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兩腳羊
聽著張瑞傑的問題，宋乾和孫靜濤他們頓時就警惕起來了，目光不約而同朝趙有功看了過去。
按照垚犇基地保密制度，AS區獨自脫離基地的事情，大概率只有基地高層和少數人員知曉。
對基地普通民眾而言，AS區脫離基地造成的震顫及外部塌陷，更像是地下發生了一次級數不低的地震而已。
能說出宋海濤他們也在AS區里，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張瑞傑他們奉命從基地出發來尋找眾人，那自然知道AS區裡的人員名單。
不過，那樣體量的特殊金屬建築就這樣自由落體在地上，他們難道不是首先感覺到驚訝嗎？
但幾個人自始至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倒像是眾人好生生活在這裡，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除非，剛才在來的路上，趙有功已經和他們大概講了經過。
或者說，他們的行蹤，張瑞傑他們早就掌握了七七八八。
趙有功瞧著宋乾和孫靜濤遞過來的探究眼神，懵逼了一秒，但很快反應過來，「張瑞傑和我啊，以前在基地巡邏的時候幹過一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剛才他們過來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烈焰基地或者其他基地的，差點又打起來。剛才一路上光忙著敘舊了，都沒來得及介紹我們這裡的情況。」
宋乾瞬間懂了：
趙有功是信任張瑞傑幾個人的，但也沒全信任。
「對，對。看我這急性子。」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倒是讓張瑞傑瞬間反應過來，他訕笑了一下，扭頭對著一個站在門口的壯漢道：
「老劉，去把食物拿一些進來，我們一會邊吃邊聊。」
「好的，傑哥。」壯漢說完，轉身出去了。
很快，他手裡提著一個皮袋子回來了。
經過葉清和姜妍身邊的時候，兩人眉頭不約而同微微一皺。
房間裡因為放了很多松樹，又一直在燃燒著松樹，所以屋內松香氣息很濃。
但這個壯漢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身上明顯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讓人作嘔的味道。
這味道，是長期食用兩腳羊之後，身體散發出來的。
屋外刮著風，又是空曠之地，兩人倒是沒有聞見。
姜妍是知道的，垚犇基地和其他基地一樣，有很多外來投奔者，魚龍混雜。
進入到基地之前，食用過兩腳羊者，不在少數。
但幾乎所有人進入到基地後，基本不存在再食用兩腳羊的情況。
飲食條件最差的，也就是吃點老鼠干，蚯蚓干之類。
那現在這個老劉身上的味道.
張瑞傑伸手接過皮袋子，從裡面拿出一些軍用壓縮餅乾來，「這些，是我們從基地出來的時候帶著的，大家墊一墊。」
看見那些外包裝帶有垚犇基地標識的餅乾，宋乾和趙有功驀地覺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不過理智和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們，還是要保持警惕。
宋乾伸手接過凍得像石頭一樣的餅乾，咬了一口，「對了，你們從垚犇基地出發，走了多久走到這裡？我看看我們如果返回，大概需要多久？」
趙有功也道，「你們來的時候，沿途做了標記嗎？還有，就你們嗎？」
張瑞傑也不遮掩，「一共分出了五十多個小隊，三百六十度掃蕩式擴散尋找。我們這個小隊，就是專門朝著天文台方向來的。」
「這裡畢竟是東山為數不多的制高點之一，又能聯繫木森基地尋求救援，對了，說到這——」張瑞傑話語一頓，「你們用天文設備聯繫過木森基地嗎？」
「怎麼聯繫？」宋乾故作一臉懵逼。
能在天文台利用設備聯繫木森基地的事情，是宋海濤說的。
基地里，他們這樣級別的人，根本就不知曉。
趙有功雖然和張瑞傑認識，但宋乾對這個人一點也不了解。
那就意味著，對方的身份等級，也很一般。
張瑞傑眼底閃過一絲狐疑，起身抬手朝著門外不遠處一指，「就是那棟白色塔型屋子裡，那台射電望遠鏡。」
正說著，另一個壯漢從遠處步履匆匆走了回來。
他滿臉凝重，快步進了屋裡，然後湊到張瑞傑耳邊嘀咕了幾句。
張瑞傑面色未變，但眉毛和唇角還是條件反射抽抽了一下。
細微表情落入現場眾人眼裡。
宋乾又故意追問了一句，「張兄，你剛才說用設備聯繫木森基地，怎麼聯繫？」
「沒，沒事了，我可能記錯了。」張瑞傑再次訕笑了一下，「對了，宋博士他們——」
話才問到一半，宋乾再次把話語接了過去，「張兄，現在基地那邊是什麼情況？」
莫京笙突然失蹤的事情，以及莫帥豐和莫忠誠突然叛變了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張瑞傑他們知曉多少，所以也沒上來就問，更多還是婉轉試探。
「那邊照舊。不過前陣子，基地里爆發了一次規模不小的病毒。」張瑞傑收回思緒，措辭了一秒這才道。
「病毒？」
「恩。不過這場病毒，更像是人為製造的。A-F區，等級越低的區域，老弱病殘的，感染病毒越明顯。更像是，基地在做某種人口定向清洗。」
張瑞傑話音落下，現場眾人頓時震驚了。
人為投放病毒做定向清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垚犇基地，無異於一個心地善良三觀很正的人，突然報社瘋狂鯊人一般。
不合情，也不合理。
孫靜濤直接跳了起來，「你確定，垚犇基地，定向清洗？」
「我也是聽說的，那段時間我們在外面出任務，等到回去的時候，基地低等級住宅區的人，好像少了不少。」張瑞傑說完，這才探究表情看向宋乾他們道，
「現在基地的當家人是秦副首領，據說莫首領已經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
話已至此，宋乾他們也不好繼續裝憨，「我們也聽說過，那他現在還沒回來？」
「沒有。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張瑞傑說完，意味深長看了宋乾他們一眼，笑了，「AS區獨立脫離基地後，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
趙有功言之灼灼，「不知道，我們平日和首領接觸不多。」
他就一個下面負責基地巡邏的小隊長。
這官在基地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要不是因為他和姜妍相識，是怎麼也不會摻和到AS區這件事情里來的。
「事情太突然，我們不清楚。」宋乾也搖搖頭。
要是末世前，所有的溝通和聯繫就是一個加密電話或者加密信息的事情。
末世後，也能偶爾通過對講機之類的聯繫。
但是極其容易被敵方竊聽到。
所以一些相對重要的事情，也都是當面詳談。
「那姜小姐和秦朗小兄弟，也不知道嗎？」張瑞傑猛地扭頭，看向正在皺眉思索的姜妍和秦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