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
「名字。」
「長河孤煙。」
「三百塊。」
長河孤煙拿到鑰匙,轉身遇到了無邪。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蛇人族幾乎被劉屠個乾淨,她來報仇?
無邪正想掏出神戟,長河孤煙淡然道,「我是來住店不想打架。」
無邪露出笑臉,「住店歡迎,打架也隨時恭候。」
長河孤煙轉身上樓遇到了劉。
蛇人族擅長用毒,長安一戰中最先被劉解決。
她沒有看劉一眼,轉身就走進房間。
他們怎麼都在這裡?
現在整個天雲城的客棧都住滿了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還都是仇人。
不過還好,房間很乾淨,對於她這個有潔癖的人講,沒有什麼比一個乾淨的房間重要。
諾怕蘭戰敗,諾蘭大陸每個家族都各自為戰。
長河孤煙想了很久,下樓。
她坐到劉的面前,無邪也在。
「往事不必再提。」長河孤煙淡然道。
她知道以前若是站在劉的一方,自己家族又怎麼會覆滅。
「很好。」劉說,「我們現在是一家人。」
能成為朋友自然很好,作為敵人,劉也不懼。
「我出去走走,你們隨便。」長河孤煙走出客棧,回頭又說道,「雲城最大的賭城在哪?」
她好賭。
無邪手指了一下,「走到頭右拐就看見了。」
雲城最大的賭場,好運來。
賭徒或許有幾天好運,但不會一輩子有好運,劉就不喜歡賭,他認為傻子才會去賭錢。
好運來賭場,只要你見過的沒見過的賭法這裡都有。
長河孤煙最喜歡賭骰子,家族的命運就是用骰子決定的,她記得自己那一把是三個六,贏了所有家族長老,第二天她就跟隨東方日升討伐長安城。
她是天生的賭徒,可惜那次她輸了。
她站在賭桌前,押了十萬。
莊家看了一看長河孤煙,十萬,不少了。
所有人跟著下注,大家都緊張地盯著莊家的手。
隨著莊家的手一放,大家的心都跟著骰子跳動,賭徒們大喊著,「臭…臭…臭」
三顆骰子停下,三個三小豹子,莊家通贏。
「這把壓多了…」
「都臭了三把了,出一個小豹子沒什麼…」
「我賭這把還臭…」
賭徒們繼續押注,整個賭場人聲鼎沸,臭氣熏天,有得賭的時候,長河孤煙從不在乎環境。
她身旁就是一個賭了三天還沒回家的男人,絡腮鬍子,臭得連莊家都忍不住要吐,可是這是他的工作,他得忍。
這次長河孤煙壓了二十萬,絡腮鬍壓了八萬,他勸長河孤煙,「你最好跟我一樣壓八萬,這樣至少你還有十二萬可以下次玩。」
長河孤煙毫不在意,「那樣我只會少贏十二萬。」
莊家擲出二二五,五點。
絡腮鬍一臉得意,「這次雖然不好趕,但還有機會。」
他拿著骰子在嘴裡哈了口氣,大喊一聲,「豹子…出…」
一二三,臭。
「他媽的我這手氣…」
輪到長河孤煙,她一臉從容,她的手除了放毒,做得最好的就是擲骰子,她從不懷疑自己的手。
三個六,天豹。
莊家看了長河孤煙一眼,沒有在意,認為這不過是運氣。
絡腮鬍也認為這是運氣,心道,「她這是運氣在幫她,她沒有運氣的時候,內褲也要輸掉,只能光溜溜走出賭場。」
後來幾把雙方都有輸贏,只要輪到長河孤煙,她每一把都是三個六,贏了很多。
莊家坐不住了,使了一個眼色,兩名打手站在長河孤煙的身後,只要看見她出老千,那麼她一定死定了。
一連幾把,又是三個六。
一起的賭徒看著長河孤煙,「這手氣也太好了吧…」
「哪裡又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把把天豹…」
「在好運來出千,不好…」
莊家一拍桌子,兩個打手立即動手,抓住長河孤煙的肩膀。
長河孤煙深藍的眼眸變成血紅色,盯著莊家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出老千的?」
那莊家瘦小精幹,一雙小眼睛精光明亮,他冷哼一聲,「我兩隻眼睛看見的,不出老千,你怎麼解釋把把都是豹子?」
長河孤煙坐著不動,悠然道,「骰子是你們賭場的,這骰子要出千也只能在骰子上做手腳,我怎麼可能換骰子。」
「莫非你這骰子做了手腳?」
絡腮鬍一刀花開骰子,裡面果然有東西,他質問莊家,「山羊,這怎麼說。」
山羊眼神慌張,強裝鎮定說,「這一定是這小妮子搞的鬼,拿下。」
兩個打手得到命令,剛想用力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發黑,疼得在地上打滾嗷嗷叫,山羊想跑,被絡腮鬍一把抓住。
長河孤煙冷冷道,「你兩隻眼睛既然沒用,那就給我的蛇兒吃了。」
兩條金蛇箭一般向山羊的眼眸射去,眾賭徒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那兩條金蛇兒又回到了長河孤煙的袖口裡。
山羊眼珠子已經不見,剩下眼眶不停地流著黑色的血。
那金蛇有毒。
等山羊反應過來,等著他的只有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掙脫絡腮鬍,滿地打滾,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
那殺豬般的嚎叫引起其他賭桌上的賭徒前來圍觀。
「好狠辣的手段…」
「讓一下…讓一下…」
「這是怎麼了這是…」
「有人敢在好運來出老千,無論是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剩下的打手們還不想在地上打滾,他們做出恐嚇的動作,離長河孤煙越來越遠。
一邊走一邊說,「你等著…有種別走…」
長河孤煙沒有走,現在不是時候。
賭徒們讓出一條路,好運來的吳老闆來了。
吳老闆帶著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斯文,人也俊朗高大。
一個手下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點點頭,誠懇地對長河孤煙說,「對不起,本賭場出了如此敗類,是我管理不當,今天所有的損失我來承擔。」
他恭敬道,「還請閣下給幾個小廝解毒,這次全當給他們一個教訓。」
長河孤煙沒有考慮,立即說,「聽說好運來賭場的規矩沒有壞過,出老千就得死,不知道真不真?」
金絲眼鏡里閃過一絲殺意又瞬間消失,吳老闆心道,「只怕這女子不知道好運來是長生仙殿的,想必也是哪個犄角旮旯來的野蠻人。」
經常光顧好運來的都知道它背後有長生仙殿撐腰,想要出老千就得去其他地方,誰也沒有懷疑過長生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