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翡翠魔盜團第一次全體會議
李道顯沒有說話。
費爾南多看著李道顯的眼睛,說道:「我之所以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雖然中間的過程可能有些許的波折,但是我認為結果是對的。」
「你簽訂了契約,就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
「相對於原本的辛克雷,和你相處起來會更舒服,你的天賦和能力,都遠在他之上,這就夠了。我說過,我們組織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所有人觸碰到更高的層次,而現在看來,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不會探究你的身份,不管你來自哪裡,我們都是一個一起行動同伴,這就足夠了。」
李道顯沉默了片刻,眼神閃爍,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流轉而過。
他一開始加入翡翠魔盜團的時候,也曾想過臥底在這裡,想要將這個一直挑釁安全調查部的組織一網打盡。
但是,隨著契約內容和自己想像中的大相逕庭,相處的過程中,成員之間雖然奉行的等價交換,但是在交換過程中毫無保留的分享讓李道顯印象深刻。
而且還有一點,在翡翠魔盜團這期間,相對於在安全調查局的時候,他的確是更加的自由。
李道顯笑了起來,說道:「當然,我們永遠是在一起的夥伴。」
隨著這句話出口,費爾南多和李道顯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一個未來可能爆發的隱患,現在已經徹底清除了。
大殺主這時候也說道:「我現在應該怎麼稱呼你?」
李道顯說道:「還是叫我辛克雷好了。」
大殺主說道:「辛克雷,你剛才是想要動手清除我們記憶的吧?」
李道顯也不尷尬,笑著說道:「只是為了自保,這也很正常吧,你看現在我們誤會解除,當然也就不需要了。」
費爾南多也說道:「嗯,我們現在儘快離開這裡,隨後找塞勒斯了解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維瑟的死亡,絕對不是一個小事情,很可能激化巫師協會內部不同立場組織之間的矛盾。」
……
巫師協會。
傳送大廳,特殊房間。
災害預警局的成員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而且還在不斷的完善著陷阱,只等「兇手們」按照預定計劃傳送回來,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傳送門內的火焰在不斷閃爍,原本應該傳送出來的兇手們,此刻卻遲遲還未現身。
災害預警局的局長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要不是傳送門的火焰隱隱能夠勾勒出人影,顯示他們還在傳送鏈路上,只怕他們要懷疑是不是傳送出現了什麼問題。
監察署的署長笑著說道:「怎麼,是出現問題了麼?剛才信心滿滿的局長大人,好像愁眉苦臉起來了。」
災害預警局的局長冷哼一聲,說道:「應該是他們已經發現了布置,正在全力拖延時間。只不過,這是無用功罷了,在鎖死了傳送參數,清除了坐標的情況下,他們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而且他們拖延的時間越久,這邊的準備就越發充分,結果不會有任何變化,與其擔心我們,還不如擔心一下,如何辯解自己的失職,在眼皮子底下,竟然讓翡翠魔盜團的人混了進來。」
監察署署長也冷哼一聲。
對方的這一番話,算是準確的戳到了他的痛處。
災害預警局的局長雖然成功讓一旁的署長閉嘴,但是他內心也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如果對方發現了自己的布置,就應該知道自己這邊一定在完善陷阱,對方的拖延完全沒有必要。
難道說,這三個兇手,還有其他逃脫手段?
不可能,傳送鏈路都構築在深層的空間縫隙中,不是普通傳送道具可以觸碰到的深度,一旦脫離傳送鏈路,就是十死無生,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這裡,災害預警局的局長立刻沉聲道:「去,檢查一下他們的傳送狀態。」
在傳送門邊的探員感受了一下傳送狀態,顯示傳送正常,傳送系統正在運行中,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
就在他準備匯報的時候忽然發現,用於定位傳送進度的標記,似乎沒有移動。
難道是發生了時空亂流,傳送鏈路發生休眠了麼?這麼巧?
調查員想了想,轉身匯報導:「傳送門顯示沒有異常,但是傳送進度卻停頓了,沒有進展。」
災害預警局的局長聞言皺眉,本能告訴他,現在已經傳出了預定時間一大截,一定是有什麼環節出現了問題。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調查員的驚呼:「傳送人員,竟然不見了。」
災害預警局的局長猛然抬頭,正好看到傳送的火焰緩緩熄滅,魔法靈光漸漸暗淡,恢復成平靜向內旋轉的深邃模樣。
災害預警局局長難以置信,竟然真的有人會脫離傳送鏈路。
那可是空間裂縫的深層,並不是尋常諸如閃爍、閃現之類的傳送魔法涉足的淺層,在那裡離開了傳送鏈路,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一旁的監察署署長強忍住內心的大笑,畢竟現在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要注意表情管理,只是之前身邊的這傢伙一直嘲諷,著實讓他不痛快。
現在看到身旁的人也一無所獲,當即心中也是好笑起來——雖然我倒霉,但是你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於是在一旁不說話,只是「嘖嘖嘖嘖」的感嘆著。
這聲音讓災害預警局的局長一陣煩悶。
就在這時,巫師協會的會長臉色陰沉的可怕,開口說道:「兇手呢?」
災害預警局的局長連忙解釋:「對方已經脫離了傳送鏈路,只怕是已經自殺了,會長,能夠讓翡翠魔盜團的人寧願死也要保守秘密,只怕這裡面必有蹊蹺。」
