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秦淮茹想回紅星廠
傻柱望著這漆黑一片、寂靜無聲的夜晚,心裡不由得嘀咕起來:三更半夜的,自己怎麼就跟一個寡婦在這裡拉拉扯扯呢?萬一被人撞見了,他可真是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一想到這事兒要是傳到自家媳婦王秋菊的耳朵里,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想到這裡,傻柱連忙推開了秦淮茹,有些尷尬地說道:「哎,秦姐,有啥話您就直接說吧,別這樣拉拉扯扯的,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秦淮茹卻似乎並不願意就此罷休,依舊緊緊抓著傻柱的衣袖。
傻柱見狀,只好又說道:「您要是不著急的話,咱們還是明天再說吧。您看這都幾點了,秋菊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呢,她該著急了!」
秦淮茹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她有些失落地說道:「柱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傻柱見狀,雖然心裡也有些不落忍,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臉上有些不耐煩起來,秦淮茹見狀只好說道:「好吧,柱子我也是沒辦法了,現在能幫秦姐的可只有你了……」
原來,自秦淮茹刑滿釋放歸家後,她先是在家中靜養調理了一段時日。待逐漸適應了回來後的生活,她便萌生了重返紅星廠工作的念頭。
畢竟,坐吃山空絕非長久之計。
雖說家中的經濟壓力有所減輕,但兩大兩小四口人,僅憑小當一人的薪資支撐,實在是捉襟見肘。
秦淮茹就想起賈家在紅星廠的那個工作指標。
當初,她被判刑後,賈家實在是困難,廠里為了照顧他們家就保留了他們家的工作指標。
這工作,賈張氏原本是想留給棒梗的。
可棒梗卻在鄉下插隊時談了個對象,並且已經結婚,這小子壓根兒就沒打算回來。
棒梗不願回來,小當也有了自己的工作,而且福利待遇比紅星廠還要好,槐花歲數還少,想讓她接班還得幾年。
秦淮茹才四十多歲,遠沒有到擱家養老的地步。
她就想著自己個兒能不能繼續回去上班。
然而,世事無常。
由於秦淮茹曾經犯過罪,廠裡面對她還是心存芥蒂,根本就不想讓她回去。
秦淮茹四處奔波,幾乎跑斷了腿,然而每次得到的回覆,不是「領導正在開會研討相關事宜……」便是,「秦淮茹同志,您還是先回去耐心等待吧!請務必相信組織,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明確的答覆!」
「秦淮茹同志,您就算跟我著急上火也沒用啊,這確實是領導那邊沒有批准。」工作人員一臉無奈地勸說著。
「我跟您私下透個底兒,這話出了這個門兒我可就不認了啊!我勸您還是別白費力氣折騰了,您要是想回來工作,那簡直是沒門兒的事兒!」對方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
「哎呀呀!您可別在我這兒抹眼淚兒啊!這要是讓其他同志瞧見了,影響多不好呀!」工作人員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漸漸地,廠辦的人員每次一見到秦淮茹的身影出現,便是能避則避,實在避無可避時,便開始施展起「太極推手」,含糊其辭,不給明確答覆。
最後,一位面容慈祥的大媽瞧見了秦淮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憫。
她嘆了口氣,決定給秦淮茹指一條明路:「小秦啊,你找我們這些普通人,確實是沒什麼用處。不過,我聽說你要是能搭上魯副廠長的線,那你的情況或許就有轉機了!你去找找關係吧,說不定能成!」
從廠里回來後,秦淮茹就再也沒去廠里磨。
她心裡明鏡似的,清楚自己的處境。若非家中境況窘迫至極,縱是她有著銅牆鐵壁般的厚臉皮,也斷然不會萌生重回紅星廠務工的念頭,忍受著他人的閒言碎語與異樣目光。
更令秦淮茹憂心忡忡的是,其實魯副廠長她也認識,可惜這人被她給徹底得罪死了。
當年,秦淮茹風光的時候,就是被李懷德安排進了後勤處里上班的。
那會兒,後勤處的副處長就是魯大川。
秦淮茹有了李懷德這座靠山,在後勤處里簡直是如魚得水,無人敢輕易招惹。
她憑藉著這份背景,在後勤處作威作福,風光了好一陣子。
即便是身為副處長的魯大川,也不得不對她禮讓三分,客氣相待。
然而,這又如何能讓魯大川心中舒坦呢?他畢竟也是一處之長,豈能長期忍受這種憋屈?
時過境遷,李懷德早已倒台,秦淮茹也隨之陷入了困境。
對於魯大川而言,此時不落井下石已是仁慈,他又豈會伸出援手去幫她一把?
