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韻又看了這個女孩幾眼,有點眼熟,但是絲毫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還請靳太太明示。」
靳太太牽起女孩的手:「這是靳言的未婚妻,傅家大小姐傅一冉。」
原來是傅一冉,姜韻想起來了。
傅皓銘的親妹妹,是傅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在國外長大,只有寒暑假回來,從小被傅家當頂級豪門媳婦培養。
姜韻還是好多年前去找傅皓銘時見過她一次,家庭舞蹈老師正在教習舞蹈,那時候的她出落地還沒有這麼漂亮。
傅一冉和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一樣,個人素質極高,情緒管理能力也是一流。
她禮貌地站起身來,主動伸手與姜韻打招呼:「您好姜小姐,我是傅一冉,很高興認識您。」
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靳言有未婚妻這件事。
姜韻心裡微驚,很快便明白這是靳太太帶來示威的,讓她知道自己是誰,不要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姜韻伸手回握:「你好傅小姐,我是星港灣的主管,有什麼為您服務?」
都是聰明人,靳太太聽出了姜韻話里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做多肖想。
但是聽周太太描述的在生日宴會上,姜韻和靳言的親密度,加上靳言長這麼大,還從未帶過任何女孩子在公眾場合出席過。
靳太太依舊不放心。
「聽說你和你們靳總一起出席了周老爺子的生日宴。」
姜韻點點頭:「是的夫人,但是我只是以助理的身份去的。」
「助理?」靳夫人眼尾輕挑:「可是我聽到的是女朋友?不過想也不可能是,靳言是有未婚妻的。」
靳夫人冷眼掃了姜韻一眼:「你也不是靳言的菜。」
「但是靳言這麼優秀的男人,也保不齊有些陰溝里的老鼠總想用一些骯髒手段上位。」
句句不提姜韻,句句都是姜韻。
姜韻挺直腰板:「靳夫人,靳總和我從未說過我是他女朋友,這些都是其他人猜測的,只因為我是女性,又在靳言身邊,就斷定我是他的女朋友。」
「如果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周夫人,靳總是否有說過一句,我是他的女朋友。」
靳言確實沒有提及過,只是周夫人自己瞎猜的時候,他也沒解釋。
聽姜韻說得有板有眼,靳夫人不再多說什麼。
「如此最好,一冉剛從國外回來,準備點餐食過來,服務員們未免笨手笨腳些,你親自過來服務。」
高端客人,主管親自服務就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的,靳夫人。」
姜韻根據靳夫人和傅一冉點的菜去後廚下了單。
又親自盯著服務員將菜品端了上來。
「嘗嘗看,一冉,都是你喜歡吃的菜。」靳夫人覷了姜韻一眼:「服侍傅小姐吃飯。」
有錢人餐桌上的菜量少但是五花八門,吃的手法更是工具繁多。
四萬一克的黑松露,是傅一冉點的。
姜韻在一旁將松露處理好遞給傅一冉。
傅一冉吃了一口,突然臉色微變蹙了蹙眉:「這松露是哪裡產的。」
「義大利。」
世界上大部分的白松露都是義大利產的。
靳太太意識到不對,問傅一冉:「怎麼了?是哪裡不對勁嗎?」
傅一冉拿起桌上的口布,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唇角微彎:「沒事靳阿姨,我平時吃的都是法國松露,義大利的有點過敏,也吃不太慣。」
傅一冉白皙稚嫩的皮膚上出現一些紅疹。
姜韻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吃白松露過敏的,而且還挑產地過敏。
上菜之前,她也和她確認過過敏原信息,可她並沒有提出來,默認同意菜單。
靳夫人臉色微沉,目光落在姜韻身上:「是你做的吧。」
傅一冉語氣輕柔的喊了聲:「靳阿姨,這不怨她,也是我自己沒有提前說,沒關係的,吃點過敏藥就會好。」
靳夫人看姜韻愈發不順眼:「還是星港灣的主管,上菜前都不和客人確認過敏源信息嗎?靳言什麼時候用人的眼光這麼差了。」
「我......」姜韻想解釋。
傅一冉打斷了她:「靳阿姨,真的不怨她的,是我自己不夠細心,您別生氣了,我知道您疼愛我。」
靳夫人拍了拍傅一冉的手:「真是個大方溫婉的好孩子,也只有你配得上我們靳言,擔得起靳家少奶奶的位置。」
「我去給傅小姐請醫護人員過來。」有口氣憋在姜韻的胸腔里,她怕她再不走會做出什麼事來。
「站住!」靳夫人叫住了她。
靳夫人起身,端莊優雅地邁著步子,走到姜韻身邊。
一道疾風划過,一道狠戾的巴掌落在姜韻臉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你就是故意害一冉,表面裝作乖巧懂事不惦記,實則在背後用下作手段,你真是好心機。」
「我告訴你,一冉才是我們靳家認定的兒媳婦,你敢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
沒想到客串了一天女伴,竟然換來了靳夫人的一巴掌和出言羞辱。
算了,她昨天也借靳言的名義狠狠懲戒了周夫人一頓。
姜韻捂著被打的臉,眼神堅毅地看著靳夫人:「您可以把心放肚子裡,我和靳總除了工作關係,再無其他。」
「靳夫人,你在做什麼?」
這話正好被推門而入的靳言聽到。
「靳言!」看到靳言進來,靳夫人馬上換上一副喜笑顏開的面孔:「哎喲,我的兒子,好久沒見到你了,想死媽媽了。」
靳言推開她,冷聲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靳夫人瞥了眼姜韻,冷哼一聲:「當然是來教訓這個心術不正的女人了。」
靳言漆黑的眸子泛起陣陣寒意:「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干涉。」
靳夫人臉上掛不住,臉耷拉下來:「我是你親媽,我不干涉誰干涉你!」
「這個女人就是想攀高枝,別說她坐過牢,就算沒坐過牢,那姜家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她連當你玩物的資格都沒有!」
「你和一冉的婚事就要定了,不許你再和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不清!」
靳言陰沉著臉:「我最後再說一次,我的事情你沒有資格干涉。」
眼看氣氛越來越緊張,傅一冉走了過來拉著靳言的胳膊,動作頗為親密:「靳言哥,你別生氣,靳阿姨也沒說什麼,你別往心裡去。」
「是我不好,我對松露過敏,自己還不仔細,才會鬧出這烏龍來,姜小姐也沒錯。」
傅一冉穿的是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手腕上的皮膚裸露在外面,上面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有了瑕疵,再加上傅一冉絕美的容顏和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愛。
姜韻在心裡感嘆,原來靳言喜歡的是這種類型。
也是,精緻漂亮博學,表現得又大方懂事的富家千金誰不愛呢?
靳言不動聲色拿掉傅一冉抓住她的手:「一會我會讓秦楓帶你去做過敏檢測。」
眼淚從傅一冉的眼眶滑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靳言哥,你這是不信我?」
靳夫人將傅一冉護在身後:「一冉是你未婚妻,你不心疼她就算了,還懷疑她?她為什麼要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靳言淡淡開口:「她並不是我的未婚妻。」
靳夫人氣憤不已:「你五年前把別人睡了,當時兩家就提出了結婚的條件,你現在不想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