會長瞥了他一眼,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隨後,會長又看向監察署署長。
署長立刻低下頭,本來勾起的嘴角飛快的下壓。
巫師協會的會長說道:「安全調查部的事情,我本來不想多管,但是現在發生了嚴重的刺殺案,接下來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你們都必須勘明真相,找到兇手,越快越好,將事情的經過,整理出來,上報給我。」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現在已經確認是翡翠魔盜團做的,而且行兇的幾人也已經死了,那麼就按照現場擊斃來匯報,這次的事情,和翡翠魔盜團難逃干係,通緝懸賞也儘快調整。」
監察署署長和災害調查局的局長兩個人幾乎同時回答:「是……」
……
阿比索沃爾,翡翠魔盜團總部大廈。
頂層會議室。
會議室大門轟地一聲打開。
費爾南多、李道顯和大殺主依次走進來,在會議室內,翡翠魔盜團的正式成員早就已經到齊,他們竟然是最後到的。
在他們走進來的時候,裡面的人員正在會議桌旁,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姿勢,同時看向門口,打量著他們。
李道顯也同樣在打量著他們。
「翡翠之影」塞勒斯坐在會議桌的上位。
在他左右手邊,一邊各放著五張椅子,一共是十個席位。
塞勒斯的左手邊。
第一張椅子,「欺詐者」賽琳半倚在椅子上,修長白皙的雙腿優雅地交迭,黑色的長髮總是束成一個鬆散的髮髻,額前幾縷髮絲隨意垂落,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正在看著進門的人。
他也是所謂內圈的成員之一,是組織內相當穩定的成員。
第二張椅子是空的。
第三張椅子也是空的。
「狂戰士」古爾拉姆沒有坐在椅子上,開門時,正在不耐煩的來回走動,眼神銳利,壯碩的身體如同一座小山。
「毒咒師」萊昂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泛著不正常的黑線,身上的法袍顏色深沉,整個人顯得有些詭異。
「吞火者」安德烈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把玩著一團小火焰,漫不經心地讓火焰在他的指間來回跳動。
在塞勒斯的右手邊,第一位是「幻術匠」科蒂爾,科蒂爾外表看起來並不起眼,穿著樸素的灰袍,幾乎沒有什麼裝飾點綴,面容輪廓柔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在看到幾人進來的時候,輕輕點頭示意。
只是李道顯卻注意到,對方的氣息晦澀,眼眸的顏色似乎在隨時隨著他的觀察在變幻。
這同樣是相當穩定的翡翠魔盜團成員。
不容小覷。
第二位是一張空椅子。
右手三號位置,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藥劑師」艾琳。
在進門時,她正看著那一本厚厚的書,抬起頭,和李道顯四目相對。
她的皮膚白皙,神情看起來有些疲倦,不過雙眸清澈,身上穿的並不是通用的長袍,而是特殊的藥劑師工作服,腰間掛滿了各種小瓶和藥劑,這種服裝更多是在魔藥工坊的工人身上。
四號位置是「機械師」加雷斯,是一個矮壯的男人,身形寬厚,皮膚呈現出機械油污和金屬磨痕留下的斑駁痕跡。直到李道顯進來,他都沒有抬頭,一直在低頭搗鼓著一個小型裝置,眼睛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器械。
五號位置同樣是空的。
眼前的這些成員,李道顯此前只通過組織內部的資料見過他們的樣子,實際看到,還是第一次。
看著會議桌上預留出來的空位,顯然,李道顯三人位置已經被預留出來了。
費爾南多坐在了右手邊的二號位置。
李道顯落座右手邊的五號。
在賽琳和安德烈中間,空著兩把椅子,大殺主走到了賽琳身邊的二號椅子坐下,古爾拉姆也坐在了三號位置。
剛一坐下,賽琳就笑著輕聲說道:「聽說你們把任務搞砸了?」
大殺主張開手,只見他的指尖凝聚了一滴血液,說道:「應該是你們搞砸了,原本應該悄無聲息地竊取對方的方案,結果成功竊取了維瑟的生命。你可以看看,一具屍體直接出現在傳送門的時候,預計的悄無聲息變成全場震驚的反差真是棒極了。」
賽琳咯咯地笑了起來:「聽起來還挺有趣的。」
就在她打算去接取血晶,看一看那時候的場景之時,在主位上塞勒斯開口說道:「晚上好,各位。」
在塞勒斯說完之後,大家都收起了手上的動作。
艾琳收起了厚重的書籍,加雷斯也將身前的小零件收了起來,大家將目光投向塞勒斯,等待他後續的話語。
塞勒斯清了清嗓子,沉穩地說道:「這是我們成員重組後的首次會議。正如大家所見,我們的團隊重新恢復到十一人,這很好。」
「由於一些意外和不愉快的因素,原計劃在集體行動後的會議不得不提前。我原本設想的是,通過一個簡單的團建活動,讓大家在輕鬆的氛圍中增進了解。」
「不過,團建的進程出了些小插曲。」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會議桌上浮現出任務目標和其死亡的影像,旁邊還有各類新聞媒體的追蹤報導。
「我們本次的任務目標已經被人搶先一步除掉了。更棘手的是,巫師協會內部以及各大媒體都將我們翡翠魔盜團視為刺殺案的主要嫌疑人。」
塞勒斯斬釘截鐵地說道:「雖然我們的聲名因此大幅提升,但這種污名對我們毫無益處。我們始終堅守正義,絕不允許這種不實的指控落在我們身上。」
「因此……我們的團建計劃將有所調整——找到真正的兇手。」
一個犯罪組織,口中口口聲聲說是正義,聽起來有些搞笑,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很認真。
因為他們的確是在遵循著正義行事。
塞勒斯看向左手邊的賽琳:
「賽琳,現在請你匯報一下你那邊的情況。」
賽琳娜點點頭,用清脆的聲音說道:「我和科蒂爾一起行動,我們控制了輔助傳送的人員,我們在事後檢查了他的記憶,可以肯定的是,預定的信標和維瑟同時傳送。並且當時維瑟生命體徵正常。」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核實後的相關記錄投影在會議桌上,所有人的面前。
記憶的沒有經過修改,很清楚的記錄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