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賢妃偷偷翻了個白眼,方常在低頭又開始社恐了,沈小儀眼巴巴地盯著桌上的菜。
今兒個忙了一天,下午都沒吃什麼東西,她這會子早就餓了。
孟祈安坐在兩人中間,舉杯笑道:「今日也算你喬遷之喜,蓉蓉,來,朕敬你一杯。」
玉芙蓉也笑著舉起酒杯回了幾句吉祥感謝的話。
這一頓晚膳用得還算和諧,用過晚膳後幾人也識趣地走了。
玉芙蓉正打算歇一會兒去沐浴,不成想皇后那邊派了人過來,說是送她一尊羊脂玉雕刻的送子觀音,以賀她喬遷之喜。
玉芙蓉雖然疑惑,卻也收下了這尊送子觀音。
孟祈安坐在正殿紫檀軟榻上,看著玉芙蓉懷裡抱著的盒子,隨口問道:「皇后送的什麼東西?」
「是一尊送子觀音。」,玉芙蓉把盒子放在矮桌上。
孟祈安聞言放下手裡的書,打開盒子拿出裡頭的那尊羊脂玉送子觀音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放回去道:「既然是皇后給你的,好好收著便是,若是喜歡,安置好神龕拜一拜也無妨。」
玉芙蓉笑著應了聲便叫人把東西給收進庫房裡去了。
孟祈安見狀也沒說什麼。
明兒個便是玉芙蓉家裡人入宮探望的日子,是以玉芙蓉這一夜睡得並不是很好,想著明兒個要早些起來去宮門口接母親,玉芙蓉便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只是一想到母親明日入宮了,她便又睡意全無。
一旁的孟祈安見玉芙蓉在床上翻來翻去的,略皺眉把人拉進懷裡:「夜深了,還不睡?」
玉芙蓉靠在孟祈安懷裡,小聲道:「皇上,臣妾睡不著,臣妾已經許久未見母親了。」
孟祈安閉著眼隨口應了聲:「那明兒個多留你母親一會兒便是了,便用了午膳再有吧。」
「可以嗎?」,玉芙蓉翻了個身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孟祈安。
孟祈安抬眸對上那雙神采奕奕的眸子,眸中划過一抹欲色,翻身把人壓在身下,靠近玉芙蓉耳畔,炙熱的氣息划過耳後,啞聲道:「且看朕心情吧。」
果然,夜裡睡不著究其原因還是太精神了,又被折騰了一番後的玉芙蓉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玉芙蓉醒的比平時更早一些,孟祈安還在被窩裡的時候,玉芙蓉已經在梳妝了。
等孟祈安醒來撥開帷幔看到的便是美人對鏡貼花黃,瓷白的肌膚與烏黑的秀髮形成鮮明對比,孟祈安漱口淨手後便站在了玉芙蓉身後。
通過略有些模糊的銅鏡看著玉芙蓉,孟祈安突然便心血來潮拿起一旁的簪子簪在了玉芙蓉頭上。
一旁的聽月欲言又止,但是被聽梅阻止了。
孟祈安的手藝算不上太好,聽月好不容易盤好的髮髻又鬆散了許多。
但是我們的皇帝陛下並不這麼覺得,孟祈安覺得略鬆散一些反而更具嫵媚風情,顯得人格外嬌俏。
玉芙蓉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皇上簪的簪子果然就是不一樣,好看極了。」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半道上掉下來。
孟祈安又看了看玉芙蓉梳妝檯上的物品,拿起了盒子裡的螺子黛準備給玉芙蓉畫眉。
玉芙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
事實證明挽得起長槍拿得起狼毫的皇帝的確不是個描畫眉毛的料子。
看著銅鏡里慘不忍睹的眉毛,玉芙蓉露出一個笑容硬夸:「皇上這眉毛畫得可…真好,叫人一眼便瞧出了臣妾的眉毛。」
可不得看見她眉毛,那兩根又黑又直又粗的線條,說實在真旁人想不看見還挺難的。
孟祈安放下手裡的螺子黛,笑道:「罷了罷了,朕不會便是不會,不折騰你了,自己畫吧。」
說著孟祈安便更衣去了。
今日初七,明兒個便是要開學了,今日便是孟祈安年假的最後一天了。
彼時孟祈安正躺在玉芙蓉的躺椅上抱著玉芙蓉最喜歡的那個湯婆子,拿著一本兵書翻看著。
今兒個一早又落了不少雪,玉芙蓉乘著步輦去了宮門口接人。
到了宮門口,玉夫人早就在那裡等候多時了,見玉芙蓉親自過來了,玉夫人便要福身行禮。
玉芙蓉一把拉住了玉夫人:「母親,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玉夫人卻是笑著阻止了玉芙蓉:「娘娘,臣婦知道您的一片好心,只是如今這是在宮裡比不得從前在家裡,若是因為這件小事落了他人口舌,反而不好。」
玉芙蓉只能作罷,若是在承乾宮便也罷了,左右裡頭都是她的人,可如今這裡卻是宮門口,來來往往的有不少人。
瞧著玉夫人規規矩矩地行了個萬福禮,玉芙蓉便立馬拉著玉夫人起身。
玉芙蓉原本還想著叫玉夫人與她同乘一輦,不成想被玉夫人拒絕了,說這不合規矩。
玉芙蓉只得作罷,只是母親在一旁走路,她坐上步攆,這樣也不大好,所幸這裡離承乾宮也不是很遠,玉芙蓉便扶著玉夫人慢慢地走過去了。
母女倆一路人嘮著閒話家常,這路也變得短了起來了,看著眼前氣派的宮殿,玉夫人欣慰地拍了拍玉芙蓉的手:「瞧見你在宮裡過得好,母親這心也能少幾分愧疚。」
當初她與夫君最大的願望便是蓉蓉能嫁得一個好人家,最好是門第比不上定國公的,這樣才那夫家才不敢對蓉蓉不好。
只是後來的事情誰也沒想到,玉夫人想到這兒不免有些許傷感。
只是入了宮,瞧見女兒過得如此得寵,玉夫人欣慰之餘便又有些擔憂。
在宮裡,越得寵便越容易招人嫉恨。
玉夫人還在傷感著,裡頭便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玉夫人來了,快些坐吧,不必拘禮,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