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形自走顯示傀儡,楊迪小半年的發明,包括但不限於各種集成顯示、聲音設備的坐騎傀儡、迷你洞府、靈舟等等。
越是看下去,沈青雲越覺得楊迪的發展路線走歪了。
還不好勸。
一邊敷衍一邊琢磨,他忍不住問道:「這些發明果真天馬行空,妙到毫巔,但……銷路怕是不太好?」
「銷路?」還沉浸於喜悅中的楊迪有些愣。
估計都沒銷路!
「楊迪師兄這純屬自high了啊……」
卻也無妨,你不走彎路,我都不好指點你前進的方向。
壓下心心念的那些玩意兒,沈青雲暖心一笑,大氣道:「沒銷路那又如何,那是庸人不懂,我看重的就是楊迪師兄的鬼斧神工,什麼靈石不靈石,根本無所謂……」
「哦,明白了……」楊迪一拍腦袋,神色更顯興奮,「沈師弟,銷路好到爆啊,尤其人形自走顯示傀儡,你知道誇張到什麼地步?」
沈青雲來了個戰術後仰:「什,什麼程度?」
「因為限量買不到,」楊迪眉飛色舞道,「後面的人說我們賣便宜了,直接建議我們漲價!」
沈青雲木然,眼神一拐,又看了眼還在不如跳舞的大美女。
這玩意兒的吸引力,我是完全get不到啊。
「咳,看來楊迪師兄的思路,也是有說法的。」
楊迪笑道:「那必須,我能有今日,全賴師弟相助,我豈能不念師弟的好?既然師弟建了商會,我肯定要助商會一飛沖天!」
靈石真的不重要啊!
沈青雲心裡發苦,面上感動:「楊迪師兄,其實也不用……」
「必須的!」楊迪誠懇道,「沈師弟,不要害怕給我壓力,我發現我這個人,壓力越大,能力越強!」
沈青雲張張嘴,緩緩點頭。
「既然師兄這般說了,那……我這裡有點不成熟的建議,師兄不妨聽聽?」
郡府。
郡史公房,愁雲慘澹。
徐郡史數月沒摸公務,如今看著公案上壘高高的公文,頭比之前的肚子還大。
「本官的右長史若真被帶走,這日子可怎麼過……」
一旁的左長史聞言,還深以為然點頭。
右長史希仁異軍突起,將他手中權力瓜分了大半。
他不以為忤,原因就是希仁給得太多。
「郡史說得很對,」他煞有其事點頭,「希老弟堪稱郡府頂樑柱,又潔身自好,據說這數月來,他至少拒絕了下屬兩百次行賄!」
徐邵洋嘴巴張了張,點頭道:「清正廉明的典範!整理下材料,稍後本官呈給欽差,另外……」
沈青雲說的法子,確實是個法子。
但法子過於騷了,他也拿不準凡人能不能用,便說出來問問意見。
左長史聽完,眼珠子嘣了一地。
「沈公子這法子,也太……」組織了半天,蹦出來四字兒,「殺人誅心了!」
「殺人誅心?」徐邵洋愣道,「此話怎講?」
「郡使大人,」左長史忙道,「希仁老弟入獄,就是因為送禮,如今沈公子反倒給欽差送禮,這不僅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更是打臉,甚至,還想把欽差變成自己的人,乖乖……」
越是品味,左長史眼珠子越亮,一臉的崇拜。
「王道霸道皆有,單這種行事的氣概風度,簡直聞所未聞,不愧是沈公子!」
徐邵洋也聽明白了,又驚又懼,卻也爽。
「你覺得,有可能成功不?」
左長史想了想道:「郡使,關鍵還是送多少,若送少了,那就是單純的羞辱,但若真送得多,必成!」
徐邵洋凝聲道:「你說話要負責啊,我徐家戰神新喪,繼任的戰神尚未真正掌控北洲郡城,但凡出點茬子……」
「郡使放心,」左長史冷笑道,「屬下敢打包票,其實說穿了,仙皇神威如獄,豈會在意這些事?還不都是底下的人,眼饞無線商會的利益。」
徐邵洋罵道:「當初找上門去請他們加入不來,如今……真是逼臉不要,那便按沈公子吩咐行事……」
「郡使且慢,」左長史忙道,「此事郡府乃至大人您都不好出面,得另請人來辦。」
「你覺得誰合適?」
「依屬下來看,最適合的人選,莫過於戰神親自出面。」
「我六叔出面?」徐邵洋皺眉道,「不太現實,他如今一直拖著不去郢都覲見陛下,若真和欽差打了照面……」
左長史笑眯眯道:「郡使,說不定這對戰神而言,反倒是個機會呢。」
「賣什麼關子,敞開了說!」
兩個時辰後,徐邵洋匆匆離去,返回徐家族地。
入夜之時,徐家新晉戰神徐老六,隻身而出,前往欽差下榻之地。
郡城以東二十萬里。
荒野聯綿如綠海。
綠海中一道亮光,視線拉近,是團熊熊篝火。
篝火旁幾個年輕後生,人高馬大。
人面前,是一排整整齊齊的二境靈獸,以誘人的姿勢趴在地上。
眼見方才出手最兇殘的狠人走到面前,靈獸皆瑟瑟發抖抬頭,奇形怪狀的臉上全是諂媚和討好。
「收起這副面孔,本大爺不吃這套!」柳高升橫掃眾獸,淡淡道,「問一句答一句,你們幾個之中,誰後代最多?」
眾靈獸懵逼良久,齊齊看向最邊兒上的靈鼠。
靈鼠擅尋寶,一是天賦異稟,其次就是太他媽能生,處處都有子孫後代,整個荒野都插滿了眼。
來活了怕是!
