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自古華山一條路,偌大的華山怎麼可能只有一條上山的路呢?
所謂一條路,無非是指所有上山的路當中只有一條相對平坦適合登頂!
至於其餘的路,要麼兇險,要麼障礙重重,總之很難登頂。甚至有的路根本不能稱之為路!
幾個身手矯健的漢子趟出來的臨時小徑,能算是路嗎?當然不算!除了他們幾個可以來去自由以外,其餘的人根本上不去,也下不來,可以說是寸步難行,這種路怎能算是路嗎?
眼前這蜀山也可以說是「自古一條路」!
因為其他的進山的路要麼是懸崖峭壁,要麼是荊棘密布,只有眼前這條路可以稱之為坦途!一級一級的石階,連綿不絕一直順著山勢盤旋延伸至山頂!
與其他門派不同,蜀山派竟然是開放的。
牌坊之後便是蜀山派的地界,但是卻不禁遊人進入。不時遇到結伴而行的遊人,走了半晌,山間霧氣漸濃,如入仙境。
龐十五道:「大哥,這些人怎麼隨便進山了?剛才不是還說易守難攻嗎?這要是有敵對勢力混進來,蜀山派如何防範?」
劉滅周道:「蜀山派的地盤很大,能讓普通人看到的地方肯定是他們不介意的地方。真正的核心區域外人是進不去的。據說蜀山有十二峰,號稱劍派十二脈,每一脈都是人才濟濟。」
龐十五冷笑:「人才濟濟?坐視魔教不斷壯大,卻袖手旁觀,居然還以俠義自居,真是恬不知恥!」
路上行人紛紛為這一行人側目。
龐十五旁若無人,邊走邊罵蜀山派!
離他不遠有一個老翁有些受不了了,皺眉道:「年輕人,你是外鄉人吧?」
龐十五沒想到這老翁居然會問自己,便坦然道:「不錯!」
老翁年約七旬,身邊有兩個年輕人攙扶著他,估計是家中晚輩。
老翁道:「聽你口氣似乎對蜀山派很不滿啊!」
龐十五眉毛一揚,「當然!」
「你以前來過蜀山?」
「沒有!」
「蜀山的弟子得罪過你?」
「也沒有!」
「那小哥這怨氣從何而來呢?」
龐十五一怔,「怨氣?」
老翁道:「你一路牢騷滿腹,可謂怨氣衝天,難道你不自知?」
龐十五頓時有種被侮辱的感覺,怒極反笑,「說我牢騷滿腹?就憑他們也配?我只不過說了兩句公道話而已,怎麼成了牢騷滿腹呢?」
不等那老翁開口,劉滅周道:「閣下是蜀山派的?」
老翁搖頭,「不是!」
劉滅周冷冷地道:「那你管什麼閒事?」
老翁道:「不是我管閒事,本來大家遊山玩水講究的就是個開心,你這位小兄弟一路上罵罵咧咧,讓我聽著十分煩躁!」
龐十五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老翁!
這光天化日之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老子說自己的話,怎麼惹著你了?
劉滅周道:「我們從山下一直走到這裡,才與你們相遇,而且以咱們彼此之間的速度來看,我們很快就會超過你們,所以我們說話根本不會影響到你們,若是就因為咱們雙方只是擦肩而過的這麼一瞬間就影響到了你們,那我們道歉,不好意思了!」說著抱拳施禮,然後對龐十五道:「咱們走!」
龐十五沒想到劉滅周會搞出這麼一出,心中雖然不爽但也不好違拗,畢竟劉滅周也是大哥!他應了一聲,轉身繼續前行。
不料那老者似乎受到了冒犯一般,竟然臉色一變,呵斥道:「你們什麼態度?」
龐十五眉頭一皺,霍然回首,冷冷地道:「你想怎樣?」
那老者突然看到黑衣少年雙瞳里寒光閃耀,猶如一頭出柙猛虎猙獰無比,正伺機擇人而噬!
老者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沒敢開口!
他身邊兩個年輕人亦被龐十五氣勢所懾,險些嚇出尿來!
他們從未見過氣勢如此恐怖的人!
那一剎那,有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襲來,讓兩人喘不過氣來!
龐十五道:「管好你們家老頭,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剛才他分明感到劉滅周已經動了殺機!
他知道劉滅周最近心情不好,情緒波動很大,所以剛才很有可能要殺了那老者泄憤!
龐十五雖然討厭那老者,但那老者畢竟罪不至死,一言不合就殺人,那和魔教妖人有什麼區別了?自己不能動手,也不能讓劉大哥動手!一失足成千古恨!絕對不能衝動!所以他率先回頭「恐嚇」了老者三人!不然三人不知好歹,還要大放厥詞,那劉滅周肯定會一箭射殺!龐十五現在也明白了剛才為何劉滅周要給老者道歉了!先抑後揚!先禮後兵!勿謂言之不預!給你機會了,你最好把握住!若不是龐十五及時制止,那老者百分之百還要說些難聽的話!劉滅周百分之百的會殺他!剛才那洶湧的殺氣可不是幻象!
等鳳九霄一行人走遠,那老者才長舒一口氣,「這幾個人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囂張?」
他身邊兩個年輕人此時面色如土,沒人吭聲!
