」
「而且這一次背刺,出自妖族高層,即便僥倖歸去,也難免有後續紛擾纏身。帶著孩兒,連孩子的一成生機,我也未必能保得住。」
白衣女子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卻充滿了疲倦與厭倦,眼底閃過一絲悲哀。
「所以,帶著孩子同行,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恕我冒昧……這孩子父親呢?」
白衣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至極的悲慟:「昨夜為了掩護我帶著孩子逃走……他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所有敵人的注意力,如今,生死不知……」
「此仇此恨,今生今世,碧落黃泉……永無消解!」
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氣,低低的說道。
風印強行忍住瑟縮的感覺。
他能感受到,這低聲細語之間,那滔天的仇恨與怨毒。
想想也明白,本來幸福的一家三口,安安穩穩過安樂日子,卻一夕變天,被生生逼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誰又能忍得下這口氣?
「恕我冒昧,敢問夫人為何會找上我?在下修為淺薄,縱然一言九鼎,言出必諾,但一個力有未逮,難免會造成遺憾!」
「而這種後果,不僅夫人您承受不起,我也是承受不起的。」
這是風印最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們七竅靈貓,天賦能力便是趨吉避凶。」
白衣女子道:「方圓三千里,唯有先生這裡,隱隱有天運,讓我生出安全之感,能夠護得住孩子周全……」
白衣女子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話沒有說出來,只是道:「還請先生,答應我這個請求。」
她的臉色蒼白,近乎沒有血色。
之前相隔稍遠,頗有肌膚勝雪之感,現在距離較近,風印隱隱感到,這位自稱是妖族靈貓一族的女子,分明已經受了很重的傷。
但這種說法未免無稽。
天賦能力趨吉避凶?!
感覺自己這裡安全?我能護得住孩子周全?
這……憑感覺?
縱然在這等時刻,風印仍舊不免思想開了一下小差,想起了一首歌:跟著感覺走。
說句心裡話,我這單薄臂膀,哪裡能夠讓這位妖族強者感覺到些微安全?
真的不是開玩笑嗎?
「先生允我請託,我也不會虧待了先生。」
白衣女子縱然重傷,但言語間仍儘是溫婉平緩,聲音柔和,道:「我們隱居的地方固然被發現摧毀,但是……我們的另一處修煉地卻還安全……之所以來到隱居之處,完全是為了孩子分娩順遂……」
「若是先生答應,我可以給先生一份身份密匙……只等先生修為到達先天之上,便可以去我修行之地,裡面有我給先生的些許回報。」
說著,她手腕一翻,手心裡,出現了三顆亮晶晶的東西。
風印胸前的小刀,突然炙熱的發燙起來。
這種灼熱,風印險些控制不住自己叫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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