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寨主住所,裘得寶正聽著手下匯報周旦的消息,聽著聽著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是說,從那天周旦進入石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裘得寶不解的問著手下。
「是的,據小人的同鄉說,自從姓周的那小子進石室以後,除了差人搬進去一個木桶和一些藥材,石室再沒其他人出入。」那手下輕聲回復道。
自從把周旦送到老寨主那去以後,就如泥牛入海,再無蹤跡音訊,這讓裘得寶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雖然寨里都傳言老寨主好男色,但那畢竟是傳言。難道傳言是真的?裘得寶拿不定主意。
「走,去二寨主那,聽說二哥最近打了一隻雪虎,正饞雪虎肉呢。」裘得寶拿不定主意,當初讓周旦去打探消息是他與二寨主裘得福定下的計策,如今只能去找他商量商量。
「我裘家煉體術源自裘氏老祖裘傲,當年他隨大周先帝東征西討,大敗周邊帝國,集百家所長悟出這套強身健體之術。雖不是什麼多強的殺伐之術,但是據族裡老人說,這煉體術修煉到極致能身輕如燕、踏雪無痕,更能萬刃不破,極大的延長人的壽命。」
泡在藥水桶里的周旦翻著白眼聽裘峰吹著牛。
自從答應裘峰修習煉體術後,周旦便感覺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裘峰認為周旦錯過了塑骨的黃金時間,便調製了一桶藥水,讓周旦泡進去,美其名曰幫其重塑龍骨,這一泡就是三天,周旦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都帶著一股酸酸臭臭的草藥味。
正想著自己悲慘遭遇的周旦,突然感覺到背部火辣辣的疼,抬頭一看,正是裘峰拿著木杖在敲打自己的背。頓時疼的嚷嚷起來:「老不死的,你想謀殺我啊,哎喲,疼死我了。」
被周旦這一嚷嚷,裘峰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剛看這小子走神時一副欠揍的樣子,不自覺手勁用的有點大,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瞎嚷嚷啥,我這是檢驗你塑骨的情況。還不錯,基本上達到預期效果。好了,趕緊穿好衣服起來,準備給你開龍骨。」
「信你我年都能過錯。」周旦一邊在心裡鄙視這老頭子謊言,一邊麻溜爬出藥水桶。
未等周旦穿好衣服,裘峰便朝著石壁走去。只見他單手按在牆壁上,石壁轟然打開,露出了一個寬大的內室。
「不要磨磨唧唧的,趕緊進練功室來。」裘峰丟下一句話後便率先走進練功室。
周旦不禁暗自驚嘆,原來是內有乾坤。連忙跟了上去。
裘峰轉過頭望著跟來的周旦,突然說道:「周旦,你可真正想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周旦認真的點了點頭。
裘峰把周旦領到內室石壁旁,這時周旦才發現石壁上刻滿了一個個小人,擺著奇奇怪怪的姿勢,每個小人旁邊都配有一小段文字。
「你不要和我說這就是煉體術?」周旦指著滿是小人壁畫道。
這時裘峰指著石壁說道:「不錯,這石壁上所刻的就是煉體術,我閒來無事便把其刻在了石壁上。你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把這些東西刻在你的腦海里,記住你只有五天的時間。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給你開龍脊。」
你這畫的也太難看了,連我三歲時都不如。周旦心裡鄙夷著。
「開龍脊?啥時開龍脊?」周旦轉頭道。
「人體就好比一棵巨樹,樹有主幹才得以紮根大地,向上生長。人也有主幹,這主幹就是龍脊。普通人的龍脊深埋於身體中,無法發揮潛力,這也是普通人身體孱弱的原因。但是我裘家自幼給子孫開龍脊,雖不是人人修煉,但身體素質要強於普通人。煉體術的第一步就是開龍脊,龍脊開方能通四海,身體才能承受後面大強度的修煉。」
說完他按動石壁一處凸起的石塊,石室頂垂下兩條繩索,同時地面也出現兩根繩索。周旦看了看垂下來的繩索又瞅了瞅地上的繩索,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愣著幹啥,把手放上去,把腳也放上去。」裘峰一邊嚷嚷著,一邊指著繩索。