靈鼠也機靈,忙小心翼翼上前半步,拱起前爪,嘰嘰一陣。
柳高升哪兒聽得懂,罵道:「說人話!」
我要有這本事,至於被你們抓嗎!
好在靈鼠識字,又道揖一番,伸出爪子在地上劃。
麻衣等不及了,上前就看到這一幕,低頭一瞅,念道:「回稟前輩,小的我尚未化形,又未煉化橫骨,無法人言,請前輩恕罪……柳高升,別為難它了。」
柳高升白了眼麻衣,問靈鼠:「你子嗣最多?」
「好教前輩知曉,整個荒野,小的後輩不說千萬,百萬是有的。」
百萬?!
拓跋兄弟也跑過來看稀奇。
「看來我沒猜錯,這些狠人是要我尋什麼東西……」
靈鼠更精神了,又開始寫。
「諸位前輩但有吩咐,小的定會全力以卜……」
靈鼠一怔,抬頭看麻衣。
柳高升仨兒也看向麻衣。
麻衣一臉疑惑。
正搗鼓篝火的杜奎遠遠道:「全力以赴吧。」
麻衣腳趾摳了摳,看向靈鼠,悶聲道:「你看什麼?」
靈鼠立馬垂首,鬍子一顫一顫的,像極了人類繃嘴的動作。
「媽的,怪有學問的,」柳高升忍不了,「敢寫我兄弟不認識的字?左右,掏他腰子!」
靈鼠傻了。
「不是,頂多掌嘴吧這種事兒!」
拓跋兄弟聞言,齊齊擼袖子。
當哥的拎起靈鼠尾巴就走。
拓跋塹掏出兩把匕首不停劃楞,火星四濺,口水長流。
兩聲慘叫。
眾靈獸渾身哆嗦,驚恐莫名。
「不是要尋寶嗎,怎,怎就走到這一步了?」
「怕是識字惹的禍……」
「不對啊諸位,就憑這幾位的能耐,至於要靈鼠幫忙……嘶,他們在作甚?」
「好像是烤腰子?」
「列位,我們怕是誤會了什麼……」
「子嗣最多,就是誰最能生?」
「媽拉個巴子,這幫狠人是來走腎的!」
……
一共兩顆腎,加起來三斤,都不夠麻衣嚼兩下。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只是嘗了下味道。
杜奎聞不得騷氣,將福緣拱手讓給同僚。
柳高升仨兒笑得賤兮兮的,吃完一隻碳烤腰子,只覺腰杆都硬了兩分。
「乖乖,不愧是子嗣百萬的主,真是藥到病除。」
「哥,有這功夫感慨,不如再吃一……」
「想多了,」柳高升拿起第二隻腰子,邊吃邊道,「那邊還一排呢,難道一個都生不出來?」
眾靈獸聽了這話,眼前一黑,齊齊倒下。
也是哈。
拓跋兄弟起身之餘,不忘瞥了眼趴在地上啜泣的靈鼠。
少了兩顆腰子,倒不致命。
給個三年五載,或是吃了靈物,也能重新長出。
但這種深入骨髓,還帶著痛的恥辱,靈鼠難受得想死,卻也更恐懼了。
我尋寶用的啊!
你割我腰子算什麼事!
