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賭上職業生涯
所有隊友都沖了過去，此時亞當已經摘掉了頭盔，眉頭擰成了一股麻繩，表情痛苦，冷汗直冒，他緊緊抱住自己的左腿。
伊森回想起上周末在亞當家的情形，當時他就崴了一下。
恐怕這一次，又讓他舊傷復發。
隊醫來到綠茵場中，將亞當攙扶起來走出場地。
第一節比賽就在這次意外中落下帷幕。
「砰！」蒙特一拳重重打在更衣室的金屬柜子上，直接將金屬柜子打出了一個凹陷。
「這幫雜碎就是故意的！」跑衛福特將擠壓式的飲料瓶摔在地上，他的外號與他的名字高度匹配——「野馬」
幾乎所有的隊員都顯得怒不可遏，除了極少數人，比如伊森，比如教練。
倒是還有一個特例，賴斯。
此刻他那張長滿青春痘的臉上顯得一臉懵逼，托馬斯教練正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交代著接下來的戰術。
這代表，他將臨危受命接替四分衛的位置。
同一時間，在客場球隊的更衣室內。
雄鷹隊那面部有些猙獰的光頭教練正頻頻點頭。
「小伙子們，你們做的不錯，亞當·紐曼本就有舊傷，這是他自己的問題，跟咱們無關。」
隊員們發出一陣暢快的笑容。這種笑容更多的是對於即將到來勝利的喜悅，也摻雜了一絲慶幸。
「據我了解到的信息，諾曼人的替補四分衛實力遠不如亞當·紐曼，但我們依舊不能放鬆警惕，對手88號雖然是個新人，但衝勁十足，第二節給我狠狠的盯死他，讓他嘗嘗咱們的厲害……」雄鷹隊的教練雙拳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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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得跟各位說聲抱歉，在四年高中生涯創造4000碼推進的功勳四分衛亞當因為左腳腳踝的傷勢，恐怕無法上場。同樣經驗豐富的賴斯將替補他登場！」解說員的聲音迴蕩在體育場上空。
米婭身邊的身穿一套格外顯眼連體亮片深V晚禮服的中年女人立刻跳起來。
「去吧，把對手打得腦袋開花。」女人雖然動作幅度不是太大，奈何本身有著傲人的size，朵朵浪花讓周圍一眾男性觀眾看的眼冒金星。
她的聲音低沉，又有幾分沙啞，配合黑色披肩的偏分長發，稱得上人間尤物。
這種成熟豐腴，如玫瑰般艷麗綻放的美，顯然與青春靚麗的年輕女孩是另一種風格。
第二節比賽開始時，諾曼人以6比12落後。
剛一上場，伊森就感覺到了壓力，這一次不僅僅是角衛，游衛和安全衛對自己的盯防也在加劇。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65碼線二擋進攻，伊森連續變現折返跑，吸引了多位防守球員的注意。
賴斯直接將球傳給另一個外接手，這一次直接完成了達陣。
「看來賴斯還挺厲害，你們看見了，直接創造得分！」美艷女人看向身邊的米婭。
「啊，對對對。」凱薩琳捋了下發梢，連連點頭。
稍微懂點球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如果沒有伊森牽制住防守隊員的話，壓根不可能達陣。
與劍拔弩張的隊員相比，場邊兩位教練倒是「一團和氣」。
「托馬斯，你從哪找來的這個好苗子？還真是狗屎運吶。」光頭教練微笑道，他第一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88號，與申報的大名單不同，壓根就是個新人。
「不會是從哪找來的大學生吧？」光頭教練發出暗示。
「那伱得親自問他了。」托馬斯同樣以微笑應對。
說起來兩人也算是老對手了，別人不知道，托馬斯教練心裡最清楚。為何往年的魚腩球隊霍桑高中這個學年異軍突起，絕大部分都是他這位老對手的功勞。
「祝你好運托馬斯，希望你的替補四分衛能擔當得起你對他的信任。」光頭教練將腦袋轉過去。
就在此時，面對使用相同套路快速越過防線朝自己逼近的兩名防守線衛，站在「口袋」區域內的賴斯顯得格外慌亂，匆忙中準備傳給不遠處的近端鋒，手中的橄欖球卻並沒有拿穩，直接掉落。
球掉落在地，表示「活球」，任何一方的任何隊員都可以直接拿球，雄鷹隊包抄隊員立刻抄起橄欖球向著諾曼人隊的陣區奔跑。
四分衛本身就在鋒線的後方，這下算是被「偷家成功」，其他隊員想要回防已經來不及。
最後雄鷹隊的那名隊員甚至轉身倒退著進入陣區，不僅要得分，還要嘲諷，甚至還做出類似於脫褲子的慶祝動作。
觀眾看台上，一片死寂。
「這……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錯呢。」賴斯的母親撓了撓頭，著實尷尬的道。
「看來諾曼人的替補四分衛出現了一個低級的『掉球（Fumble）』失誤，恭喜雄鷹隊獲得達陣。」比賽解說員用失落的語氣說道。
