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灰姑娘賽季
麻薩諸塞州，福克斯伯勒，新英格蘭愛國者主場。
正值01-02賽季的第二輪，面對遠道而來的紐約噴氣機，愛國者的主教練比爾貝利奇克派出了一眾主力球員。
首當其衝正是球隊當家球星，三月份與球隊剛剛完成續約的四分衛德魯·布萊索，本賽季的愛國者信心滿滿，第一周的比賽卻給了球隊上下當頭一棒，他們在客場負於實力並不算強的辛辛那提猛虎，愛國者的防守組在第一場比賽暴露出了很大的問題。
緊接著便是震驚世界的「9·11」，NFL的比賽被迫停辦一周，就在今天比賽開始之前，兩隊還進行了短暫的悼念儀式。
而當比賽正式開始，現場的球迷照例為愛國者的隊員加油打氣，此時在替補席上，身穿12號球衣的湯姆布雷迪目光正搜尋著對面的貴賓包廂。昨晚，他收到了一位老朋友的消息，對方此刻正在這片球場內，說是專程來現場觀賽。
不過自己恐怕得讓他失望了……布雷迪心想。
他此刻並非是球隊的主力，甚至連主力的替補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替補的替補」，現在球隊的核心是德魯·布萊索，小雞教練一定會讓他打滿全場，賽前的發布會上，小雞教練可是表示這場比賽將會全力爭勝。
經過一番視線的搜尋，還真被湯姆布雷迪發現了伊森所在的具體位置，雖然足足橫跨一整個球場，但湯姆布雷迪鷹一般的視覺還是看清伊森的表情，以及此刻身邊左右站著兩位叫不上名字的靚麗女模。
湯姆布雷迪對此早就習以為常，這傢伙簡直就是全美最花心的男人之一，而讓湯姆不得其解的是，被臨時禁賽的伊森不趁著這段時間「享受假期」，跑來看球是怎麼一回事，昨晚他就對伊森發出了類似的詢問，得到的答案更是讓他摸不到頭腦。
「我來見證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黑馬事件。」伊森當時這般回答。
伊森居然這麼看好德魯·布萊索？他有這麼厲害嗎？湯姆布雷迪轉頭，將視線鎖定在自家四分衛身上。
只見身穿11號球衣的德魯·布萊索在一個虛假傳遞後，抱著橄欖球套邊，準備從場地右側完成跑球突破。
眼看著他剛剛閃過了防守端鋒的阻攔，卻不得不與另一名線衛正面相撞……
「砰！」
劇烈的聲音即便是在嘈雜的場地內也聽的十分清晰，那種聲音就像是骨頭碎裂。
湯姆布雷迪表情一變，立刻站了起來，接著就看到自己四分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耳邊傳來主教練比利的抱怨：「fuckingshit！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受傷？」
下一秒，包括場上和替補席上的隊友以及隊醫全部沖了上去，湯姆則是站在原地，此刻能看到大屏幕上正播放著剛才強烈碰撞的慢放畫面。
噴氣機的線衛莫·劉易斯就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身體微微側身，亮出了肩膀。
而德魯·布萊索壓根躲閃不及，只能被迫與他的肩膀正面相撞，由於事出突然，德魯壓根做不出什麼避險動作，胸口不偏不倚地與對手的肩膀接觸。
通過慢放鏡頭能夠很明顯地看到，德魯·布萊索就像是汽車碰撞測試時的假人，四肢在一瞬間被慣性帶著甩起來，這代表碰撞強度非常大。
他看起來得退賽！
湯姆內心冒出一個念頭。
果然，一分鐘內就看到德魯·布萊索被抬上了擔架，繼而放在高爾夫球車上，最後被帶出球場，全程都沒有看到德魯·布萊索有任何反應。
「這下德魯得遭大罪了，後面幾場比賽能不能上場還不一定呢。」剛剛近距離觀察過四分衛情況的隊友拍了拍湯姆的肩膀，並給他了一個特別的眼神。
意思很明顯：你的機會來了！
湯姆則是第一時間看向了隊內的替補四分衛——達蒙·哈德，這位四分衛畢業於橄欖球名校華盛頓大學，這賽季剛剛加入愛國者。
為什麼會讓資歷更淺的人作為二號四分衛？湯姆對小雞教練的這個選擇感到不解，事實上，小雞教練時常做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安排。
回到場內，湯姆看到教練朝達蒙·哈德走了過去，並低聲對他吩咐著什麼，似乎在安排待會上場的戰術。
