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死亡之神
死亡女神海拉，在其他世界當中有這樣的名號，可不是因為她是『帶來了』死亡。
而是她就是掌管冥界海姆的死神，管理著死去之人的靈魂歸屬。
雖然在神話中，阿斯嘉德的英靈殿，同樣也是死在戰爭中的勇士歸去之地。
可漫威宇宙的阿斯嘉德人，本質還是更接近『外星人』，而非『神明』。
只是力量強大且壽命悠久的外星人罷了，這對於遠古時代乃至冷兵器時代的人類來說，確實倒也和神明沒什麼區別。
但歸根到底，真正的阿斯嘉德，是不存在什麼死去後重生的人類英勇戰士的。
不管你英不英勇，也不管你是不是阿斯嘉德人，總而言之，死後靈魂都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冥界海姆。
既然如此……
那麼當杜牧將阿斯嘉德亡者的身體重新復原，再從冥界海姆把他們的靈魂接回來不就好了。
可真能這麼簡單就打破生與死的界限嗎？
看著奧丁沉重的目光，洛基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場面一時間沉寂下來。
三人站在阿斯嘉德的廣場上，在滿是焦痕的城市當中，數不清的阿斯嘉德人一列列整整齊齊的躺在地上，面容祥和。
洛基扭頭看著他們，尤其是自己的母親。
和索爾相比，洛基還是看過不少書的。
因此當能復活母親的喜悅躍過頂峰之後，他回想起了關於冥界海姆的傳說。
那是亡者的國度……
已經進入海姆冥界的靈魂，就再也無法回頭返回九界。
他們的精神會通過世界樹的樹根，重新成為某個世界的新生兒。
這幾乎是一個鐵則，其優先度，甚至在命運之上……亦或者說，命運的根基，就是死亡的沉重。
「真的可以嗎？」洛基皺眉看向奧丁。
「我成為冥界之主，就能喚回母親他們的靈魂嗎？」
奧丁嘆息一聲：「所以……時間緊迫。」
「若他們的靈魂已經跨越了亡者之橋，那就說明他們徹底回歸了世界樹，我們只可能在某個世界的新生兒中尋找到我們摯愛的轉世……可那不是他們，而是另一個人了。」
奧丁看著洛基，神情十分複雜：「可如果我們的行動快一些，能在他們跨越亡者之橋前，將他們的靈魂引渡回癒合的身體……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杜牧聞言，挑眉道：「你的心情十分沉重，難道成為冥界之主，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洛基的嘴唇囁嚅了兩下，深吸一口氣道：「亡者之主，依舊是亡者……」
奧丁沉重的點點頭，語氣艱澀道：「若洛基成為冥界之主，這意味著……他再也無法返回阿斯嘉德或米德加德，他的餘生……不，他會變得永恆不朽，他未來無盡的時光，都只能呆在冥界海姆。」
杜牧微微皺眉。
這是這個世界的特殊點嗎？過去他觀看相關作品時，沒聽過類似的設定。
就算是海拉，也無數次的在冥界之外的地方搗亂，也沒見一直呆在冥界海姆。
洛基挑挑眉，整理情緒後，裝作輕鬆的笑道：「還好，至少我能永生了，不會像是你一樣變得滿臉皺紋。」
奧丁的神情依舊沉痛，未有改變。
用無限的時光，來換取親人有限的餘生。
真要拿彼此的時間來衡量，這也是筆巨大的虧本生意。
奧丁內心十分無奈。
「難怪，你一直對海拉心中有愧。」
杜牧忽然道。
洛基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奧丁。
他瞬間理解了一切。
難怪海拉對奧丁有著如此大的殺意，難怪海拉就算打算獻祭整個阿斯嘉德成就維度魔神，奧丁也依舊對海拉充滿愧疚。
原來，奧丁早就打算讓海拉成為冥界海姆之主。
而那畢竟同樣意味著永恆的囚禁。
奧丁嘆息一聲，臉上溝壑越發深邃。
他此時的樣子，越發像個垂暮的老人了。
