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大郎」書記和老婆的談話不歡而散。
「大郎」書記在新家陪著小情人和兒子,三口之家倒也其樂融融。
「大郎」書記的糟糠妻卻獨坐空房,冷冷清清,她忍不住撥通了遠在大洋彼岸的女兒的電話。
「燕子,儂在美國還好嗎?」
「那裡也過新年嗎?」
「當然也過春節啊,不過這裡不放假!」
「姆媽,儂還好吧,阿爸在家伐(嗎)?」
聽見女兒提起「大郎」書記,「大郎」的老婆眼淚奪眶而出,聲音都哽咽了。
「燕子,儂阿爸不是人,伊(他)現在有新家了,有個小女人幫伊(他)養了一個兒子,現在基本很少回家,剛才還和我吵了一架,又到伊(他)的新家陪小女人和兒子了!」
「那個小女兒年紀和儂一樣大,儂說伊(他)要麵皮(臉)伐(嗎)?」
「啥個(什麼)?」
「阿爸尋(找)了個小女人,還在外面養(生)了私生子?」
「伊(他)年紀越大腦子越亂,不想過日子了,想兒子想瘋了!」
「不行,我要打電話好好問問伊(他),下來準備那能(怎麼)辦?」
「姆媽,儂勿要(不要))哭,我來幫儂出氣,儂放心,一切有我,實在過不下去,我接儂到美國來,我們娘倆過,讓伊幫那小女人當長工、皮夾子(錢包)!」
女兒的一番話給「大郎」老婆膽氣。
「皮夾子(錢包),伊(他)想當人家的皮夾子(錢包),伊(他)想都不要想!」
「燕子,儂在美國自己當心點,特別是身體要當心,不要一天到晚想著賺大錢,早點找個男朋友才是正事!」
「大郎」老婆對女兒說道。
「姆媽,儂又來了,閒話講不了幾句又繞到這個上去了,好的,好的,我一定尋(找)一個儂滿意的男朋友,這下儂開心了伐(吧)。」
「姆媽,等過了春節,儂到我這裡住一階段,勿要(不要)一天到晚瞎想!」
「就這麼講定了啊,姆媽,最後祝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越活越年輕!」
「儂個小囡(孩子),怎麼會越活越年輕呢,只會一年比一年老啊,就儂嘴巴甜,會講閒話!」
「大郎」老婆嗔怪著女兒。
和女兒通完話,「大郎」老婆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自從發現「大郎」書記外面有了私生子,幾次她都想和「大郎」好好鬧一次,以前在外小三、小四也罷了,這次居然搞出來了私生子。
這些年人家當面看見自己客客氣氣,背後都在笑話自己。
自己老公的那些風流韻事,在他們那個圈子裡幾乎是人人皆知的,公開的秘密。
她為了家庭和諧,這些年也就忍氣吞聲的默認了。
可這裡兩年老公不但沒有給家裡交錢,反而變著法子問她拿錢,以前一些交給她的錢被他騙去了不少,還真以為老公拿去投資賺大錢了。
原來拿著家裡的錢在外面養私生子!
幸虧女兒大學已畢業,已找到工作能養活自己了,否則女兒每年的留學費用都要想辦法湊了。
想到這,「大郎」的老婆又怒了。
「不行,這一次不能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讓他過關,一定要有個交代!」
「反正沒幾年他也要退休了,那個小女人應該不會總纏著他吧,最多給她一筆錢了斷!」
「總不見得真的和我離婚,去娶一個都可以做他女兒了的小狐狸精吧!」
可這一次,「大郎」老婆低估了自己老公的決心。
這邊「大郎」老婆一個人在家暗自盤算。
那邊,「大郎」剛和女兒通完話,女兒在電話裡面的話好像在向他下最後通牒。
氣得他一度想把手裡的電話都摔了。
「什麼玩意,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完了還來教訓老子!」
「是不是翅膀硬了,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自以為喝了幾年洋墨水就什麼都懂了?"
「別忘了,沒有老子你們娘倆有這麼好的日子?」
「再鬧,老子就和老太婆離婚了,你們能奈我何?」
「我這麼做不就是為了有個兒子麼,這有什麼錯?」
「有了這個寶貝兒子,我百年之後,到父親那裡也好交代了,我總算沒讓呂家絕後!」
「大郎」書記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家裡老太婆自己鬧不算,還告訴了遠在大洋彼岸的女兒,讓女兒來教訓他,真是拎不清。
要怪就怪平常自己一直好說話,所以她們有點肆無忌憚了,看來要給家裡的老太婆點警告了,不要一直無理取鬧。
「大郎」書記想到這,心裡已有了決定,反而不再鬧心了,又和小情人陪著兒子玩耍,他們倒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了。
從大年夜離家,一直到年初八上班,「大郎」書記一天也沒回家,一直都住在自己的新家。
他是在故意冷落老婆,想以此來警告家裡的黃臉婆,不要不識相!
