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喉結一滾，只感覺更加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學習。
但周以橙已經去做題了，還給他布置了好些題目。
程北看著她的側臉，想到他們口中即將到來的高考，心裡那些雜亂的思緒忽然都沒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和周以橙一起考出去。
其實他在哪裡都可以，但媳婦想出去，他就要跟她一起。
可現在他的水平只是小學，誰都不知道高考到底什麼時候恢復，可能今年，可能明年。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得爭分奪秒學習才行。
想到這裡，程北越發認真。
幾乎一個晚上，周以橙就把小學知識給他教完了。
其實小學階段的內容很簡單，只要能理解，就能融會貫通。
程北顯然比她想的還要聰明。
夜越來越深，穀倉自習室的人越來越少。
「周橙子，程北，你們還不走啊。」習定山也準備走了，一扭頭，發現他們還在認真學習，不由得肅然起敬。
「馬上了。」周以橙抬頭說了一句，又繼續看書。
萬紅專門在自習室裝了幾盞大燈，而且教室也沒有設置開放和關閉的時間，什麼時候都可以來。
漸漸地，整個自習室就剩下周以橙和程北兩個人。
周以橙肩膀有點酸，她一把靠在程北肩膀上，看他做題。
程北伸出左手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得舒服點兒，另一隻手單手做題。
周以橙看著程北的側臉，不由得想笑。
原來上學談戀愛就是這種感覺。
在那個世界，她是母胎單身，任何男人都入不了他的眼，自然也沒體驗過校園戀愛。
現在倒是體驗到了。
程北一邊做，周以橙一邊檢查，一題也沒錯，全部都是對的，她都驚了。
就算程北是成年人，可這些題目他從來沒學過，至少也會錯一兩道題吧，可他沒有。
周以橙突然有一種預感，程北學習初中和高中的知識也會很快，說不定會在高考的時候一鳴驚人。
「程北，你好棒呀。」周以橙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一把捧住他的臉，笑盈盈看著他。
「這都是小學的題目，應該是要容易一些的。」程北其實真的覺得很簡單，周以橙講過一遍之後，他就都會了，這時候都是鞏固而已。
「那咱們明天就可以開始講初中的題了。」周以橙說完，就陷入了苦惱。
因為他們白天都要上班幹活，只有晚上的時間學習，實在太少了。
而且再往上的題，就涉及到思維訓練了，周以橙很怕只是自己會做，但教不了程北。
程北還是需要系統一點的學習。
「程北，你願不願意去學校上學？」周以橙問。
「讀初中嗎？」程北問。
周以橙搖頭。
「從初中開始讀起太慢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我是從未來過來的，所以我知道恢復高考的時間是在1977年10月下旬，今年就要過完了，也就是說，你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準備高考，我會教完你所有的初中知識，高中的內容，可能需要你自己去學校學習。」
程北毫不猶豫應下。
「好。」
「你自己的想法呢？」周以橙還是想知道。
程北沒有想法，媳婦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你說的，我都願意。」
「程北，你這樣不行啊，得有自己的想法。」周以橙放下手，握住他的手。
「我的想法？」程北想了一下，可滿腦子都是周以橙，哪怕她就在自己面前。
「媳婦，我就想跟你在一起，無論幹什麼都在一起，所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說什麼我都願意。」
「哪有你這樣的。」周以橙撇嘴，但心裡卻覺得熨帖極了。
「媳婦，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自己獨立的意識？」程北也有點苦惱，他知道周以橙所說的，人要自立自強，可是他好像真的沒有，他只想要周以橙。
周以橙眨了眨眼。
「如果你的意識是愛我的話，就沒有問題。」
程北看著她，雙手握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周以橙嚇一跳，連忙心虛地朝外看。
偌大的教室，只有空蕩的桌子。
「媳婦，沒人了。」程北緊緊抱住她，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渴望。
「沒人也不能在這裡啊。」周以橙臉都紅了。
「我想。」程北看著她。
一雙眼眸充滿了欲望，周以橙光是看一眼，腿都軟了。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原則了，這樣的事都答應他了。
這麼聖潔的教室。
周以橙都沒臉了，回去的時候，都恨不得閉著眼睛。
程北牽著她的手，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唇角彎起，眸光一片深邃。
……
翌日。
程北送周以橙去上班，到了辦公室門口，他給周以橙系好圍巾。
正巧碰到沈玉嬌。
這還是程北好了以後，沈玉嬌第一次看見他。
「程北，你好啦。」她熱情打招呼。
程北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
沈玉嬌被他的冷漠吃了一驚。
她完全想像不出來，以前那個傻子程北，好了之後居然是這樣的。
「你還記得我嗎？」沈玉嬌又問。
「不記得。」程北淡淡道。
周以橙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以前的事，他其實都記得。
「啊，我還幫過你呢！」沈玉嬌嬌俏道。
「謝謝。」程北漫不經心說了一句，就看向了周以橙。
「我先走了，下班來接你。」
「不用了。」周以橙的辦公室離程家還挺近的。
「來的。」程北摸了摸她的頭髮，就轉身走了。
沈玉嬌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看向周以橙。
「你運氣怎麼這麼好。」
「？」周以橙沒聽明白。
「程北好了以後，好像更有魅力了。」沈玉嬌感嘆，盯著他的背影直瞅。
周以橙微眯雙眸。
「你又想幹嘛？」
「你可別誤會，我都和楊明在一起了，我們準備結婚了。」沈玉嬌笑盈盈道。
「你知道楊明和郭小雨訂婚了嗎？」周以橙問。
「訂婚而已，又沒結婚。」沈玉嬌渾不在意道。
周以橙看了看她那張沒心沒肺的臉，直接走了。
根本就不能指望沈玉嬌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還得從楊明那邊下手。
白天，周以橙和佟彤去解決了一隊的幾個小問題。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終於被她堵到了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