「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呢？」湯姆布雷迪轉身，有些頹唐地走向替補席的座位。
「湯姆布雷迪，你等一下！」
剛剛轉身，卻聽到教練的聲音。
他叫我了？！
湯姆立刻回頭，便看到教練正在拍達蒙·哈德的胳膊，不像是交代戰術，反而像是……安撫！
「小子，我現在腦袋一團亂，我相信你也一樣，現在我們必須重新布置一切。」小雞教練從進攻協調員接過戰術板，在餘下的時間內，儘可能迅速的為湯姆安排了幾個臨場的進攻戰術。
也不知道是現場的聲音太過劇烈，還是小雞教練的戰術太過複雜，亦或是湯姆實在是有些緊張，總而言之這些戰術絕大部分壓根沒聽進去。
他讓我接替德魯·布萊索打滿這場比賽？天吶，前一個賽季我的上場時間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湯姆布雷迪在心中嘀咕起來。
「你不會沒有信心吧？」小雞教練眯起眼睛，臨到最後反問起來。
「當然有信心！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從我拿起橄欖球的那一天起就開始等待了！」湯姆布雷迪雙手握拳，接著雙拳相抵。
其他隊友也在用拍打湯姆頭盔和身軀的方式為他加油打氣！
「去吧，湯姆，把他們打得滿地爪牙！」
「讓莫·劉易斯嘗嘗咱們的厲害！」
「噴氣機必須得付出代價！」
隊員們七嘴八舌地說道。
這時愛國者的工作人員主動為湯姆戴上手套，進攻協調員站在湯姆面前繼續提醒他戰術細節，另有第三組工作人員給他餵水……
這就是四分衛的待遇嗎？布雷迪內心有一絲竊喜，更多卻是惶恐。
一切準備妥當，在現場主持人的介紹中，作為四分衛的湯姆正式踏入球場，愛國者的主場也跟著出現歡呼。
這就是伊森……所經歷的一切。
湯姆閉上了眼睛，然後深吸一口氣，等再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已經充滿了鬥志。
一個小時後，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
該死！湯姆重重捶打地面。
沒有預想中的勝利，他甚至沒能幫助球隊拿到一個達陣。
3-10，愛國者最終以一個尷尬的比分結束了本賽季第二場常規賽，開局兩連敗，位列美聯東部賽區倒數第一。
「抱歉，我沒能做到最好。」回去的大巴車上，湯姆雙手捂住臉頰，向隊友道歉。
「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都能看出來，噴氣機的防護非常頑強，即便德魯·布萊索沒受傷，我們大概率也贏不了。」
「你的傳球成功率還不錯。」
身邊的隊友們七嘴八舌地安慰起來。
這時湯姆看向前方教練所在的位置，他正跟坐在身邊的二號四分衛低聲說著什麼。
要被淘汰了嗎？湯姆布雷迪深知球隊教練在成績上所面臨的壓力，賽季中臨時被解僱的教練可不要太多，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沒抓住機會。
餘下的幾天，湯姆發現事情並非自己想的那樣令人絕望，但也好不到哪去。
小雞教練，似乎是想兩頭下注，讓四分衛教練在兩人身上花費相同的時間，每天的團體訓練兩人也是分別安排戰術，甚至一起參加戰術會議。
正如同小雞教練面對記者時所說的一樣：「球隊內部現在也無法確定誰會在下場比賽首發。」
為了迷惑對手嗎？湯姆覺得是的，畢竟下場比賽的對手可是佩頓曼寧領銜的印第安納波利斯小馬隊，這可是除了伊森之外最強的新生代四分衛。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小雞教練也無法確定誰才是那個更適合的人選吧……
直到比賽開始的前一夜，小雞教練將兩人叫到了酒店的房間內，這才公布了最終的決定。
「上場比賽湯姆的表現不錯，下場比賽得作為首發。」
直到這時，湯姆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待競爭對手離開後，他甚至還和小雞教練開起了玩笑。
