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否認你的到來，惡魔！
在唯一逆行者與惡魔大君對峙的時間稍稍往前一些。
老人捨棄了一切並犯下褻瀆重罪，終於召來了序列二的惡魔大君。
在這個瞬間，整個蘇臘斯城內的所有教堂都是傳出了長鳴不停的洪鐘之音。
對於這樣的異常，城內的居民們幾乎都是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帝國的凡人已經承平二十年了。
這是幾乎一代人的時間！
直到身旁的下水道井蓋被循聲獵兵們猛然掀開，並高呼著：
「是警告！惡魔來襲，避難，全體居民都立刻前往最近的教堂和市政部門避難！」
至此人們才是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在驚慌失措的朝著最近的教堂或是市政部門逃去。
循聲獵兵們也在努力維持秩序。
城外的兩位半神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明白自己被耍了後立刻色變的朝著這邊趕來。
但馬上的，他們便是停了下來。
因為離著有點遠的他們終於注意到了那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現世的可不是什麼普通惡魔，也不是他們預估中的惡魔領主，如今從門扉中踏出的可是一位序列二的惡魔大君！
這個發現讓他們瞬間猶豫了。
在片刻的遲疑後，一位半神直接逃走了。
但他卻被同伴一把拉住：
「你要幹什麼？你可是貴族，貴族怎麼能夠捨棄蘇臘斯城內的幾百萬平民？」
看出他想要逃跑的同伴驚呆了。
這位半神卻是直接搖頭道：
「那是天使，我們兩個去不去都一樣，也不要妄想蘇臘斯的城牆能夠撐住，那擋不住天使！」
「而且你還沒有發現嗎？那個可怕的深淵惡魔已經封鎖了這裡，現在沒有任何消息能夠傳出去！」
「這代表著我們連援軍都沒有了。」
對方還想要掙扎：
「其餘人很快就會發現蘇臘斯失聯的。」
「是，是很快，可有了這一耽誤，我們就更不可能撐到女皇過來了。」
「伱沒有見識過天使和半神的差距，但我見過！」
「逃吧，按照法律我們現在有權撤退。」
對方依舊不太願意：
「城牆，蘇臘斯的城牆屹立了千年之久，它飽含無數聖者的祝福，它一定能夠抗住的！」
就在兩人還要爭論之時。
只聽見轟隆一聲，蘇臘斯的半截城牆消失了。
看到這驚天一幕，剛剛還在勸阻同伴跟著自己一起回去抵抗惡魔的半神愣住了。
另一位半神則是在不敢耽誤的直接逃走。
慢了半拍才反應到同伴真的逃了的半神也是不知所措了。
他想要回援蘇臘斯。
可自己的腳步卻彷佛生了根一樣的動彈不了絲毫。
又是扯著自己的腿朝前試了試後，他也是終於放棄了。
「我就是一個膽小鬼！」
留下了這句話後，他亦是跟著同伴逃了。
至此，帝國官方的三位半神全部放棄。
而那個隸屬於獅家的沉默騎士更是早於他們之前便是逃了。
逃的速度僅次於紳士。
被譽為人之極限的序列五可以毫無爭議的被凡人用數量堆死。
而半神則沒有這個可能，對於凡人來說祂們已經能夠算是神了。
可天使和半神之間的差距，卻比人和狗還大。
哪怕是不同途徑的天使也能對其餘途徑的半神產生壓倒性的優勢。
有準備的序列四在理論上是有可能殺了非同途徑的序列三，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但總歸是有理論上的可行性！
可序列三卻沒有可能殺了序列二，理論上的可能都沒有，除非他有不屬於序列三的手段。
比如神眷或者高級封印物什麼的。
但他們五個很顯然沒有這個手段。
——
在鐘聲響起時的蘇臘斯國立博物館內，側耳聆聽著外面鐘聲的莫恩有點無奈的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所有教堂的鐘聲都是兩聲急響後接著一聲長鳴，然後不斷重複。
這代表來襲的是一位序列二的惡魔大君。
事態有點超出了莫恩的預估。
