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章 聖人啊！
「啊啊啊！！！！」
(Д)(Д)(Д)
隔著數十個位面，遠遠欣賞了一番奧法世界特產的地獄轉轉樂之後，精神位面的一眾精神強者們，不由得齊刷刷地打了個哆嗦，並朝著自家的議長大人投去了埋怨的目光。【Google搜索】
剛剛那位命運女神離開的時候，可是怒沖沖地說過「你們會後悔的！」，而那位奧法世界的主人，看著就一副心眼兒不怎麼大的模樣，所以等他解決了全知之神後，那把可怕的刑具椅子會不會……
「你們怕什麼！」
用力夾了夾自己的臀大肌後，看著眾人慾言又止的眼神，獸瞳議長不由得咧開滿是利齒的嘴巴，怒聲道：
「那東西也就穿刺一下實體血肉而已，我們的本體都是精神領域的生靈，壓根兒就沒有實體！他對付不了我們的！」
獸瞳議長話音剛落，「轉播」畫面上的全知之神便主動炸開肉身，精神體裹挾著靈魂想要逃跑。
然而某位一看就心眼兒不大的奧法之主，只是伸手扯了扯轉轉樂的鎖鏈，便把全知之神的精神體拖了回來，噗呲一聲重新按在了奧法王座上。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轉播畫面中傳來的，那足以響徹整個精神領域的痛苦慘叫，連帶獸瞳議長在內幾名精神強者的小腿肚子猛地一虛，身後同時泛起了某種奇妙的幻痛。
「不……不用擔心！」
看到了眾人眼中愈發濃重的驚恐之色，獸瞳議長強自鎮定心神，信誓旦旦地道：
「咱們這裡是沒有實體的精神領域，不是他們所處的物質世界，物質無法主動干涉精神，只有我們主動覆蓋現實的時候，精神領域才是能夠捕捉的，所以只要咱們跑得足夠快……」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打斷了獸瞳議長的發言。
似乎是特意為了配合他一樣，整個精神領域開始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六枚直插天際的淬精之柱，亦隨著精神領域的晃動，崩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
而巨大的淬精之柱每損壞一分，精神領域中的事物就會變得「沉重」一分，由純粹精神力構築的虛幻世界，竟開始一點一點重歸實體！
「……」
「都看我幹什麼！這個跟我沒關係！！！」
接到其它幾名精神強者驚疑不定的目光後，獸瞳議長不由得勃然大怒，一邊出手撐起兩枚淬精之柱，一邊滿眼焦急地高聲呼喝道：
「發什麼呆呢！趕緊去幹活啊！『那個』東西就要來了！！！」
……
「來了！它來了！」
就在精神領域的強者們行動起來時，相隔幾個位面的全知之神，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竟然不顧身下嚴絲合縫的狼牙棒，開始拼命地掙扎了起來，並目眥欲裂地瞪視著威廉狂吼道：
「放開我！該死的，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們都要死！！！」
？？？
被全知之神突如其來的異常表現弄得一愣，威廉在皺了皺眉後，立刻便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眯起眼睛詢問道：
「伱說的『來了』，難道指的是……」
「終末！是終末啊！」
伴隨著全知之神驚懼交加的嗓音，一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沉悶聲響，自無垠星界的最深處緩緩盪開，仿佛……仿佛某個體型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龐然巨物，正蜷曲著肚腹擦過世界邊緣一般。
這仿佛響徹在靈魂最深處的沉悶轟鳴，帶著一種令人心神震怖的奇異韻律，像是十萬米深海之下龐然巨獸的吼叫，又似獵食者啃咬獵物肌體時的撕扯聲，更像承載世界的巨人自沉睡中短暫甦醒，翻身時衣袂拂過星河的響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本應聞所未聞的宏大鳴響，在落入威廉耳中之時，卻總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
