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球成名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進攻機會，讓跳蚤重新上場，我沒準是比賴斯更好的選擇。我們現在只落後三分，只要能將比賽拖入加時，一切還有的救。」
戴著頭盔的伊森說道，金屬面罩後面，能夠看到他天青色的雙眸散發著磐石一般的堅定。
賴斯剛才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只能說難當大任。
亞當腳踝舊傷復發，也無法繼續堅持。
伊森·奧康納便是僅剩的選擇。
托馬斯捏著下巴，陷入了某種思索中：「你知道我們今晚常使用的幾個陣型嗎？」
伊森緩緩搖搖頭。
「你知道如何在進攻前下達進攻口令嗎？」
伊森又搖頭。
「你會閱讀比賽嗎？伱知道怎麼找出對方防守組的弱點嗎？」托馬斯有些暴躁地撓了撓頭。
伊森先先是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應該……沒問題，我想我可以。」
「球場上可沒有什麼應該還是可能……」托馬斯嘟囔道，他看向一旁的賴斯，瞧見替補四分衛正在休息區來回踱步，顯示出格外的慌亂。
「我不可能讓一個沒有與隊伍訓練過的四分衛登場，我現在甚至不認為你是個合格的四分衛。」托馬斯看上去想要否定伊森的提議。
接著突然話鋒一轉：「但，這只是最後一次進攻機會，也許並不需要一個合格的四分衛，誰知道呢，伊森·奧康納，今晚你已經帶給我太多驚喜，我覺得你能夠創造奇蹟！」
·
「就在剛剛，諾曼人的教練組公布了一個臨時決定。亞當紐曼將確定下場，他將無法參與諾曼人隊的最後一次進攻。」
「主教練托馬斯決定讓場上88號新人外接手伊森·奧康納成為新的替補四分衛，取代已經下場的亞當，這位球員從未有過四分衛登場經驗，所有的數據都是0。」
「他甚至上上個星期才剛剛加入球隊，我不知道該如何判斷，也許這是托馬斯教練臨時的安排，不管怎麼說，還是讓我們送上祝福。」現場解說員宣布了一個令觀眾感覺到匪夷所思的決定。
伊森·奧康納，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就算亞當下場了，不是還有賴斯，為什麼要選擇讓一個新人登場。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凱薩琳與米婭對視一眼，兩人的雙手緊緊握住。
「願上帝給予你力量、信任，以及無所畏懼的勇氣……」亞當將手放在伊森胸口，腦袋低垂，低聲祈禱。
「也許我不歸上帝管。」伊森戴上了頭盔。
四分衛的視野和外接手完全不同。
五名體型壯碩的進攻鋒線球員組成人牆站在伊森前面，其中站在最中間的中鋒尤為突出，超過兩米頓時厚重的身軀緩緩下蹲，如同一座肉山。這五人將並肩共同組成一條血肉城牆，儘量保護四分衛在發球時不受干擾。
隨著裁判一聲哨響，中鋒將橄欖球回傳給伊森。伊森雙手持球，即使是在比賽時間所剩無幾的前提下，伊森依舊沒有著急，而是持球進行短暫的觀察，等待隊友跑出空擋。
「這都什麼時候了！」場地旁邊的托馬斯教練看的有些干著急。
不僅是教練，每個隊員，每個工作人員，每個觀眾，甚至連主場解說員，都巴不得伊森傳出一個漂亮的大碼球。
因為時間已經只剩下最後的1分50秒。
可偏偏伊森是最不著急的那個，他找准了近端鋒閃轉騰挪得來的空檔，單手將球投了出去，這是個低位球，速度很快，角度很刁鑽。
近端鋒成功接球，接著被對手連拉帶拽直接摁倒。
諾曼人隊完成了一次不太成功的進攻，只推進7碼。
「你們輸定了。」對手防守組的成員路過伊森身邊時，微笑道。
誰都看的出來，諾曼人隊的外接手已經被看死，而時間所剩無幾，壓根沒機會緩慢推進。
諾曼人的場上隊員也不禁有些士氣低迷。
不停表第二次進攻，伊森一個假傳真遞，身後跑衛心領神會，跑動進攻，成功倒在十碼黃線處，這代表諾曼人又獲得了4次進攻機會。
在停表的短暫空擋，伊森與隊友擊掌，安撫起來。
「我知道你們很著急，但是先別急。比賽還沒有結束。」伊森道。
四分衛比賽中往往是又當爹又當媽，既要策動組織進攻，還得擰繩。
又經過兩次短碼進攻，比賽時間只剩下五十秒，伊森後撤兩步，身體前傾，整個人彎成一張弓，從雙腿到腰部再到手臂，最後力量傳遞到右手，一擰身，手中橄欖球炮彈一樣飛出去。
外接手起跳拿到了球，但還沒得及起步，就被對方摁倒。
但，戰線已經推進到對方半場，時間剩下43秒。
看台上，所有觀眾心跳加速，凱薩琳更是幾乎忘記了呼吸。
「好疼。」米婭吃痛抽回了手，剛才凱薩琳雙手死死的緊握。
場邊，亞當掏出了脖子上懸掛著十字架項鍊，緊緊握住，嘴裡不停念叨著……極個別替補球員甚至背對球場，壓根不敢去看。
就連那群啦啦隊員都下意識的停下動作，她們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場上的88號球員吸引，其中也包括莎拉，她張大眼睛看著那位球員身上印著的「伊森」名字。
