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臭味,走進雜物間。
月光本就暗淡,傳進來的光線就更少,雖說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我還是看不清裡頭的東西的。
懦夫傑他媽躲在哪裡?
怎麼她不出聲了。
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
在一個未知的黑暗雜物間裡頭,我成為了一個不速之客。
說不怕那是假的,本來我的膽子就不大。
只覺得生命受到了威脅,手腳顫抖,差點失禁。
這個雜物間具體多大我也說不上來,事實上大概多大我都不好說。
平時這個雜物間都是關緊的,我也是第一次進來。
對於裡頭的環境,我一無所知。
「有...人嗎....」
我試探性問了下。
只有窗外的夜蟲在回應我。
沒道理,剛才還有人的,怎麼見不到人了。
難不成,她跑我後背站著了?
我顫顫巍巍回頭。
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也好在沒有看到人,在這種環境下,我要是回頭看見個人,褲子肯定都得嚇濕。
此時,一個疑問在我心裡揮之不去。
為什麼這裡這麼臭。
會不會是某個被續命的人的屍體還放在這裡。
還是說,現在就有一具屍體吊在半空中....
慌亂中,我拿出手機,借著手機昏暗的光線四處照了照。
沒有屍體。
雜物間的中間擺放著一張腐朽的八仙桌,桌子上放著一本簿子一支筆,旁邊是一張靠背椅子,靠窗的牆邊陳列著一排柜子。
很快,我摸清了臭味的來源——
只要我靠近窗那邊的牆,惡臭味就越是濃烈。
我不相信牆會發出此等臭味,那就是柜子裡頭傳出臭味了。
這種柜子很大個,裡頭的空間肯定也很大,可以容納一個成年人!
我數了數,八個柜子。
櫃,不就是鬼的諧音嗎。
這是在說,這兒有八個鬼....
我想退出去,可好奇心又驅使我留在了雜物間。
死就死。
一鼓作氣,我走到第一個柜子前,猛地伸手把櫃門打開。
「哇....好臭...」
咳了咳,我強忍著恐懼,用手機往裡頭照了照。
魚乾,居然是魚乾。
這些魚乾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明顯就不能吃了,有的還發霉了。
我不敢再看了,我很怕蟲子,我感覺這些魚乾的某個角落,肯定有蟲子在蠕動,想想就覺得好噁心。
還七個柜子,我還要打開嗎。
也許這些腐臭發霉的魚乾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想打開看看,可我已是陣陣作嘔,實在受不了。
懦夫傑他媽會不會是跑進柜子裡頭躲起來了。
對了,她躲在門後?
進來這麼久,我就沒看過門角後面。
她可以倚靠在門邊,大聲哀嚎,只要我一開門,她就被隱藏起來了。
「你在的話就說句話?」
我提心弔膽挪動著腳步,一步步向門邊走過去。
心臟跳到都快炸裂,這對我來說,是慢性死亡。
我希望有人,又希望沒人。
有人躲在門後的話,我肯定會被嚇一跳。
想像一下懦夫傑他媽嘻嘻哈哈從門後張牙舞爪向我衝過來,我還不得當場腦溢血。
可沒人的話,那剛才哭喪的人鑽進柜子裡頭了嗎。
在我存疑之際,手機的燈光照亮了門後。
空蕩蕩的,還是沒看到任何人。
在原地想了想,排除其他鬼神之說。
那人要麼躲進柜子裡頭了,要麼從窗邊跳出去了。
確定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我的腦子也冷靜了下來,不再胡思亂想。
興許我該看看桌子上的簿子都寫了些什麼。
拿起簿子,翻開泛黃的封面。
上面的字跡潦草且醜陋,有的字還寫錯了。
像是一本帳簿,又像一本日記。
2001年8月27日。
開漁節,出海,沒半月,八千斤。
.......
2002年6月6日。
人老了,禁海這個月以來,沒事做屁股就癢,想死。
.......
2003年4月9日。
今生有約的老妓真好看,好想天天去。
........
看到這裡,我無語了。
今生有約是縣城裡頭的一間紅燈髮廊。
裡頭的女子十幾到六十幾不等,經常給客人洗頭,感情經歷豐富,菌群生態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