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以後,一行人就去市里逛街了。
程北惦記著之前吃的糖葫蘆,周以橙直奔糖葫蘆的攤位,給他買了好幾串。
解決了程北手術的事,她心裡高興,給每個人又都買了一串。
兩人拿著一大把糖葫蘆過來的時候,眾人都吃了一驚。
程北給大家分糖葫蘆,傻乎乎道。
「請你們吃!」
「謝謝。」習丁山最先接過。
到了沈玉嬌,程北猶豫了一會兒,遞給了周以橙。
周以橙給沈玉嬌。
沈玉嬌氣得擠眉弄眼。
「周橙子,你可得好好想想我要幫忙辦的事。」
「不需要你了,已經解決了。」周以橙眨了眨眼。
「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那個醫生是騙子的事兒。」
「什麼?!」沈玉嬌差點尖叫。
周以橙還能解決這種事兒?!
她的目光立馬在幾人中梭巡了一圈。
「不會是李君言幫你的吧!」
「就是。」周以橙點點頭。
沈玉嬌氣得跺腳,說實在的,就連她都不知道李君言到底是什麼來頭,只知道父母都是從政的。
村民嘴裡都說是當官的,可在他們這些人眼裡,連她都在梨子溝當官呢。
所以她覺得李君言家裡,頂多也就是從政的,真要是當官的,他何必來這梨子溝下鄉。
除非,真是最上層的官,才會讓自己的孩子真正深入最貧苦的地方去歷練。
沈玉嬌突然噎住,目光頻頻看向李君言。
能隨口就安排醫生下來,也不簡單,該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那她之前對他豈不是很冒犯,想是這麼想,但她對他的態度還是沒改變。
因為她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完美」的男人,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但凡完美,就是裝的。
「這糖葫蘆真好吃!」許霜對周以橙笑盈盈道。
「覺得好吃的話,還有。」周以橙指了指程北手裡剩下的幾串。
程北也不護食,立馬就又拿了一串給許霜。
「謝謝程北!」許霜笑。
「我也要!」沈玉嬌伸出手去。
程北立馬護食,還背過了身去。
沈玉嬌氣個半死,她好不容易打的如意算盤現在落了空,程北還越來越不待見她。
被自己喜歡的人討厭,真是叫人傷心難過。
她心裡存著氣,大家逛街的時候,故意走到李君言身邊氣呼呼問。
「你幫周以橙幹了那麼大一件事,周以橙許你什麼了?踹掉程北跟你在一起?」
「難怪她會那麼想我,原來是先問的你。」李君言頓時豁然開朗,心情也更好了。
「……」沈玉嬌一噎,又道。
「你不會白白幫忙吧。」
「什麼叫白白幫忙,我是心甘情願幫忙,給程北找合適的醫生做手術,我樂意之至。」李君言道。
沈玉嬌簡直不敢相信,李君言現在心裡明明就惦記著周以橙,可他居然白白幫忙!
「又傻了一個!」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李君言皺眉,眼裡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我怎麼了?」沈玉嬌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問題。
「我只知道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和事,就要拼命爭取,我又不偷不搶,而且我做任何事之前都徵求對方意見了,權看對方怎麼選擇!不像你,就是個懦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不覺得我是懦夫,反而是你,自以為光明磊落,其實處處都在逼迫別人,好讓別人就範。」李君言很聰明,尤其是這一路,早就看出沈玉嬌對程北的意思。
他雖然詫異沈玉嬌會喜歡程北,但她的所作所為,他十分不齒。
她居然還借找醫生的名義逼周以橙離開程北。
李君言神色不善地快步追上了習丁山。
沈玉嬌一個人落在最後,心裡窩火極了。
晚上。
李母打來電話,醫生已經安排妥當,是南省最具權威的腦神經專家,明天就出發,並且還會帶著相應的團隊過來。
周以橙收到消息的時候,一顆心狠狠落地。
程北正坐在窗邊認真看外頭的萬家燈火,這是在梨子溝從來不曾有過的景象。
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周以橙都為他做了什麼。
但周以橙一點也不委屈,她走到他的身邊,從他背後抱住他。
程北聞到媳婦身上的香味,立馬轉過來抱住。
兩人額頭相抵,隨後嘴唇相親,難捨難分。
……
市婦聯這次舉辦的座談會,範圍很廣。
他們也是從梨子溝受到的啟發,發現農村里需要幫助的婦女甚至比市里更多。
所以此次專門邀請各個農村婦女辦的同志前來座談,吸取經驗,並且給予幫助。
幾人都以為他們只是過來聽聽,沒想到人人都成了主角。
尤其是周以橙和佟彤,市婦聯的領導專門讓她們兩個上台分享案例,與廣大同仁進行交流。
習丁山和李君言作為男同志,也從自己的角度給出了不少意見,沈玉嬌也和大家打成一片。
座談會舉辦得十分成功。
一天後就形成了紅頭會議紀要,好讓眾人第一時間帶回去傳達會議精神。
接下來幾天,市婦聯聯同其他部門一起向梨子溝捐獻了圖書,甚至還安排專車給送了回去。
活動徹底結束,大家計劃明天再在市里玩一天就啟程回去。
不過這一次,周以橙和程北會留在市里。
李母安排的專家已經到了,並且對程北的病情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
跟市院主任的判斷一樣,治癒率很高,他的身體狀況也很適合做手術。
現在他們在拿方案,會用一周的時間確定程北的手術安排。
說是一周,結果昨天就已經確定,這兩天,程北就可以住進醫院了。
周以橙想著,在手術之前,還是帶程北再玩一次。
大家都這麼想,最終選定去公園遊玩。
晚上,沈玉嬌來找周以橙。
「周橙子,我之前幫你確定了宋迎華是騙子,我是不是有很大功勞。」
周以橙就知道她在手術的事上幫忙不成,肯定要借這件事來找她討要一點什麼的。
「是,你想幹什麼,直說。」
「明天,讓我和程北一起去約會。」沈玉嬌理直氣壯道。
「這件事沒有安排醫生那麼大功勞,但約會一天總可以吧。」
「要是程北不想和你一起去呢。」周以橙擰眉。
「你說了,他會反對嗎?」沈玉嬌道。
「你明知道他都聽我的,為什麼還那麼執著。」周以橙問。
「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沈玉嬌央求。
「就這一次,也許我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