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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劉家莊「唱大戲」

2024-09-13 10:46:16 作者: 筆下寶寶
  第394章 劉家莊「唱大戲」

  初一初二這幾天,劉之野一家是應付拜年走親戚,忙的不可開交。

  等他好不容易空閒下來,想休息一天,又被老婆孩子們拉著去村裡頭連看了幾天熱鬧。

  要說正月里劉家莊最熱鬧的是什麼事?當然就是搭起台子來唱大戲了,它可不比京城的一些廟會人氣差。

  正月期間,京城地區都有趕廟會唱大戲的民間活動,劉家莊也不例外。

  如今這裡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種小吃攤位和表演吸引了周邊的大量老百姓在這裡聚集。

  在正月里唱大戲,是農耕時期農村興起的一種自娛自樂的文化生活,參與面廣,簡易便利,贏得了群眾的歡迎,從一開始的雜耍清唱,到後來排演完整的劇目,延續傳承了千百年。

  這年月,在京城地區幾乎是村村有劇團,家家有演員,到處都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一個村裡有多少人口,到戲院子裡清點一下,就基本準確了。

  農村里真正搭台唱戲,一般是在春節後,春節前大多是排練。

  唱戲,首先要搭戲台,那就是三面挖溝堆起的土台子,栽幾根木樁,從供銷社借來兩塊帆布搭棚,然後在戲台正上方,吊起一盞汽燈,「呲呲」地響著,冒著白亮的光,儘管在篷布裡面,戲台的上方仍然是光亮的。

  因此,外村人來看戲,或者本村的去外村看戲,大老遠就能摸黑找到唱戲的地方——大家衝著全村最光亮的地方而來。

  在演出期間,常常會鬧出一些趣事,令人捧腹大笑。有的演員,忘了戲詞,怎麼辦?就有人在幕後提詞,提一句,唱一句。

  台下的觀眾摸不著頭腦,不知他們是在演出,還是在吵架。當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台下人笑,演員也笑……

  「扯大鋸,割大槐,姥娘家門口扎戲台,搬他姑,搬嫩姨,他姑嫩姨都沒來。」這首反映農村唱大戲時地隆重熱鬧場面的童謠,上點歲數的人都是耳熟能詳。

  滿清舊社會,在劉家莊裡有一個叫劉化淦的藝人,為了生計。他就離家到東山一帶進行闖蕩,在那裡拜師學習唱柳腔和操作胡琴的技藝。

  他學成回村後,自己招生帶徒,傳授柳腔的演唱方式方法和伴奏器樂的技藝技巧,搭起了一個戲班子,利用晚上和農閒時節,排練一些柳腔的傳統劇目,像《趙美蓉觀燈》《鍘美案》《羅衫記》等。

  每到正月里先在村里搭台演出幾天,然後,再應邀到其他村莊演出,掙個辛苦錢補貼家用和劇團里的費用。

  潛移默化的作用,慢慢地村裡的人也都喜歡上了柳腔,男女老少都會哼上幾句傳統經典唱段,也有不少人學會了拉胡琴,有時,一大家子人都可以操琴擊鼓各扮角色,即興唱上一出。

  看戲,不是聽戲。

  和梁實秋筆下的《聽戲》有所不同,因為劉之野小時候根本聽不懂戲,更看不懂戲,說是看戲也只能是看看紅火熱鬧。

  那會兒的劉之野純碎就是是外行,他喜歡看戲完全是衝著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他小時候那會兒,他們村里唱戲向來都是盛況空前,遠遠超過了放電影的規格。

