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你不是天天叫嚷著要除魔衛道嗎?」
「怎麼現在看我的眼神迷離得像是要將我吃掉似的?」
「難不成你也愛上了我這個妖女?」
「呲,你這本錢還真不……」
聽著耳邊這魅惑勾人,足夠撩撥燃起所有雄性心底陰暗的句句嬌聲,李清明奮力地守住自己腦中的最後一絲清明。吧書69新
手腕上的鎖鏈被他搖晃得叮噹響,脖頸臂膀上的青筋近乎爆裂。
「妖女?」
他盯著眼前的這一襲紅紗,嗤笑著反擊,「也就個嘴上浪語綿綿的雛兒而已,有機會我帶你去勾欄聽聽曲兒,好教你學學怎麼服侍我。」
輸是輸了,可還得繼續嘴。
自從來到這個真有修行者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世界後,李清明的人生可以說是一路繁花似錦。
幼時被正道魁首門派九洲宮收入門下,二十出頭便已隱隱有了正道當代第一人,少年劍仙的名號,更是九洲宮此世聖子的候選,大有一種少年意氣風發,天下盡在我手的氣勢。
在得了宗門命令後,他與一行同門探索此處秘境,短短一月光景,他便與這妖女交鋒上百次,雖是輸多勝少,但也狠狠羞辱過她。
前幾日卻不小心著了這魔門妖女裴知南的陰招,成了被其用鐵鏈懸掛在洞穴內壁上的俘虜,求困不得,求死不能。
關鍵是,他被俘虜後,戰俘出列就算了。
——還升旗敬禮了!
誰踏馬能吃得消這妖女1v1的撩撥?
還是一連數日的那種。
面對如此羞辱,身著紅紗的裴知南只是嘴角掛著淺淺的明媚的笑,地上的篝火曳亮了她勝雪的肌膚,也將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遮掩的愈發撩人。
斑駁的光影落在了她身著的輕薄紅紗上,時明時暗,暗時是蛇蠍般的陰冷,亮時卻是少女的純真,糅雜在一起,卻成了難言的極致魅惑。
赤著的腳踝上,還用紅繩繫著一個小鈴鐺。
每每噹噹作響之時,總能引得李清明心轅馬意。
魔門妖女裴知南,一個令修行界男修士既心動又畏懼的名字,無人見過她面紗下的容顏,可跪倒在她紅紗下的修士不知凡幾。
「嘖嘖,我若是用真火將你肉身連同神魂燒成灰燼,你這張嘴怕也是完好無損。」
她是妖女,豈會被這些碎語影響到心境,可偏偏在對上李清明這張可惡卻又俊秀無雙的面龐時,她的情緒總是分外敏感。
裴知南往前湊了湊,用修長如玉地的手指捏住了李清明的下巴,一指將李清明的下嘴唇往下壓。
「真想嘗嘗你這小嘴是什麼味。」她的眼中笑意絢爛如銀河倒垂,漫天星河如雨。
而居高臨下地撩人之後,她口中卻又是一句怯生生的話語:
「李清明,我可以嗎?」
「可以,」早已經是精疲力竭快要守不住神智的李清明下意識地道出了回答,下一瞬卻是狠狠咬了妖女的手指一下,「喊我一聲爹爹就可以!」
裴知南一時不察吃痛,手指尖還流出了幾滴鮮紅的血液,她身形往後瞬移,可依舊離李清明很近。
後者甚至都還能聞到她身上幽幽淡淡的清香。
「要不這樣吧,你喊我一聲阿娘,我便放了你,」裴知南眯了眯眼,嫵媚的鳳眼漸成狹長模樣,透露出另一種冷艷艷的美。
「畢竟母子一場,我也不好真對你下手。」
正魔二道,勢如水火。
進入秘境以來,二人針鋒相對不止,兩邊的弟子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行啊,」李清明輕笑點頭應下,事已至此,他早沒再報生還的念頭,只想在言語上狠狠羞辱這個妖女,「只要給餵我喝兩口的,我多喊你一聲又如何?」
修行到了這個階段,哪有什麼這些口腹之需,要喝的,自然是孩提嚮往的……
打不贏?我難道還說不贏?