可這次,「大郎」書記失算了。
家裡的老婆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直到正月十一,「大郎」書記決定回家一次,看看老婆有沒有改變思想。
沒想到剛到家,就看見保姆在幫老婆收拾東西,一問,原來是女兒讓老婆去美國住一段日子,老婆最近一直在辦出國手續,忙得很,沒空理他。
也好,出去散散心,省的整天在家悶的慌,還容易胡思亂想。
老婆晚上回來,看見今天「大郎」書記在家,就覺得很奇怪。
「怎麼,今天不去陪儂的小情人了,儂兒子還在等儂抱呢!」
「大郎」書記以為這個年估計老婆也想通了,沒想到一回來,老婆就出言譏諷他。
頭腦一熱,脫口而出:「假使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們還是離婚吧。」
「離婚,啥個(什麼)意思?」
「我們結婚三十多年了,儂現在要跟我離婚?」
「儂講的出這句閒話,儂還是人伐(嗎)?」
「儂摸摸自己的良心,儂還有良心伐(嗎)?」
「年輕辰光(時候)我陪儂吃了介許多(這麼多)苦,現在日子好過了,儂反而要跟我離婚?」
「儂一把年紀勿要(不要)面孔(臉),我還要面孔(臉)呢!」
「儂這個老不死的,儂既然不想過日腳(日子),我就把儂的齷齪事體(事情)鬧鬧大!」
「到辰光(時候)看啥人(誰)吃不了兜著走!」
「儂要跟我離婚,想叫我替外頭(外面)的騷狐狸讓位子,儂想也不要想,我拖也要拖死儂!」
「儂個殺千刀,小矮子,武大郎,以為自己現在是什麼大人物,沒有老娘當初嫁給儂,儂一輩子都要打光棍!」
「沒有我阿爸幫儂四處跑動,儂以為憑儂這點三腳貓的本事,還想當官做領導,儂做夢吧!」
「儂個陳世美,儂個看見女人走不動路的豬郎!」
「大郎」老婆聲嘶力竭的對「大郎」吼道,什麼污言穢語都罵出來了,搞得家裡的保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大郎」書記一看自己老婆這副模樣,只能再次一走了之。
這一次,「大郎」真的傷了老婆的心,踩到了她的底線。
「大郎」老婆在老公走後,再也沒有心思收拾行李,一個人關在臥室痛哭。
想想自己的命真的苦,當初嫁給這個姓呂的「武大郎」,自己是一百個不願意,還是自己阿爸做了工作才勉強答應的,為此姆媽和自己還偷偷哭了一場。
這個「呂大郎」不但人長的憋屈,家裡還窮得叮噹響,連結婚辦酒席的錢都是阿爸偷偷塞給他的。
不知道阿爸看中了他什麼,不但把自己女兒嫁給了他,還幫他跑關係,尋人脈,短短几年就做了所謂的領導。
做了領導沒幾年,外面就有風言風語傳到她耳朵里,說是「呂大郎」爛桃花不斷,當時女兒還小,自己氣不過和他吵了兩次。
還是阿爸,做我工作,叫我不要多計較,男人麼,坐到領導位子,自有那些不自重的女人,出於各種目的湊上去的,如果男人沒有定力,很容易會上鉤的。
阿爸講,伊(他)會去警告「呂大郎」的,家和萬事興,家庭不和睦,工作都做不好。
阿爸的警告起了作用,「呂大郎」收斂了許多。
可沒幾年,女兒讀初中那年,阿爸去世了,「呂大郎」又故態重萌,老毛病又犯了。
沒有了阿爸的制衡,「呂大郎」更加肆無忌憚了。
多少次,自己只能一個人偷偷在家流淚,要不是看著女兒還小,早就跟他離婚了。
好不容易女兒長大了,心想自己苦日子熬出頭了。
誰知道這個混蛋變本加厲,竟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還變著法子騙走了家裡許多錢。
現在還想和我離婚,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大郎」老婆越想越氣,越想越苦,哭了好長一段時間,連女兒的電話都沒聽見。
出了臥室,她看見自己的手機響個不停,一看,是女兒。
馬上接了電話,女兒問她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接電話,結果,又提到了剛才的傷心事。
在電話里哭著告訴了女兒,女兒聽了也大吃一驚,告訴母親別急,先不要去睬他,等她回國再說。
「大郎」老婆告訴女兒,不要回國,她會處理的,只是出國要等她處理完這件事再說了。
「大郎」老婆在和女兒通話時,心裡就已經有了主意。
既然儂「呂大郎」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這一次非跟儂拼個魚死網破!
「大郎」書記做夢都沒想到,平時一直好說好話的老婆,這一次把他送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