  劉家莊現在有個外來戶叫做陳三兩,他年輕的時候就最喜歡唱戲。

  陳三兩本來叫張大江,並不僅是因為他的娘改嫁,跟了他老家村東的陳三慌,而改姓陳。


  也不是生下來剛落地的時候稱一稱只有三兩重的一個瘦猴子,才叫「三兩」。

  他就愛唱戲,愛扮演旦角,學會的第一個戲是《陳三兩爬堂》,他扮演的就是陳三兩。

  陳三兩那時正年輕,扮相俊美,蘭花指翹起來,真是比女人還女人。

  當時還有女子就跟著陳三兩,要學習他那蘭花指的翹法。

  他同村的劉二舍就送給陳三兩一個評價:「女家不唧的」。如今是有專用的詞語「娘炮」來說此類人。

  有一回,陳三兩走夜路,他浪言浪語,柳腰款擺,硬是招引來了村裡的浪蕩漢黑子,到了跟前抱住,往玉米地里拉,被那「女子」掙得一骨碌一跌,才知道上當。

  陳三兩哈哈大笑,黑子臊得滿臉通紅,一溜煙逃了。

  事後很多年,黑子見到陳三兩還是鼻孔朝天不搭腔。陳三兩毫不介意,整治你個流氓我是立下戰功的,你不理我,村里其他人敬我。

  村裡的人,只有黑子一個人不理陳三兩,黑子的兒子見到陳三兩還是伯長伯短叫得歡。

  陳三兩有一次撂出話:不是我整治你,你連個媳婦也娶不上,還光棍漢一個,哪來的孫男娣女?

  前幾年,劉家莊開始興盛,這裡的民風淳樸,而且生活富足,熱愛戲曲,經常被邀請來演出的陳三兩,就動了留下來的心思。

  於是,他嘗試著跟村裡的幹部們一說,沒想到這事還真成了。

  近年來,劉家莊在精神文明建設上傾注了極大的心力,對於像陳三兩這樣主動投奔而來的文藝精英,他們自然是張開雙臂,熱烈歡迎,雙方的合作意願迅速達成了一致。

  陳三兩及其同類專業人才的加入,無疑為劉家莊的演出團隊注入了新的活力與專業性。他們的到來,不僅提升了團隊的整體藝術水平,更使得每一次的演出都更加精彩紛呈,專業度顯著提升。

  …………

  「唱戲了、唱戲了」,大家奔走相告,這種場合必須要通知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要告知的,因為唱戲是一個村子業餘文化生活中最大的事情,一般只有在正月農閒或者是慶豐收的時候才唱大戲的。

  劉之野也不知道當年唱戲是怎麼收費的,反正從大人們驕傲的眼神中能看出來肯定價格不菲。

  通知親戚們來看戲,這也是一件大事。

  首先要通知女兒、外夫、外母娘、表親全家總動員,能想到的親戚都要通知到,招呼兄弟姊妹們都來看大戲。

  這也是親戚們聚會見面的好機會,特別是未過門的媳婦,更是最重要的嘉賓,未來的婆家一定要拿出最大的誠意讓對方滿意。

  趕上牛車接親戚,這是大伯與父親的任務。

  當年出門的主要交通工具是一輛馬車,劉之野出於好奇也和父親劉竟齋一起去了。

  那時候的冬天真冷,馬車又慢,劉之野實在凍得忍受不住了就下來走走,不停地跺跺腳、搓搓手,捂熱之後再坐上車子。

  其實親戚們離得都不太遠,有五六里路的,有十五、六里路的,最遠的也不過二十幾里。

  如今回想起來,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當初的路程竟是那麼遙遠。

  「一唱戲,雞的頭就開始疼了!」當年,奶奶對劉之野開玩笑地說。


  劉之野這些小孩子卻高興得合不攏嘴,因為能吃上好吃的了,既有雞肉又有炸油糕,也能花一個大子兒買個小喇叭吹吹。

  唱戲更是小商小販的巨大商機。人家的消息很靈通,像趕集般蜂擁而至,有賣小孩鞋帽玩具的,有賣布匹的,有賣香菸的,有賣瓜子的,有賣糖葫蘆的.

  這個時候,村裡的男女老少尤其是小伙子、小媳婦都會精心打扮一番,在看戲的時候亮亮相,就連平時不喜歡出門的大姑娘也要露個面。

  這種場面就像過年那天一樣,大家都要穿上新鞋、新衣服到街上走一走、站一站,故意展示一下自己的新氣象。

  愛操心的大娘就會和大家說一說,老三家的女孩子也長大了,該找對象了。

  到了晚上就更熱鬧,年輕人出來本來就不是為了看戲,而是為了搞對象。

  男孩子們看看這個姑娘是誰家的女兒,瞧瞧那個姑娘是誰家的親戚,看見長得漂亮的姑娘就向人家打一聲口哨,這算是當時年輕人的一種問候方式。

  女方如果表示友好或同意的話,就抿嘴回頭莞爾一笑;如果看不上的話,就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

