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思易朝張浩東點了點頭,張浩東心領神會。
「啊!老闆我的歌沒問題,這位是我的好哥們顏思易!剛才我已經跟你介紹過了,是我們學院作曲系的高材生,現在在凱旋娛樂作曲部二部實習。」
為了打消老闆的疑慮,能順利地把顏思易推銷出去,張浩東不得不扯虎皮做大旗,把凱旋娛樂實習生的名頭拉出來用。
「今天來的時候,他說有一首原創作品想在咱酒吧首唱,不知道老闆給不給這個機會?」
老闆聽到藝術學院作曲系的高材生時表情倒沒什麼變化,但再聽到凱旋娛樂實習生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不一樣了,人的臉樹的影,能在凱旋娛樂做實習生的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
「啊!凱旋娛樂的實習生?那作品的版權在誰手上,這首歌在這裡首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聽到耗子提自己凱旋娛樂實習生的事,顏思易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但自己第一首作品的推出可不需要凱旋娛樂名頭的加持,自己的每一首歌都是在地球經過市場檢驗的好歌,所以有些事必須澄清。
「對不起!老闆,浩子可能不太了解我的現狀,嚴格來說我是凱旋娛樂的前實習生,今天上午我已經從凱旋娛樂主動離職,不再是凱旋娛樂的實習生了,其中緣由就不在這裡詳細說明了,我的歌曲所有版權都在我的名下,與凱旋娛樂沒有任何利害關係。」
「如果老闆信得過我,就請給我這個機會!」說完顏思易目光灼灼的看著老闆。
而其他歌手則震驚的,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顏思易,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打破頭都想鑽進去的凱旋娛樂,還會有人主動離職。
這種人不是傻就是笨,反正正常人不會這麼幹。
肯定是這小子自己水平有限,被凱旋娛樂開除,為了面子自己在這為自己貼金。
張浩東自然是知道顏思易離職的真正原因,但他的眼神里,卻是責怪顏思易為什麼要將實話說出來。
也許是今晚出現了太多的意外,也許是沒看到其他的歌手有主動頂上來的意願,酒吧老闆思索良久對著顏思易點了點頭。
「有歌詞曲譜嗎?咱這可以隨時列印樂譜,你還需要其他什麼特殊樂器嗎?」說著指了指屋角的一台印表機。
「行,樂譜有,隨時可以列印,老闆!我不需要其他特殊的樂器,給我一把吉他和一個口琴就行了。」
聽了顏思易的話,老闆明顯鬆了口氣,沒有特殊樂器就好,雖然自己酒吧的樂隊水平很高,但有些特殊的樂器弄過來還是太麻煩,主要是時間太趕。
「行,我就叫你小易,很高興今天你能給哥哥救場,這個人情我記下了,等演出結束,當哥的肯定不會差事,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加油!好好唱!」
顏思易從他的話和行動,看得出這位老闆是個痛快人,做事不墨跡,不優柔寡斷,一旦決定的事,會堅決執行下去,看這酒吧開這麼大這麼紅火,原因也就不言自明了。
「好的老闆,叫我小易就行,感謝你能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看著顏思易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張浩東不禁感到一陣恍惚。
畢竟大家都清楚,顏思易唱歌實在是不怎麼樣,雖然比起他的作詞作曲能力來說稍微好一些,但也就是在跑調的邊緣苦苦掙扎罷了。
不過看著顏思易如此自信,還真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他真如自己所說,被神仙灌頂了?張浩東搖了搖頭,心想:「得得得,這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啊!」
「小易,給你安排到第六個上台,馬上是第四個,你抓緊時間熟悉一下歌曲和吉他,到時候小東陪你過去。」說完指了指前面的舞台。
顏思易點了點頭,「好的老闆!我明白了!」
「好大家都精神起來!今天都表現不錯,結束了給大家發紅包!」
「謝謝老闆!」
「老闆大氣!」
這種事的回應最為熱烈,不管在哪個世界,哪個地方。
老闆離開休息室,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張浩東將手中的吉他遞給了顏思易,顏思易一愣,並沒有接過來。
顏思易可是知道這把吉他對張浩東意味著什麼,因為曾經聽他說過:「錢、老婆和車隨便借,這把吉他,免開尊口。」
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大方,竟然主動借給自己使用。