周旦正將腿伸進地上的繩索,裘峰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叫道:「放錯了,腿放在垂下來的繩索里,看著怪聰明咋這麼笨。」
周旦看了看繩索和旁邊臨近爆發點的裘峰,覺得自己的苦日子開始了。
周旦按照裘峰要求倒立起來,將雙腿放入垂下的繩索中,雙手放入地上繩索。裘峰幫其系好繩索後再次按動石塊,周旦瞬間被吊在了空中。
只見裘峰雙掌相抵,全身呈金紅色,突然雙腿一蹬,雙掌向周旦後背拍去,頓時掌如雨點般打在周旦周身穴位。周旦只覺得一股股熱流由腹部流向四肢,這股熱流越來越熱,周旦全身開始出汗,漸漸有暗紅色粘稠的渾濁物從身體排出,緊接著一股劇痛從背部傳來。只見裘峰一腳頂住周旦後背,雙手拉著周旦雙手向下掰,周旦只覺得自己要被撕開了一般,不禁大叫了起來。
周旦的意識在疼痛中漸漸模糊,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全身粘稠難忍,試著動一動胳膊,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他不敢再做嘗試。
裘峰不知何處去了。
約莫兩個時辰左右,周旦逐漸適應了疼痛,雙手艱難的支撐著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這時裘峰走了進來。
「小子你怎麼這麼不經折騰?麻溜的湯進藥水桶里。」裘直指門口處的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桶道。
周旦白了一眼,顫顫巍巍的走向藥水桶。
二寨主裘得福處,裘得寶正聽著手下的消息。
「寨主,剛剛接到消息,老寨主又讓人送過去了一批藥材。」一手下說道。
「都是什麼藥材知不知道?」裘得寶問道
「寨主,我那老鄉不識字,看不出來」手下支支吾吾的說道。
裘得寶正要開口大罵,卻聽見裘得福在一旁笑道:「三弟,別為難下人啊,他們能打探到這些消息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人感激的看了一眼裘得福。
有了裘得福的話,裘得寶也不再為難手下,揮手讓其退下,隨後悠悠道:「二哥,你說老寨主這葫蘆里賣的啥藥,他真的喜好男風?周旦那小子自前幾日進老寨主石室就再也沒出來。」
裘得福看著面前的裘得寶,心中雖滿是鄙夷,但嘴上卻應付道:「三弟莫急,我差人再打探打探。一個小白臉亂不了我們的計劃。來嘗嘗這鮮切的雪虎裡脊,鮮嫩多汁。」
裘得寶看著氣定神閒的裘得福,便不再糾結周旦的事。看了看四周無人,再次小聲問道:「二哥,你說老大真的有不老神功嗎?我真沒覺得不像呢?若是真有神功護體,那咱這青蓮山寨早就應該霸占整個青衛山脈才是啊。」
裘得福知道這廝多疑,怕被自己騙,出言安撫道:「老三,你二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自己想想,從跟了老大至今也有個二十多年了吧,你看看你我二人從二十多歲變成如今鬢生白髮,臉生褶皺的模樣,而老大二十年來如一日,不僅沒有衰老之色,身體素質反而越來越好,據說夏天那會還徒手捶打了一頭白虎。而且據老大身邊人所言,老大常在內室修習神功。老大那內室,這二十多年來你我可曾進去過?」
裘得寶聽完長吁一口氣,想想也有道理。從跟隨裘峰至今二十多年來了,裘峰還真是如當年模樣,絲毫不顯老色。甚至三年前的毒酒對他都沒有影響。
想到裘峰那恐怖的力量,裘得寶不禁又擔憂了起來,問道:「二哥,老大有神功傍身,毒酒都無用,我們真的能逼迫他交出功法嗎?」。
裘得福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寬心,我自有辦法。」說完便端起酒杯,自斟自飲,不再言語。
看到裘得財的反應,裘得寶知道也不方便再問下去,專心撲向身前的雪虎肉。
從裘峰幫周旦開龍脊之後,周旦每日便在內室中一邊死記硬背石壁上的功夫,一邊修習。
這一日,周旦自覺自己已經將石壁上刻畫的功法全部記了下來。在裘峰的注視下,周旦將自己所記的功法一一背誦出來。
周旦剛背誦完畢,裘峰便拿出一把鏟子將石壁上的刻畫的功法一一鏟掉
周旦很是不解這老頭子又發什麼瘋,便開口問道:「老頭,你鏟掉幹啥,你教我的不會是是錯的功法吧?」
裘峰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自己身體有沒有變化感受不到嗎?臭小子,尊老愛幼都不會。」
周旦深知裘峰所言沒錯,這幾日的修習,自己的身體素質明顯提高,覺得自己身體變輕了許多,渾身充滿了力氣。
看著一旁蹦蹦跳跳的周旦,裘峰叫停後說道:「小子,停下來。和你說幾個事。」