莫恩本來覺得以鹿家的能力和需求最多也就是幫著他們召喚一個惡魔領主而已。
沒想到最後會是一位惡魔大君。
但既然是惡魔大君的話，那就說明這一次七公中的參與者絕對不只是鹿家。
莫恩相信鹿家的人再蠢也不會蠢到發現不了對方準備了一個惡魔大君的召喚儀式。
所以這只能是對方藏了一手，深淵教徒們在現世準備的一定是一個只提供道標和臨時錨的雙向召喚。
而在蘇臘斯城內數百萬居民全都安然無恙的情況下。
想要提供一個惡魔的臨時錨，呵呵，對方肯定是獻祭了一個深淵教派所屬半神的全部。
而想要掩護好一位半神和如此數量的邪教徒進入帝國搞這麼多事情。
單純的鹿家不夠。
給一群邪教徒打掩護和給一個半神打掩護的難度可是完全不同的。
二十年前還沒有被自己打壓到底時的鹿家肯定可以，但二十年後絕對不行。
另外一家或是多家具體是誰，莫恩就不太清楚了。
莫恩只能推測最可能的應該是獅家，其次是鷹家。
考慮到老獅子還活著，這傢伙參與的可能是最大的！
老獅子從來都不是一個安生的傢伙。
極具野心也富有能力。
要是老獅子真的如此不管不顧的幹了這事。
那我一定要找一個他的私生子乘著他上廁所的功夫把他射死在馬桶上！
勾結邪教徒可是無法容忍的重罪！
在片刻的思量後，整個大廳也就剩下了莫恩。
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廳，再看了一眼展示在大廳中央的雪白手杖。
因為聖徒留下的這根手杖人們並沒有發現什麼超凡力量。加之這是聖徒的遺留而非是什麼危險分子的可疑武器。
所以保存聖徒手杖的展櫃僅僅只具備了報警的功能而已。
換句話說，這就是一塊會響的普通玻璃。
『不過開局就要硬剛天使嗎？這不論在哪兒都太扯淡了點！』
心裡吐槽了這麼一句後，莫恩直接抄起展櫃前的金屬安全柱砸在了展櫃之上。
在整個大廳都是響起了尖嘯作為報警時。
莫恩也拿到了他特意留在這兒的手杖。
才是入手，雪白的手杖便是散發出了微微的螢光。
為它主人的歸來而獻上歡呼。
莫恩也就此知道了自己的另一個猜測沒錯。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我真的是靈魂都在這兒啊！可是為什麼？」
這個世界的人們並不看重肉體，因為那只是軀殼。
人們真正看中的是靈魂，這是唯一無法改變的本質！
莫恩在這邊的諸多準備也基本以此為根基。
如果只是遊戲那很正常，但是這不是遊戲啊？！
莫恩不太理解公司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只是現在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心裡嘆了口氣的莫恩握著自己的手杖朝著門口走去。
僅僅是靠著這個的話，莫恩還不太有把握能夠放逐一位天使。
但沒關係，這兒是國立博物館，裡面有合適的東西！
當莫恩走到了國立博物館的入口正中時。
立在了蘇臘斯國立博物館鎮館之寶前的莫恩有點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安保人員。
「他們都逃走了，為什麼你還在這兒？」
顯然是超凡者的安保隊長對著莫恩嚴肅道：
「我就是害怕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你這樣的人在，放下聖徒的手杖，我還能放你離開！」
對此，莫恩只是問道：
「孩子，你想要拯救這個城市嗎？」
「什麼？」
莫恩將手杖微微舉起，雪白而柔和的光自此於莫恩周身顯現。
聖潔和神聖是莫恩此刻唯一的形容。
看到這一幕的安保在愕然中愣愣跪在地上說道：
「你，不，您，您難道是康斯坦丁聖徒？！您回來了？」
他是國立博物館的安保隊長，也是一個難得的序列六，他知道聖徒的手杖在這個人手中展現奇蹟是什麼意思。
「孩子，打開展櫃，我需要這塊聖骸布去對抗深淵。」
「啊，是，是！」
蘇臘斯國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便是曾經包裹了十一位聖者屍骸的莫爾斯聖骸布。