「這是你本賽季迄今為止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你知道嘛，達蒙·哈德昨天還在擔憂，擔憂自己上場後被防守組剃光頭。他是個軟蛋，如果伱讓他打滿全場，我們一定會慘敗。」興奮的湯姆興奮地說道，卻忘了，在背後跟教練說自己直接競爭對手的壞話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不過小雞教練明顯也不在乎這些，他抬手拍了拍湯姆的胸膛：「在你瞧不起對手之前，先看看自己還有哪些需要補充的地方，你上場比賽的傳球10次只中了5次，要是伊森在場上可不會是這個結果，明天你的傳球成功率必須超過5成，不然我就讓別人首發。」
興奮歸興奮，當天晚上湯姆卻睡得十分香甜，次日吃完午飯後和隊友來適應客場場地。
當晚比賽準時開始，和上場比賽相比，這場比賽明顯更加引人矚目，握手時，湯姆與佩頓四目相對……
大概一個半小時，替補席上的愛國者隊員在比賽結束的一剎那全部衝到了場上，連同工作人員將湯姆高高拋起，與之呈鮮明對比則是垂頭喪氣的佩頓曼寧。
記分牌上的比分顯得格外刺眼——44比13。
愛國者在客場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大比分戰勝了對手，湯姆布雷迪在這場比賽的發揮堪稱是「金臂」喬·蒙塔納附體，傳球又快又准，如同巡航飛彈一般，總能精確地找到接球隊員。
小馬隊防守組最開始的確有些輕敵，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即便是全神貫注也總能被湯姆找到弱點。
「在第三個達陣後，我開始變得更加興奮，那群人可太輕敵了，我感覺他們的甚至沒有全力奔跑，以至於動作緩慢。」湯姆眉飛色舞說起在場上的想法。
隊友驚嘆之餘，站在不遠處的小雞教練倒是會心一笑。
此後的常規賽時間，一匹名為湯姆布雷迪的黑馬以特殊方式闖入大眾視野，在大勝之後雖然輸給了丹佛野馬和聖路易斯公羊，但剩下的比賽湯姆皆幫助球隊拿到了勝利。
包括海豚和噴氣機這兩個戰勝過愛國者的對手也被湯姆在後幾輪比賽輕鬆斬殺。
臨近常規賽結束，湯姆·布雷迪作為作為四分衛帶領愛國者創下了10-2負的好成績，勝率超過全盛時期的伊森·奧康納。
反觀天使隊，本賽季卻稱得上命途多舛，先是因為伊森的禁賽導致開局三連敗，賽季中即便伊森回到了場上，狀態也遠遠不如去年，一路跌跌撞撞，最後靠著勝負關係，勉強殺入了季後賽……
這天湯姆結束了本賽季最後一場常規賽，回到場邊時，他和遞來毛巾的女工作人員親了一口。
本身他的外貌就算得上出色，外加上在球場大殺四方，很快就積累起一批擁躉，而球隊內部，他也很討球隊女工作人員的喜愛，倒也有了幾次旖旎接觸。
「湯姆，常規賽結束了，今晚去老地方happy一下如何？那家俱樂部今天舉辦活動，聽說一些模特也受邀出席……」隊友說到後面壓低聲音。
顯然隊友們現在也以他唯首是瞻，至於因傷缺席的德魯·布萊索，反倒被人遺忘。
當天晚上，湯姆布雷迪在當地的俱樂部照例和隊友玩到深夜，從酒吧出來時，他身邊一左一右攬著兩位身穿緊身裙的嫩妹，泊車仔這時將他的豪華座駕開到門口，上車時還有狗仔隊給湯姆拍照，湯姆布雷迪在當地已經變成了巨星……
「你知道嗎，我買車時特地買了大號的車型，就是為了這種時刻。」
將車輛停到荒蕪的地界，湯姆讓車輛熄火，接著跨一步來到後排。
一片歡鬧中，三人的衣衫褪下。
「湯姆，你這賽季能戰勝伊森嗎？」躺著的女郎下意識問。
「戰勝伊森？」湯姆臉上原本的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他之前可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原本愉快的夜晚也隨著這個問題而顯得尷尬，湯姆草草了事，然後將兩人放在街上，而第二天在球隊內部的會議上，小雞教練也提出了類似的問題。
「湯姆，你得為面對天使隊做好準備，雖然天使隊狀態不佳，但伊森奧康納一向擅長創造奇蹟。」小雞教練提醒道。
甚至連球隊的老闆也在會議中途趕到現場。
「湯姆，你的表現令所有人眼前一亮，如果你能帶領球隊完成突破，球隊會在下賽季給你送上一份包你滿意的合同。」猶太人羅伯特克拉夫特道。
看似十分良心，實則在此後多年，他曾多次要求湯姆通過主動降薪的方式，確保球隊的陣容厚度。
「這賽季天使隊被改到了國聯對吧？」湯姆反問。
國聯與美聯的球隊只會在一個比賽中相遇，那個比賽的名字叫做超級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