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京城第一公子趙得志,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皇帝,以為有個顯赫的家世就能指點江山。
平日裡,他倒是挺會演戲,和那些權貴們玩得不亦樂乎,但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會搖尾巴的哈巴狗,專會討主人歡心。
如今,有人膽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連桌子都敢掀翻,他哪能坐得住?
那與生俱來的權勢,此刻他打算用來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權勢滔天」!
再來說說趙景民這位政客,寬以待己,嚴以待人,大概是因為臭味相投,才找了那個狡詐如狐的李成財當他的左膀右臂。
他覺得,當京州的一把手已經是頂天立地了?哼,真是鼠目寸光,他趙景民的目光,早就瞄向了整個漢東這片肥肉。
為此,他還弄了個什麼京州前景建設計劃,吹得天花亂墜,說什麼要推動漢東南站的建設,好讓自己官運亨通。
以前漢東的鐵路就靠一座大橋撐著,現在趙景民想借京州建設的東風,好讓南部的經濟也順著火勢活絡起來。
京州的人還真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點頭同意了。
趙景民一時得意忘形,仿佛已經邁上了自己升官的階梯。
可誰知,這世道變化無常,今日還陽光燦爛,明日就風雲突變。
「什麼?車站要改到北邊去了?」趙景民這平時趾高氣揚的傢伙,一聽到這消息,臉色立馬跟鍋底一樣黑,嚇得李成財大氣都不敢出。
「趙處,這究竟是為什麼啊?不是說好了在南面的嗎?」趙景民小心翼翼道。
「國家的基礎建設這種事情,豈是你們這種小地方能置喙的嗎?這是通知,算是給你個面子!」
趙建州這個小小的處長,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如果是在京州,他趙景民早就讓趙建州嘗嘗什麼叫「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滋味了!
但現在他沒心思跟趙建州計較,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這火車站地址更改的幕後黑手是誰。
他強壓怒火,準備好好查一查這其中的貓膩。
趙景民瞥了李成財一眼,那眼神如同秋風掃落葉,李成財立刻如同被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地退出了房間。
接著,趙景民不緊不慢地從貼身口袋裡掏出了一部金光閃閃的手機,那手機仿佛是他權力的象徵。
他猶豫了片刻,仿佛在權衡利弊,終於還是撥通了那個不太想打電話號碼。
「福老啊,我是趙景民啊,您老人家如今身體可康健啊?」
趙景民的聲音里充滿了虛偽的關切,「您聽說了嗎?咱們京州車站那個事……哎呀,真是讓人頭疼啊,我這頭髮都愁白了。」
他嘴角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滿了討好和算計,仿佛能滴出油來。
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福老身邊當小弟的日子,那時的他,低三下四,阿諛奉承,無所不用其極。
等到福老那標誌性的乾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趙景民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福老啊,咱們京州車站那選址的事,原本都定好了,現在卻突然改到了北面,這讓我們的謀劃全亂了套啊。」
趙景民說得聲淚俱下,仿佛自己是個被世界拋棄的可憐蟲。
然而,福老那邊只是輕描淡寫地應付了幾句,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趙景民的臉上露出了心痛的神色,這福老可是他仕途上的重要靠山,雖然現在不如之前,但餘威猶在。
這種人脈,用一次就少一次,趙景民自然是捨不得輕易浪費。
但為了自己的烏紗帽,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掛斷電話後,趙景民滿懷期待地等待著福老的好消息。
五分鐘後,福老的電話又來了。
趙景民剛接通電話,就聽到福老那冷淡的聲音:「景民啊,你最近是不是犯了什麼錯?」
這句話讓趙景民心裡咯噔一下,他這人行事霸道,雷厲風行,確實得罪了不少人。
他趕緊辯解道:「福老,我這都是為了工作,您知道的。」
然而,福老卻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說:「這事兒啊,麻煩得很,麻煩得很!」
連說了兩個麻煩,趙景民的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
「福老……」趙景民還想說什麼,卻被福老打斷了。
「我試著幫你干預了一下,結果被劉部給頂了回來。我現在退居了,人家是一點臉也沒給我留。」
趙景民聽到這裡,心裡頓時明白了一切。劉部?那不就是鐵道部的一把手嗎?
他趙景民再怎麼囂張跋扈,在劉部面前也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了。
他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也想不透,他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竟惹惱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劉部啊劉部,他還真會做人情,這事兒居然還沒寫成白紙黑字的文件,只在會上輕描淡寫地提了一提,就像是在給趙景民一個台階下,又說一句:「這京州誰最牛逼。」
福老這番話,就像一把火,瞬間點燃了趙景民的怒火。
他心裡那個氣啊,直接飆升到了頂點。趙得志,這個混帳東西,肯定是他捅的馬蜂窩!
在京州這塊地兒上,誰不知道趙得志那囂張跋扈的德行?
趙景民平時聽到這些,都只是付之一笑,但這次,他真的是忍無可忍,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混帳東西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這京州啊,簡直成了趙景民家的後花園,除了他兒子,誰還敢自稱是「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