「這幫人簡直太可怕了,禽獸不如……」
它正悲憤,拓跋塹走了過來。
「哭個屁,翻身!」
說完,他還用腳尖捅了捅靈獸的腰。
靈獸痛得一顫,下意識翻身,就見兩雙灼灼視線,落在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
「完犢子!」
它心口猛地一痛,連忙夾緊下肢。
「呵,還害羞?」拓跋天笑呵呵道,「倒也值得害羞,險些沒找到,哈哈哈……」
兩兄弟邊走邊笑邊說。
說著說著,另一種鞭形食材,也加入了他們的菜單,然後開始選食材。
兩道視線掃來掃去,眾靈獸都沒反抗的膽子,只能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
選了半天選不出,拓跋天直接問道:「你們之中,誰道侶最多?」
就在眾靈獸逃脫升天,並看向隊伍中的妖狸時,柳高升一眾齊齊看向天邊。
夜色中,一艘不起眼的靈舟,正朝這方駛來。
靈舟速度不慢,高度極低,剛好擦著半空中無線絲的高度。
接近了,靈舟非但沒升高,反倒又降低數尺……
嘣一聲輕鳴,極細的無線絲應聲而斷,垂落下來。
杜奎輕笑道:「第六次,柳高升,可以確定了。」
柳高升放下小半個腰子,施施然起身,輕輕一縱,攔住加速欲跑的靈舟。
「裡面的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速速出來,束手就擒,否則……不信?很好,看好了……」
柳高升那遁速,一個人包圍一艘三境靈舟跟玩兒似的。
麻衣看了半天,納悶道:「柳高升這般厲害了?」
你就不問問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杜奎正要回答,靈舟中受驚的修士暴出,四散而逃。
然後便是一聲聲痛入骨髓的慘叫,幾人忙伸手望天,一個個接住,然後齊齊擺在眾靈獸的後面。
轟隆隆一聲。
剛吃了腰子一身幹勁的柳高升,直接把靈舟給解體了,緩緩落在篝火旁,繼續吃腰子。
被抓的修士共計十七人,皆為三境。
其中兩位,甚至是三境圓滿,離四境只差半步。
但面對光一樣的柳高升,眾修神識連人影都抓不住,便已重傷。
內視一看滿是裂紋的金丹,即便是死士,此刻也不敢琢磨暴起逃跑的心思。
甚至都不敢亂動彈,似乎輕輕一動,金丹就要炸開,什麼都沒了。
「老大,這幫人是何來歷?」
「看上去,像是針對我等……」
「卻無修為氣息!」
「還有這些靈獸,他們抓來作甚?」
「形勢不明,切莫妄動,靜待時機!」
「放心老大,大不了一死……」
……
拓跋兄弟也不管他們,又問了靈獸一次。
「你們之中,誰道侶最多?」
「嗚嗚嗚……」
眾靈獸沒開腔,妖狸自個兒開始哭了。
然後又是一聲慘叫,還伴隨著兩兄弟好大啊,都拖地了,難怪道侶最多,有點東西之類的讚美……
除了篝火的嗶嗶啵啵聲,場面再度安靜下來。
那群修士傻了。
「這……」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老九,你會通靈術,問問這幫靈獸,千萬注意,莫驚動他們……」
……
眾修靜默,等待老九探知情報。
少頃,眾修覺得不對勁,餘光看向隊伍中的老九,發現老九臉色如紙,眼神直直的,仿佛被奪了魄。
「老九,怎了?」
「老大,這,這幫傢伙簡直禽獸不如啊,太恐怖了!」
聽完老九所言,再看看沒了腰子的靈鼠,沒把根留住的妖狸……
眾修那顆死士之心,都開始惶惶搖擺。
「不僅狠,還防不勝防!」
「問誰後代多,靈鼠以為是要它幫忙尋寶,結果……問的是誰腰好!」
「問誰道侶多,劍指慧根!」
「畜生,比我們還心狠手辣!」
「老大,咋整?我建議豁出去拼了!」
老大眼神陰沉,光芒閃爍,似在思考。
少頃他眼神一亮,趕緊傳音。
「放心,多半是嚇唬我們的。」
「老大,此話怎講?」
「此域屬正道,我就不信,他們敢吃人!」
「老大英明!」
「哈哈哈,看他們能奈我何!」
……
接下來,沒吃過癮的眾小又點了幾道菜。
慘叫聲更多了,眾修士卻更踏實,冷笑不已。
「就這手段,跟玩兒似的。」
「呸,吃得還不正經,不知羞恥!」
「等回去,上稟廷尉府,將這幫茹毛飲血之徒一網打盡!」
……
杜奎掃了眼眾修,起身走到柳高升身旁坐下。
「柳高升,你這法子估計不好用。」
