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追求的物質與精神享受往往相互牴觸,難以兼得。如人同時渴求財富與愛情,兩者並不總是契合。若在追求財富時忽視愛情,個體可能感到空虛和不滿。反之,若在追求愛情時輕視財富,亦可能陷入困苦和痛苦。這種矛盾的存在導致了人類內心的痛苦和不滿,從而形成了「惡」的力量——叔本華。
蘇青雪徹底的憤怒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想去揍一個人,尤其還是自己認為最好,懂自己的男性朋友。
付生拉了她一把,才把蘇青雪憤怒的情緒暫時給隱藏了下來,這個時候付生需要救助。
蘇青雪不由撥打了康復中心的應急處理救助電話。
在等待的過程中,這青年還想上去揍付生,加上蘇青雪還有其它病房裡面的專職主任護士,一同把這個青年給制服了下來。
要知道這些護士別看年輕,她們的力量並不比男人差,甚至一般的男人力量比之不足,她們伺候病人康復乾的絕對是要消耗巨大力量的體力活,甚至有的人並不像付生這般才一百斤左右,二百斤甚至到三百斤之間的也不在少數。
安保人員到來後,她們交到了安保人員手中,這一個過程中自然有人撥通了報警電話。接著才是應急處理的相關人員到了現場,直接把付生給拉走了。
蘇青雪作為他的護理人自然是跟著過去的,這青年最終落入到民警的手中,一番手續是少不了的,裝昏迷是付生的拿手好戲,在他無法清醒的情況下,這青年只能被先控制起來。
然而這青年還很是不忿的叫囂著,甚至搬出了他的父親,然而民警跟本不在乎,雖然他們工資低微,可是他們要忠於這一身衣服,忠於他們身為民警的使命感。
「老余,那小子說的人,你要是不認識,咱們就例行公辦了。」
老余,正是管理這一個區域裡面的公安分局區支隊長。
「什麼話,就是認識咱也不能徇私枉法,咱們要對得起肩膀上扛著的責任,心中要有擔當。」
老余並不老,只有四十歲,正當中年,此刻說的義正嚴詞。
「對,還得是您,要不您提醒,我又要犯錯誤了。」跟他年齡相仿的一人,此刻臉上露出了嚴肅之色,拿起手機吩咐了下去。
「先看押了,先讓其他人配合,把口供錄完,等傷者甦醒了,在錄傷者的口供。」
「這樣的惡劣事件,在咱們區少有發生,尤其是在醫院裡面,影響極大,要是傷者同意和解還好,不同意和解就按最高刑法,故意傷害罪處理。」
「對,不能按治安管理條例處罰法,就這樣。」
命令下達完,他的眼中才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余支隊長此刻端起枸杞紅棗水喝了一口,感覺渾身舒暢。
醫院裡面,蘇青雪的口供已經錄完。
同時這兩個民警也了解到了那個青年的社會背景,父親是一個上市企業的部門經理,按照這兩個民警的經驗來談,這樣的人在上都,一年能拿到手的工資在一百萬到五百萬不等,就看是到底在何種部門任職了,不過這已經不是他們調查的範圍。他們會把這一份口供如實的、及時的向上匯報。
從重症監護室裡面出來的付生,已經是在一日後,他的腿需要做放血消腫處理,只有消腫後才能打石膏。
頭部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之所以昏迷不醒應該是受到的刺激過大,陷入了輕微的昏迷之中,不過鑑於他有植物人的病例,也許這一次經過刺激治療會甦醒的快一些,但是也不敢給予保證,只是有一定的機率,蘇青雪沒有同意。
此刻的付生能被接到康復中心,是這一次張碧君親自出面的結果,雖然就說了簡單的幾句話,要不然付生也不可能回到康復中心,蘇青雪還是付生的專職護理。
自然張碧君這一次對蘇青雪還是提點了一下衣服著裝問題,並沒有通報批評。
因為她把不准付生的脈,而且她也了解到付生晚上出入的小區,竟然是她所住的小區,甚至她還偷偷進入健身區跟蹤過付生一次,見他跟幾個混子老總談笑風生,她的心裡就有了其它想法。
之所以說是混子老總,就是通過非正當手段,行走在灰色地帶起家,到現在有了不菲的身價,這樣的人她得罪不起,得罪了就會有一身的霉運纏身。
她不敢肯定這一次,付生是真得暈死過去,成為了植物人,還是裝的,她也沒有時間試探。因為她沒有徹底摸清付生的底細,不敢輕易下手,再者現在的付生也是她的優質客戶,為何要跟錢過不去。
蘇青雪現在很頭大,一直被一個陌生的電話騷擾,準確的說是騷擾付生,因為是付生的手機。
而委託蘇青雪處理房產事宜的公證書,前日才在公證處辦好,不止是房屋處理公證書,還有其它方面有關付生的公證書,現在都在蘇青雪的手中,這也是蘇青雪有底氣拒絕刺激治療的療程方案。