對於聖骸布而言這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所以它才成為了蘇臘斯國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也成了莫恩今日的底氣之一。
當年將這個也放在這兒，真的是太正確了！
自己的東西，莫恩只放了康斯坦丁的手杖在這兒，但其餘的並不隸屬於自己的寶物莫恩也放了。
畢竟聖徒的手杖只能保證在對付惡魔時有奇效。
要是遇到了別的麻煩，莫恩可沒辦法靠著聖徒的手杖來避難。
將聖骸布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後，手持雪白長杖的莫恩向著那深淵的褻瀆者出發了。
「大人，您，您能夠獲勝嗎？」
趕在莫恩離開前，安保隊長膽怯的問了這一句。
留下來履行職責這一選擇幾乎用光了他的勇氣。
對此，莫恩回頭笑道：
「我是康斯坦丁！」
「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惡魔放逐回深淵的，孩子。」
其實這是莫恩第一次在現實中嘗試放逐惡魔。
雖然這兩件聖遺物讓莫恩覺得應該足夠了。
但畢竟是第一次嘗試，莫恩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不過莫恩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還有最為終極的翻盤手段——高呼女神之名！
當然，只能喊一個女神的。
還得研究一下喊那個的比較好。
不然容易出別的事。
隨著莫恩的不斷前進。
莫恩的心思也是慢慢收攏只剩肅然。
人們在恐懼，逃竄，祈禱。
守軍已經徹底放棄了。
城牆都被攻破了。
人們絕望了。
如果自己沒有辦法，那麼莫恩會沒有絲毫猶豫的逃走。
可既然自己有辦法，那麼莫恩也不會絲毫猶豫的試著去做！
然後既然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好！
感受到深淵的污染，莫恩的手杖越發的洋溢著柔白螢光。
那惡毒的火焰亦是在聖徒的榮光面前熄滅停止。
蘇臘斯國立博物館離惡魔現世的南側城牆很近。
所以莫恩來的也很快，那慘綠色的惡毒之火亦是沒有辦法漫延擴散。
但這還不夠。
看著遠方哪怕匍匐於地都還如山嶽般巍峨的惡魔大君。
莫恩認出了它是誰之餘，更是高舉長杖的訴說了自己的意志：
「你不得通過此處！」
長杖轟然砸落於地，褻瀆戛然於此。
與此同時，在莫恩身後垮塌的民宅之中，一名穿越者才是艱難推開倒塌牆壁的送走了自己小心護住的兩個孩子。
然後他看見了站在破碎城牆之前將自己化作嶄新城牆的聖者。
「我的天啊？！」
看著那聖潔的身姿，他只能夠說出這句話來。
不過在片刻之後，他也是激動了。
惡魔入侵現世，教會的聖者親臨抗衡？
我是唯一的見證者？
我要是能夠把這一幕送回去的話.
我發達了啊！
可是我要怎麼記錄呢？口述也太貧乏了吧？
也是在這個時候，注意到身後動靜的莫恩回頭看了一眼。
發覺對方沒什麼事情後，莫恩便是沒有再去過多理會。
莫恩此刻想的是另一件事：
我是不是應該喊一句『You shall not pass!』，但對方也聽不懂啊！
看清楚了對手是誰的莫恩徹底放心下來之餘，也是有點後悔沒有藉機復刻另一個經典名場面——甘道夫大戰炎魔！
這一次不可能輸，因為莫恩知道對方是誰，知道對方的真名！
甚至對方的雙腿都是莫恩打斷的。
對付惡魔的最佳手段就是找到對方的真名，惡魔是天然的混亂生物。
現世不容許惡魔的褻瀆。
只要知道了對方的真名就能以造物主，或是任何一位願意出力的偉大神明之名將對方放逐回深淵！
但是有一點是需要注意的。
念誦惡魔的真名也意味著要直面惡魔！
沒有神眷也沒有實力還沒有手段的人就不要想這個辦法了。
甚至知曉惡魔真名的人們都必須妥善封存對方的真名，以免惡魔的真名泄露凡世造成另類的深淵污染。