「恰！恰恰恰！」
就好像拉長、放緩又放大了無數倍的蟲鳴一樣！
閉目探查了一下自己的靈魂，看見似乎收到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正在自己靈魂深處歡呼雀躍的小肥蟲後，威廉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是終末！屬於這個世界的終末真的要來了！
「確定了沒？如果確定了的話，那還不趕快放開我？」
捕捉到了威廉臉上露出的沉重之色後，全知之神反倒沒有之前那麼著急了，只見他佝僂的身軀微微放鬆，靠在奧法王座滿是尖刺的椅背上，冷笑著開口道：
「在我所經歷過的所有世界裡，有你存在的這個世界的終末，是來得最早的一個！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的話，這個奧法世界還能存在起碼三千年！但因為你這個變數，它現在就要開始走向毀滅了！」
「……」
「關我屁事！」
斜睨了全知之神一眼後，威廉撇嘴道：
「終末什麼時候來，是它自己決定的，又不是我把它招來的！這還能往我身上賴？
還有，我可不是那種被別人忽悠兩句，就主動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扛的傻子，不好意思，別指望能道德綁架我！」
「我道德綁架你？呵呵，你有道德這種東西麼？」
「……」
在威廉無語的表情中，全知之神冷聲道：
「我並不喜歡虛假的謊言，所以剛剛那句話是真的，這個世界確實因為你，提前了最少三千年招來了終末！」
「按照我的猜測，奧法世界的存在之力，是有一個大概的『總額』的，一旦達到某個限度，就會立刻招來終末的窺伺。
而沒有你這個變數存在的世界裡，死國之門會再次打開，死去的亡靈將重歸現世；隨著老教皇的提前隕落，光明教廷鎮守的深淵通路被攻破，四名十階惡魔肆虐奧法大陸；
接下來則是遠古海神復甦，為了獲得能夠與十三階海神媲美的力量，完成復仇，她會悍然掀起海陸之爭，淹沒超過三分之一的陸地；
再然後，還有蛛後控制下的地下世界，為了滿足她的野心反攻地表，大肆屠戮精靈；奧術帝國糾集非人類種族試圖反抗諸神，全數隕滅於神罰之下；
戰神被信眾影響逐漸背叛人類諸神神，泛種族聯盟聯合復歸的萬龍之母，試圖建立獸人王朝，最後被人類國度聯手剿滅，而神聖帝國則在光明教皇的操控下，建立真正的人類王朝……」
語速極快地盤點了一下原本的歷史走向後，全知之神面無表情地總結道：
「亡者復歸、惡魔入侵、海陸之爭、蛛後襲擾、奧術隕滅、獸人末路……這是在你的干擾之下，被莫名奇妙地強行跳過的超大規模戰爭。
在這六場戰爭之中，除開地下世界的黑暗精靈反攻地表那場，由於主要目標是向精靈族復仇，所以波及範圍相對較小以外，其餘每一場，都是能夠波及整個奧法大陸的慘烈搏殺！
而除了這些規模巨大的戰爭之外，還有數不清的中小規模戰爭，都被你這個變數給強行平掉了。
如果沒有你的話，巨人會因為食物的匱乏不得不重回大陸，和人類王國爭奪生存空間；妖精會因為缺乏和人類交換物資的渠道，嘗試集結散落的部落，開闢一片屬於妖精的樂土，進而遭到相關王國的敵視；
矮人則會因為出色的鍛造能力，被奧術帝國全族抓走去修補天空之城；黑暗生物會試圖聯合陰影教會，嘗試徹底掌控神聖帝國；光明教廷的異端裁判所，也會因為對教皇的不滿發起反叛……」
「……」
啊這……好像確實是有這些事兒來著……
按照全知之神的說法，對照了一下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後，威廉不由得伸手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
死國之門關了，惡魔入侵撅了，遠古海神復仇了，蛛後六百章之前就被干躺了，奧術帝國和獸人更是連蹦躂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後面的那些，自己獵的那兩頭島鯨，夠巨人們吃上起碼三百年，破曉領有專門的妖精交易區，矮人族現在被收歸法蘭帝國的鍛冶部門，神聖帝國的大帝和光明教廷的教皇，更是直接被換成了「自己人」……噝……
