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壞消息
巴古巫師說起來了從塞勒斯記憶中得到的信息。
這件事本身的保密等級不低。
不過考慮到整個行動，李道顯都參與了，而且後續需要李道顯做的事情，也與此相關，所以巴古巫師也就沒有隱瞞。
李道顯聽後，也是感嘆：「在深入了解之前，也很難想像翡翠魔盜團的團長，竟然是最不符合翡翠魔盜團理念的人。」
他自己也想不到，在最開始的時候，他本身只是想要去見凱薩琳一面，詢問他最近的生活狀況，以及他們分開之後的經歷。
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在逃的莫爾戈。
原本只是想著留著一條線索，說不定會有用上的地方，卻沒想到莫爾戈給自己帶來了驚喜。
順著莫爾戈，李道顯接觸到了維瑟。
也知道，這位民眾眼中確確實實做了不少實事的左派顧問，竟然已經暗中倒向了傳統的極右組織。
並且打算藉助這次的事情，給左派反戈一擊，同時自己詐死脫身，讓右派勢力推舉出來的會長候選人贏得這次的巫師協會競選。
原本在民眾心中，左派的人員似乎更在乎廣大巫師的權益，而不是像右派一樣，大多數都是為巨企和家族的利益。
可是維瑟在「假死」的屍體上留下來的證據，直接揭露了左派組織中，不少違背他們宗旨的事情。
當然，事實上，這些爛事可能任何一個黨派團體都有，但是在輿論的引導下，在民眾都對左派救災抱有期待的情況下，出現這種事，尤其是藉助救災中飽私囊，這樣的事情很容易發酵。
再加上傳統勢力本身就掌握了大量的輿論工具，媒體資源，在一番推波助瀾的情況下，如果事情按照他們的計劃發展，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只是，這樣一來，右派的勢力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左派的勢力也不會坐以待斃，恐怕救災的事情就要一拖再拖了。
巴古巫師輕咳兩聲，說道：「很多事情，都遠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對了。」
巴古巫師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後說道：「救災的事情已經提上了日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李道顯笑著說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巴古巫師轉過頭，看著李道顯，問道：「不可惜麼？」
李道顯反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你的努力不被他們知道。」巴古巫師平靜地說道，「如果沒有你提供的那些信息，救災這件事只會一拖再拖，但是就在事情被推進了，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都會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但是起到關鍵性作用的你，卻不被人知曉。」
迎著巴古巫師的目光，李道顯表情不變，笑眯眯地說道：「我並不需要這些，這是一場雙贏，他們得到了至關重要的救援，生命得到了保障，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
巴古巫師一直注意著李道顯，作為對於靈魂非常敏銳的巫師，他能夠感覺到李道顯說的是真的。
於是，在李道顯說完後，巴古巫師說道：「很不錯的心態，既然如此，我就交給你一個新任務。」
李道顯側過頭，緩緩說道：「是地下議會？」
巴古巫師點點頭，肯定了李道顯的猜測。
在停頓了一下，巴古解釋道：「翡翠魔盜團和巫師協會的聯繫，最早就是通過地下議會牽線的。這也說明，地下議會的勢力，一定和巫師協會有關聯……甚至……」
巴古沒有說完，但是李道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甚至地下議會的議員及其下屬組織，很可能就是巫師協會某些勢力扶持的手套。
李道顯輕輕頷首：「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他現在拿到了正義契約的權限，就有進一步掌控翡翠魔盜團的可能。
巴古巫師的這個決定，基本就等於是放任李道顯掌控翡翠魔盜團。
「你以為我會讓你立刻歸隊？」
巴古輕聲說道：「罪惡是無法根除的，這就是阿比索沃爾存在的價值，與其無法控制的滋生蔓延，倒不如讓你去嘗試，掌控其中的一部分。」
