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比東到來
時間來到了洛辰覺醒武魂失敗後的第四天早晨。
封號斗羅能夠御空飛行，他們的速度極快，只花了半天時間，就從武魂城來到了諾丁城。
「到地方了。」
比比東帶著胡列娜，在月關鬼魅二人的保護下，緩緩落在了諾丁城外的森林之中。
「老師，我們不是去狩獵魂環嗎，為什麼要來這裡？」
年僅6歲的胡列娜，3個月前覺醒了自己的武魂，因為極高的天資而被比比東收作弟子。
胡列娜很聰明，且乖巧懂事，深得比比東的喜愛。
「娜娜，老師來這裡，是為了見一個人。」
比比東沒有說玉小剛的名字，反正找洛辰也是『見一個人』，她這麼說，沒毛病。
「鬼長老，你去調查一下那個叫洛辰的孩子的來歷，看看是否身世清白。」
在比比東看來，連魂帝的魂力都無法覺醒的武魂，至少也是超級武魂。
這樣的人才為她所得，自然得弄明白來歷與出身。
雖然這些東西在武魂殿並不重要，但了解一個人，也能更快的知道他需要什麼。
從人心出發，然後掌控對方。
比比東需要的是一把聽話的刀刃，只有這樣，才能任其驅策。
「是，教皇冕下！」
鬼魅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他快速進城，徑直便往武魂殿而去。
「老師，我們要找的人叫洛辰嗎，他是誰啊？」
「一個跟娜娜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對胡列娜，比比東展現了從未給予過千仞雪的溫柔與母愛，非常耐心的解釋道：「他的情況很特殊，武魂無法覺醒，所以被分殿報了上來。」
「武魂無法覺醒？」
胡列娜還只是個孩子，但她已經學習武魂知識3個月了。
在胡列娜的認知中，每個人都可以覺醒武魂，區別只在於是否擁有魂力。
可連武魂都無法覺醒，這…
胡列娜承認，自己想不出原由，於是看向比比東：「那老師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也只是有些猜測。」
比比東說：「武魂無法覺醒，很可能是外部牽引的魂力不夠。」
為什麼魂師很難自我覺醒，因為未覺醒武魂的魂師體內是沒有魂力的，所有的先天魂力都在武魂之中。
「娜娜知道武魂的來歷嗎？」
「嗯。」
胡列娜點頭道：「一個人的武魂來自血脈，絕大概率會在父母的武魂中隨機覺醒。」
「不錯，娜娜你有好好努力，老師很高興。」
比比東說：「此外，武魂強度與先天魂力其實是成正比的。」
這一條，正是玉小剛所著《武魂十大核心競爭力》的內容。
每個人的武魂其實在出生的時候就固定了，但武魂只是武魂，它就像是一個種子，需要經過一定時間的灌溉才能發芽成長。
「剛出生的人，武魂並未成型，而是一個胚胎。」
「隨著孩子的漸漸長大，體內的武魂會主動吸收外界的魂力，直至徹底成型。」
比比東：「根據一個人吸收魂力的效率不同，這個過程，最多六年，最少也需要五年。」
武魂品質高，雖然吸收魂力的速度快，但要完全成型的時間也會越長。
品質低，吸收魂力的速度雖然更慢，可所需魂力卻要比高品質武魂來的少。
二者一增一減，高品質武魂與低品質武魂想要完全成型，所需時間相差無幾。
「所以才有了6歲覺醒武魂的規定。」
比比東說完，胡列娜瞪大了眼睛，一副學到了的表情。
「至於先天魂力，其實就是武魂成型所需要的魂力。」
孩子本身是沒有魂力的，覺醒儀式也不會賦予孩子魂力。
既然如此，那他的魂力從何而來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武魂本身自帶的魂力，而這就是先天魂力的本質。
因此，武魂強度與先天魂力成正比，武魂越強，先天魂力越高，就連同種類的武魂都存在優劣之分。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武魂品質的高低決定了一個人的未來。
「可是老師，那個小孩又是怎麼回事呢？」
「按照您說的，武魂強和弱，成型所需要的時間是一樣的，」胡列娜：「他已經六歲了，那武魂肯定是成型了才對，為什麼無法覺醒呀？」
「這件事，首先得排除他沒有武魂的可能性。」
沒有武魂，這是不可能的。
而若是洛辰真的沒有武魂，那比比東同樣不虛此行。
因為她見到了前所未有的特例，一個沒有武魂的人！
不可思議，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在排除這一點後，」比比東說：「老師也只能猜測，是他的武魂品質太高，所以才無法覺醒。」
