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老子已經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了,他們倒蹬鼻子上臉了。」
余鵬飛聽到江帆自言自語,好奇的問道:「說啥呢?誰蹬鼻子上臉了?」
「曼曼剛剛告訴我,孫宏亮給他二姑夫打電話了,他二姑夫是城管局的。」
「我操,這幫兔崽子,真他媽不識好歹啊!你等著,我現在就把他們趕走!」余鵬飛一氣之下說道。
結果江帆卻拉住了他的胳膊,制止了他的行動:「哎哎,犯不著動手。他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要是沒有城管局點頭,咱們敢在這麼大的廣場開大排檔嗎?這樣,你給城管局的錢局長打個電話。告訴他,桌都給他預備好了,問問他什麼時候來。」
「局長?那不是副局長嗎?」
「你啊,還是年輕。記住了,以後跟領導打招呼的時候,一律要把『副』字去掉。所有副局長,統一叫局長;所有副處長,全都要叫處長;所有副處長以下的幹部,直接叫領導。明白了嗎?」
「呃……意思就是往大了叫唄?這個知識點倒是挺好記的,我明白了。」
余鵬飛憨笑著,隨後跑一邊去給錢敬業打電話去了。
而江帆這邊才剛把煙點著,一抬頭,楚歌竟然朝他走了過來。
楚歌今天上身穿著一件米奇的卡通T恤,也不知道這衣服是怎麼設計的,米奇的那倆耳朵,正好對應著她的那對碩大的寶貝。
所以被撐得格外的顯眼,挺立。
下面則是一條超短褲,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她修長白皙的玉腿上,煜煜生輝。
薄薄的嘴唇上塗著口紅,上面還閃爍著些許的晶瑩,讓江帆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如此精緻的面容再加上這極好的身材,校花的名聲真不是蓋的。
就說他精挑細選的那幾個女大學生吧,雖然年齡上比楚歌還要嫩,但綜合素質還真不如她。
只能說,自己的眼光是不會錯的,不愧是自己喜歡了四年的女生。
但她的人品,江帆就不敢恭維了。
看她走近後,江帆立刻把臉轉到了別處,好像沒看見她似的。
「江帆,你大學畢業了,就不能找一份正經工作?怎麼總想著撈偏門?」靠近後,楚歌像往常一樣,教訓著江帆。
江帆不屑的反問道:「什麼算正經工作,什麼算撈偏門?」
「你大學學的是什麼?你大學學的是養豬,學的是開手機店,學的是開大排檔嗎?你不能學以致用,那你不是白上學了?」楚歌振振有詞的說道。
江帆方才回過神來,對對對,是時代變了。
這個時代的大學生們,普遍認為自己畢業了之後,可以從事跟專業有關的職業。
所以,也不能怪楚歌天真。
不過,江帆沒有給她好臉色:「連我爸媽都不管我現在是幹什麼的,你憑什麼管我啊?你跟我什麼關係啊?」
「我……」
楚歌氣不打一處來,她氣憤的說道:「我是你大學同學,不行?」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只是我的大學同學,那你就應該知道,你的行為已經越界了。再說了,我幹什麼關你什麼事?你覺得我在這開大排檔礙你眼了,你可以不來啊,我們以後也可以不見面啊,我可沒求著你跟你見面。」
楚歌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是被江帆給狠狠的捏了一下,委屈的眼淚差一點就要奪眶而出。
但是校花有校花的驕傲,她不能當著江帆的面哭出來,她不能讓江帆瞧不起她!
「行,江帆,算我多管閒事。你說得對,別人瞧不起你,關我什麼事!我告訴你,城管馬上就來了!不想被沒收、罰款,你現在就趕緊收攤吧!」
說完,楚歌負氣轉身離開。
是自己做的過分了嗎?
不,江帆不覺得自己過分。
首先,這是你楚歌自作自受的;
其次,重生的江帆不是為了談戀愛的,更不是為了跟你這種少女談戀愛!
江帆還納悶呢,怎麼楚歌和陳怡曼,兩個人先後提醒自己,城管要來了呢?
她倆是好姐妹,這種事肯定是商量好了,陳怡曼一個人提醒自己就夠了啊?
除非,是她倆事先沒有打好招呼。
江帆覺得這裡面有蹊蹺,他猜測給孫宏亮出主意,打電話叫城管來的人之中,其實就有楚歌一個。
陳怡曼看不下去了,才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他。
而楚歌則是在事後過意不去,才想著過來提醒他一下。
這麼想著,江帆對楚歌的討厭又加深了一層。
這不就是典型的又當又立嗎?
十分鐘後,一輛皇冠和一輛桑塔納就停在了路邊,上面一共下來了五個人,其中就包括這一片區域的城管局副局長,錢敬業。
其實錢敬業今天就跟江帆打過招呼,讓他給預留個位置,實際上這些領導的位置還需要預留嗎?
隨時來,隨時有。
江帆快步走了上去,迎接錢敬業:「錢局,您來了,來,快請,位置已經給您留好了,球賽再過半小時也要開始了,您來的正是時候。」
「哈哈,是嗎?小江啊,你這生意可太好了,我們來了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
「瞧您說的,怎麼能是添麻煩?我還怕怠慢了您呢。您能帶著朋友來我這裡,是我的榮幸,我的大排檔簡直就是蓬蓽生輝啊!先說好,今天這頓飯,誰也別跟我搶,我來買單!」
錢敬業一聽,立馬大手一揮:「那怎麼行?那我們不成了白吃白拿了?」
「錢局,誰說您是白吃白拿了?您在濱城見多識廣,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多,所以,吃完之後您得給我提提意見。有了您的意見,我才能提高自己的不足。您的意見對我來說,比飯錢值錢!」
江帆的話,不禁引得錢敬業身邊的男人說道:「嚯,這一套一套的,老錢,你這小兄弟可以啊?」
「哈哈哈……江老闆,我沒看錯你,還真是年少有為。行,那就給我們安排座位吧。」錢敬業被江帆哄得前仰後合,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一旁的余鵬飛已經看愣了,不對啊……
這個巧舌如簧。溜須拍馬的江帆,還是他兄弟嗎?
江帆以前不是最討厭阿諛奉承了嗎?
此時的他還不懂。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江湖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