「你!」
饒是以裴知南的心境,也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可轉瞬後又是更加明媚盛盛的笑容,「你這樣不聽話,姐姐可是要生氣的。」
「生氣?真生氣你就殺了我唄。」
「是嗎,那姐姐可真要來了~」裴知南不氣不惱,話語依舊輕柔。
隨著她一句落下,李清明的面色陡然多了幾抹血紅,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了他的嘴鼻,讓他整個人都處在窒息的痛楚之下。
此時的他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孩提並無區別。
而裴知南的目光里,帶著赤果果的輕蔑和羞辱,以及些許意味不明的情緒在。
「別人都說你是正道未來巨擘,說你可你現在連出聲向我求饒都做不到。」
「求我!」
「李清明,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就放過你一回!」
「求我放過你!李清明。」
身處無盡痛楚下的李清明只是笑,笑的極為輕佻,語氣同樣是輕蔑,他竭力擠出一句沙啞的,如同蚊吶的話語:
「娘,我口渴了,想喝……」
一語言罷,隨後又是如潮痛楚朝李清明襲來。
洞穴中就此陷入良久的沉默與壓抑,無言的壓迫力致使一旁篝火搖曳的火光都變得微弱起來,李清明也便成了這風中殘燭。
裴知南收斂起了所有情緒,紅色面紗下只剩冰山似的漠然,道出的字字句句恰似晶瑩卻冰冷的雪花,又像是無意義的夢囈:
「後悔嗎?李清明。」
「是不是後悔五年前救了我一命?」
「對吧?你一定是後悔了的。」
「不然怎麼連向我求饒都不肯呢……」
五年前的一次遊歷,讓兩人結緣,也讓裴知南欠了李清明一份情。
但也絲毫不妨礙她此時將其俘虜。
可在最後關頭,她卻又散去了施加在李清明脖頸上的靈力,後者便如同岸上水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待李清明恢復些許力氣,他張口就是一句,「後悔?一碼事歸一碼,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裴知南沒應,只冷冷地盯著眼前仍桀驁不已的男子。
臨死,
還不肯與她低頭!
兩人目光對視,裴知南忽的從他眼底發現了一抹精光!
「妖女,吃我一……」
一聲低喝從李清明心中經由他嗓子發出,憑藉這些天一點一滴儲存的靈氣,李清明終於是找到魚死網破的機會。
可他才用秘法積蓄而動的攻勢,卻被裴知南一揮手便化解了。
好消息,他找到偷襲的機會了。
壞消息,他偷襲失敗了。
「呵呵~」
裴知南又換了一副面孔,面色如淵.
妖女本就是這般讓人捉摸不定。
「你非要惹姐姐生氣是吧?真當姐姐捨不得殺你呢?」
言語間,裴知南又已經掐住了李清明的下巴,她喜歡這樣看他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可是。
為什麼他眼底又多了些笑意。
心中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裴知南還沒來得做出反應,便覺得自己四肢被那種熾熱的酥麻感所占據。
這才是李清明的後手!
就在剛剛咬破我手指的時候,他就開始準備了嗎!
裴知南後知後覺,而她人已經不受控制地往前朝李清明走過去,雙臂正慢慢環住李清明的脖子。
「你怎麼,怎麼會源血情咒!」
「李清明,你瘋了是吧!」
「你真的不怕死是吧?!」
這門咒法,是魔門一道不傳秘咒。
一道陰毒至極的雙修採補咒術,施咒者會以耗盡修為的代價成為中咒者的一次性鼎爐,效果是兩個人會暫時性不受控制地陷入某種情慾深淵。
施咒媒介是血液。
連修習採補術的坤修也用之審慎。
修行,不可亂心。
更別說她這魔門最妖的妖女了,從來沒有男人能夠像李清明一樣與她離得如此的近。
在裴知南的驚慌聲中,李清明只是揚起笑容,「出去打聽打聽,我李清明什麼時候吃過虧了?」
裴知南欲言又止,在自身越發急促的呼吸中,她已漸漸雙目迷離,只想去狠狠咬下眼前男子的一塊肉。
「裴知南,你不是天天叫嚷著自己是妖女嗎?」
「怎麼現在看我的眼神迷離得像是要將我吃掉似的?」
「難不成你愛上了我這個正道修士?」
「呲……」
李清明還未將話完數返還,便已經說不出來話,只因為妖女裴知南那香軟的唇瓣已經封住了他的唇。
繼而……
紅紗落下,洞穴中隱隱有鈴鐺清脆作響。
「你囚禁我數日,我便還你數日。」
「我不止以德報怨,還傾囊相授。」
「裴知南,就算死,我也要讓你這個妖女一輩子被老子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