「是的……我的確打算讓海拉成為冥界之主，成為死亡女神。」
「為什麼？」洛基難以理解的問道。
現在讓他成為冥界之主，為的是尋回親人的靈魂。
可過去，似乎沒有發生過整個阿斯嘉德都毀滅的事情，奧丁為什麼要讓他曾經唯一的女兒成為死亡女神？
這對奧丁有什麼好處？
不過也就在此時，洛基忽然對自己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產生了一絲共情。
難怪……難怪她如此的瘋狂。
真如她所說的，她是被奧丁逼瘋的。
在沒有摯愛親人死亡的情況下，要被迫承擔永恆的孤寂，倒也難怪海拉會如此迫切的想要殺死奧丁。
同時，杜牧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倒也大概明白了，奧丁為什麼放棄了讓海拉成為死亡女神的想法。
不僅僅是海拉反對。
大概更重要的原因……是海拉找到了如何成為維度魔神的方法。
假如找到了成為維度魔神方法的海拉，真的成為了冥界之主……
那樂子可就大了。
她僅僅是阿斯嘉德的王女，就能試圖吞噬整個阿斯嘉德。
真成為冥界海姆的死亡女神，怕不是第二天，或者幾百年後，整個冥界海姆都會成為海拉的維度。
若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個階段，海拉下一步，必然會嘗試吞噬整個九界。
作為九界的本土維度魔神，地球的至尊法師能不能攔住海拉，那可是個大問號了。
杜牧不禁搖頭，沒想到電影中只展露出隻言片語的矛盾，背後會有如此深的隱情和影響。
同時，奧丁也說出了想讓海拉成為死亡女神的原因。
「因為諸神黃昏。」
奧丁的眼神中，滿是落寞。
「我過去，曾畏懼命運的力量。」
「我以為……諸神黃昏會是阿斯嘉德的終結。」
「因此，我想要讓我的女兒成為死亡女神，好在阿斯嘉德依照預言的毀滅之後，能夠快速的重建。」
奧丁自嘲的搖搖頭，看著廣場上，自己的士兵，自己的人民……自己的妻子。
「但現在看來……若你想玩弄命運，則會被命運重新狠狠羞辱。」
諸神黃昏嗎？
神話中和漫畫中的諸神黃昏，似乎都是索爾與耶夢加得的戰鬥導致的。
而電影中的諸神黃昏，卻是蘇爾特爾導致的。
從電影本身來看，諸神黃昏的命運，依舊被完美執行了。
而這個世界之所以會出岔子，本質上還是因為時間寶石的力量，直接從未來傳遞信息給薩諾斯，導致了命運的變動。
能讓時間寶石出手才改變的命運，倒也不能說脆弱。
反正諸神黃昏的結果也沒改變，只是執行者變了而已。
洛基沉默片刻。
最終，他還是用沙啞的聲音道：「父親，我要怎麼做。」
奧丁看向洛基。
「我要怎麼做，父親。」
洛基直接開口問道。
奧丁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似有萬鈞之重，難以開口。
洛基的表情管理有些失控，他微微焦急又咬牙道：「請告訴我，父親！」
「您說了，只要跨越亡者之橋，靈魂就再難回頭了。」
「現在，時間，緊迫！」
奧丁痛苦的閉上眼睛。
自從阿斯嘉德毀滅之後，他內心對於命運的敬畏，就被徹底打碎了。
當對命運不再有所畏懼之後，奧丁本質上……還是愛自己的家人的。
他只是有時候，會在壓力面前，做出十分殘酷的選擇。
而現在，洛基就是這種選擇的犧牲品。
自己的小兒子，明明也很畏懼，也很恐慌，也很迷茫。
他對永恆的孤寂有所察覺，可又不敢太過於深想。
他生怕自己一細想，就不敢去挽回母親的靈魂了。
因為時間不等人。
杜牧暫且迴避了這兩父子。
他微微跨出一步，一個人返回了武館當中。
那樣的場合，那樣重大的決策，他一個外人不太好插手。
杜牧扭頭看著坐在演武場中，還沉浸在知識海洋的索爾。
自己這個可憐的徒弟，一覺醒來，大概會因為阿斯嘉德的復原而無比欣喜吧。
然後接下來，洛基的消息，就會再給他當頭一棒。
已經可以預見到的情緒大起大落，但願索爾的內心在這段時間已經得到了足夠的磨練，足以承受這樣的沉重打擊。
