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不要氣,氣……氣什麼來著?」
「氣餒。🐲💞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對,氣內!阿爹不要氣內!」
書房內,臉上淚痕未乾的裴逐鹿用小手拍拍李清明的膝蓋,安慰道:「我下次一定讓阿娘同意我們一起喝奶奶!」
在她對李清明發起組隊喝奶奶的邀請後,小屁股自然是少不了一頓炒竹筍。
現在臉上的眼淚都還沒擦乾淨呢。
至於李清明,也是遭受了好一頓收拾,現在人都還虛著呢。
「不用了我的寶,下次你一個人喝飽飽的就好了,」李清明沒在小傢伙面前表達什麼不滿,小孩子是什麼都不懂,可對一些情緒會過分地敏感。
「那可不行!」小傢伙嚴聲拒絕,要有多嚴肅就多嚴肅,「阿爹你身體不好,只有多喝奶奶才能身體棒棒!以前阿婆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李清明是感動自家小棉襖的體貼,可誰說他身體不好了!
有本事你站出來!
「沒呢,阿爹身體好著呢!」李清明拍了拍胸膛,表示自己身子硬朗得很!
「真的嗎,」裴逐鹿抓抓臉,表情困惑,「可阿娘說阿爹身子不太好,還有,有些……」
她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來當時聽到的話語,「虛。」
李清明張了張嘴,臉直接黑了。
這該死的臭妖女又污衊我!我一定要寫小作文wb你!
別等我修為恢復的那天,不然一定要讓你狠狠吃一頓苦頭!
「沒關係的阿爹,我一定治好你的病,讓你好起來,」小傢伙見李清明沉默,心情也有些糟糕,雖然她不懂虛是哪個字,怎麼寫,又是什麼意思。
大概只知道這或許是種病,卻也不妨礙她想對李清明好。
「那要是治不好怎麼辦?」李清明笑著問。
當父母的總有這樣奇奇怪怪的想法,總想在孩子口中得知它更喜歡父母哪方,也愛問要是離婚了,它願意跟誰過日子。
也是想要孩子證明對自己的愛有多少,李清明也沒法落俗。
「治,治不好……」小傢伙皺著眉頭有些糾結,這種問題對她來說有些困難,但並不妨礙她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愛,「那我就養阿爹一輩子!」
這句話,還是她這些天在畫本上看到的。
「好啊哈哈。」李清明笑得極為開懷,誰能懂有個如此貼心的小棉襖,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他就愛當女兒奴,怎麼了?
「清明少爺。」福伯在外頭敲了敲門,得了李清明的應後,才進了屋子。
「福爺爺,福爺爺!」
李清明還沒開口呢,小傢伙就迫不及待地跟他打起招呼,還把兜里的糖拿出來,「你要吃糖嘛,這是昨天我跟阿爹去街上買的,可好吃了!」
對於這個面容和藹,時常會給她一些小零食,小玩具的老爺爺,裴逐鹿也是喜歡的很。
「好好,小逐鹿給的,福爺爺都愛吃。」福伯也笑呵呵地接過,對他來說李清明本就算是一手帶大的孫子,因而對裴逐鹿的喜歡,也是打心底的。
李清明讓這一老一小玩鬧了會兒,才問:「是張修明那邊的事?」
「那邊昨日又送來了一份請帖,溫家也來了人登門賠罪,還帶了禮。」福伯點點頭,言語中帶著些情緒,「我連人帶禮全都趕了出去。」
「他們這群人,可還真是好面子嘖,」李清明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然後砸吧砸吧嘴,頗為惋惜道:「就是該把禮收著的。」
福伯聽了也是笑了,賠罪道:「是老奴處事不當了。」
「哪會,福伯不這樣做,哪能讓溫家下次再送厚禮,」李清明可不是什麼好好先生,心臟著呢。
他收禮≠接受賠罪。
兩人是至親,哪能會因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張真傳那邊宴請賓客的時間是今日午時,」福伯繼續說著,「昨日瞧著清明少爺正忙,也就沒與少爺說。」
李清明點點頭,並不在意這事。
他忙嗎?當然是忙了,這不是忙著陪女兒嗎。
福伯知道嗎?當然是知道了。
這一老一少只是打心眼瞧不起那張家溫家罷了,又或者說壓根沒將他們放在心上。
「禮,我也已經幫少爺備好了,」福伯拿出一方木盒置於桌面,他本想就此默默退出書房,卻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句,「可要老奴陪清明少爺去上一趟?」
「福伯您在家曬曬太陽就好了,要是真需要您老,我到時候再喊您就是了。」李清明並不想讓這位老人多勞碌,雖說以他現在這垂垂老矣的身子骨生個大胖小子也簡簡單單。
「好。」福伯向來以李清明的意見為主。
「走吧小傢伙,」李清明揉揉正在那好奇木盒裡頭裝著什麼東西的裴逐鹿的小腦袋。
「去,去哪?」
「去帶你吃席去。」
「西,席?」
「就是吃好吃的,很多很多好吃的!」李清明換了種簡單的說話方式。
這一聽,小傢伙直接是兩眼放光,原地一下就蹦跳,興奮地摟住了李清明的脖子,差點給他摟斷氣去。
正當李清明要出門的時候,裴知南的身影卻忽得顯現。
她未開口,但李清明知曉她是何意,「就一場赴宴,算不上什麼事,他們那些人可沒膽子對我下手。」
裴知南冷呵一聲,傳音道:「誰擔心你了,我也只是好奇你們九洲宮真傳的筵席,是何排場。」
「我好像沒說擔心這兩個字吧?」
氣氛便又冷了下來。
李清明正是以此為樂,忽得又傳音問,「要是我被他們欺負了怎麼辦?」
「關我何事?」
裴知南的傳音與她此時的表情一般,冷漠至極。
李清明聳聳肩,抱著小傢伙就要出門赴宴,腦海中卻又響起了裴知南冷冷地聲音。
「可若敢欺辱我裴知南的玩物,
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