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懲凶除惡
「哎喲!」杜三兒痛呼一聲,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捂住王霞的手。
王霞趁機翻身而起,利用這短暫的空隙,她用盡全身力氣將杜三兒掀翻在地,隨後不顧一切地連滾帶爬,企圖逃離這危險的境地。
眼見即將到手的獵物即將逃脫,杜三兒心中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與不甘,他惡狠狠地瞪向王霞,然後向她又撲了上去……
驚呼聲撕裂了空氣,「啊!救命!」王霞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四肢無力卻仍奮力奔跑,呼救聲迴蕩在林間,帶著絕望的顫音。
恰在此時,樹林邊緣響起小當焦急的呼喚:「小霞!是你嗎?快回答,你在哪裡?」這聲音如同曙光穿透了黑暗,王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力量,雙腿仿佛被重新注入活力,她加快步伐,向著那聲音的方向狂奔。
杜三兒同樣聽到了這聲呼喚,他臉色驟變,心中暗自咒罵,意識到自己麻煩了。「這下徹底完了,這村子再也不能待了。」他不甘心地瞥了王霞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隨即狠下心來,轉身朝樹林深處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之中。
受到驚嚇的兩個姑娘被前來尋找的知青們接回村里,王霞哭著這才向大伙兒說了她的不幸遭遇。
王霞,淚水在眼眶打轉,卻聽身旁的女知青溫柔而堅定地勸慰:「小霞,你別哭了,我們先冷靜一下,找到那個混蛋才是關鍵。」
「沒錯,王霞,擦乾眼淚,咱們的首要任務是揪出這個混蛋,防止他再為非作歹。」另一人附和,語氣中滿是憤慨。
「對,李青說得對。」周圍人紛紛點頭,氣氛緊張而堅決。
王霞哽咽著回憶:「當時我太驚慌,夜色又濃,沒看真切,只記得那人臉上有道醒目的疤痕……」
小當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銳利:「我心中有數了,可能是杜三兒那混帳!」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望向小當,異口同聲地問:「你確定?」
小當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十有八九,就是他,杜三兒!」
「杜三兒?我也覺得就是他。平日裡,他那眼神在我們身上游移,總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猥瑣。記得有那麼一回,他偷偷攀上我們院牆,鬼鬼祟祟地窺視著院內……」另一名女知青猛然間醒悟,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慨與後怕。
有人瞬間臉色煞白,驚呼出聲:「啊!竟然還有這等事,小娟,你怎不早點跟我說……」
「什麼?!」一名男知青聞言,怒不可遏,「快,立刻去向隊長匯報!」
生產隊長杜衛國聞訊趕來,一聽隊裡竟發生了如此惡劣之事,眉頭緊鎖,心中怒火中燒,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了肩上。
他又立即通知了村長也就是杜海濤他爹等村委幹部,又讓民兵隊長帶人去抓杜三兒。
隨後,村裡的領導們匆匆趕至女知青的窯洞前,對王霞進行了慰問與關懷。
此事非同小可,其引發的惡劣影響已不容忽視。面對女知青們臉上難以掩飾的焦慮與不安,村幹部們一致決定,必須即刻將情況上報至公社,以求迅速妥善解決。
不久,負責追捕杜三兒的民兵隊長匆匆返回,面色凝重地報告,杜三兒已無蹤影,他們此行撲了個空。
雨勢愈發猛烈,夜幕深沉如墨,考慮到安全因素,村里緊急商議後決定,暫且按兵不動,待天明時分,再由公社派遣的公安人員到來後,再組織村民合力搜尋杜三兒的下落。
翌日。
