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這就是人理！（3k）
悼念聖堂周圍的難民營地已經是一片火海。
防線外圍更是一片火海。
防線後的儀式即將竣工。
可防線也馬上就要被徹底攻破。
惡魔大君們都是毫無吝嗇的使用著自己的一切力量。
來自舊大陸各處的惡魔也幾乎全都聚集在了此間。
讓一群本就沒有多少士兵和超凡者的倖存者撐到現在真的已經是莫大的奇蹟了。
犄角都被聖徒生生折斷的惡魔大君此刻正滿臉玩味的踩著腳下的萬夫長。
「凡人，你輸了，你的城市，你的軍隊，你的人民，也就要跟著你一起徹底輸掉了。」
被惡魔大君踩在腳下的萬夫長沒有回答它，他只是不屑的朝著對方吐出了一口幾乎都是血的唾沫。
這讓惡魔大君好笑的搖了搖頭。
但同時，它也沒有踩下自己想要踩爛對方胸膛的腳。
而是將對方抓在手中提了起來。
「好吧，就讓我帶著你看看你的人民和城市是怎麼被我徹底毀掉的吧！」
萬夫長這一次真的憤怒了，他掙扎著抬起了自己的手想要掰開對方抓住自己頭的手，可抬起到一半後，他就是悲憤的發現自己唯一剩下的手也早就被打斷了筋骨。
他甚至連抬手都做不到了。
「你還想要反抗？別開玩笑了。」
惡魔大君只是越發好笑的將他提到了自己面前發出了譏諷的嘲笑。
「你的城市，你的一切註定滅亡，你們的諸神甚至是你們的世界都早已拋棄了你們！」
惡魔大君的話讓萬夫長陷入了哀然。
他無法反駁這一點。
舊大陸已經被放棄了。
所以，哪怕做到了這一步也還是要結束了嗎？
在無盡的悲哀和無奈中，萬夫長勉強轉動著視線看向了天空。
他很想要質問高高在上的諸神和眾王為何要放棄他們。
帶來死亡和詛咒的灰雪雖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停下了，但舊大陸的天際依舊是充滿了陰霾。
深淵本就是暗淡無光的地獄。
所以，他的質問，他的目光，永遠都傳遞不到諸神的眼前。
或者說高高在上的眾神也不會在意一介凡人的質問。
對於深淵和舊大陸的未來，祂們已經做出了裁決。
「呵呵，你不會還在妄想那些神祗和王們會出現吧？」
注意到萬夫長目光的惡魔大君發出了巨大的嘲弄。
那些神可是比惡魔更加無情的冷血生物。
祂們唯一的愛都在王的身上，祂們可沒有理會凡人的想法。
「死心吧，你們的神不會來的，你們的王也不會來的。」
萬夫長心如死灰的垂下了眼眸。
在惡魔腳下的遍地屍骸中，萬夫長總算是看見了一點美好的事物——一朵屹立在驕陽中的藍色小花。
屹立在驕陽中的藍色小花？！
驕陽？！
慢慢的，終於意識到了某個問題的萬夫長猛然看向了頭頂。
在哪兒！
光明降臨了！
一艘巨大的飛艇衝破了覆蓋天際的陰霾，帶著萬丈輝光直刺人間。
諸神沒有回應祈禱，眾王選擇沉默以對。
只有同為凡人的人對著自己的同胞伸出了手！
在這無盡光輝面前，整個戰場的惡魔們都是紛紛哀嚎著退避。
「惡魔，你們的對手是我！」
來自深淵監視者的怒吼跟著響徹了整個天地。
挺立艦首的騎士拔出雙劍從天際跳下直奔被折斷了犄角的惡魔大君而來。
世界都彷佛在此刻停滯，哪怕是惡魔大君也只能在無法置信中看著那騎士離自己越來越近。
然後，騎士擊倒了惡魔大君。
將自己的雙劍直接刺進了對方的雙眼。
當惡魔大君的哀嚎跟著響起。
更多的飛艇跟著刺破了陰霾，為這片滿是死亡和絕望的大地帶來了真正的希望！
不只是深淵監視者們過來了。
整個世界其實都過來了。
不是以某個國家，勢力，組織，種族甚至是神祗和王者的名義趕來。
僅僅是以同為人的理由和身份而來！
騎士們抹去了自己的徽記，此刻的他們不在為自己的君主而戰，他們為自己的同胞而戰。
矮人們塗抹了自己的鬍子，此刻的他們不在是某個氏族的戰士，他們現在是世界的勇士。
精靈們戴上了自己的兜帽，此刻的他們不在去堅守精靈的高傲，他們現在是人理的戰士。
血族們放棄了自己的頭銜，此刻的他們不在是矜貴的鮮血貴族，他們是長子的遺留之愛。
早已出發的深淵監視者們直到此刻才堪堪趕來，就是因為才是出發的他們看見了同樣出發的人們。
所以為了擁有能夠真正扭轉一切的力量，他們一直在舊大陸外圍等候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援軍。
而此刻，他們來了！
矮人的鐵錘，精靈的箭矢，騎士的利刃，甚至是血族的要塞都在戰場上綻放著自己的威名。
甚至還有惡魔看見了以怕死和市儈著稱的地精開著他們那彷佛隨時會爆炸的古怪機器和它們廝殺！
終於是擺脫了騎士纏鬥的惡魔大君哪怕雙眼都流著血淚，它也還是無比憤怒的發出了咆哮一般的質問：
「你們怎麼能來的？你們的君主，你們的國家，你們的種族難道沒有讓你們留下保衛你們的土地嗎？！」
明明所有的國家和勢力都選擇了沉默和封鎖海岸線。