「不好用?」柳高升瞥了眼拓跋兄弟,「你也不看看用這法子的,都是些什麼人。」
杜奎冷笑傳音:「這時候甩鍋?壞了大人的事,你小心你屁股。」
「還真是人的原因,」柳高升看向杜奎,認真道,「整個禁武司,除了沈哥,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杜奎的能耐!」
杜奎直接無視。
「不信?」
「呵。」
「我說的是真的,杜奎你一定要信我。」
杜奎一琢磨,蹙眉道:「你是想讓我用這法子?」
柳高升眼睛一亮:「聽聽這暖心窩子的話,你就告訴我有沒有佩服錯!」
「廢話少說,」杜奎淡淡道,「若可行,我倒不介意。」
「附耳過來……」
「柳高升,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沒關係,」柳高升淡淡道,「只要能完成任務,我個人名譽受損又算什麼。」
少頃。
眾修一抬頭,見一身材妖嬈的人走了過來,在靈獸面前停步。
「呵,一點兒新意都沒……」
「我可太喜歡看他們演了。」
「看此人又想吃點兒什麼……喲,還用她那波光流轉的眸子看我?」
「黔驢技窮了唄,她要真敢吃我,我還真讓她吃!」
「事後上報雲袖宗,說是魔道來襲,哈哈哈……」
……
杜奎看完人獸,莞爾一笑,甜甜開口。
「你們之中,有誰是……男人?」
靈獸隊伍中,一靈獸都沒聽明白,就按自己給自己的屌界排名站了起來。
又被旁邊的靈獸給拉了回來。
「啊?」
「坐下,不關你的事……前輩問的是男人!」
還待看樂子的修士,漸漸傻眼。
他們萬萬沒想到,又一條嶄新的賽道,呈現在面前。
少頃,眾下意識看向自家老大。
杜奎循著視線也看向老大,嬌笑上前:「那就你了吧。」
說完把人扶起,朝遠方的小樹林走去,邊走還邊掏東西。
「這是紅棗枸杞黃芪海馬粉,先服十瓶吧……」
光聽這名字我都流鼻血!
眾修心惶惶。
「這把老大完了!」
「太狠了這幫人!」
「列位,凡事往好了想,此人也算美女……」
「是啊是啊,老大失去的只是貞操,但他得到的,卻是……」
……
一眾正安慰自己,柳高升嚷嚷道:「杜奎兄弟,動靜小點兒。」
杜奎頓步,暗暗咬牙,旋即嬌笑揮手:「知道啦,十日後返回。」
聽到十日這個時間單位,老大就跟踩著電門似的抖抖抖……卻又突然停下,眼珠暴突。
「兄,兄弟???!!!」
眾修都顧不得金丹慘狀,用神識目送了五十里。
「老大若一去不返……」
「那便一去不返!」
「你倒挺捨得老大的……」
「媽拉個巴子,這幫人到底什麼來……嘶!又來一個!」
「列位自求多福吧……」
……
柳高升走到靈獸面前,淡淡開口。
「但凡有點用,至於惦記你們身上那點傢伙事兒?」
眾靈獸忙磕頭作揖,感謝前輩不割之恩。
「至於!」
眾靈獸動作一僵。
一靈獸機靈,忙在地上寫字。
「有用?」柳高升瞥了眼,「行,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來,先把這些人脫光……」
「脫光的意思,是不著寸縷!」
「擺好姿勢!」
「對,妖嬈一點……」
「那個夾腿的,給他掰開!」
……
用留影石拍完羞澀的群像,柳高升滿意道:「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連續拍了幾十組,眾修的羞恥距離崩潰已然不遠。
「我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拍下來的東西,能在顯示器上呈現!」
「這把完了,晚節不保!」
「本以為剛那個不男不女的就夠變態了,沒想到……」
……
「沒想到?」
柳高升似乎聽到了眾修的心聲,淡淡開口。
「你們沒想到的可太多了,來來來,科目三聽過沒?搖起來,對,光著屁股搖!」
「還有你們,趕緊去找些大樹,今兒我要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教他們不傳之秘法!」
麻衣悶聲道:「我這裡也有仙皇傳承,一併傳授。」
柳高升納悶看向麻衣。
麻衣想了想:「技多不壓身,多門本事多條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