晨曦初破,公社的幹部們便匆匆而至,隨行之中,還夾雜著幾位來自縣裡的公安幹警,他們的到來,無疑為這寧靜的鄉村添上了一抹不同尋常的嚴肅氛圍。
顯然,上級部門對這起針對女知青的惡性事件給予了高度重視,不容絲毫懈怠。
領隊的,是縣裡赫赫有名的老刑偵楊隊長,他一到場,便雷厲風行地直奔杜三兒家,展開了一場細緻入微的搜查行動,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有堅定的步伐和銳利的目光。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傳遍了整個村落。村民們紛紛走出家門,匯聚在杜三兒家的門前,人群層層迭迭,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的臉上,或帶著關切,或藏著好奇,但更多的是對昨晚那場悲劇的震驚與憤慨。
與此同時,小當等一眾知青也聞訊趕來,他們雖非此事的直接關聯者,但同為知青的身份,讓他們對王霞的遭遇感同身受。
杜三兒自幼便失去了雙親,生性懶惰,他居住的那兩間殘破的窯洞,四處透風,仿佛連風都能輕易穿透他的生活。
家中境況淒涼,四壁空空,幾乎找不到任何值錢的物件,唯有炕頭邊擺放著一隻破舊的木箱,裡面雜亂地塞滿了他的衣物,成了這寒酸家中唯一的「財產」。
「楊隊,快看這兒!」兩名公安幹警合力將那隻不起眼的木箱抬出,輕輕開啟箱蓋,瞬間,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異口同聲地喊道。
箱內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讓這原本平靜的場景瞬間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楊隊長與圍觀的村民們瞬間瞠目結舌,杜三兒那看似不起眼的破箱子裡,竟藏著琳琅滿目的女性私物,色彩斑斕,從紅色的肚兜到貼身的內褲,再到花汗衫,一應俱全。
「咦?這件汗衫怎的如此眼熟?」婦女主任馬玉蘭驚訝地脫口而出。
「對對對,那條內褲分明是我前幾日遺失的,我還當是風吹走了呢,沒想到竟是這廝所為……」一位少婦憤慨地接過了話茬,眾人紛紛附和,氣氛一時緊張而微妙。
見狀,眾多村婦不淡定了她們蜂擁而至,紛紛驚呼:「瞧,那件分明是我的!」
「這……我的!混蛋,噁心透了!」一位婦女憤恨地唾罵。
「哼,我早知他家沒好東西,老的是土匪,小的更是下流無恥……」眾人議論紛紛,對杜三兒一家嗤之以鼻。
真相揭露,杜三兒劣跡斑斑,其行為令人髮指。他不僅窺探女性私密,更無恥地竊取她們的貼身之物,其行徑齷齪至極,實非善類。
再加上杜三兒對王霞行以不規,公社來的幹部非常憤慨。
他迅速集結了鄰近數個村落的民兵力量,與公安幹警緊密協作,展開了一場地毯式的搜尋行動。
刑偵隊的楊隊長一語中的,斷言杜三兒逃不遠,必定藏匿於這片區域之內。
在這個時代,沒有介紹信便寸步難行,長途交通受阻,更別提前往遠方。
加之杜三兒素來未曾遠遊,對大山之外的世界知之甚少,因此他極有可能仍在這座山里。
隨即,一場聲勢浩大的搜捕行動驟然拉開序幕。
杜海濤混跡於搜山的隊伍中,與眾人急於捉拿杜三兒的急切心情截然不同,他內心實則祈禱著杜三兒能逃脫此劫,否則自己也將難逃干係。
「你這該死的傢伙!我讓你對付賈小當那賤人,你怎敢去招惹王霞,真是找死!找死!」
杜海濤緊握木棒,憤懣地抽打著前方的灌木叢,每一擊都似乎承載著他對杜三兒擅自行動的憤怒與無奈。
這事的起因,只不過是杜海濤想報復小當,給她一點兒教訓。
此事的根源,純粹是杜海濤心生怨懟,欲對小當施以懲戒,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他手握杜三兒的軟肋,便巧妙地利用這一點,讓杜三兒成為他復仇計劃的執行者。
夜幕低垂,隊裡正放映著電影,光影交錯間,杜海濤瞅準時機,低聲對杜三兒密語:「瞧見那位身著外套的女知青了嗎?你瞅准機會,給她點顏色瞧瞧。」
杜三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目光迅速鎖定在獨自披著外套的小當身上。
夜色雖濃,難以辨清面容,但身批件黃外套卻成了她最醒目的標誌。
