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顏思易打開了另一人的信息,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目前實習的公司——凱旋娛樂詞曲創作二部部長發來的消息。
最新一條是昨天發送的:「你是不是以為公司以後不簽你,你就可以無視請假規定,你還想要你的實習評定嗎?如果想要就趕緊滾蛋!」
顏思易又向上翻閱了這位部長給前身發送的信息。
「你這新來的實習生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寫的這都是些什麼破爛玩意兒!就憑你這水平,居然還敢來我們部門?簡直是在浪費公司的資源!」
「瞧瞧你寫的這些詞曲,完全就是小學生的塗鴉,毫無創意,毫無價值可言!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
「我告訴你,像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實習生,我見得多了!別以為靠著點運氣就能在這裡混下去,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醒醒吧!你寫的東西連狗都不願意聽,還妄想著在這行混口飯吃?趁早給我滾蛋!」
「看看你那呆頭呆腦的樣子,能寫出好東西才怪!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就你這水平也敢來?」
「你寫的這些垃圾,連給我擦鞋都不夠格!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就你這點微末本事,還夢想著在詞曲創作上能有所成就?別做白日夢了!你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碰到你這麼個沒用的實習生!真不知道公司把你招進來究竟是為了啥,純粹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
顏思易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些言辭激烈、滿是苛責的信息,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開始思考,究竟是因為前身的能力真的如此差勁,以至於被人如此批評指責;
還是說那位主管受到他人指使,故意對前身進行打壓呢?
這個問題困擾著顏思易,讓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然而,對於顏思易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康復並出院。
一旦離開醫院,他打算立刻前往那家公司,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清楚。
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地位,已經不再需要在意所謂的實習機會。他有足夠的信心和能力去面對任何挑戰,並取得成功。
顏思易靜靜地躺在床上,感受著醫院那略顯狹小且硬邦邦的病床帶來的不適。
他抬起頭,目光凝視著潔白得有些刺眼的天花板,心中絲毫沒有想要回復那個討厭上司消息的念頭。
他堅定地告訴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去理會那些讓人煩躁的消息。
反正等到他從醫院走出去之後,就會與那份令人心煩意亂的工作劃清界限,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聯繫。
顏思易相信,只要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不斷努力提升自己,未來一定會充滿希望和機遇。
顏思易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動作迅速地翻找出張浩東的電話號碼,毫不猶豫地撥打了過去。
電話鈴聲持續響了好久,久到顏思易都開始變得不耐煩,想要掛掉的時候,才終於被接通。
「喂!誰呀?」電話那頭傳來張浩東迷迷糊糊、含糊不清的聲音,那慵懶的語調明顯表明這傢伙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就這麼硬生生被顏思易的電話給吵醒了。
此時的張浩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凌亂得如同狗窩一般的床上,被子被踢到了一邊,房間裡的衣物隨意地散落一地,簡直沒有一處落腳的地方。
顏思易抬頭掃了一眼牆上的電子時鐘,時針已經穩穩地指向了11點18分。
他不禁提高了音量:「我,顏思易,耗子!你到底行不行啊!這都快到中午了,太陽都要曬到屁股溝了,你居然還在呼呼大睡?」
「哦!是司儀啊!你這傢伙可算是有消息了,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
「司儀」是顏思易以前的綽號,就好像「耗子」是張浩東的綽號一樣。
兄弟之間向來都是這般親昵地稱呼著對方的綽號,這才是他們之間習以為常且無比自然的相處方式。
顏思易在電話這頭聽到了那邊傳來拖鞋與地板摩擦發出的「沙沙」聲,想來這小子被吵醒之後,總算是磨磨蹭蹭、不情不願地起床了。