周旦看著裘峰,心裡好奇這老頭子又要說啥。
「你開了龍脊,算是踏入了修習練體術的大門了。雖然練體術的完整功法已經丟失,但老人口耳相傳下來的一些信息中,我爺爺整理了一下,把練體術大概分為了開體、固體、碎石、金剛身、凝罡外放、撼峰踏海、肉身成聖八個階段,每到達一個階段,身體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據說到了罡氣外放時能御空飛行。」
周旦不合時宜的打斷裘峰問道:「老頭,你到啥階段了。」
裘峰好似知道周旦會這樣問,回答道:「你小子別打岔,讓我說完。」
周旦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修習練體術必須要有金剛身境界以上的修習者配以裘家的藥浴幫忙開體,你前幾天的開龍脊便是開體。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固體。」裘峰耐心講道。
周旦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老頭,我咋固體啊?」
裘峰白了白周旦講道:「固體最好的方法就是勤加練習,將你記下的練體術不斷練習,待到肌膚呈暗紅色就表明固體大成,按照你背的功法繼續修習即可。至全身金色便進入了「金剛身」境,功法方算得上小成。我現在就是「金剛身」境。一般的兵刃無法傷害到我,而且壽命大大延長。」
裘峰頓了頓,扔給周旦一張紙,繼續說道:「這上面記載了裘家藥浴的配料,你記下來然後銷毀。如果將來你有幸收弟子,就按照這上面方法給他開龍脊,傳我裘氏練體術。」
周旦看著紙上的藥材,就認識一個「紫光天葵」,其餘背起來都晦澀難記。但想著是老頭子的家傳之寶,便硬著頭皮準備開始背記,突然頭皮傳來疼痛,抬眼看去,裘峰正舉著巴掌怒氣沖沖的看著他。
「臭小子,能不能先聽我講話再背,知不知道尊師敬長!」
周旦忙擺手打哈哈。
「東西等下記下了就毀掉。小子你可知道為啥青蓮山寨為何人人都姓裘?」裘峰話鋒一轉。
「我正想問你呢,你不說裘家只剩你一人了嗎?為啥三寨主也姓裘?」周旦好奇的問道。
裘峰緩緩道:「當初從雁盪山回來,我拼命修煉,由於早期身體暗傷,這境界只能停留在』金剛身』中期,便生出來再建裘氏一族的想法。怎奈功法不全,我無法生育,於是收留了一些乞丐、孤兒帶到這青蓮山寨來。我教他們識字習武,給他們裘氏一族的姓氏,想著再創裘家輝煌。」
「怪不得都姓裘呢,您老人家想法還真是奇特」周旦心中暗自嘆道。
在裘峰所收養的眾人中有兩人最為聰慧,一位是如今的二寨主裘得福,一位是三寨主裘得寶。裘得福識文習武很有天賦,裘得寶雖不識字但是勇猛異常。裘峰便把兩人當做自己的兒子一樣栽培。但隨著年歲增長,二人好似發現了裘峰的秘密,便起了異心。
據裘峰所言,三年前二人設計給裘峰下了毒,雖有煉體術護體,但毒還是侵入五臟,自己的身體也因此一日不如一日。
聽到此處,周旦才明白為何三寨主讓自己來打探消息。
「裘得寶讓你來是不是打探我身體情況?」裘峰笑著問道。
周旦點了點頭。
裘峰長嘆一口氣說道:「若是他倆三年前沒做出下毒的事,或許在這裡修習煉體術的就是他二人。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現在面對的敵人是誰。」
說完裘峰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旦。
周旦心中有苦說不出,覺得自己真的踏進了一個火炕,一想到外面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現在知道怕已經晚了。小子欲戴王冠,先承其重,你以為老頭子的秘密是白聽的?裘家的煉體術白學的?如今之計,你只有好好修習煉體術,至少到碎石境,才能在這大寨中保全自己。」裘峰看到周旦吃癟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有壓力才有動力,周旦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習生活,每日內室演練固體功法,裘峰則在一旁時不時的給予指點。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三寨主也再未聯繫過他,仿佛周旦從未出現過一樣。
修習煉體術的生活很枯燥,但是周旦卻很開心,他知道自己離踏上仙路又進了一步,修習的格外認真,加之裘峰在一旁指導,一個月下來,身體愈加強健且呈淡紅色,漸漸進入固體階段。
