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的人，如果真有德，為國為民為百姓。
如果沒有，那什麼缺德事都能幹得出來。周亦知冷哼，「老三，這些年，你手裡拿著父母給的資源，大哥給的名聲，如今勸我收手，不尷尬麼？」
「大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周亦行四兩撥千斤，周亦知輕哼一聲。
「老三，你這就有點忘恩負義了。周家培養了你，是讓你給家族做貢獻，不是讓你跟我反目的。」
「培養我的是父母，大哥別邀功了。」
他們兩個人年歲上相差太多，周亦行不想跟他糾結這些，索性給他一句最後通牒，「和歲歲有關的人，我都會盡力護著。大哥，你有什麼殺招，放馬過來吧。」
說罷男人掛了手機，讓黃崢吩咐司機開車到樓下等。
「您要出去？」黃崢問。
「是。」周亦行也是無奈，「下午公司有事兒你盯著，我今天應該不回來了。」
「好。」
周亦行最近實在是，忙到焦頭爛額。
公司里的事情一堆，也好在之前培養的高管們足夠給力，否則他一個人，累死也忙不過來。
周亦知那邊風波不斷，倪穗歲懷孕不安穩，樁樁件件的事情，都要他來操心。
周亦行見過大風浪，扛得住。換成別人，怕是其中一件都足夠崩潰。
帶走徐曄的是局子裡的人，周亦行自然有人脈。
去了之後幾句話的功夫，把徐曄撈出來，兩個男人一起回君悅府。
「徐總，劍走偏鋒，你挺不一般。」周亦行笑出聲。
徐曄沒好氣，「你大哥下手挺快。」
「何止。」周亦行也是要被氣笑了，從前真不知道，周亦知脾性里竟然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說動手就動手。
再想起今天周准說的那些話，周亦行沉下臉。
「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徐曄看向他，「周總，其實你現在手裡的東西，足夠扳倒他了吧？」
「差不太多。」
「那你在等什麼？夜長夢多。」徐曄問，「再說你大哥這麼折騰下去，還能升得上去？省里的人有多信任他，竟然能由得他這麼折騰？」
「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周亦行拆了盒煙，遞給他一根，「來一根？」
徐曄不明所以，還是接了。
周亦行最近在家裡很控制，基本不抽。
歲歲懷孕，他不想影響孕婦孩子。
車停在君悅府的時候倪穗歲跑出來接，周亦行皺眉。
這女人，他從前回家，她可從來沒這麼激動過。
徐曄在她心裡到底什麼地位？！
「人沒事就好。」倪穗歲長嘆一聲，「沒事就好。」
「能有什麼事兒？」徐曄笑得三分得意，「這不你男人護著呢麼？」
周亦行忍俊不禁。
他護一個女人還不夠，還要順便護一個男人。
什麼命？
「今天怎麼樣？」他問倪穗歲。
女人搖頭，「我沒事，但以後這樣的事兒，別再發生了。三哥，這事兒還要多久才能結束，你心裡有底嗎？我想把我手裡現有的證據都交上去，快刀斬……」
「不行！」周亦行斬釘截鐵，倪穗歲一愣。
他態度堅決，別說倪穗歲，身邊的徐曄也嚇了一跳。
「為什麼？」女人茫然，「現在這些，足夠上面人調查他了，即便不能……」
「因為還不夠充分。」周亦行舔了舔自己的牙，「歲歲，再等等，我們需要的是一擊即中。」
「可還要等多久，你有把握嗎？」倪穗歲看著周亦行，「三哥，你心軟了是嗎？」
「不是。」他否認。
徐曄在旁邊輕咳一聲，「先收拾一下，準備吃完飯吧。在局子裡坐半天，水都沒給我喝一口，我現在又餓又渴。」
倪穗歲不明所以，徐曄朝她笑，大概意思是讓她安心。
他說過，男人更了解男人。
他信周亦行，所以倪穗歲，或許真的不應該懷疑。
可她心裡不安生。
倘若周亦行猶豫了，不想繼續下去了，她有能力讓這事兒重見天日嗎？
「歲歲，吃飯。」陳嘉在餐廳喊她，倪穗歲才回神。
人多吃飯熱鬧，除了公司里事情都向周亦行匯報之外，還能一起閒聊天。
徐曄說，最近工作都交給助理了，他不會經常去公司。
「我懷疑你是找機會，要跟歲歲獨處。」周亦行抬眼看他，「創業公司老闆不去，不合適，徐總。」
「周總，我今天已經被帶走一次了，下次萬一帶走我的不是正經人，怎麼辦？」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怕死啊，我爸就我一個兒子。」
兩個男人嗆起來，陳嘉低頭笑，倪穗歲也忍不住。
餐廳里氣氛還挺和諧。
「歲歲，你和陳嘉先上去，我和徐總單獨說幾句話。」周亦行發話，陳嘉起身，倪穗歲沒動地方。
「我也想聽。」
「別鬧。」周亦行不讓她搗亂。
可倪穗歲心裡清楚，他們兩個人說話，就是為了倪瑾山。
「我沒鬧，我也要聽。」
「男人說話，你聽什麼？」徐曄看向她，「上去玩貓去。」
「我不，我就要聽。」
倪穗歲的軸，和倪瑾山如出一轍。
兩個男人拿她沒辦法，只好隨她。
「大哥最近的動作越發頻繁，但現在還少最後一樣東西。」周亦行看著徐曄，「徐總，這事兒或許要麻煩你來辦。」
「什麼？」
「我大哥身邊有個人，不常露面，可這個人的地位身份很特別。邵旭或許都沒有他知道的多。當年歲歲父親出事，他功勞不小。」
「具體點。」
「……歲歲父親不是自然死亡，而且在監獄裡受過傷。」周亦行用餘光瞥倪穗歲的表情，怕她激動。「這事兒我是偶然得知，並沒有親眼看到。之前家族聚餐，我大哥說漏了嘴，我聽見的。」
倪穗歲臉色越發難看。
難怪不讓她在，原來是怕她受不住刺激。
「什麼傷？」她問。
「……沒具體說。」周亦行臉色不太好看，倪穗歲想，她應該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提。
「那需要我做什麼？」徐曄皺眉。「我去幫你提人？」
「對。」周亦行點頭，「這人認識我，他會避開我。但他不會避開你，你給我把活人帶回來。」
「這事兒你不能讓保鏢做嗎？」徐曄皺眉，「我親自去啊？」
「保鏢沒你靠譜，我信你。」周亦行說完，徐曄嘶一聲。
倪穗歲茫然，「你們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