「最近這幾天怎麼一點你的消息都沒有,給你發信息你不回,打電話居然還停機?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今天你再不開機,我就準備報警了!」
「別提了,我前天去看流星雨,倒霉透頂,被一顆掉落的小塊隕石給砸暈了,這不,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
顏思易剛說完,就又在電話里聽到「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是張浩東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了過來。
「哎哎哎!耗子,你這是怎麼了?」
顏思易在電話里焦急地問道。此時的張浩東捂著腦袋,呲牙咧嘴,表情痛苦萬分。
「還不是聽到你受傷的消息,一激動,頭就猛地撞柜子上了!哎喲,疼死我了!」
「你這是在哪兒啊?怎麼能這麼不小心撞柜子上呢?沒事吧?用不用我打個120,讓你馬上過來陪著我啊!」
「滾滾滾!你小子少在這兒咒我!我剛才摸了一下頭,就是起了個大包,應該死不了人。」
「那你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啊?需不需要哥們,我去醫院看望看望你?」
「看望就免了,等哥哥出院,記得請我吃頓好的就行!我這在醫院裡可是清湯寡水,飢腸轆轆的,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那都不叫事,別說一頓,幾頓都行,想吃啥隨便點,只要你能想得出來,我都能滿足你!」
「怎麼!你家叔叔把你的信用卡給恢復了?不然你能這麼大方?」
「怎麼可能啊,在我沒向他屈服,沒答應回家裡的公司上班之前,我爸絕對不可能給我恢復信用卡的。」
顏思易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倔強。
「但天無絕人之路,知道嗎!哥們兒!最近弟弟我在天海酒吧找了個駐唱的活,每晚唱一首歌200塊,說好最少唱兩首歌,其他花籃之類的收入和酒吧對半分,一晚上下來怎麼也能弄個大幾百塊呢。」
張浩東的聲音里透著一絲興奮和自豪,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窗邊,「嘩啦」一聲拉開了窗簾。
「真的假的?你小子行啊!不愧是咱們學校聲樂系長得最帥的男人!就憑你這顏值和顏值,不火都沒天理!」
「嗨!司儀!你這傢伙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的歌唱水平不行,光靠臉吃飯嗎?」
張浩東佯裝生氣地說道。「那能呢?不過是哥哥誇你帥而已!當然只能排在我後面」
「切!就你也敢排在我前面!」
「再說我不火,那能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還不是因為哥們兒我一直沒碰到特別適合自己的歌曲嘛?」
「要是有一首量身打造的好歌,我指定能一鳴驚人!一飛沖天!」
聽到張浩東這麼說,顏思易不禁在腦海中回憶起前身記憶里關於張浩東的種種過往。
張浩東,來自東北的東遼省,年紀和顏思易一般大,不過生日比顏思易晚了幾天,在宿舍里排行老末,顏思易則排在第三位。
宿舍的老大和老二都是其他專業的師兄,都有了女朋友,在外面租了公寓,基本上不在宿舍住。
也就是偶爾能碰到面,關係比較平淡,算不上熟絡。
張浩東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孩,上面有兩個姐姐。
如今她們都已結婚生子,各自過著幸福美滿的小日子。
更重要的是,張父經營的公司是一家實力雄厚的上市企業,每年盈利豐厚。
根據最新的財富榜數據顯示,張家的資產穩穩地排在全國前五十名之列。
張浩東自小就對唱歌情有獨鍾,因此在高考時,他並沒有像顏思易那樣聽從父親的建議去報考工商管理類的學校或專業,而是悄悄地瞞著家人選擇了魔都的一所藝術院校的聲樂系。
然而,與顏思易不同的是,顏思易只是因為想要追逐心中的女神才報考了這所學校,結果卻荒廢了學業,一事無成。
而張浩東則是出於對音樂的熱愛,真心實意地追求自己的夢想。
這小子確實具有成為一名優秀歌手的潛力,不僅長得英俊瀟灑,聲音條件也十分出眾。
正如他所說,他一直渴望找到一首能夠完美展現他才華的好歌。
按照常理來說,憑藉他家的財富實力,如果願意花錢投資,應該可以找到一些不錯的歌曲資源。
然而,由於他違背了父親的意願,拒絕了家族企業的繼承,因此無法得到父親的經濟支持。
父親甚至還放下狠話,表示誰敢給張浩東寫歌,就是與張氏集團過不去。
儘管家中母親和兩個姐姐有時會瞞著父親偷偷資助他,但她們只能提供一些小額資金,對於購買一首好歌所需的巨額費用,張浩東實在難以籌集。
想當年在大學的時候,他們倆可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
有一次學校舉辦歌唱比賽,張浩東興沖沖地報了名,顏思易則在台下為他加油助威。
比賽那天,張浩東發揮得相當出色,可最終卻因為評委的偏見和暗箱操作沒能拿到冠軍。
顏思易陪著他在操場上喝了一晚上的酒,聽他傾訴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還有一次,顏思易為了追求心中的女神,精心策劃了一場表白儀式。
張浩東不僅幫他出謀劃策,還在關鍵時刻充當氣氛組,只可惜最後顏思易還是被女神無情地拒絕了。
那段日子,也是張浩東一直陪在他身邊,安慰他鼓勵他。
回憶起這些往事,顏思易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