這一日,裘峰叫停一旁演練煉體術的周旦「小子,不要想著一蹴而就,老夫我練到金剛身足足用了近百年,路還長著呢,今天先停下,給你個東西。」
說完把一個東西扔給周旦。
周旦慌忙接住,原來是枚戒指。
戒指不知是什麼材質,像木頭卻又晶瑩剔透,上面刻了一個「木」字。周旦試著戴到手指上,發現有點大,正準備取下時,戒指竟然自己縮小到與自己手指一般粗細。
周旦指著手指上的戒指叫道:「它自己動了,戒指自己動了!」
「別大驚小怪的,這就是先前說要給你的成仙的契機。這東西是我在逃離雁盪山時,無意間撿到的,當時覺得此物不俗,便收起來了。」
周旦一聽是仙家寶物,連忙仔細研究起來,說不定能研究出神仙之術呢。
「別搗鼓了,我研究了十來年,除了發現可以根據指頭粗細變大變小之外,沒研究出是幹啥的。後來遇到一位青州那邊來的商人,說這是一個叫「木生盟」的仙家宗派的入門信物。你拿著,以後說不準靠著這個東西成為那木生盟的弟子呢。」
「合著說了半天,你自己都不知道這東西靠不靠譜啊」周旦嘟囔道。
「臭小子,不要還給我」裘峰一看周旦一臉不屑的樣子,火就不打一處來,伸手便要拿走。
周旦一個後跳避開了裘峰的手「都到我手上了,還想要回去,老頭子沒誠意。」
裘峰指了指周旦,氣的滿臉通紅。要不是沒人選,打死都不找這臭小子。
這時室外突然有聲音響起「家主,二寨主來找您?」
裘峰一聽,皺了皺眉問道:「問一下老二何事,我最近在養身體,怕見風,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他和老三商量著辦就行了。」
室外再次傳來聲音「家主,二寨主來邀請您參加他十日後的壽辰。」
時間可真的不經過啊!裘峰心中暗自感慨道。頓了頓回復道:「和老二說一下,我到時候會去的。」
門外那人應了一聲。
周旦知道,這個老二應該就是一直未見面的二寨主裘得福。
裘峰怔怔的望著石室大門,突然轉過頭來問道:「小子,有沒有興趣到時候陪我赴一場鴻門宴啊?」
周旦看著面前這個老頭,再次確定自己是上了賊船了。都說是鴻門宴了,腦子抽搐了才願意去呢。
周旦正要開口「嚴詞」拒絕,就聽見裘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到時候我們爺倆去好好會一會老二他們。」說完哈哈哈大笑起來。
周旦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聽,自己還沒說話呢?咋就替我做決定了?
「喂,什麼我們爺倆,我可沒答應去。」周旦衝著裘峰嚷嚷道。
裘峰一聽,轉過身子盯著周旦。
周旦被看的渾身發毛。
「你確定?」裘峰玩味的看著周旦。
周旦狐疑的打量著裘峰,這是在威脅我啊!小爺我如今把該學的都學會了,還怕你威脅?十分「傲嬌」的答道:「休想威脅我,打死我也不去,我還想成為仙人呢,可不想英年早逝。」
「小子,來來來,讓我來檢驗一下你這一個月修習的成果如何。」說完,不待沉迷於成仙幻想的周旦反應,便一個躍起,向周旦砸去。
一時間,石室內慘叫聲不絕於耳。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周旦死屍般躺在地上,只覺自己渾身疼痛,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哈哈哈,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點天賦,整整扛了一盞茶的時間。不過就你這樣,和我見到的那些仙人還差十萬八千里。」裘峰望著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周旦大笑道。
周旦白了一眼,懶得說話。
「怎麼樣,想通沒有,去不去?」裘峰沒有理會周旦的怨氣。
一個「不」字剛開口,周旦就見裘峰如山一般橫掃而來。
室內慘叫聲不絕於耳。
最終,周旦在裘峰武力勸導下,被迫答應裘峰陪同赴宴。
「寨主,老寨主答應了」手下人向裘得福稟告道。
「看來老爺子還是念舊情啊」二寨主裘得福說完拿起桌旁一封信,和手下人悄聲安排了幾句。
那人聽完裘得福的話後,便把信封揣入懷中,推門而出。
望著縱馬而去的手下,深呼一口氣。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了。
派人出去了?裘得寶聽到裘得福派人外出的消息,一時間陷入了疑惑,不明白老二在這檔口派自己親信外出是什麼路子。
「再去悄悄的打探打探,我總覺得裘得福派劉勝外出和我們所謀的事有關。」裘得寶想不出裡面的關鍵,只能安排手下繼續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