顏思易沒接吉他,而是用手摸了摸張浩東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張浩東看到顏思易的動作也是有點懵,竟然沒有躲開,隨便顏思易摸自己的額頭。
直到聽到顏思易嘴裡嘟囔的話,「這小子的頭不發燒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滾蛋!你才發燒呢!哥們兒好心好意借你用一下,你還說老子發燒,現在不借了,愛用誰的用誰的去!」
「好好好,哥哥錯了,給你道歉,用用用,哥哥又不是傻子,有好的誰用不好的是吧!」
說完顏思易將張浩東手裡的吉他搶了過來。
張浩東確認顏思易完全抓緊吉他,他才鬆手。
嘴裡還嘟囔道:「希望待會兒你的歌能配得上我的吉他,否則這就是你唯一一次摸這把吉他的機會。」
說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閉眼休息了,看來剛才唱歌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顏思易自己唱的歌自然是不用列印出來的,他也不需要酒吧樂隊的伴奏。
顏思易熟悉著張浩東的吉他,音準啥的自然是不用擔心,音質音色有'20萬'背書也不用擔心。
顏思易只是輕拂琴弦,模擬著一會兒自己將要演奏的曲子。
幾分鐘後,那名叫小雨的女歌手在一名女侍者的攙扶下緩緩地回到了休息間座位上坐下。
此時的她,腳步虛浮,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邁出;
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就像一個久病不愈的病人;
而她鬢間和額頭上的汗水雖然已經被擦拭乾淨,但濕漉漉的頭髮依然粘連在一起,讓人不禁心疼起她來。
從這副模樣可以看出,她剛才應該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和折磨,第六首歌恐怕是指望不上她了。
甚至連下一輪的演唱,她是否能夠恢復過來都是個未知數。
就在這時,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張浩東聽到動靜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虛弱不堪的小雨,關切地詢問她現在感覺如何。
由於顏思易與小雨是初次見面,彼此之間還不太熟悉,所以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傾聽著她和張浩東的對話,並沒有出聲打擾。
小雨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無法完成接下來的演出任務,也得知了將由顏思易代替她完成第六首歌曲的演唱。
於是,她輕輕地轉過頭,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顏思易,並輕聲向他道謝。
面對小雨的感謝,顏思易微笑著擺擺手,表示不必客氣。
隨後,他便再次低下頭,繼續專注於手中的樂譜,努力讓自己更加熟悉這首即將要演唱的歌曲。
果然不可能每個都是天才、人才,聽完第四第五個人的演唱,夏晚晴和華姐都打了個哈欠,感覺特別無聊,而施小佩倒是精神頭不錯的樣子,一直盯著舞台上的演出,小姑娘的精力真的很旺盛。
突然酒吧舞台的射燈暗了下去,台下人都明白下一名歌手將要出場了。
每個人的出場都是設計過的,雖然這只是個小小的酒吧舞台,儀式感總要拉滿。
燈還是暗的,但是黑暗中卻傳來一陣悠揚的口琴聲,隨著口琴聲的遞進,燈光慢慢變亮,只見一位和第三個出場的青年差不多帥氣的年輕人,坐在一把圓凳上,嘴裡的口琴吹奏出了這優美的旋律。
而剛才還在打哈欠的夏晚晴和華姐,在聽到第一聲口琴聲後就興奮起來。
接著二人看到台上的男歌手,將口琴塞到上衣口袋裡,開始彈奏手裡的吉他,而歌詞也伴隨著旋律傾瀉而出。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這樣聰明的人,
早就告別了單純。
怎麼還是用了一段情,
去換一身傷痕。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
像我這樣尋找的人。
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
你還見過多少人。
像我這樣庸俗的人,
從不喜歡裝深沉。
怎麼偶爾聽到老歌時,
忽然也晃了神。
像我這樣懦弱的人,
凡事都要留幾分。
怎麼曾經也會為了誰,
想過奮不顧身。
像我這樣迷茫的人,
像我這樣尋找的人。
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
你還見過多少人。
像我這樣孤單的人,
像我這樣傻的人。
像我這樣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人,
會不會有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