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橙搖搖頭。
「我跟他說了,不管心裡想什麼,都要告訴對方,不能壓在心裡,等矛盾放大。」
丁莉一愣,隨後低下頭,由衷感嘆。
「真好。」
周以橙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就不問問我和我的丈夫,過得怎麼樣嗎?回來快一個月了,你們還沒見過我丈夫長什麼樣吧。」丁莉苦笑。
「說實話,下午我聽到你們爭吵了。」周以橙也不想裝什麼沒聽見,聽到就是聽到了。
「那是爭吵嗎?是我一個人的怒吼吧。」丁莉無奈,她心裡也壓抑了太久太久,這些話,她從來沒有一個合適的人能去說。
「他冷暴力你。」周以橙皺眉。
「冷暴力?」丁莉愣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暴力分為很多種,並不是只有打和罵才叫暴力,沉默的對待,也是一種暴力。」周以橙道。
丁莉心頭一震。
「沒錯,我現在遭受的就是冷暴力,但他已經不只是沉默的對待我了。」她苦笑。
「結婚前,別人把他介紹給我,我真的很高興,他是我們醫院裡最英俊的男人,家室也好,我不敢相信,他怎麼會看上我。」
「可後來的一切都發展的很順利,結婚前,我跟他說話也很少,我只當他是溫文爾雅,可結婚後,整整三年,他一次也沒碰過我,我們根本沒有夫妻生活。」
「我們每天說的話,不超過五句,我真的受夠了這種冷淡的生活,我跟他吵,甚至打他,他也不吭聲。」
「周橙子,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他可能不愛你。
周以橙在心裡這樣想到。
「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跟我結婚,都是假的。」丁莉心裡是真的難受。
周以橙一頓,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這種婚姻,在未來被稱為形婚。
「他把我折磨的太狠了,真的太狠了。」丁莉深吸一口氣,喉嚨里已經帶了哭腔。
「那你有想過和他分開嗎?」周以橙問。
丁莉一頓,搖了搖頭。
她骨子裡還是傳統的女人,怎麼會去想到離婚呢。
「既然不想分開,那就要找到癥結。」周以橙感覺自己很難勸丁莉。
丁莉很固執,都已經這樣了,還不願意跟她丈夫分開。
並不是周以橙不相信先婚後愛,而是他們本身就天天在一起,都在一起三年了,這個問題也沒解決,難道之後能解決嗎。
丁莉滿目惆悵。
兩人一同回了程家。
趙春華看見丁莉,熱情招呼。
「程北還沒回來?」周以橙覺得很奇怪。
「他早上和誰一起去的隔壁村。」
「村長喊的,習定山,陳岳他們都在吧。」程東道。
「他們也沒回來?」周以橙皺眉問。
「好像都沒回來。」程南剛剛就出去看了一圈。
「那咱們也不等了,我給程北留點飯和菜在鍋里就行。」趙春華張羅著一屋子人吃飯。
丁莉在程家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大家邊吃邊聊,丁莉心情也好了許多。
……
夜晚,壩子村。
肖二牛家門外。
程北,習定山,陳岳三人貓在圍牆外。
「媽的,今天那麼好的機會,都沒把程北堵住!」肖二牛發了很大的火,桌上的東西摔了一地。
對面幾個人瑟瑟發抖。
今天一早,幾人就得知村長請了梨子溝的人過來一起點貨。
梨子溝、壩子村都特產黃花梨,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把豐收的梨子一一打包送到縣市區去賣。
梨子溝已經提前完成了這項工作,壩子村就請了有經驗的梨子溝過來幫忙。
肖二牛得到消息的時候,就預感程北要來。
果不其然在倉庫外頭看到了程北的身影。
他當即就打算故技重施,讓人先把程北騙出來,然後將他幹掉。
程北那天的眼神,已經讓他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
再不處理掉程北,他感覺自己會先死。
結果無論誰去叫程北,程北都不出來。
肖二牛沒有辦法,只能等程北落單的時候,把程北抓住。
偏偏程北身邊一直有人。
肖二牛都想直接衝過去把程北擄走算了。
但身邊的人提醒他,梨子溝的幹部跟派出所的警察有密切的聯繫,他要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擄人,怕是程北沒什麼事,他卻要被抓去坐牢。
肖二牛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伺機而動。
結果一整天下來,梨子溝的人都走光了,他們也沒找到機會抓程北。
「一群廢物!」肖二牛眼睛都氣紅了。
他光是想到程北,都摩拳擦掌,恨得牙痒痒。
「老大,你不會真想把程北殺了吧。」有人害怕道。
「怎麼?你有意見?」肖二牛一記眼刀過去。
那人頓時更害怕了。
幾人面面相覷,推出一個代表。
「老大,你要是想給程北一點顏色瞧瞧,我們在所不辭,可你要是想殺人,咱們幾個兄弟,還真是不能奉陪了,梨子溝最近都抓了兩人去坐牢了,那余雷不過就是搞了個女人,被判了十幾年!那楊明,不過就是把一個知青砍傷了,也判了好幾年,我上有老下有小,還請老大體諒!」
「就是啊老大,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咱們山溝溝里死一個人,誰會去管?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肖二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對面幾人。
「怎麼,以前跟著我逞威風的時候都不提了,現在要上真本事的時候,一個個都退縮了,等於說,享受的時候你們占著老子的好處,現在老子需要你們了,你們就跑是吧。」肖二牛手裡拿著一柄砍刀,他猛地擲在面前的桌子上!
眾人紛紛嚇得腿都軟了。
「我看你們誰敢跑!」
「誰要是跑了,我他媽弄死程北就來弄你們!」肖二牛陰毒地看著對面的人。
「噗通」幾聲。
眾人麻利地跪下。
現在就死,還是以後再死,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就是人人臉上都很絕望。
圍牆外的三人。
神色也十分嚴峻。
夜色下。
程北,習定山,陳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直到進入梨子溝,三人才敢說話。
「肖二牛簡直喪心病狂!」陳岳憤怒道。
「我們明天就去村長家,請村長報警!」
「沒有證據,而且程北還好好的,那豈不是報假警?」習定山也憤恨。
兩人齊齊看向程北。
「程北,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