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樣無語凝噎的還有亞久津。
畢竟剛才即便離了有一段距離，他也是聽清楚了壇太一那毅然決然的話。
只是沒想到，轉眼間就跟人跑了。
「學長，就這個網球場吧。」
下一瞬。
將球包放在長椅上的北川，指了指眼前的球場，輕笑著問道。
沒有理會北川。
亞久津徑直便是走到了球場的一側。
「小鬼，不要浪費時間了！」
等到他就位之後。
直接梅開二度的將手中粉色球拍指向了北川。
「呵呵......」
笑了一笑，北川不以為然的拿起球拍，也走上的球場。
「那位山吹中學的學長。」
「可以麻煩你做一下裁判嗎？」
接著。
北川便朝著室町十次爽朗的問道。
「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個純冤種牛馬了啊？」
扶了扶太陽鏡，室町十次哪還有先前的酷勁兒。
有的只是哀怨神情。
等到他走到裁判位之後。
便是開始了猜先環節。
叮！
一百日元硬幣被其拋入了空中。
啪嗒~
繼而落在了手心。
「反面，亞久津學長發球局。」
「比賽開始！」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
亞久津便是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網球拋入了空中。
緊接著。
整個人身軀彎曲起來，雙手垂地，展現出了一個相當特殊的姿勢。
等到網球抵達最高點的時候。
眼眸頓時睜大，繼而猛然一躍。
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笑容的他暴力抽擊在了網球之上。
砰！
隨著劇烈的撞擊聲響起之後。
網球霎時間一閃而過，速度之快令人驚詫。
僅僅眨眼之間便已經出現在了北川側前方位置上。
「亞久津學長，太慢了哦！」
一個閃身，北川出現在了網球落點位置。
目光灼灼之間。
手中的球拍就已是抽擊而出。
「切！」
冷笑一聲。
早已如作出猶如短跑預備姿勢的亞久津幾乎在剎那間就是作出了反應。
甚至在來到球路之後。
整個人還做出了相當讓人感到不自然的動作。
砰！
電光火石之間。
網球再度被其揮擊出去。
場下。
「很獨特的存在。」
「無法感受到對方對網球的興致，但卻能夠感受到濃濃的進攻欲望。」
「真像一個野獸啊~」
看著依舊瘋狂不斷進攻的亞久津，柳蓮二不由的感嘆了一聲。
「的確。」
「若是對方對網球真正感興趣的話。」
「說不定會展現出更加強悍的一面。」
幸村精市點了點頭，頗為贊同的說道。
「誒？」
「我記得山吹中學是以雙打出名的。」
「他們的單打一直都是短板。」
「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存在啊？」
今天不知道咽進肚子裡第幾個泡泡糖了。
不過此刻丸井文太也顧不上這些了，當下問了起來。
只是對於這一點。
在場的眾人都無法回答。
而就在此時。
北川也是拿下了第一球。
0-15！
「亞久津學長。」
「為什麼想要打贏我呢？」
「說實在的，我與學長你貌似並沒有什麼交集吧。」
北川看著對面的亞久津，很認真的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難道沒有交集，就不能打敗你嗎？」
「少在那裡自以為是了！」
率先失球的亞久津相當不爽的回了一句。
接著就是再度發球起來。
可這一次。
甚至都沒有出現剛才那樣的對轟。
甚至他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一顆網球就已經是砸落在地轉瞬彈射出界了。
唯有留在地面上的那處痕跡，證明著這一球是有效球。
「呃...」
「0-30！」
「北川學弟得分。」
室町十次不由心頭一緊，但還是大聲宣布著結果。
嘎吱......
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球拍。
亞久津莫名想起了曾經年少時的灰色回憶。
無助、無力，但卻不想屈服！
隱隱間。
在他的身上升騰起來了絲絲縷縷的氣息。
充滿了野獸凌厲的殺機。
毫不猶豫，亞久津再度發球。
砰！
在一道猛烈撞擊聲的響起。
網球夾帶著股股氣浪朝著對面席捲而去。
簡單且粗暴！
「學長你的眼神，我很喜歡。」
北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單手持拍放置在了面前，平靜的說道。
咚！
砰！
下一剎那。
網球直接和球拍拍面撞了個滿懷。
「不過。」
「卻是少了一些發自心扉的渴望。」
「要知道，就算是純粹的野獸，也是擁有著初始的目的——生存下去。」
說話間。
北川也是將球揮擊了出去。
堪堪過網之際，落在了距離網前兩三厘米處。
0-40！
踏踏......
亞久津緩緩從那種奇怪的姿勢恢復到了站立姿勢。
握著球拍的手臂垂了下去。
從小到大。
無論是什麼樣子的運動項目，在他的眼中都是那般簡單容易。
容易到讓他都升不起絲毫的興致。
可這一次。
在亞久津眼中簡單的過家家遊戲上，他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無論用多大的力氣，無論多麼高度集中。
揮出去的球被對方輕易接下，對方的球他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
「真是糟糕且讓人充滿興致的對局啊......」
眼眸之中倒映著北川，亞久津第一次目光變得認真起來。
然而。
如此的變化仍舊不足以改變這一情況。
1-0！
3-0！
4-0！
......
雙方的比分猶如坐上了火箭一樣，不斷的拉開距離。
事實上，更準確的來說，是單方面的逐步增長。
「嗯~」
「現在的眼神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看著對面喘息的亞久津，北川露出一個相當陽光的笑容，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
北川餘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牆上巨大的鐘表。
「到飯點了啊~」
「看來這場賭局該快一點兒了呢。」
話畢之際。
下一刻。
北川直接將手中的網球拋入了空中。
與此同時。
在北川的身上升騰起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奇異感覺。
恰似那神威如獄，神恩如海一般。
接著。
這種奇異化作一重重漣漪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不知何時。
「沉淵·月讀！」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
而後。
叮！
伴隨著一滴水落入湖面的聲音響起。
亞久津仿佛剎那間出現在了一個新的地方。
一望無際的汪洋。
格外的寂靜，靜的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