另一邊，霍桑高中的場上和場下的隊員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場邊的替補早早離開座位，一字排開站在場邊。
而那位光頭教練死死的盯著伊森，目光猶如毒蛇。
唯有托馬斯教練的表情並未改變，只是下意識摩挲下巴的動作變得越發頻繁。
「諾曼人的臨時四分衛伊森·奧康納展現出了極度冷靜的大心臟表現，他帶領全隊成功推進到了對方半場，已經到達了任意球的範圍內，他會直接選擇摔球，還是繼續進攻……比賽正式恢復，他沒有選擇摔球，而是繼續短傳，壓線成功！距離雄鷹隊的陣區又挺近十碼！現在比賽結束還有31秒……」解說員的聲音變得慷慨激昂。
諾曼人的隊員士氣高漲，反觀對手，在被絕殺翻盤的壓力下，開始變得慌亂。
歸根結底，場上這些人都只是剛剛成年的高中生罷了。
慌亂，就會容易出錯。
出錯，就會露出空擋。
有了空擋，就不需要踢加時，直接終結比賽。
伊森的傳球划過了體育場上空，精準的找到站在遠端的跳蚤，這個小個子飛速轉身，持球狂奔，在甩開兩名對手的包夾後，輕鬆達陣，此時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五秒鐘。
「絕殺！恭喜諾曼人隊成功挺進季後賽！」
「一次史無前例的完美翻盤！伊森·奧康納拿出了遠超同齡人的冷靜與信念，在步步為營的進攻中反敗為勝！他堪比NFL職業四分衛！要知道這僅僅是他第一次作為四分衛登場。」解說員顯得聲嘶力竭。
「先生們女生們，讓我們高喊他的名字——伊森·奧康納～～～～～～」
雄鷹隊的隊員絕望的癱倒在地。
此時諾曼人的替補隊員們已經沖入了場中，而導演這場極限翻盤的最大功臣伊森更是被摘掉了頭盔，高高拋起。
「伊森！」「伊森！」「伊森！」凱薩琳加入了呼喊的行列中，表情前所未有的開心。
耳邊是觀眾的呼喊，在天旋地轉的視野中，伊森回想起片刻之前……
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到了某種「心流」的狀態，忘記了一切，專注於傳球。
再聯想之前自己的種種行為，所有技術動作看一遍就會，稱得上完美的身體素質，一個星期的努力就能抵得上別人大量時間的刻苦訓練。
這或許已經超過了「天賦」的含義，用「天才」來稱呼更為準確。
本身就是天才，還是隨著穿越多少有了些改變。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不是進入了橄欖球隊，自己可能還被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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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又贏了一次？」托馬斯愉快的伸出手。
對方冷哼一聲，隨手一握，然後快速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托馬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現在只想抱著伊森的腦袋狠狠親一口。
燈光下，摘下了頭盔伊森一頭金色短髮擺動，面容清澈乾淨，英俊到讓人過目不忘。
「他肯定是某個電影明星的兒子，肖恩·康納利，阿爾·帕西諾……」
莎拉·蓋拉聽到身邊有人說著，隨口回應：「他們倆是黑髮。」
「那就是哈里森·福特，要麼是羅伯特·雷德福……」
啦啦隊員也是第一次見到88號「伊森」的真容，發現他居然是個大帥哥，可謂是異常驚喜，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
「沒準是還真是。」蓋拉下意識道，臉上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
她對伊森產生了興趣。
「我想起來了，他前幾天來過訓練室，教練還讓他加入啦啦隊來著。」一位棕色膚色的混血兒女啦啦隊員突然道。
「他被我預訂了，你們不許搶！」另一位金髮美女立刻打趣說道。
「這怎麼行，公平競爭。」黑色短髮女郎笑著反駁。
「但你們都沒機會了，他接受過亮點的採訪，那可是在儲藏櫃門上用馬克筆寫下和莎拉蓋拉宣言的人。」又有人說道。
「是嗎……這可太有意思了。但追求我的人那麼多，到時候就得看他的具體表現了。」莎拉撥弄了一下金色的發梢，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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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