「F**K，F**K，F**K……」賴斯氣到直跺腳。憤怒，不滿，鬱悶一起湧上心頭，偏偏沒有自責。
「你怎麼防守的？」賴斯推了一下身邊的全衛。
全衛也不好惹，直接擠了過來，兩人頭盔差點要撞上，要不是隊友拉住，只怕要現場內訌。
掉球可謂是橄欖球賽場上最致命的失誤，不僅會直接浪費掉本方的進攻機會，還讓對方直接達陣，一來一回就是12分，形勢一下子變得異常嚴峻。
這場球輸了，就會拱手將雄鷹隊送入季後賽，沒人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托馬斯，讓我上場吧。」
教練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覺得現在好多了。」亞當·紐曼與教練肩並肩。
「你……這是在賭上以後的職業生涯。」托馬斯搖頭。
亞當先是望向遠處的看台，望向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台上，凱薩琳正看著綠茵場上的某人，眼睛裡有光。
亞當看向托馬斯，咧嘴擺出了一個乾淨清澈的笑容。
「我知道，但是我們不能輸，對嗎？」
不等托馬斯回應，他主動跟隊員走上場，只是腳步還有些不自然。
「我們的亞當紐曼又回來了！小小的病痛怎麼會輕易將英雄打倒，讓我們起身，為他獻上掌聲！」
別說是托馬斯教練，就是場上的伊森都看出來了，亞當根本就是帶著傷登場。
比賽不等人，伊森來不及詢問，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剛才就是因為他不熟悉規則，本方被判罰了「非法列陣」。
這一次再度面對對方的夾擊，伊森靈機一動，突然開始反跑，同時舉手要球。
而亞當在這個關鍵時刻也選擇相信伊森。
橄欖球中雖然向身後傳球的次數沒有限制，但除了四分衛之外，幾乎很少有人這麼做。
一來等於自己將推進的陣線往回拉，得不償失，二來也是最重要的，沒有人擁有四分衛那般在極短反應時間內精準的傳球能力。
但是伊森就不同了，他可是足足私下裡練了一個整個星期的傳球技術。
「88號伊森拿到球了，開始帶球推進，但前進路線上有多名防守隊員！他選擇向身後傳球，89號馬蒂奇接球成功轉身，前方已經無人盯防！」
「達陣！」解說員拖長的尾音響徹天空。
「真是讓人喜出望外，沒想到88號球員伊森·奧康納還擁有如此精準的傳球能力。」
此時雄鷹隊的那位光頭教練雙手抱頭，嘴巴張大，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88號還有這一手。
「隱藏得可真深，讓一個四分衛佯裝成外接手，這就是你的底牌嘛？」光頭教練咬牙切齒，只想給這個托馬斯來一拳頭，他把所有人都耍了。
除了脾氣暴躁口無遮攔以外，托馬斯還以行事風格多變著稱，常常有臨場的變陣操作。
最重要的是，這位88號的傳球動作和精準度，一看就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不可能有外接手會這麼傳球。
這一次，自然也被光頭教練當成了刻意隱瞞。
「呵呵，你不會覺得我沒底牌吧？」托馬斯嘴角抽搐。
看上去是在笑，其實他比所有人都懵。
這小子什麼時候會傳球了，手勢動作跟四分衛壓根沒區別！
一定是亞當這小子偷偷在教他。
自己明明告誡過亞當，讓他先從外接手做起。
他實在想不通，一向嚴謹謹慎的亞當為什麼會違背自己的命令。
更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
這小子……學的也忒快了吧？
他才進隊幾天？
進入第四節，在伊森的神奇操作下，諾曼人的比分開始追趕，亞當也不斷的向伊森傳球，此時整支球隊開始以伊森作為核心傾斜。
眼看著比分差距正在逐漸縮減，亞當的步伐卻也變得越來越沉重、緩慢。
「沒關係，我還能堅持，還剩下最後兩分鐘。」亞當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說著，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肩膀卻被拍了一下。
「你已經做的足夠好。剩下的就交給我。」伊森說完，將腦袋湊近。
接著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人生還很長，沒必要自暴自棄，你這樣，反而凱薩琳會過意不去。」
只能說此刻的亞當多少有點自毀傾向，還是太年輕導致的衝動，不明白「天涯何處無芳草」的道理。
誰還沒有衝動的時候？自然要拉一把。自己現在讓他下場，也算是挽救了他的整個職業生涯。
亞當抬起頭，在短暫的猶豫後還是點頭。
「你要改打四分衛？！」最後一個暫停，當托馬斯聽到伊森希望臨時改變位置的想法，不由駭然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