他欣然應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交給我吧,定讓她嘗嘗苦頭。」言罷,一場針對小當的暗算悄然醞釀。
「你別把事情搞大了,屆時收不了場!」杜海濤不放心的又囑咐他道。
杜三兒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回應他道:「不會,我知道輕重,壞不了你的事!」
……
「該死!真該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杜海濤心中怒火中燒,他明明指派杜三兒去對付小當,為何最終受害的卻是無辜的王霞?這其中的曲折,他百思不得其解。
「哦!逮住了!」
「哦,抓住杜三兒了嘍!」
「是杜三兒那混蛋落網了!」
「打死他!這畜生,絕不能輕饒!」
遠處山上傳來的喧囂,如同晴天霹靂,讓杜海濤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他心中絕望地吶喊。隨著杜三兒的被捕,他深知自己也無法獨善其身,更不敢奢望杜三兒會替他保守秘密。
「哈哈哈,海濤,別愣著啦,咱們也趕緊去湊湊熱鬧!」一個充滿活力的年輕小伙子,輕巧地繞過一臉愕然的杜海濤,拍了拍他的肩背,眼中閃爍著好奇與興奮的光芒。
杜海濤勉強擠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回應道:「好嘞,這就跟上!」
隨即,他調整了下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自然,隨著那年輕人的步伐,一同邁向了人群聚集的方向。
隨著杜三兒的被捕,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為了向廣大知青群體給出一個明確的交代,公社毅然決定對杜三兒進行嚴懲。
在公社的嚴厲審訊下,杜三兒迅速坦白了自己的罪行,並供出了幕後指使——杜海濤。
據他供述,他原本只是打算按照杜海濤的指示給小當一個教訓。然而,未曾料到的是,小當將自己的衣物給了王霞穿,導致他誤將王霞認作了目標。
至於對王霞的強暴企圖,杜三兒聲稱那是他一時衝動,原本並無此念。然而,這一行為已足以讓他背負上沉重的罪名。
案件迅速告破,杜三兒被定性為罪大惡極之徒,罪名直指強暴女知青未遂。
隨後,杜三兒被拉去示眾、p抖以警效尤,後來被判了十幾年。
杜海濤終究還是選擇了面對現實,沒有繼續頑抗。
他供述了自己的犯罪動機——源於與王霞那段錯綜複雜的情感糾葛,而小當的無心之舉,卻意外地成為了這場情感風暴中的催化劑,讓他萌生了報復的念頭。
儘管事件的最終影響並未達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杜海濤也未能全身而退。他因指使他人犯罪的行為,被法律嚴懲,判處了一年的有期徒刑。
儘管惡徒們已遭報應,小當與王霞卻深感在村中難以立足,四周儘是異樣的目光。
尤其是村長的老婆,私下裡對她們惡語相向,稱她們為禍根,揚言要不是這倆狐狸精,她的兒子怎會誤入歧途。
她不僅言辭刻薄,更在行動上處處刁難,編織謊言中傷二人。
如此環境,令小當與王霞在村中舉步維艱,這份壓抑與排斥,愈發堅定了她們逃離此地、重返城市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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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月,知青返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除非幸運地獲得原籍的工作分配,老家那邊能妥善安排工作,否則,不是一般的難。
小當面對這重重困難,選擇向她的小姨秦京茹求援,一封滿載著辛酸與期盼的信件,穿越千山萬水,抵達了秦京茹的手中。
秦京茹,這麼多年在紅星廠內已是小有名氣,她的丈夫更是廠里的技術骨幹,夫家地位不一般。面對小當這封求助信,她心中五味雜陳,無法袖手旁觀。
