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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會客廳,裝潢十分精緻,擺設不與常規相同,據說是找相師,專門按照五行八卦藏風聚氣的道道來設置的家具沙發,各種物件也十分考究。
坐在正當間兒的便是「九叔」了,金鑲玉的酒壺從來都是不離手的。包括睡覺的時候。這個酒壺也十分講究,說是用世界上好的玉料,整體性雕出來的,外面的鏤空玉刻便可看出大家手筆,主要的是夜裡還能發光。
前面站著的是王選,氣極的他被倆人一邊扯著一隻膀子,地上蜷在一起的是王中,右手握著左手小指,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一節指頭在血泊之中靜靜的躺著……
九叔咂了口酒說:「小子,事搞得這麼雜,你說東西帶回來也行啊!有錯認錯也好啊!還死犟」九叔一臉醉態,歪著身子接著說:「別怪叔心狠,傷痛才能磨礪人,手指頭和命比算得了什麼?」
王選看著王中滿是心疼,看著九叔則滿是氣憤,九叔示意手下人給王中做包紮。
「這就是規矩,有賞就得有罰,叔見你們倆也不容易」九叔放下酒壺接著說:「年輕人,機會才是你們最需要的東西,貨找回來,酬金不變,另附加重酬,怎樣?」王選點頭不語,扶著包紮好的王中。
九叔的依然很穩,淺笑說:「嗯,那就定個軍令狀吧,幾天呀?」九叔略加思索說:「以二位的能力半月吧!」王選認為沒有一點頭緒,討價要一個月,九叔以商人老奸巨猾,以10天壓價,王選張口說15天可以,但九叔卻蹦出個5天,王中忍著疼拉著王選,示意可別再說了,否則以這個方式砍價,最後兩人的時間短的得還沒出這個門兒,就得回來復命。此事最終以5天被迫達成共識,兩人往外走,九叔給站在一旁的大個子說:「去幫他們一下,別聲張」然後冷冷的左手握拳豎起的大拇指在脖頸前划過說:「不可控的話,可以及時收拾乾淨」大個子應聲走了出去。
2
大堂內靠窗戶的一側,九叔伏案,潑墨揮毫,筆力遒勁有力,洋洋灑灑在宣紙上大筆疾書四個大字「啥玩意兒」,堂內還有人蹲在地上擦著血跡,抹布都染紅了。
方承旁若無人的喊道:「老夥計」沒聽九叔回話,接著說:「你這字寫得可夠囂張啊,可這『啥玩意兒』寫的是啥玩意兒?」
九叔笑了,放下筆說:「小東西,電話里說的事兒,我幫你辦了,你把所有東西送到我這兒,還你清白」見幾人都不說話且一副懷疑的態度看著自己,九叔接茬兒說:「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對吧?」他指著章然問:「人不是你殺的對吧?車讓人偷了,又讓你給找回來了」九叔胸有成竹說:「多簡單的事兒啊!非得整的這麼複雜,看在小東西的面子上這事兒我給辦了。」聽到九叔這麼承諾,章然他們這才鬆了口氣,事不宜遲,趕快去將東西帶過來洗自己清白啊!
三人再次上了車,一路馳奔,久違的輕鬆,讓章然和藍小藍終於鬆了口氣。音樂又響了起來。真好奇方承為什麼能和他有地頭蛇之稱的九叔關係這麼近呢?一口一個『老夥計』,一口一個『小東西』,像忘年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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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說起來方承還挺得意的。
三年前,那時候九叔還沒有成為大佬,他還在烏城市中最大的賭場賭博時,被人黑的剛要當褲衩子的時候,方承出手幫了九叔一把,不僅將輸出去的錢給贏了回來,還掙了一大筆錢啊。
九叔為感謝方承,兩人大喝了一頓,酒後兩人像忘年交一樣以兄弟相稱,就這樣相差30歲的兩人抱頭訴說著這些年的種種不易,擤鼻涕的紙溢出了紙簍,酒水灑了一地,據說還打擾的老闆半夜沒敢關門,生怕兩人酒後砸了酒店寬心。
章然疑問,就這樣嗎?方承雙手一攤,當然不止這些,兩人結了帳,迷迷糊糊睡到在了大街上,醒來時發現被賭場裡一幫兄弟圍了個正著,耀眼的片刀明晃晃的,棍棒甩的悠悠作響,方承承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將人影看重了,人雖不多但也夠兩人受的,棍棒在身上招呼著,方承撩開衣襟,背上的刀疤就是那場戰鬥留下的軍功章。
的確,在章然和藍小藍疑惑且不屑的眼神下,方承進一步坦白,確實是他們在我們身上發泄,那棍棒毫不留情,但打的都是些肉厚的地方,片刀只是恐嚇卻不怎麼真招呼,教訓不代表要出人命,臨走還在九叔肚子上踹了一腳,也就放了幾句狠話,吐了幾口痰而已,我們才沒追究……方承說得極是得意!
九叔忍著疼從包里抽出半瓶剛沒喝完的酒,喝了口然後遞給了方承,倆人就這麼倚在街角,相視而笑。
方承往傷口上啐了口酒,看著一臉痛苦的九叔說:「老夥計……」九叔咧著嘴笑,捂著肚子回了句:「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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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九叔便毫無徵兆的聲名鵲起,搖身一變成了烏城市中赫赫有名的商界精英,令社會上聞風而喪膽的地頭蛇,黑白兩道皆有面子。
這麼一說章然心裡就有了底,車子隨記憶開到了之前埋屍體的地方,可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東西埋在了哪,章然埋怨方承,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在上面覆什麼土偽什麼裝,弄的現在自己也找不到在哪了,現在可怎麼辦?
藍小藍默不作聲,見章、方兩人待在一旁互相置氣,自己拿著鐵鍬徑直向前走去,這兩個傻子,方向都錯了,離『八百里遠』怎麼能找到埋的地方呢?
根據記憶,藍小藍只找到了大鬍子的墳地,兩個箱子像長了腳一樣不翼而飛,方承抽出支煙叼在嘴上,不會抽菸的章然被嗆到鼻淚直流,蹲坐在大鬍子的墳上想著對策,藍小藍仍是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