  三叔公劉元海當年和她媳婦蓮花就是在唱戲的時候搞上對象的。

  村里唱戲也是人們走親訪友的好機會。人們問長問短,看誰家的親戚來了,來了多少親戚,都是誰來了。

  唱戲的時候也是左鄰右舍相互攀比的時候,吃得好賴不重要,關鍵是看誰家的親戚來得多,這也是顯擺人緣好壞、人氣旺衰的時機。

  唱戲最令人頭疼的事情莫過於為搶占座位而爭吵,劇場是露天的,演員在台上表演,觀眾在台下觀看。

  你說你來得早放了磚頭,他說他來得早做了記號,各說各的理而糾纏不休。

  在旁觀者極力勸解說和之下,一場風波很快就風平浪靜。

  而占座位的小孩子們根本看不懂戲,唱戲的鑼鼓聲一響起來就開始睡覺,戲唱完了,他們的覺也醒了,於是跟著大人們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看戲啦!看戲啦!」一個身影沖向劇院。是的,你沒看錯,那個人就是劉之野的戲迷爺爺。

  老爺子很喜歡唱戲。清晨,爺爺在院子裡「啊啊啊」地練著嗓子。

  等到7點多,老爺子就進入唱戲的環節了。唱戲時,爺爺的聲音洪亮,唱出來十分動聽,有那麼幾分戲曲味。

  爺爺抬了抬手臂,把頭微微仰起:「……我是又無有埋伏又無有兵,你不要胡思亂想心不定,來來來,請上城來聽我撫琴……」《空城計》的最後一句落地,爺爺的晨練結束了。

  老爺子不僅在生活中喜歡唱戲,也喜歡扮演戲裡的角色。

  一身紅大袍,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高底鞋,把大袖子一甩,可神氣了!

  每次他走在大街上,一旁的路人就會問:「您老,今兒個又聽了什麼戲,扮了什麼角色啊?」

  如今,隨著劉家莊人們溫飽問題的得以解決,家家開始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劉家莊村集體經濟開始騰飛後,村委會根據當前形勢和村民的需求,出資購置了唱戲的行頭和樂器,以根紅苗正的青年民兵團員為主,組建了文藝戲團。

  也是利用忙閒季節,在一些老藝人的傳授下,排練一些形勢需要的劇目,寓教於樂,還可以豐富村民們的精神文明。


  開始是一些憶苦思甜內容的戲,如:因為家貧用一塊銀圓就把自己女兒賣給地主家做傭人的《一塊銀元》、祖孫三輩子在一家地主家做長工、受盡折磨的《三世仇》等,以及《卷席筒》《徐策跑城》《打金枝》《算糧》……

  到了今年,排演的是「樣板戲」《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紅燈記》。

  「到過年,俺那裡唱大戲,叫兄弟,套車子,接把你去,將你這麼請到俺家裡,烙大餅、包餃子,熬乾飯,擀麵條子不是好滴………」這是劉家莊流傳的東山口音民歌,都過去三百年了,祖籍東山的劉家莊人,還帶著點兒東山老家的口音。

  由於劉家莊唱大戲的歷史悠久,村裡的演員們唱功細膩到位。

  因此,劉家莊的民間戲團聞名周邊。

  每到正月里唱戲的那這幾天,都會吸引方幾百里的人們前來聽戲,真的出現搬姑請姨叫姥娘來聽戲的情景,那場面真可謂是人山人海。

  每到劉家莊演出時,現場都會有幾個手持長竹竿的民兵維持秩序,長竹竿是用來敲打那些在劇情高潮時情不自禁站起來大聲叫喚、影響後邊觀眾的人。

  當然,不僅劉家莊自己組建的民間藝術團體在這裡進行表演。劉家莊街道辦還邀請了其他地方的戲團或者專業演出團體,前來演出。

  在這個缺少文化生活的年代,人們更注重自娛自樂。以前農村農民主要工作就是農耕,因而農閒季節就成了他們盡情玩樂的時候,當時流行的民諺:「耍正月,鬧二月,瀝瀝啦啦到三月」也說明了這一點。