杜牧微微搖頭，再次邁出一步，來到了美國的紐約市。
紐約和過去比起來，沒什麼太大不同。
依舊熙熙攘攘，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種和絕活哥。
但也有些不同。
只是這些不同，在陰影中，在細節中。
比如那些渾渾噩噩，仿佛喪屍一樣的流浪漢似乎消失了。
比如那些戴著帽子，鬼鬼祟祟，眼睛亂飄的散貨小毒販，似乎也消失了。
可以說，紐約現在的治安，已經能勉強跟上某個東方大國三線小城市的水平了。
雖然還有些小偷小摸，但真正的惡性犯罪集團，就仿佛在陽光下逐漸蒸發一樣，越來越少。
雖然理論上來說，想要真正的遏制犯罪，最重要的還是制度。
可問題是，現實中，懸掛在犯罪分子們頭頂上的鐵拳，著實比體制本身還要沉重了。
不僅僅是蜘蛛俠，還有綠巨人班納，布萊妮雅。
杜牧的這三個弟子，現在都常住紐約市。
蜘蛛俠可謂是將明面上搞大動作的罪犯，以近乎百分百的成功率全面逮捕。
學會了魔法的蜘蛛俠，那效率可不是過去需要平衡生活、情感、房租和打擊犯罪的彼得帕克。
如今的彼得帕克，幾乎再也遇不到什麼強敵，無論是實際意義上還是生活意義上。
什麼邪惡六人組，在彼得的鐵拳下，幾乎沒有在民眾心中留下任何痕跡，也就和普通小毛賊一樣收拾了。
梅姨天天在搞慈善，畢竟背後有彼得製藥的資源，那簡直就是個移動的活菩薩……天天找那些用不起修復藥劑的殘疾人贈送藥品。
而由於梅姨的身份特殊，她自己想低調，卻總是會被媒體關注。
雖然梅姨自己沒有自覺，但她無意之間，有點踩中未來某個叫『野獸先生』的國外網紅視頻套路了，這讓梅姨成為了彼得製藥企業不需要花錢的超大型長期活GG。
但無論如何，梅姨自己每天能救助那些沒能力自救的人，內心十分開心，身體也就越來越健康，人也變得越來越有活力。
這就夠了，這就讓彼得非常滿足了。
企業的問題自不必說，雖然有些攻訐，可在夜魔俠馬特的幫助下，只要彼得製藥自己沒有整出什麼么蛾子，那麼普通的誣陷是絕不可能成功的。
再加上格溫這個堅實的後盾，不僅偶爾能客串一下蜘蛛女俠和彼得一起戰鬥，更是能幫助彼得處理日常生活上的種種問題，還知道彼得的真實身份，讓他不需要每天編造什麼拙劣的謊言就能好好談戀愛。
可以說，現在的彼得，就是紐約中最自由，最愜意的人。
這也讓他的行事風格更輕鬆，別說民眾和警察了，好多罪犯都在他溫和的勸解下，洗心革面，可以說真就是紐約的好鄰居了。
而布萊妮雅，也跟在蜘蛛俠身邊，偶爾會幫忙戰鬥一下，更多的卻是學習彼得的世界觀和行事風格。
這也是杜牧要求的，畢竟杜牧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辟穀了，不食人間煙火。
一天到晚，除了學習，就是解決一些凡人難以理解的麻煩。
布萊妮雅偶爾能當杜牧的助手，可在杜牧身邊，只有知識的提高，而無任何人類的體驗，主動無法在心靈層面有所成長。
因此，杜牧就找了自己覺得最陽光，代表了人類光明面的彼得，來影響布萊妮雅。
當然，除了表面的那些罪犯，更深處的黑暗，杜牧就沒有讓彼得去頭痛和糾結的打算。
那些黑暗，別說阻止，光是接觸，就會讓人感到痛苦和絕望。
好在有杜牧在，那些真正意義上沒人管的惡性犯罪分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死無全屍。
杜牧有時候會留個沒腦袋的屍體警告其他從犯，有時候倒是懶得麻煩，不想引起太多關注，就直接消除了對方全身的電磁相互作用力。
那種罪犯，直接從原子層面的崩散湮滅，成為了空氣中完全分辨篩選不出來的碳元素。
從明面到暗處的處理，才讓紐約……或者說全世界的治安，都在一天天無意識的好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