他又一次強調道：「你的事情，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無論是誰，他們都不會再知道了。」
在不清楚到底誰和地下議會存在聯繫的情況下，李道顯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設立X小隊最初的初衷，就是希望可以做到迅速響應，處理各種事件，但是伱的出現，給我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我們可以利用的力量，可以不僅僅局限於巫師協會。」
「任何可以被使用的力量，我們都可以嘗試利用起來。」
「說不定，日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只要翡翠魔盜團能夠按照此前我們看到的那樣行事。」
翡翠魔盜團在巫師世界都有名氣，就在於他們雖然是犯罪組織，所作所為或許不違法，但是卻合乎情理。
監察署也好，特別調查局也好，都需要受到規矩的限制，但是翡翠魔盜團並不受此規矩。
李道顯欣然同意：「當然。雖然真實的翡翠魔盜團和我想像中存在一些差距，但是我很願意將之引導成為我希望中的樣子。」
李道顯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巴古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一張契約書。
特殊的羊皮卷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還放著一張卡片。
巴古說道：「這是你要的靜默區開設學校的資格證明，還有合法的終端身份證明。」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這些想做什麼，但是我要提醒你，一旦你在靜默區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遇到的麻煩會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大。」
李道顯接過羊皮卷，看著契約上面顯示的內容，滿意的點點頭，笑道：「當然，我會小心的。」
……
在和巴古巫師告別之後，李道顯開始檢查自身的變化。
作為正義之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帶給了李道顯位格上的提升。
儘管李道顯還並非規則巫師，但是與正義的契約，自身位格的提升，卻讓李道顯的視角發生了變化，隱約得以窺視規則的變化。
甚至可以暫時觸碰規則。
李道顯試探性地伸出手，身後的觸鬚從他的身體中蔓延開來，探入虛空。
展示在李道顯面前，是錯綜複雜又井然有序的網絡。
他心念一動，身體化作漆黑的洪流融入到了空間裂縫中，在網絡中傳送，沿著傳送鏈路移動。
身形飛快的在虛空中掠過，沿著蜿蜒的路徑前進。
下一刻，翡翠魔盜團總部的傳送廳，出現了一道扭曲的不規則縫隙，李道顯的身影從裡面邁步走出。
身後的縫隙緩緩消失。
他環顧周圍，果然已經到了翡翠魔盜團的總部大廈，有了塞勒斯的權限之後，他不必再通過阿比索沃爾的傳送塔區，而是可以通過專門的傳送路線。
從萬向城直接到了阿比索沃爾。
李道顯輕聲道；「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藉助『正義』概念的位格，自己已經可以做到在空間中長距離移動。」
「而且，自己好像可以做出來那個了……」李道顯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東西。
門鑰匙。
也叫門托斯，可以將人迅速從一個位置轉換到另一個位置的魔法物品。
在鄧布利多的記憶中，門托斯的製作並不複雜，但是在實際嘗試之後，李道顯發現，巫師世界和哈利波特世界仍舊有區別，區別就在於撬動空間的能力。
所以之前的嘗試失敗了。
而現在，李道顯在對空間的認知進一步提升之後，達到製作門鑰匙的程度。
「這樣也好，正好需要讓成員們都回來，和大家溝通一下，翡翠魔盜團現在發生的變故。」
於是，李道顯通過契約，告訴所有成員，在總部匯合。
在看到成員們的質疑之後，李道顯緩緩地伸出一隻手。
他的指尖微微划動，數條漆黑的觸鬚逐漸匯聚而來，宛如活物般在他手心翻湧扭動。
隨後憑空流轉，落入地面。
它悄無聲息地生長，周圍的空間也隨之扭曲，仿佛被這觸鬚生生撕裂出一道口子。
觸鬚如黑色藤蔓般蔓延到地面，頃刻之間，裂隙中湧出的陰影化作一道無比深邃的門。門的輪廓不規則地扭動，邊緣隱隱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仿佛吞噬一切的深淵。
