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在何處。」賀子冠眉眼間有些許不耐煩,卻還是強壓著自己的脾氣詢問玉桑寧的蹤跡。
那兩個丫頭對視一眼,有些拿不準主意。
賀子冠本就心煩,眼見自己問個事情,兩個下人還吞吞吐吐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怎麼?現在本世子說話已經不管用了是嗎?明日我便找牙婆子把你們倆發賣了!」
聞言,兩個小丫頭立刻跪下求饒。
「世子爺饒命啊,世子爺饒命——」
賀子冠擰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止住二人求饒的聲音。
「只管說你家主子去哪兒了便是,磨蹭什麼?」
眼見賀子冠動真格,兩個丫頭顫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
「世子妃現下正在沐浴……」
兩個小丫頭話還沒說完,賀子冠便拔腿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心道晦氣。
原本也不是他想踏足這蘭亭苑,偏生皇上要自己同玉桑寧夫妻和睦。
畢竟,只有讓玉桑寧同自己夫妻一體,蕭單兩家才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一想到玉桑寧懷孕是因為不知道去哪處尋得的乞丐,賀子冠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寒冷的冬夜,風一吹便打起了寒顫。
真是噁心。
連帶著院子裡的下人也這般惹人嫌。
行至門口,賀子冠深呼吸一口氣,幾乎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推門走了進去。
「誰?!」
霜月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便朗聲呵斥。
賀子冠循聲望去,左側擺著一架屏風。
屏風後頭,玉桑寧的身軀若隱若現,剛剛披好一層薄薄的輕紗,賀子冠甚至可以想像到被輕紗覆蓋下的皮膚是如何的嫩滑緊緻。
賀子冠喉結上下滾動,把自己先前心中的嫌惡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如今只想著如何同玉桑寧春宵一度。
說起來,成親到現在五載,賀子冠還沒有碰過玉桑寧。
也是有新鮮勁兒在裡頭的。
從前玩過的要麼是青樓女子要麼是如傅輕語一般嫁過人的。
技術雖然嫻熟但到底少了幾分趣味。
如玉桑寧這般正兒八經的嬌小姐,想來別有一番風味。
賀子冠正心猿意馬,霜月倒是直接從屏風後頭沖了出來,不客氣地質問道:「世子爺來蘭亭苑做什麼?傅小姐可不在這裡。」
賀子冠聞言臉色一冷,他並不同霜月分辯,只對著玉桑寧道:「世子妃,這便是你手底下的人麼?如此不懂規矩!這是和主君說話的態度麼!」
玉桑寧語氣不善,「霜月的意思也就是臣妾的意思。世子若是醉酒找不著自己的院子,那臣妾派人送您回去就是。」
賀子冠壓著怒火,倒是沒有發作。
只道:「霜月,白蘇,你們都先退下。本世子和你家主子有話要說。」
白蘇和霜月聞言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望向了玉桑寧。
賀子冠積壓已久的火氣徹底爆發。
他惡狠狠地指著就近的霜月,「怎麼?現在本世子說話不管用了是嗎?你不是只有玉桑寧一個主子懂嘛?!」
「還不快給本世子滾!」
眼見賀子冠動了真格,玉桑寧給了白蘇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者這才帶著霜月不情不願地離開。
玉桑寧也怕賀子冠發瘋真對霜月二人做些什麼。
若是有心而為之,總能尋到兩個小丫頭的錯處的。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不如順了賀子冠的心意,左右她有的是法子對付賀子冠。
眼見兩個小丫頭離開了屋子,還懂事地將門給關上,賀子冠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嘟囔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旋即便隔著屏風對著玉桑寧道:「夫人,這段時間為夫想了許多,千不該萬不該了冷落了你。你我畢竟少年夫妻,總是有情誼在的。」
「夫人你也不想日後修琪發現他父母不睦吧?」
玉桑寧在心中冷笑,不論賀子冠打的什麼算盤,現如今用賀修琪做擋箭牌那就是錯得離譜。
不過玉桑寧面上並不顯露自己的情緒,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很明顯賀子冠誤會了玉桑寧的意思。
便開始得寸進尺起來。
賀子冠索性說出了自己今日來的目的。
「那夫君今日就好生陪陪夫人,把這些年缺的都補起來。」
一邊說著,賀子冠一邊快步越過屏風,來到了玉桑寧的身後。
玉桑寧身上只著一層薄薄的紗衣,行止間依稀可以窺見裙下的風光。
玉桑寧似乎有些害羞似的往前挪了幾步。
緊接著,玉桑寧有些侷促的聲音傳來,「多謝世子垂憐,只是今日臣妾身體不適,只怕不能讓世子盡興了。」
賀子冠看著玉桑寧眼前直發光,哪裡聽得見玉桑寧說的什麼。
他渾不在意道:「世子妃現下可不在葵水期,能有什麼不方便的。」
玉桑寧暗自咬牙,賀子冠可真是厚顏無恥,竟提前去查過自己的葵水期。
不過玉桑寧依舊是維持那副柔柔的模樣。
「真的不方便。」
那聲音落入賀子冠的耳邊,只覺得抓心撓肝,更覺得玉桑寧不過是在欲拒還迎罷了。
賀子冠道:「沒什麼不方便的,讓夫君好好疼疼你吧。」
說著,賀子冠便朝著玉桑寧撲了過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玉桑寧轉過身。
與想像中的出水芙蓉大相逕庭,玉桑寧原本白皙的面容被豆大的顆粒霸占。
整張臉變得十分可怖。
讓賀子冠伸到半空的手堪堪收了回來,險些想吐。
賀子冠一下子便變了臉色,只覺得興致全無。
卻又不得不陪著玉桑寧斡旋,總不好一走了之,語氣意興闌珊地問起玉桑寧這是怎麼弄的。
玉桑寧怯懦道:「汐杳前不久生了病,也是身上有這樣的水痘,許是被傳染了罷。」
賀子冠一聽,分外氣惱道:「她梁汐杳不是早在你去引靈山的時候便去了別莊麼?你是如何沾染上的?」
玉桑寧道:「許是……許是之前就染上了。不過一直在潛伏,今日才顯現了出來。」
玉桑寧說著,抬眸瞧了賀子冠一眼,原本應該是媚意橫生的一眼,落到賀子冠眼中卻只覺得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