「武魂覺醒的過程，其實就是魂師用外界的魂力，對孩子進行刺激，從而引發沉睡中的武魂的共鳴。」
「而當武魂品質過高，所含魂力量太多，」比比東：「就會造成魂力輸出堵塞的情況，導致武魂無法正常覺醒。」
「所以遇到這樣的事，就需要魂師從外界進行牽引，方能徹底完成覺醒儀式。」
只不過，這種情況極為少見，哪怕是在武魂殿的記載中，也不足五指之數。
「武魂品質高，會無法覺醒？」
「老師也只是猜測。」
事實上，比比東確實知曉類似的情況，那就是被她視作孽種的女兒千仞雪。
六翼天使武魂是神賜武魂，每個覺醒這種武魂的人都會被天使之神給予神賜魂力，區別只在於多和少。
小雪兒覺醒武魂的時候，比比東正在殺戮之都歷練，因此並未親眼得見。
可終歸是親生母親，小雪兒的一些情況，她或多或少有著一些了解。
事實上，就算比比東不想知道，千尋疾也會告訴她。
千仞雪覺醒武魂時，基礎的先天滿魂力，外加10級神賜魂力，因此是先天魂力20級。
這樣的資質，縱觀千家歷史也是獨一無二。
而那孩子的覺醒儀式，便是由千道流親自出手，方才成功完成。
「會是神級武魂嗎？」
比比東腦海中跳出了這麼個念頭，但很快就被她給否定了：「不可能，這樣偏僻的小地方，怎麼可能出現神級武魂。」
很快，比比東等人就來到了諾丁城武魂分殿。
而在這裡，素雲濤、馬修諾和絲絲正恭敬的跪在地上，向著比比東參拜道：「拜見教皇陛下，長老大人！」
「免禮。」
比比東沒有去看這些人，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她問到：「伱們說的那個孩子呢？」
「稟告教皇陛下，小辰前天受了風寒，昨晚才退燒，現在還在孤兒院休息。」
「受風寒，發燒？！」
比比東愣了一下，她已經很久沒從別人口中，聽到風寒等疾病的詞眼了。
魂師因為體內有魂力，幾乎不會生病。
除非對方受了傷，魂力無法調節身體平衡，否則疾病這種東西，根本不會出現在魂師身上。
「這孩子身體素質不行啊，這麼大了還會生病…」
比比東有些懷疑洛辰的武魂強度了，畢竟身體這麼弱，他真的擁有高品質的武魂嗎？
「你們為什麼不找治癒系魂師？」
洛辰的事情早已通報到了武魂主殿，而那裡肯定有治癒系魂師，比比東的臉色微微一沉：「他們不肯治？」
魂師性格傲慢，看不起普通人。
可這裡是武魂殿，他們是武魂殿的魂師。
武魂殿對待平民的態度向來不錯，而像洛辰這樣的情況，就是隨手一個治癒魂技的事，這都不肯？
比比東倒是知道千尋疾治理下的武魂殿，存在蠅營狗苟之事。
她本就打算自己上任之後，便以雷霆手段整治，縱使是殺它個血流成河、人頭滾滾，比比東同樣在所不惜。
因此，倘若這裡真的有這樣的事發生，比比東目露殺意：「分殿、主殿、聖殿，武魂殿那麼多治癒系魂師，難道沒有一個願意出手的嗎？」
「還請教皇陛下恕罪。」
馬修諾見比比東誤會，急忙解釋道：「不是主教大人們不為那孩子治療，而是治療過了，但沒用。」
「沒用？」
比比東秀眉微蹙，她不是很明白『沒用』是什麼意思。
而就在她正打算吩咐下去，讓人去將洛辰帶來的時候，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比比東面前，然後單膝下跪道：「教皇大人，這是那個孩子的身份信息，包括他的年紀，以及這些年在孤兒院的生活情況。」
「只是這個孩子的來歷…」
「怎麼了？」
比比東手指輕輕一招，運用魂力將鬼魅手中的資料拿了過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這份鬼魅收集來的資料，比比東隨意掃了幾眼。
大部分內容都沒什麼問題，就是這孩子似乎身體非常虛弱，動不動就發燒感冒，臥病在床。
「咦？」
忽然，比比東看到了洛辰來歷的那一塊兒，她的美眸微微一凝：「六年前，一個女子將其送到孤兒院，並留下了近千金魂幣…」
看著這資料上對於女子外貌的描述，比比東似乎想起了什麼。
「教皇大人，送這個孩子到孤兒院的女子，好像是…」
「是我？」
比比東美眸流轉，她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孩子！六年前，我從墮落者手中救下的那個孩子！」
「他竟然還活著？」
然而很快，比比東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這怎麼可能？」
「快，現在就帶我過去！」
這一刻，比比東終於知道了洛辰體弱多病的原因，也明白為什麼治癒系魂技對他不管用了。
「咳，咳咳咳。」
孤兒院內，洛辰穿戴好衣服，然後在王聖的幫助下，開始前往武魂分殿。
「小辰你沒事吧？」
「要不，我背你過去好了。」