「我還以為自己這個奧法之主當得很爛的，這麼看的話，我還是幹了不少好事兒的啊~」
「呵呵，可不只是幹了些好事兒這麼簡單！」
全知之神聞言冷笑道：
「你！威廉·凡金斯！就是整個奧法大陸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聖徒！而且絕對沒有之一！甚至在所有的奧法世界之中，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跟你媲美，甚至連追趕你的身影都不可能！
因為你的存在和干預，有一百一十五個種族免於毀滅，起碼三十九億各族群的智慧生物逃過了六大戰役，沒有死于波及整個奧法大陸的戰亂，從這個角度來看，你這個奧法之主確實無比稱職！
但也因為你的干涉，整個奧法世界的存在之力，提前三千年達到了頂峰！
在你出現之前，這個世界的存在之力，應該在人類王朝建立兩千餘年後，才達到能夠招引終末的程度。但因為你的出現，被你救下來的所有人，現在就得陪著你一起死了！
而且是最為徹底的！永永遠遠的！！被終末吞噬得一乾二淨！！！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很偉大麼？」
「額……其實原來真沒覺得但聽你這麼一盤點，我發現自己好像還真有那麼點兒偉大了，嗯……雖然只是一點兒點兒……」
在全知之神無語的神情中，有些不好意思地靦腆一笑後，威·我真偉大·廉把自己的緊身小背心往上扯了扯，遮住了奧法大陸和無盡深淵，隨即樂呵呵地把全知之神綁在椅子上，提著他便開始往「終末」的方向前進。
「等……等等！你要幹什麼？」
見到威廉的舉動後，全知之神不由得渾身一震，隨即拼命扭動著身體，滿眼驚恐地喊叫道：
「別！不要！不要把我餵給它！」
「殺了我！對！快殺了我！求你殺了我啊！」
「嗯？」
看著全知之神滿臉驚懼，簡直可以用老淚縱橫來描述的臉龐，威廉不由得詫異地挑了挑眉道：
「說實話，我一直挺難理解你這種思路的，被我幹掉的話會死，但被終末一口吞下去不也是死麼？既然都是死，那還有什麼好選的？」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啊！」
似乎想起了自己面前一點一點變得「稀薄」，最後被終末吸食得涓滴不剩的魔法女神，全知之神不由得渾身戰慄地嘶吼道：
「死在你手裡，我只是意識消亡！但被終末吞掉的話，我連存在本身都會徹底湮滅！
甚至如果不靠著全知之書記載下來的話，連和我相關的記憶都無法保留！會直接從所有相關的人腦海中抹掉！」
「抹掉就抹掉唄！」
威廉不解地道：
「那時候你人都死了啊，別人記不記得你有那麼重要嗎？而且意識都消亡了，你這個人都沒了，那存在本身在不在不還有所謂麼？」
「有所謂！很有所謂！」
「該死的！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對死亡的理解膚淺得令我作嘔！你簡直……啊……別去！求你別去啊！」
……
隨著威廉越來越靠近「終末」，全知之神的聲線就顯得越驚慌失措，他的態度也變得越低聲下氣。
咆哮、嘶吼、咒罵、商討、懇求、悲號、哀泣……
等到最後的最後，兩人已然無限接近正在蔓延的終末，僅憑肉眼去看，就能觀察到星界中那一個個正在萎縮的世界時，全知之神的意志似乎都被擊潰了，整個人雙眼無神地在奧法王座上縮成一團，嘴裡喃喃地輕聲念誦著什麼。
威廉湊近去聽了一耳朵，依稀辨認了出來，他念得應該是那是全知之書扉頁上的文字。
「有形的……都將破碎，有序的……定當混亂，有光的……必會黯淡，有火的……終將成燼……縱使死亡，亦將……迎來死亡……有生必有死……萬物必有終……盛極將逢衰朽……存在應遇終焉……」
嗯……雖然聽著有點兒神神叨叨，但配合著面前在終焉下緩慢潰滅的星界，似乎描述得還是挺貼切的？
【親眼目睹了終末的降臨並認真聆聽了全知之神的教誨後，你獲得了巨量有關終末神職的感悟】
【繼點燃終末神火及登臨終末之位後，你終於領悟了屬於終末之神的權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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