  所以,每年劉家莊的劇團在自己村里演出5天後,都會被周邊的村子邀請去演出,直到春耕農忙時,才會正式結束。

  時光悠悠,歲月如梭,滄海桑田。隨著劉家莊取代MtG成為京西周邊地區新的中心後,這裡的就成為京西乃至冀省周邊地區的商業中心,甚至文化中心。

  劉家莊在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這幾天裡,每天都能迎來一兩萬人的光臨,村裡的每條大街小巷裡都是人山人海。

  劉家莊的戲台是上午、下午和晚上都在唱戲,叫做「三開廂」(因為古時劇場裡的看官都是坐在包廂里看戲的)。

  每次開演前,樂手們會吹奏些戲曲片段來熱場,台下的觀眾早早就坐在自帶的小板凳上,伸長脖子等待了。

  台下人群的角落和邊緣處,散落著各種賣零食小吃的攤販,大老遠就能看見那氣球般的棉花糖在搖曳,吸引著興奮、嘴饞的孩子們。

  今年,全國開始普及「樣板戲」。

  劉家莊街道辦事處就由青年幹部劉振東主演少劍波,並由他組織村裡的青年們成功排演了京劇《智取威虎山》。

  劉家村女孩子多,婦聯幹部劉小玲主演洪常青,組織村里人成功排演了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

  普通村民積極參與演大戲,雖然表演藝術水平有差距,但在正月里自己演自己看,自娛自樂,使新春佳節過得豐富多彩很充實。

  一年一度的正月大戲,不僅增添了節日的氣氛,給當地群眾搭建了一個相互交流,增進鄉鄰感情的平台。

  周邊的幾個村莊,常常自由組合起來,輪流主持正月里的年戲,十里八鄉的群眾聚在一起,看戲之餘,交流信息和感情。

  不少青年男女在看戲中相互認識和了解,結下了甜蜜的愛情。


  忙碌了一年的老百姓們一邊談論劇情,一邊對演員品頭論足,還常常有板有眼地跟著台上的演員唱上幾嗓子,那種滿足和陶醉,是語言難以描述的。

  再如何聲情並茂的講述,都沒有現在這種親臨其境的感受,難以再現當時現場觀眾那開場鑼鼓響起來時的激動、演到高潮時人們自發的狂呼尖叫、結束時那種意猶未盡和對第二天演出的期盼之情的場景。

  正月十五前後,除了唱大戲,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也開始了,跑獅子、踩高蹺、劃旱船等應有盡有,給我們的節日增加了歡樂的氣氛。

  劉之野攜妻帶子,暫時的放下心中的憂慮,痛痛快快地在京城裡遊玩了好多天,一直到過完元宵,

  過完「十五」,上學的準備開學了,上班的也都穩住心了,外出工作的人也開始返程了,種地的也隨著氣溫回升和禾苗返青開始到農田裡幹活了,一切都逐漸回歸到了原位。

  熱鬧過去,內心就是一片空虛。劉之野再看了一眼,開始忙碌起來的劉家莊,帶著有些沉重的心情踏上了返校的旅程。

  該來的總會來,隨著2月7日以傅總為組長的五人小組向XX提出《關於當前學術討論的匯報提綱》(簡稱《X月提綱》)的報告一出,劉之野知道滾滾大勢已經不可阻擋。

  等明年的春節,夏國政務院就提出了「春節不放假」的政策,春節期間,各地公社,工廠紛紛組織各式各樣的活動,開創各種學習班,過「革命化的春節」。

  加上今年的風雲突變,再想看這樣熱鬧的過年情景,也許就得等待幾年後了。

  劉之野此番歸家,一切既定事宜皆已妥善處置。

  他與津港郝順之間的業務糾葛,已徹底了斷,不留一絲痕跡。在他的周密安排下,郝順及其同夥亦已遠離津港,踏上異鄉之路,從此各安天命。

  「破爛候」、閆解成、許大茂等人他也另有安排,界時「破四舊」興起,還得靠他們這些人來繼續未完的「古董大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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