秦淮茹要想紅星廠回後勤處上班,分管她們後勤的魯副廠長不答應,後勤處里的領導們就更不敢答應了。
想到這,讓秦淮茹就灰心不已。
誰能伸出援手幫助她呢?思前想後,似乎只有找傻柱這一條路了。
傻柱是後勤處食堂的主任,更重要的是,他與魯副廠長似乎頗有交情,或許能在其面前為她美言幾句,讓她看到一絲轉機。
傻柱在聽到秦淮茹的請求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對於其他事情,他或許可以毫不猶豫地大包大攬下來,但秦淮茹想要重回紅星廠這件事,他著實不敢輕易給出承諾。
想當年,秦淮茹的所作所為實在過於決絕,不僅徹底得罪了劉之野,就連魯大川等一眾人也都被她得罪得不輕。
傻柱心裡清楚,魯大川是劉之野的鐵桿追隨者,對秦淮茹的怨恨只怕比劉之野還要深幾分。
如今秦淮茹想要回來,魯大川不趁機整治她就已經是萬幸了,她竟然還厚著臉皮上門去求情,這不是明擺著往槍口上撞,自找不痛快嗎?
「秦姐這事,您別急,先容我再琢磨琢磨!」
「柱子啊!不是秦姐逼你,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們孤兒寡母的生活實在是困難,再沒有個工作,這日子怎麼過?」
「柱子啊!真不是秦姐硬要逼伱,你也清楚我們家的狀況,我們孤兒寡母的日子過得實在是艱難。要是再沒有份工作,這日子可真不知道該怎麼熬下去啊!
秦淮茹滿臉懇求地望著柱子,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柱子,秦姐真的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給你跪下!」說著,秦淮茹的腿便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去,似乎真的要給傻柱跪下。
別看傻柱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愛跟人開玩笑,說什麼「你給我磕一個」之類的。但此刻,見秦淮茹真的要給他磕頭,他頓時就慌了手腳。
傻柱苦著臉,連忙伸手去阻攔秦淮茹:「哎呦,秦姐,您這是幹什麼啊!快起來,快起來!您別這樣逼我,成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慌亂。
秦淮茹的眼角掠過一抹得意的神色,轉瞬即逝,心中暗自思量:「傻柱啊傻柱!別人我或許拿捏不了,你還不是手拿把掐?」
緊接著,秦淮茹就索性真的跪倒在地,堅決地說道:「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我。」
傻柱一看這架勢,便知秦淮茹是在跟他耍賴,可他拿秦淮茹也沒什麼辦法。
不知為何,打小便對秦淮茹硬氣不起來。
「哎喲!秦姐,我答應你,會想辦法的,這下您總該起來了吧?」
秦淮茹一聽,臉上頓時綻放出喜色,扶著傻柱的胳膊站了起來,「柱子,秦姐也不是催你,你看看我家這情況,窮得連鍋都快揭不開了!」
傻柱一臉鬱悶地嘟囔著:「行行行,我會儘快想辦法。您要是真的急用錢,我先勻你點兒……」話剛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秦淮茹見狀,連忙順著杆子往上爬:「哎呦,那可真是謝謝柱子兄弟了!你要是手頭寬裕,就先借我一百塊應急,等我上了班,立馬就還你!」
「一百塊?」傻柱瞪圓了眼睛,心裡暗自嘀咕,這秦淮茹可真是會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要借走他將近一個月的工資。
秦淮茹瞧出傻柱的猶豫,假裝怯生生地說:「不,不行嗎?那,那我還是別借了,省得給你添麻煩……」
傻柱一聽這話,硬著頭皮撐場面:「行,怎麼不行!我這就拿給你。」說著,他掏出錢包,裡面鼓鼓囊囊的,估摸著有個一百五六十塊。 於是,傻柱掏出錢,剛打算一張張細數清楚,卻被秦淮茹眼疾手快地一把奪了過去。
「哎呀,柱子,你就別數了,這些錢就都借給我得嘞!」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秦淮茹嘻嘻一笑,夜色已深,她催促道:「夜色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家歇著吧!」話音未落,她便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跑回了自己的家。
傻柱見狀,心裡頓時急了起來,卻又不敢大聲呼喊,只能壓低聲音喊道:「秦姐,我說,您總得給我留點零花錢啊……」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自責怪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完了,這個月抽菸的錢都沒了!」傻柱在心裡哀嚎著,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以解心頭之恨。
悔恨交加的傻柱,只能趁著夜色摸黑返回家中。
他小心翼翼地,連燈都不敢開,生怕驚擾了熟睡的媳婦王秋菊,再生事端。
可是越怕什麼就來什麼!