「我說了很多次,沒有兩千萬,不賣,再打電話騷擾,就把你拉黑。」蘇青雪露出生氣之色,直接掛了電話。
富豪小區。
「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姜混蕭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敢把自己的手機號,拉黑,接著又換了一個手機撥打過去。
「操~~!」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剛說兩句,姜混蕭的手機號再次被拉黑,他生氣了。
掛完電話,蘇青雪準備給付生洗下身子,畢竟他在醫院裡面已經躺了一天。
這時房間門直接被推了開來。
「你個小賤貨,是不是就是你害得我家兒子坐牢的?」
此刻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女子,上來指著蘇青雪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下一瞬間,就有安保沖了進來,護在了蘇青雪的前面。
這安保之所以反應如此迅速,一定被特意交代過。
「你竟然護著這個小賤貨,你是什麼東西,給我讓開,是不是她跟你也有一腿,看門狗。」
這下她簡直就是潑婦罵街,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心情的蘇青雪,此刻眼淚差點流下來,長這麼大,還沒有誰這麼罵過她,第一個就是這個婦女的兒子,第二個就是這婦女了。
這一刻蘇青雪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何況她臉上被那青年抓了一下,差點破相的指甲痕跡還沒有完全消下去。
「女士,我們已經報警,你繼續這樣下去,警察來了,會按照尋釁滋事處理,會判五年徒刑的。」
沒想到另一個安保還懂刑法,這一開口直接讓這婦女,情緒穩定下來。
因為他兒子打人本來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最多關十日,得到對方諒解最多五日就行,然而公安局非要按刑法來處理,原因就是這次事件影響太大。
現在又聽這安保說得,尋釁滋事,會判她五年徒刑,瞬間熄火了,她不懂法,但是她老公懂法啊。
不由扭頭看向了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戴著眼鏡,唯唯諾諾,給人一種感覺,非常怕這個女人。
此刻他急忙點了點頭,在點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的恨意,他巴不得,警察把這一個女人給判個五年,自然是不會真得給她解釋。
這個男人非常清楚,公安局並沒有宣判罪行的權限,必須經過法院判決才能生效。
之所以他不做解釋,就是想要給這娘倆一個教訓。或者說他早已經想要把這兩個人給踢開。
「那你倒是說話啊,讓這小賤貨跟我家兒子和解。」
原來這婦女找上門來是要和解的,安保的人也算是弄明白了,看熱鬧的也聽出來了。
「問這小賤貨要多少錢,打給她,不就是想要訛我們的錢嗎。」
吃瓜的一個個露出了鄙視的笑容,有的是鄙視蘇青雪的,有的是鄙視這婦女的,有的人心裡住著一個魔鬼,也有的人心裡住著一個天使。
「和解,不可能的。」
蘇青雪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內心直接做出決定,再者這件事情主要的受害者是付生。
警察到來的速度也很快,他們貌似猜到了這個婦女會來鬧事,出警竟然用時不到五分鐘。
警察來到跟前,這潑婦此刻完全慫了,他在公安局已經鬧過一波,不過鬧的方式和在這不一樣,是用哭的方式,自然是受到了警告處分,要不然不會慫的這般順然。
此刻,中年男人終於找到了自信,這潑婦把中年人推了出來,委屈的向警察接著訴苦起來:「你看這小騷貨,臉上跟本就沒有傷,怎麼可以判我家兒子這麼重的罪。」
「你是不是在這兒尋釁滋事了?」
她哪裡知道這警察張口就問出這麼一句,腦海裡面那安保警告她的還沒有忘記,判五年,急忙否口,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接著開始解釋起來,隨後閉嘴不言,原來這婦女還會察言觀色,明顯感覺到這兩個警察臉色陰沉下來。