老者罵道:「怎麼?嚇傻了?說話啊!」
他不知道,剛才兩個年輕人居然在黑衣少年的眼睛裡看到了詭異而恐怖的一幕!
無邊的曠野上,一隻龐大無比的猛虎在悠哉的遊蕩,突然間猛虎回頭,似乎看到了自己!
巨大而猙獰的眼睛,透出強烈的死亡的氣息!
那一剎那,他們以為那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的世界!
那猛虎隨時會衝到自己身邊,巨爪只需輕輕一拍,自己就會拍成肉泥;巨口一張,自己就會被吞!
兩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老者見二人失魂落魄,問到第四遍,兩人才如夢初醒,「啊?老爺你說什麼?」
老者氣得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
似乎不解恨,回手又扇了另一個年輕人一巴掌!
啪!
聲響很脆,前邊的鳳九霄等人自然都聽到了。
可惜這與自己根本沒關係了!
又走了半晌,太陽已經開始向西方偏移。
此時眾人離山頂越來越近,離地越來越遠!
山風陰冷如刀。
龐十五問辣椒:「冷不?」
辣椒笑道:「我提前有準備,身上有牛皮馬甲,不冷。算你有良心。」她笑得很開心。至少這個呆子知道主動關心自己了!
山風雖冷,但辣椒的心卻是暖的。
山勢越來越陡,行人越來越少。
曾詠扶著二妮沿石階向上攀登,「怪不得遊人越來越少,越往上路越難走,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
鳳九霄道:「這種地形最適合防守。」
劉滅周眼中突然有了一絲熾熱,「果然是好地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鳳九霄心中一動,不禁暗自嘆道: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搞事啊,這幾天估計一直在研究兵法,不然不會對這地形這麼上心。
眾人到了山腰,只見四周雲蒸霞蔚,猶似仙境。
前方出現了岔口,按路標指示,左邊是去望霞、翠屏、朝雲、松巒、集仙、聚鶴六峰,右邊是去淨壇、上升、起雲、飛鳳、登龍、聖泉六峰。
劉滅周道:「據說掌門在登龍峰。」
鳳九霄道:「幸虧劉兄熟悉,不然一峰一峰的找,沒個十天八天恐怕找不到他們的老巢!」
他先入為主,認為魔尊已經霸占了蜀山掌門的爐鼎,所以心中已經默認這裡已經被魔教同化了。這裡就是魔教的最新棲息之所!
一行九人,向右側岔路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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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晉王府內,戒備森嚴。
趙光義背著手,望向窗外,「明天我就該進宮復命了。」
身後的蟒袍太監李公公說道:「殿下今天剛進城,按理皇上應該讓殿下多歇息幾日才對,為何明日就宣進宮?」
趙光義道:「你說呢?」
李公公嘆了口氣,晉王是天天挖坑啊!
他硬著頭皮道:「我猜皇上是想念殿下了,所以著急接見殿下。」
趙光義冷冷地道:「放屁!這一路上他不停地派皇城司掌握我回程的進度,起初我也以為他是關心我!」
李公公故作一臉驚訝,「難道不是?」
趙光義冷哼一聲,「他是關心那個花蕊夫人!」
「不可能吧?皇上雄才偉略,怎麼會……」李公公突然覺得不妥,後半句咽了回去!依他的意思,趙匡胤是個英雄,所以看不上花蕊這種貨色,按照他的意思,晉王不算英雄!因為英雄是看不上花蕊夫人的!
趙光義道:「大哥向來快意恩仇,愛憎分明,他又不是太監,喜歡女子不是很正常嗎?」
李公公面色尷尬。
晉王這是當著太監罵太監啊!
李公公裝作若無其事,「是的,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皇上喜歡哪個女子納為妃子這不是天經地義嘛!」
趙光義道:「喜歡可以啊!但得講究個取之有道吧?他明知道花蕊已經是我籠中之雀,卻偏要和我搶,你說過分不?」
李公公垂眉道:「殿下既然已經決定行動,為何還捨不得一個女子?依老奴之見,把花蕊獻給皇上,皇上必然高興,說不定還要賞殿下!這不正是麻痹皇上的好時候嗎?」
趙光義道:「送給他?我有些捨不得啊!」
李公公道:「殿下現在就應該學習劉邦!劉邦先進的咸陽,按理他應先封為王,其餘諸侯誰不知道?但劉邦為何還要將咸陽畢恭畢敬地獻給項羽?因為實力不允許啊,電動機不成熟啊!」
趙光義回身看著李公公道:「嗯,想不到你腦子裡有點東西。」
李公公媚笑道:「都是殿下點撥得好!」
趙光義目光閃動道:「今晚我就進宮。」
李公公有些吃驚,「今天就行動?」
趙光義目光閃動,「這事宜早不宜遲!夜長夢多!」
李公公道:「殿下,恕老奴斗膽問一下,準備可充分?」
趙光義目光閃動,「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李公公道:「這個東風是……」
趙光義道:「就是女人!」
「為女人而開戰?這豈不影響殿下形象?」
「影響什麼形象?我現在就想讓大家以為我是個色鬼,讓契丹、吐蕃都認為我不足為慮,這才是我的目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