所以正常情況下，凡人乃至超凡者都沒辦法靠著這個放逐對方。
一是不知道，二是知道了也沒辦法招架直呼惡魔真名所帶來的污染。
不過莫恩不用擔心這個。
莫恩身上穿著的是包裹過十一位聖者聖骸的莫爾斯聖骸布。
手中所持的是獵魔人康斯坦丁的手杖。
莫恩無懼惡魔的污染！
看著立於破敗城牆之前的莫恩。
惡魔大君也終於認出了這個膽敢反抗自己的人是誰。
驚懼和驚恐以及數之不盡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康斯坦丁！！！」
在無窮無盡的憤怒中，惡魔大君瘋了一般的朝著莫恩爬行了過來。
那氣勢地動山搖！
莫恩對此沒有絲毫畏懼。
不過是一條註定失敗的小狗罷了！
「你是第七層地獄的統治者，你的存在不被現世祝福，努力和奮進會毒害你的身心，因為你是墮落的顯化！」
正在瘋狂襲來的惡魔大君頓時身形一窒的停頓了下來，無形的力量正在它的身後拖拽著它的軀體。
深淵和現世的門扉已經重新打開，但這一次是單程票！
注意到自己可能馬上就要被放逐的惡魔大君朝著莫恩揮手投出了又一道毒焰化作的長矛。
它要用最惡毒的火焰刺穿這個傢伙的心臟！
對於襲來的長矛，莫恩只是將手中長杖猛然一抬。
雪白輝光大起的同時毒火煉做的長矛亦是崩散。
「你的雙翼暗淡無光，你自褻瀆的火焰中誕生，你不屬於此處，你只能永遠徘徊於無光的深淵！」
兩道鎖鏈自門扉中飛出，死死的鎖住了惡魔大君的雙翼。
並將其剛剛還只是停頓下來的身體直接朝著門扉拉去。
「不！！！」
惡魔大君拒絕放逐，它嘶吼著揮出了火焰長鞭，它要打碎這個該死的聖徒！
對此，莫恩卻是越發的雙眼明亮。
再度抬起手杖，雪白輝光與長鞭相接之時，長鞭被猛然彈回。
惡魔大君亦是踉蹌跌倒，這讓它越發臨近了門扉。
但這還不夠。
它雙手死死嵌入地面，周身火焰徹底迸發。
這一刻，它幾乎和大地等同。
對此，莫恩繼續高舉長杖朗聲說道：
「你並不偉大，你也不是先行者，更不是仁慈之人。你渺小，怠惰，惡毒。」
和老人念誦的讚詞在順序上有些微不同。
這也是惡魔和深淵信徒的小把戲。這或許能在關鍵時刻導致放逐的失敗。
但這騙不了莫恩這個親手打斷了它雙腿的人。
惡魔大君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它驚恐了。
「不，不，不！」
「你是惡魔薩魯穆·薩莫斯·芬里爾波爾·刊波斯·特默默波爾卡利·芬利莫·圖露！」
它的全名被莫恩一字不差的念誦出來。
它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輸了。
「放過我，放過我！我願意臣服於你！放過我！」
它無法接受自己花費如此之大才是只能現世這麼一小會兒。
它什麼都沒還沒有做到啊！
莫恩可不會被它的言語動搖。
「我以偉大之父，萬物歸一者的名義，宣布你的褻瀆，否認你的到來！」
莫恩選擇了原初的名義，其餘神明的名義，莫恩不敢。
太容易出事。
越來越多的鎖鏈從門扉中射出，將惡魔大君周身徹底纏繞想要將它拉回深淵。
但惡魔大君依舊在頑抗。
它將手臂插入了更深的土地之中。
它在妄圖對抗世界！
它為了今天付出了太多，許諾了太多，如果就此失敗，它真的會死！
但這一次不行了，因為它身後的門扉開始扭曲，然後直接從它身下顯現。
它將自己依託於大地，門扉直接將大地剝離。
這一次，它在無法抗衡放逐了。
它的存在被從現世徹底否認。
幾乎瞬間便是落入了深淵。
看著掉下漆黑深淵的惡魔大君。
也注意到自己那枚懷表在微微閃爍的莫恩愣了一下後，便是主動背過身去。
這讓跌入深淵的惡魔大君發出了狂喜的大笑。
它覺得自己抓住了唯一的生機和報仇雪恨的大計！
它又一次朝著莫恩甩出了長鞭。
只要能夠把康斯坦丁帶回深淵。
它就不會有任何事情。
因為整個深淵的惡魔都想要殺了這個傢伙！
對此莫恩也是嘴角微揚，復刻成功了啊！
五千字，本來按起點新書期的合理做法該分兩章發的，但這一章真的不捨得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