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故
顧慎已經是七品武道境的高手,就算失神踩進泥坑,也斷不會傷的這麼嚴重。🎉💢 ❻➈𝐬ĤùⓍ.¢όΜ ♕🎅
小腿腫的那麼高,完全是他刻意為之。
隨著這場大雪落下來,顧慎心中不寧的感受越發強烈,便自導自演了這場戲,避一避風頭。
天色暗下來,風雪卻沒有止住。
顧慎躺在臥室中,透過窗欞,他看到院中被風吹雪壓的小梧桐樹搖搖欲墜,想要起身搭個木板給小梧桐樹遮遮風雪,不過剛剛起了一下身,這個念頭就又打消了。
「我現在是病號,不能亂動。」
顧慎說著,看著院子中可憐的小梧桐樹,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晚上。
張成功拎著些糕點和蔬菜來了。
「小顧,怎麼樣?好些了嗎?」張成功把東西往正屋八仙桌上一放,看向顧慎問道。
「好多了,張叔,估計躺兩天就好了。」顧慎道。
張成功和顧慎的父親關係很好,顧父臨終前曾囑託張成功對顧慎多多照顧。
而自從顧慎頂替父親的職,進入詔獄後,張成功也確實對他多有關照。
「小顧啊,你有本事,現在都成九品高手了,好好干,加把勁,爭取往上挪一挪,當個正兒八經的皇城司小旗,比干一輩子獄卒出息。」張成功感慨。
顧慎撓了撓頭,道:「張叔,我不想做小旗,當獄卒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旗是七品官,真正有了官身,但小旗有一點不如獄卒,那就是受皇城司調令,說不定哪天就被調離詔獄了,獄卒則不同,只會在詔獄干一輩子。
所以顧慎這麼說不是謙虛,他是真這麼想的。
別說小旗了,拿鎮撫他都不換。
張成功哈哈一笑,被顧慎逗樂了。
又說了幾句話,張成功準備離開,外面還下著大雪,他也想早點回家喝口熱湯熱酒,和家人賞一賞雪。
「張叔。」
張成功剛剛走到正屋門口,就被顧慎喊住了。
張成功轉頭,看向顧慎,道:「啊?」
顧慎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清楚,萬一傳出去說不定就有一番禍事,況且他也是猜測,不一定就准。
只能這麼提醒一下。
張成功笑了笑,走了出去,「我知道,路上慢點,肯定不能跟你似的踩泥坑。」
顧慎送到院門口,看著風雪中張成功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禁嘆了口氣。
「希望一切都好吧。」
顧慎轉身,折回院中。
當晚,顧慎輾轉難眠。
窗外風聲呼號,顧慎毫無睡意,起身打坐。
感受著內氣在體內一圈又一圈的運轉。
這種狀態令顧慎投入,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外界惡劣的天氣。
隨著一聲公雞的鳴叫,顧慎停止了修煉。
他幾乎已經到了七品巔峰,顧慎感覺,即使不靠黑色物質,他也能很快進入六品。
從床上走下來,顧慎打開房門,向外看去。
天微微亮,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雪還在下,只是雪勢不再像昨晚那般大了。
看著外面能沒小腿的積雪,顧慎突然想到一件事。
「城外的難民怎麼樣了?」
這幾年大胤朝內憂外患,外有大元王朝叩關,南方北方又有起義。
王朝興亡間,最苦是百姓。
京城外匯聚了大批從南方逃來的難民,尋常日子就已經很難熬,這次下了這麼大一場雪
「這世道唉。」
顧慎可以想見,城外此時必然是屍橫遍野,凍死不知多少人。
上午的時候,顧慎一瘸一拐出了院子,找了間酒樓吃飯。
酒樓里很熱鬧。
「嚯,這場雪可真大,王寡婦家的豬圈都被積雪給壓倒了,砸死好幾頭小豬仔呢。」
「我一早去城外看了看,簡直是慘不忍睹啊,起碼凍死四五百難民。」
「我還以為得凍死一兩千呢,這麼大的雪,城外難民連個窩棚都沒有。」
「多虧了城北的呂官人,從昨天早晨就開始搭建難民棚,讓很多老幼婦孺都住了進去,才保住了性命,不然你瞧著吧,指定得死上兩三千難民。」
「嘖嘖,呂官人有魄力,祖上出過正四品的知府,留下了不少產業,不過到了呂官人這一代,估計也不剩多少了,自己都快要家道中落,還去救那些城外的難民,這偌大京城裡比呂家家大業大的高官富商不知凡幾,和呂官人這麼一比,真不知羞。」
顧慎吃過飯,就離開了酒樓。
他沒有聽到詔獄那邊的情況,應該是沒有事情,不過倒是聽不少百姓議論那位救護難民的「呂官人」。
雖然素未蒙面,但顧慎對這位呂官人卻是心生敬佩。
回到院子,顧慎清掃了一下院中積雪。
然後泡了一壺茶,坐在正屋門口,一邊喝茶一邊思索。
「或許是我猜錯了。」
「如果真的要出事,那昨晚大雪是個好機會,然而是詔獄並沒有出什麼情況。」
「那些皇城司新面孔,或許是正常的工作調動吧。」
「那個混帳太孫可能真的把陸起忘了,大抵他不是像我這般謹慎的人。」
顧慎想著再修養兩天,沒有事情就回去上班。
他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
「對了,這些天都暫時不吸收黑色物質了,我現在的狀態都隨時可能突破六品桎梏,一旦吸收黑色物質,肯定會突破,現在詔獄裡面比往常森嚴很多,鎮撫、偏將時不時出來轉一轉,不適合吸收黑色物質突破。」
「黑色物質有些不太好聽,我可以給它改個名字,比如神聖之氣?王霸之氣?靈氣?仙氣?黑氣?」
顧慎搖了搖頭,覺得這幾個名字都不合適,「黑色物質脫胎於犯人死後的屍體上,可以叫死靈之氣?」
顧慎在家想了一天的事情。
晚上,雪已經停了。
窗欞外不再有風雪呼號的聲音,顧慎覺得自己能睡一個好覺了。
顧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漸漸進入夢鄉。
咚!
一聲巨響,讓顧慎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下來,警惕的打量周圍,發現不是身邊出了問題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走出正屋,來到院子裡的梧桐樹下,腳尖輕點雪面,身體便一躍到了梧桐樹上,帶起一捧雪沫。
站得高,看得遠。
顧慎看向東南方,火勢沖天。
「那是,詔獄。」
顧慎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