這也是和哈利波特世界不同的地方，在這裡，門鑰匙必須有著精準的定位，才能保證傳送的穩定。
……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撤離到各自安全屋的翡翠魔盜團的成員，都通過各種方式，看到了新聞中不斷播報的塞勒斯的死訊。
正義契約無法使用，更是隱約印證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正常情況下，正義契約是無視空間和距離，甚至在各種隱秘結界中，都可以保持基本的消息聯通。
可是現在，正義契約無法使用了，極有可能是團長出問題了。
就在成員們做了最壞的打算，準備分道揚鑣的時候，正義契約忽然恢復了正常。
下一刻，正義契約的所屬人發出了消息：「所有成員，立刻回到總部。」
接到消息的成員鬆了口氣，正義契約的所屬人，就是團長賽勒斯。
果然，團長沒事，就知道他沒有那麼容易出事。
畢竟正常的巫師，哪一個沒有一些保命手段，更何況是距離規則巫師就差一步，已經累積多年的資深領域巫師。
只是，這個要求……
看到消息的成員們的表情也各不相同。
立刻有人在契約中反饋：「現在外面的情況很不妙，我們恐怕很難出門。」
「別開玩笑了，團長。」
「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
就在大家在正義契約中交流的時候，忽然契約忽然具現化出一抹虛影，從契約的字裡行間中，軟化出來一小截漆黑的觸鬚。
「塞勒斯」又發出了消息：「抓住它。」
費爾南多看著憑空出現的觸鬚，又看了看契約中的信息，眼眸中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
他已經知道不對了，畢竟眼前的觸鬚，非常眼熟。
再加上，透過漆黑的觸鬚，費爾南多隱約可以感受到觸鬚內部精妙的魔法構造。
這是一個用於傳送的媒介。
其中的很多符文的構築手法，費爾南多看著都很熟悉，所以他很肯定，這個觸鬚來自於辛克雷。
他沒有再思考下去，就用意識抓住了觸鬚。
觸鬚在費爾南多觸碰到的一瞬間，纏繞在他的意識上，也蔓延到他的身體上，勾住了他的腰間。
雙腳離地，如同被捲入颶風一樣飛起來。
與此同時，其他成員在沒有感受到契約傳遞過來的惡意的情況下，也都先後握上了觸鬚。
傳送的過程宛如穿越無數迭影。
那一刻，黑暗仿佛化作無數條錯綜複雜的黑色觸鬚，輕輕纏繞著每個人的意識，將他們包裹並引向翡翠魔盜團的總部。
……
成員們都意識到，他們在傳送。
傳送的時間不長，而且遠遠比臨時傳送門要穩定，沒過多久，他們的腳下就傳來堅實的觸感。
他們抬起頭，左右打量，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總部的傳送廳，而且其他人竟然也都在這裡。
在他們身後，猙獰的怪異傳送門，正在緩緩枯萎。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哈嘍，各位。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成員們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辛克雷。
他正坐倚靠在牆壁上，對著眾人揮手打招呼。
賽琳左右看了一下，問道：「塞勒斯呢？他去哪了。」
李道顯站起身子，說道：「這正是我要說的壞消息，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當你們想先聽壞消息了。」
「塞勒斯已經死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成員們大部分的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
科蒂爾斷然道：「不可能，正義契約還在，而且也是他通過正義契約讓我們回來的。」
科蒂爾和賽琳是少數知道塞勒斯底細的人，也知道塞勒斯通過正義契約進行的非正義的操作。
只要仍舊有成員簽訂正義契約，塞勒斯就不會真正死亡，而是會進入到復活階段。
更何況，不久之前，塞勒斯還通過正義契約發消息了。
「你們說的是這個麼？」（你們說的是這個麼？）
辛克雷的聲音，和正義契約中的聲音同步出現。
成員們看向辛克雷，只能看到了他略顯歉意的表情。
辛克雷輕聲說道：「真是抱歉，讓你們誤會了，你們之間看到的信息，是我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