傻柱輕手輕腳地脫下衣褲,心中滿是忐忑,仿佛做了虧心事一般。
他躡手躡腳地走向炕邊,輕輕地躺下,試圖平復自己緊張的心情,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
「呼……」
傻柱一轉頭,只見近在眼前的,是王秋菊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媽呀!」傻柱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從炕上蹦起來。
「你在害怕什麼?」王秋菊的聲音冷靜而嚴肅,帶著一絲審問的口吻。
傻柱硬著頭皮強辯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我有什麼可害怕的呀?」
王秋菊絲毫不退讓,繼續質問道:「那是不是我嚇著你了?」
「還是說,你心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傻柱有些不悅地反駁道:「你這是在瞎扯什麼呢?我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純粹是你在胡思亂想!」
王秋菊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掐了傻柱一把,「哼!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瞞得過我!我問你,剛才你和秦淮茹在黑燈瞎火的外頭到底在搗鼓什麼?」
「你們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沒幹什么正經事!」
傻柱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心裡暗自叫苦,這下可好,真讓王秋菊給撞見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強作鎮定,硬著頭皮狡辯道:「你都看到了?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幹,你可別冤枉好人啊!」
王秋菊一聽這話,猛地坐直了身子,怒目圓睜:「你不說是吧?行,那我去問問那個狐狸精!」
傻柱一看這架勢,知道再瞞下去也沒用了,只好連連擺手:「別,別別,你聽我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秋菊的火氣更大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傻柱無奈,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是這樣的……秦淮茹攔住了我,求我幫她一個忙……」他故意省略了借錢的部分,生怕王秋菊知道了會去找秦淮茹鬧個沒完沒了。
實際上,王秋菊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每當鄰里遇到困難,她總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給予幫助。
然而,對於賈家,她卻是個例外。與後院的婁曉娥、前院的冉秋葉一樣,王秋菊對秦淮茹抱有深深的反感。
特別是當秦淮茹暗中加害劉之野的事情敗露後,王秋菊對秦淮茹的厭惡更是達到了頂點。
劉之野是何許人也?他與妻子甘凝,是王秋菊的救命恩人。
在王秋菊心中,劉之野就如同親哥哥一般,備受尊敬。
何況王秋菊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她又怎能容忍秦淮茹去傷害這樣一個恩人呢?
等傻柱把話說完,王秋菊毫不猶豫地伸手揪住了傻柱的耳朵。
「哎呦喂!媳婦,你輕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還不成嘛!」傻柱疼得齜牙咧嘴,連聲求饒。
王秋菊卻根本不理會傻柱的求饒,她嚴厲地說道:「我告訴你,何雨柱,你以後給我離那個姓秦的遠點,不許再幫她,她那個人讓我看著就噁心!」
「聽到了沒有?」見傻柱半天沒吭聲,王秋菊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口氣。
傻柱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無奈地說道:「媳婦,這個我能答應你,今後我肯定離她遠點。但是,她要是真的遇到了困難,我必須得拉她一把,做人不能見死不救啊。」
王秋菊瞪大了眼睛,氣呼呼地指著何雨柱說道:「好你個何雨柱,看來你心裡還是捨不得她,對吧?」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惱怒與不甘。接著,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行,既然你這麼捨不得她,那今後你就跟她過去吧,我成全你們,總行了吧!」
何雨柱一聽這話,急得額頭都冒汗了。他連忙辯解道:「媳婦,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我這樣做,其實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當年我爹一聲不響地跑了,留下我和妹妹相依為命。那會兒我們都還小,要不是秦姐……是有些情況你並不了解,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王秋菊在聽完傻柱的話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你之前怎麼從未向我提起過這件事?」
傻柱見王秋菊的臉色有所緩和,心中不禁暗自鬆了口氣,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道:「我這不是怕你誤會我倆之間的關係嘛,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秋菊聞言,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你這樣做,我就不會誤會了嗎?」
傻柱訕訕地笑了笑,連忙解釋道:「真的沒什麼,我就是單純地想幫幫她而已。」
王秋菊板著臉,態度堅決:「我們知恩圖報,你幫她一把,我自然不反對。但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我們今後還是跟她保持距離為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傻柱連連點頭,一臉誠懇:「媳婦,你放心,我都聽你的。這次幫完她之後,我就再也不管她的事情了。」
王秋菊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幫她呢?」
一提及此事,傻柱不由自主地直撮牙花子,一臉無奈地說:「這事兒可真是讓我頭疼不已啊!雖說我和魯副廠長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氣罷了。我心裡跟明鏡似的,若非靠著劉哥的那層關係,魯大川哪裡會正眼瞧我呢?」
隨後,傻柱揉著太陽穴,一臉苦楚地說:「唉,秦姐那時候做得確實有些過頭了,把人得罪得可不輕啊!」
「其他人嘛,還好說,但她的話,怕我這張老臉可不管用。」
王秋菊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心裡有點數就好,瞧瞧你,什麼事都敢往自己身上攬,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能耐。」
「那你說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傻柱沉默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實在不成,我就豁出去這張老臉,去求求劉哥,他一向寬宏大量,應該不會和秦姐太過計較的!」
王秋菊冷笑一聲:「你算哪根蔥啊?我哥不跟姓秦的秋後算帳就不錯了,你還想讓他出面去求情,虧你想得出來!」
「況且,我哥現在的身份,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傻柱憨直地撓撓頭,不解地說道:「我跟劉哥的關係一向不錯呀,怎麼現在就見不著了呢?」
王秋菊掩嘴輕笑,解釋道:「我哥現在是司令員了,軍務纏身,連甘凝嫂子都時常難以見到他一面呢。」
傻柱一聽,頓時急了:「那可咋辦?」
王秋菊伸手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嗔怪道:「你怎麼這麼笨呢,你不會去找甘凝嫂子幫幫忙呀,要是她出面,魯大川還能不賣她這個面子?」
傻柱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一亮:「著啊,我咋把這茬給忘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