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希冀,期待
龍湖?
妖怪?
他們竟然,不認為龍湖裡面的東西是仙人?
我心中捲起了一大片的驚濤駭浪,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那片湖水為何會被碎石填滿。••¤(`×[¤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如果湖中的東西還在蠱惑人
如果村名們還受湖中之物的掌控
他們,是不會填上那片湖海,也不會輕易用『妖怪』的字眼來稱呼那能用肉換金子的『東西』.
白尊者來晚了。
我心中只划過這麼一句話,就見被中年漢子稱為『陳老師』的眼鏡男捏著筷子如火影結印一樣,瘋狂開始打手勢。
中年漢子這個剛剛因我寫下四個字就暴躁不已的人,居然一板一眼的看著陳老師打完所有的手勢,丟下手裡的石頭,轉頭走了.
等等,走了?
走了!
守村人是暴怒下的激動,而陳冬春,是興奮,欣喜,雀躍.涵蓋所有正向詞彙的激動。
可明明,我那張紙上只寫了寥寥一句話:
失而復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跳在加快。
「你們要見見他們嗎?我現在立馬可以把他們叫來,他們一直都和我說,很想見見資助他們的好心人」
木連理將他心中的波瀾盡數傳遞給我。
因為人一旦耳朵聽不到聲音,那麼就很難正確的發出聲音。
我掏出身上的白紙,公輸忌習以為常的壓下臂膀給我墊紙。
它在跳動,它在期待。
所以,他從前肯定是能正常說話,能正常聽到聲音的正常人。
一行字很快寫就,陳冬春早已將筷子放進自己的兜里,雙手接過紙條。
『陳老師,你認識慶竹,慶松嗎?』
「你們好。」
公輸忌顯然也沒有想到如今的場景,薄唇開合數下,才緩緩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我們都不是。」
我想了想,再次取出一張紙,在儘可能不浪費紙面的情況下,寫道:
「是我邊上這位好心人,但是他不想留名,請如常對待我們就好。」
陳冬春接過紙張,連聲說了七八聲『好』。
「我叫陳冬春,是這個村子裡的支教老師。」
我看著中年漢子離去的背影,耳邊傳來陳老師斷句清晰,卻明顯有些奇怪的聲音:
陳冬春搜腸刮肚的將所有美好品行用以稱讚他的那兩位學生,他有些亢奮,聲音也在顫抖:
「你們.你們那位是『不求留名,但求無名』?」
但他身上的情況,顯然有些不太對勁。
我心中正閃過這個念頭,下一秒,陳冬春的眼睛猛然睜大,盯著紙張,開始猛瞧起來。
他的神色很激動,但完全不是像剛剛那個守村人一樣的激動。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見見那兩姐弟。」
『請抱有期待。』
它似乎在試圖告訴我一件事情——
我就著公輸忌結實的臂膀,隨手寫了幾個字,可不知怎的,又覺得如果寫的太直白,難保對面外表斯文的老師不會如從前的謝金花一樣撕開『人皮』,突然暴怒。
陳冬春轉回身,重新帶上眼鏡,聲音再沒有了原來刻意修飾過的規矩,而帶了些忽高忽低,卻更顯真實的『聽障人士之聲』:
「慶竹,慶松我認識的。」
而且聽陳冬春的意思,只要我們想,我們隨時可以見到
這叫什麼?
柳暗花明?
陳冬春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一直忙碌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耳朵:
「如果嚇到了你們,我來替他說聲對不起。」
一個寬厚斯文的支教老師。
「剛剛那個是村裡的守村人,他脾氣不是很好,經常一驚一乍的。」
眼神不斷地在三者之間徘徊。
塗塗改改,我還是換了個問題。
大前提就是,有『慶竹,慶松』這兩個人。
陳冬春還在滿目期待的看著我們,可公輸忌的話語他自然聽不到。
可就是這麼一句話,卻讓剛剛還十分有禮貌,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一下子紅了眼眶。
就這麼一句。
一個樸實無華的名字。
他略帶滄桑的眼中,泛起了些許波光與紅絲,不過他很快就背過身去,擦掉了一切。
陳冬春。
而後將我們引入他來時的木屋,給我們取了凳子,囑咐我們稍等片刻,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但換算成如今的場景,便是令一種耐人尋味的事情。
他對言語的掌控顯然已經不太熟練,所以一直下意識的用手語配合著言語,將他的意思表露給我們:
這位陳姓的老師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正在努力重新撿起自己能力。
直接穿透現象看本質——
陳冬春看著我和公輸忌,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是什麼,能讓一村子的人全都變成了聾子呢?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最最平常的鄉村教師形象。
他瞧著紙,瞧著我,又瞧著公輸忌。
有!
這回我們本以為是一頭霧水,沒有想到誤打誤撞,竟然碰到了明顯是知道公輸忌資助兩姐弟事情的人!
我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公輸忌。
我一直緊緊盯著對面的舉動,自然發現了他在見到紙張上大塊塗抹時候,微不可查的皺眉。
對我而言,這無疑是命運的又一次玩笑。
總所周知,啞巴不一定是聾子,但聾子一定是啞巴。
對公輸忌而言,無異於當頭棒喝。
那麼,是什麼能讓一個能當老師的人,變成一個聾子呢?
「他們都是我的學生,是非常勤奮的學生,他們很聰明,很伶俐,待人接物也乖巧」
這幾人的初遇,先是始於一場善心的資助,公輸忌不求回報,但後來被戳破信件是假的
我們其實都很消沉。
「但如果不麻煩您的話,我還是想要見見他們。」
『請不要放棄,仍然懷揣著希冀,與期待。』
陳冬春會說話,並且說的還不錯,斷句清晰,只是發聲不太熟練。
別說是公輸忌,連我這個旁觀者,都明白這事情到底有多曲折。
而如今,這裡居然真的有這倆姐弟。
似乎,好像,也許
我沒看錯的話,是心疼?
我寫完,便將紙張對摺,避開公輸忌的視線,將紙張遞給了陳冬春。
資助的好心人?
「我的耳朵聽不到聲音,唇語也只會一點,但我會說話,如果你們想要和我對話,請用紙寫下自己想要對我說的話,我會回答你們。」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一切重歸寂靜之中。
公輸忌在旁輕聲問道:
「你剛剛是告訴對方,我是資助者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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