畢竟,她能在這紅星廠站穩腳跟,背後不乏當初賈家給的工作機會。
再者,若對此事置之度外,日後如何面對自己的親姐姐秦淮茹,那份親情與責任,讓她無法逃避。
然而,要讓小當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唯有兩條路徑可行:一是接替秦淮茹的舊職,二是另闢蹊徑,為她覓得一份新差事。
但眼下的世道,工作機會稀缺如金,競爭激烈。眾多知青如同饑渴的等待著,都緊盯著那有限的崗位,期盼著能藉此機會重返城市的懷抱,真可謂「一職難求,競爭激烈」。
秦京茹心中盤算著,賈家尚有一個工作名額懸而未決,這原本是她接秦淮茹的班,後因她自身有了好的安排就還給了賈家。
念及此,秦京茹心生一計,決定前往賈家,嘗試說服那位固執的賈嬸子,讓她點頭同意小當回來繼承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
這一天,秦京茹結束了一天的忙碌,特意繞道去了糕點鋪,買了一斤香氣撲鼻的「稻花香」糕點,隨後踏上了回南鑼鼓巷四合院的路。
她剛踏入院子,前院三大媽與幾位鄰里正圍坐在涼棚下,搖著扇子,享受著傍晚的涼爽,聊著家長里短。
一見秦京茹的身影,三大媽眼尖,立刻笑眯眯地站起身,熱情地喊道:「京茹啊,今兒個怎麼有空回咱們這小院了?真是難得一見啊!」話語間,滿是鄰裡間的親切與關懷。
「呦!三大媽,老幾位都在吶!我今天抽空回來瞧瞧賈家嬸子,你們先坐,我先回家看看去!」
「好,這應該的!」
這幾年,秦京茹結了婚,就很少回來,除了偶爾的給賈張氏送點錢糧。
後來,工作崗位還給賈家後,秦京茹供養五六年的錢糧也停了,至於賈家自有廠里操心。
不過,這老賈家,自從棒梗、小當上山下鄉後,家裡只剩下賈張氏以及槐花。
這家裡吃飯的嘴巴少了,日子卻反而好過了不少。
賈家。
秦京茹清晰地向賈張氏闡述了自己的來意,然而,她的期望卻遭遇了意外的阻礙。
「此事絕無可能!我堅決反對!」賈張氏眼神凌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秦京茹的請求。
秦京茹聞言,一時之間愣住了,她不解地問道:「嬸子,這是為何?」
賈張氏語氣強硬地道:「賈家這個工作崗位,是為我家棒梗預留的。我已經給他寫了信,讓他趕緊回來接替這個班。」
秦京茹氣樂了,她直言不諱地調侃道:「嘿,嬸子,您這心偏得可真夠遠的,棒梗是您的寶貝孫子沒錯,但小當不也是您的親孫女嘛?」
「眼下,小當正遇上難關了,您這當奶奶的,怎麼忍心不伸出援手,拉她一把呢?」
賈張氏遭秦京茹一番犀利嘲諷,面色尷尬難掩,但在她心底,孫子的地位遠勝孫女。賈家那唯一的工作機會,她早已心有所屬,非棒梗莫屬。
「我堅決反對,這工作絕不能落到小當手裡,她遲早是別人家的人,給了她,不就等於拱手讓人了嗎?」
「你現在不是挺能耐的嗎?作為她的小姨,你就該為她想辦法!」賈張氏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諷。
秦京茹真是氣笑了,原來賈張氏是打的這個算盤,眼見說服不了這老太太,只好作罷,只接告辭離去。
離開賈家後,秦京茹的面色略顯陰沉。
三大媽等人見狀,紛紛關切地詢問她發生了何事。
秦京茹心中藏不住事,便將小當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沒有絲毫隱瞞。
三大媽聽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直言不諱道:「賈嫂子那人,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她那三個孫子孫女中,最疼愛的便是棒梗,自然不會輕易點頭答應。」
秦京茹微微頷首,輕嘆一聲,「唉,我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但話說回來,小當眼下的處境確實堪憂,我這心裡頭,真是五味雜陳……」
這時,一旁的閆招娣,因為關心小當,她眼神一閃,仿佛想到了什麼,隨即插話道:「京茹姐,你別急,我這兒倒是有個主意,或許能幫上小當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