她急忙站到了她的老公身邊。
此時這中年人不由給兩個警察,在他眼中就是民警,賠不事的解釋一通,姿態放的很低。在兩個民警的監護下,他才開始問起來蘇青雪,而安保就站在一邊盯著這婦女,害怕她發瘋再出手。
整個過程兩個民警都沒有開口,就靜靜的看著。
這中年人與蘇青雪交談完,眼中露出難為情之色,接著又給自己的妻子解釋了起來,可是內心已經樂壞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不但給人打腿折了,還給人打成了植物人。
「按照刑法,把人打成植物人,屬於致使被害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應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死刑。」
「除非得到對方家屬的諒解。」
明顯在剛才與蘇青雪對話的過程中,他已經了解到對方已經沒有任何的家人。
外面看熱鬧的,這下譁然了,尤其那些住著惡魔的,此刻幸災樂禍的又看向了這婦女要看她接下來如何表演。
還有的低聲討論起來:「不就是踹了一腳,怎麼可能會變成植物人,肯定是要好好敲詐對方一筆了。」
此刻這中年男人還在給自己的妻子講解著:「同時,他住院的一切費用,我們都需要承擔,在這住上一天的費用應該在3000左右,他不忘補刀的接著解釋一句。」
蘇青雪對這個中年男人還是有好感的,彬彬有禮跟那潑婦完全是兩個極端,此刻不由提醒一句不是3000而是7000。
一月打包價20萬,植物人護理另算,一個月下來是30萬。
聽到這個數字,潑婦眼中瞬間失去了焦距,她感覺天塌了。
要錢簡直是喝她的血,而且她也清楚,這植物人是醒不過來的。
「那他還有沒有其它非直系親屬?」此刻民警不由開口說話了。
蘇青雪想了想,轉身走到柜子裡面,取出了幾份文件和幾份公證書,讓民警看了一下。
「他既然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委託給你了,也有公證書在,你完全可以替他做決定,也就是你們雙方是否能夠和解,你們完全可以好好坐下來談談。」
「如果同意和解,就去公安局一趟,把和解書籤了,當然你們雙方也可以找律師,通過律師把賠償的事宜一次性結清,到時再去公安局把和解書給簽訂了,我們公安局需要備案。」
此話一出,這潑婦瞬間如同在大海中尋著了燈塔,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警察是真得可以幫助她的。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跟對方談。」
這一刻她也不瘋了,腦子出奇的好使,一月30萬啊,一年就是360萬,對方不死,在這裡就是一個無底洞。
「我不接受和解。」
蘇青雪的表情異常堅定,然而這中年人心中也有了想法,一年360萬他能出得起,可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呢,這個錢他可是出不起的。
就以這醫院的護理技術,絕對不會讓這個植物人死去。
這個時候只能動用律師團隊了。
現在的他聽著自己夫人的聲音中透露出來的哀求,如同是悅耳的樂章。他的自信心直接爆棚起來,這就是成就感。
「放心,我會請最好的律師,來處理這件事情,就是需要花的錢可能多一些。」
婦人聞言直接不哭了,眼神很是堅決:「那不行,那是我給兒子留得娶媳婦用得,你一分也別想動,對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這時看向了蘇青雪,眼中露出諂媚的笑容說道:「你不是跟我家小輝在處對象嗎?」
「我一看你就是好姑娘,我挺滿意的,他爸也滿意,你只要嫁給小輝,我們家裡的一切都是你說了算,他爸的工資卡也讓你管理。」
「他爸的年薪可是200萬啊。」
「對了你叫啥,我聽兒子說好像叫什麼花,什麼花來著?」說著她不由看向了自己的老公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他的老公此刻臉色都漲紅了起來,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娶到手的女人這麼愚蠢過,對方的名字就在胸口的工作牌上寫著,姓名:蘇青雪。職務:護理三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