王聖擔憂的看著洛辰，後者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我的身體我最清楚，過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都是老毛病了。」
洛辰的病很特別，除了常態的體質虛弱外，還有隔三差五的身體刺痛，以及虛弱無力。
不過只要熬過去，好幾天都不會再發作。
洛辰不知道自己這病是什麼情況，也讓院長找過治癒系魂師，可惜都拿它沒辦法。
「嗯？」
從屋子裡走出，洛辰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人。
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她有著粉紫色的長髮，頭戴冠冕，手持權杖，整個人都散發著神聖、高貴、典雅的氣息，令人下意識的想要向其膜拜。
只不過，洛辰沒有在意這讓他極為熟悉的穿著打扮，他的注意力，此時完全集中在了女子的臉上。
「你…」
洛辰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是你！」
「哦？」
比比東看著眼前的男孩，她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與懷戀：「你認識我？」
「我…」
洛辰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
可事已至此，洛辰也不打算說謊，而是實話實說道：「我記得你的樣子，六年前，就是你把我送到孤兒院來的。」
「.…..」
這一下，就連比比東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她身後跟著的鬼魅和月關對視了一眼，暗道這世上，莫非真有過目不忘的人？
六年前，洛辰還只是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而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記住只見過一面的人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不等他們多想，洛辰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
「你是我的母親嗎？」
話音落下，比比東只覺得呼吸一滯，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了千仞雪的臉龐。
『母親…』
比比東的意識有些恍惚，她正想開口解釋，卻聽月關和鬼魅同時呵斥道：「小孩，不得放肆！」
好在，兩人知道輕重，沒有在聲音中附加魂力。
童言無忌，一個孩子的信口胡言，他們怎麼會與其計較，又不是天斗星落兩大帝國的貴族。
即便是比比東，同樣不會將之放在心上。
「無妨。」
比比東抬手制止了兩人，然後語氣溫和道：「孩子，我不是你的母親。」
「哦…」
洛辰並沒有多麼失望，這也是事實。
他早就知道比比東不可能是自己的母親，先前還有所猜測，是因為不知道送自己到孤兒院來的女子的身份。
可在知道記憶中的女子就是比比東後，洛辰便沒有了那樣的心思。
之所以問出這樣的問題，洛辰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問，這樣才更符合一個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裡的孩子的人設。
洛辰遠沒有王聖等人看起來的那麼單純，要不然也不會借著絲絲這個契機，攀附上素雲濤這個大魂師，藉此得到借閱武魂分殿藏書的資格。
在知道這裡是斗羅大陸後，洛辰便決定改變前世那天真的想法。
為了活下去，為了變得更強，擁有掌控自己命運的力量，洛辰不能放過任何可以藉助的資源。
而現在，比比東這個斗羅大陸1中的最終boss當面，如此超模的大腿，豈能不抱？
「那大姐姐你知道我父母在哪嗎？」
下一刻，洛辰眼中真的綻放出了光芒。
只是這次，洛辰並沒有偽裝。
兩世為人，上輩子的他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沒有家人，從未體會過親情的溫暖。
而這才是他在第一問之後，真正想要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