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劣質的神行符,跑的過我嗎?」
話落,方武腳一蹬地,疾馳而去。
方肆指尖亮出火焰,隨手一發火球直接擊中試圖逃跑的寸頭。
「啊啊啊啊啊!」
火焰中人影翻滾著,哀嚎著,猙獰的火燒的很急,一陣緊似一陣,直入骨髓。
知信眼底映著不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屍體燒焦的味道充斥在鼻端,神情迷離恍惚。
耳鳴聲如同萬籟俱寂,神秘低沉的聲音嗡鳴作響,她難耐的扣住耳朵。
被灼燒的人皮肉已經燒灼殆盡,露出內里的森森白骨,這時候裸露的眼球看了過來,求生意志讓他向知信爬了過來,張口都是焦灼的氣息:
「救……」
知信瞪大了眼睛,踉蹌後退。
火焰中的人手還沒來及伸出去,便徹底變成粉齏,脫落的面具也隨之變成灰燼。
方武也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回來,那看似慈悲的面具染上鮮血,似是血淚。
他興奮的沖方肆喊道:「肆哥,麻煩你了。」
這下知信忍不住了,血腥味和人體燒焦的蛋白質的味道齊齊湧上來,她跑到高速路邊的撐著護欄乾嘔。
方武納悶的撓頭,小聲問方毅:「老大,你沒屏蔽小姐的嗅覺嗎?」
方肆熟練的甩了一個火球,燒掉了黃毛的屍體,餘光掃了一眼趴在圍欄的女孩,說道:
「總得有第一次,她還是早點適應比較好。」
方毅點頭,他確實是想藉助這次機會,打個預防針,這些她遲早得熟悉。
畢竟,方家的少主之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他也不想自己的兄弟輔佐一個優柔寡斷之人。
知信滿腦子裡都是那個眼珠子,她上輩子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死人。
她抓著欄杆乾嘔著,雙腿發軟,自言自語的安撫自己:「這只是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同類死亡的血腥氣會刺激人類的神經,第一次接觸的人難免不適,這種時候最好找個廁所,就能好很多。
但明顯現在不可能,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所知的樣子了,只能儘快適應了。
方三撞了一下方耳,努嘴指向知信,方毅假裝沒看見,通過隱藏的通訊耳機,叫相關部門再送來一輛車。
方耳無奈上前,聲音溫和:「知信小姐,好點了嗎?」
知信擺手不想說話,心裡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這五個混蛋揍一頓。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故意的!
知信臉色蒼白,但還是問道:「剛剛,你們說的引渡,結界,又是什麼?」
方肆墨鏡下的眼睛微亮,注意到了啊。
方毅像個有問必答的百科書,十分敬業的解釋道:
「引渡,一個組織,相信妖魔的出現是人類進化的契機,其成員都會帶上慈悲面,自稱為引渡人。」
「結界是通過特殊製作的捲軸打開的,能夠隔開現世。」
「在結界內可以放心戰鬥,不必擔心傷害到普通人,也不會被發現,現在我們就在結界之中。」
緩了緩,知信這才抬頭觀察著這個所謂的結界,看得到外面的一切,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
相當於在原本的地方打開一個單獨的區域。
知信心中哀嘆,造孽啊,她這人生的長途大巴秒變泥頭車了啊!
她垂著眼睛,生無可戀道:「呵呵,少主,應該只是個門面吧。」
電視劇都這麼演,挾天子以令諸侯嘛,懂得都懂。
問題不大,哪個家族會讓一個無知少女去繼承家業呢,對吧。
「走吧,去緊急停車帶,待會就有人來了。」方毅避重就輕,忽視少女的視線,完全沒有回答的意圖。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啊喂…」
一行人前往緊急停車帶。
知信不合時宜的想,這些人,還挺…守法,知道高速不能停車哈。
等到了城中心天色已晚,方知信懷揣著不安入眠,第二天早上掛個熊貓眼繼續趕路,之後便安全的到達了……繁華商業中心的一棟寫字樓。
知信嘴唇翕動,終究沒說什麼,跟著數字兄弟走進去乘坐電梯到10樓,進入1010辦公室。
前台是個漂亮的小姐姐,盤著頭髮,穿著幹練,方毅走過去開口:「四方之志。」
小姐姐也不驚訝,點點頭,從虛空取出捲軸遞給方毅,然後道:「共踐之。」
知信已經被這些狀況整笑了,真無了個大語,你咋不把入口建在大排檔啊,服了。
六人打開通行捲軸,進入方家領地。
映入眼帘的便是兩座巨大的石碑,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兩座石碑中間,一個能容納數千人的廣場。
目光順著前面的台階而上,一座古樸巍峨的大殿傲然挺立,雕梁畫柱,盡顯韻味。
其後是高聳的峭壁,上面題了字,就是剛剛的暗語:四方之志,共踐之。
知信轉頭往後看去,雲霧繚繞,群山萬壑,仿佛進入了仙境,她現在居然是在山頂嗎?
知信疑惑道問道:「不是去方家嗎,這裡是?」
方耳肅穆的回答:「這裡就是方家。」
「那座大殿?」知信問道。
方毅回道:「是整片區域,你現在目光所見,都是方家。」
知信哽住了,什麼玩意?目光所見?這些看不到邊界的群山?
她面無表情:「全是?!」
方毅確定的點頭:「全是。」
方知信臉色木然:「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方武眨眨眼,搖頭,來不及哦~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廣場,傳入耳邊,:「進來吧。」
知信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這一天的經歷已經超過了她所有的想像。
現在表面的冷靜平和,也只是大腦過載造成的表情管理失控罷了。
俗稱,面部神經過載,面癱。
幾人進入大殿,方毅拱手:「家主,知信小姐已經接回,任務完成。」
知信看向大殿中背對著的人,一身復古的紅黑色長衫,黑色的短髮,聽剛剛的聲音,大概率是個中年男性。
「嗯,你們先下去吧。」
五人應道:「是!」
知信很緊張,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等她。
中年男人轉身,一張標準的國字臉,眼睛漆黑深邃,給人一種沉穩而內斂的感覺,臉上的皺紋仿佛經過歲月的雕刻,嚴肅卻不死板。
聲音也給人一種,有他在,就很安全的感覺。
中年男子嘴角微微往上,顯得沒那麼嚴肅後開口:「我叫方沉岳,你應該叫我叔叔。」
知信為難,她有點張不開嘴,她連爸媽都沒叫過。
方沉岳並不意外,他早就看過了知信的資料,自顧自的說道:
「你的父親叫方青岳,也是我大哥,母親名叫林珏,他們在十五年前戰死,危機時把你放在了孤兒院。」
「希望你,不要怪他們。」
說著拿出一張方青岳和林珏的照片遞給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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