為何他們會准許如此龐大的力量離開？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背叛嗎？！
沒有人回應惡魔大君的問題。
他們只是不斷的消滅著眼前的惡魔們。
而在更遠的地方，在那些船塢和海港之前。
還有更多的人正在朝著同樣等候著他們的飛艇走去。
負責看守遠洋飛艇這些戰略物資的軍官和守衛也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後，直接問道：
「去舊大陸的？」
當對方默默點點頭後。
都不用軍官們說的，士兵們就是主動讓開了道路。
「你能看到的每一艘遠洋飛艇都可以帶你過去。但是再等等吧，至少等載滿了人在出發吧。放心，不會太慢的。」
這一點上，軍隊，教會甚至是眾神都知道。
但正如他們漠視深淵一樣，他們此刻也選擇了漠視。
——
惡魔們的哀嚎幾乎蔓延了整個戰場。
它們根本沒有想到還會有人趕來。
而且不是單獨的某個人，某個勢力，而是無數個真真正正的戰士。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幾乎讓一切都朝著碾壓發展。
特別是當那些被譏諷為殘缺一代的高序列惡魔們紛紛倒下後。
本就沒有什麼堅守的惡魔們就崩潰的更快了。
山一樣高的熔岩惡魔此刻已經渾身冷卻的倒在了它親自撕開的裂縫之中。
在它的胸口，將一把羅馬短劍插進了它心窩的少年此刻正在瘋狂的喘著粗氣。
興奮，恐懼完全充斥了他的內心。他直到此刻都還滿耳朵都是他的心跳聲。
這是他離開村子後的第一次戰鬥，也是第一次對上這麼大的大傢伙。
還好對方不知道被誰打成了殘廢，不然他肯定贏不了這個怪物。
但看了一眼依舊數量龐大的惡魔以及還在奮戰的城塞後，他又是跳下了惡魔的屍體重新撿起了一把斷劍的加入了戰鬥。
被拔掉了舌頭的惡魔早已失去了禍亂人心的力量，所以在面對金花領主時，它也是毫無與之對抗的辦法。
只能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腦袋被對方砍下。
這也是它第一次知道，金花領主居然還有用巨劍的。
雙眼都被挖掉的惡魔可能到死都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殺了它。
因為聖徒剝離了它污染和看到世界的力量。
所以它只是知道自己對上的是一個非常非常龐大的玩意。
而小阿卡多則是無比興奮的看著下方那個巨大的惡魔屍體，雖然是藉助家族的堡壘，雖然是早被聖徒打成殘廢的殘疾，但他居然真的殺了一個序列一的惡魔大君！
這讓他無比興奮的抱住了旁邊的巴巴托斯公女親了一口，全然沒有看見他那美麗的庭臣已經開始皮笑肉不笑。
代表了力量的犄角早就被聖徒親手摺斷的惡魔，此刻對上一個階位不如自己的騎士都是萬分頭疼。
更何況他很快就對上了幾乎整個世界都知名的大騎士們。
所以它只能在被大騎士們配合著深淵監視者徹底殺死之前，痛罵那個毀掉了它大半力量的康斯坦丁。
如果沒有康斯坦丁的話，它們絕對不會輸的這麼慘烈！
但是沒完的，這兒是已經和深淵完成了重迭的舊大陸!
等著吧，新的惡魔們馬上就會告訴這些蠢貨殺了它們到底有多蠢！
新的惡魔可不會和它們一樣殘的殘，廢的廢。
而在龐貝。
在深淵開始和舊大陸重迭的起點。
曾經的輝煌古城龐貝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幾乎撕裂了整個舊大陸的巨大裂縫。
在無盡的漆黑之下，是一條只能用褻瀆做出形容的猩紅長線。
在這兒，無窮無盡的惡魔正在源源不斷的從裡面爬出。
殺死多少惡魔，這兒就會補上多少惡魔。
因為這兒就是深淵的源頭或者說這兒才是真正的深淵！
而現在，隨著殘缺的一代徹底死亡。
哪怕是遠遠眺望著深淵的古龍都是聽見了那直達靈魂的嘶吼。
新生的高階惡魔們馬上就要爬出母親的子宮了。
雖然只要祂願意祂就能堵著深淵讓一隻惡魔都別想從祂的龍息中出來。
可是，祂看不見結束的一天。
所以祂不會去的。
祂只是看向了眼前的魔女：
「深淵的女兒，來吧，展示你該讓我看到的事物吧。」
聞言，魔女先是朝著古龍微微欠身表示禮儀，然後才是朝著深淵前進。
這讓古龍越發好奇的看向了她，祂想要知道這個深淵的孽物要如何讓深淵可以被徹底擊潰。
但是讓古龍感到不太能理解的是，她什麼都沒做。
她就是朝著深淵走去。
四周的惡魔們看不見她一般的紛紛繞開了她這個深淵的叛徒。
最終，魔女停在了深淵前，抬頭看了一眼並未破曉的天幕後，彷佛說了一句什麼的便是主動朝著深淵墜去！
古龍聽見了她最後說的什麼。
她說：
「如果我也能穿一次婚紗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