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婷一直都以為,她的藏鋒哥哥死了——
為了幫她報仇,被公開槍決了!
在得知項藏鋒死訊的那一刻,沐婉婷就對天發誓,她一定要將南宮家族連根拔起,斬草除根,為藏鋒哥哥報仇雪恨。
這些年,她過得很苦很苦,但她從不後悔。
只要能幫藏鋒哥哥報仇,她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包括她的生命。
藏鋒哥哥能為她而死,她也能為藏鋒哥哥死!
這……這是什麼情況?
這……這還是自己的老闆,身手超強,敢打敢拼的玫瑰姐嗎?
酒吧員工全都情不自禁瞪大雙眼,呆呆看著沐婉婷和項藏鋒。
那神態,那表情,就像是白天看到鬼一樣!
「小猴子,你現在可是夜玫瑰的老闆,快別哭了,大家都在看著你呢。」
項藏鋒輕輕拍著沐婉婷的肩膀,溺愛說道。
「藏鋒哥哥,你跟我來。」
沐婉婷這才勉強止住哭聲,旋即一把拉著項藏鋒的右手,小跑著衝出酒吧大廳。
穿過一條蜿蜒曲折的木質迴廊後,兩人來到一個大門虛掩的庭院中。
庭院的面積莫若一百平方出頭,裡面種滿了紫薇花,散發著陣陣沁人心脾的芬芳。
庭院最右邊還有一個小型露天游泳池,在盈盈的燈光下,泛著波光粼粼的漣漪。
庭院後面是一棟古樸的青磚瓦房,跟清幽庭院相映成趣,讓這裡顯得格外寧靜幽美。
沐婉婷依舊一路小跑,拉著項藏鋒衝進瓦房客廳。
客廳最後方,赫然矗立著兩個靈位,一個是沐婉婷父母的共用靈位,一個自然就是項藏鋒的。
靈位前的香燭都才剛剛燒掉一半不到,顯然是沐婉婷才剛剛祭拜過他們。
沐婉婷指著項藏鋒的靈位,一臉歉意說道,「藏鋒哥哥,對不起呀,我以為……」
「傻丫頭,你道什麼歉呀?這說明你一直沒有忘掉藏鋒哥哥,藏鋒哥哥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呢。」
項藏鋒輕輕拍著沐婉婷的肩膀,欣慰說道。
這麼多年了,沐婉婷依舊能日日祭拜自己,也不枉自己毅然為她殺入南宮家了。
更重要的是,只要沐婉婷還認他這個哥哥,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藏鋒哥哥,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呀?」
沐婉婷隨即一臉關切問道。
「我的事情很複雜,一會再跟你細說,還是先說說你吧,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項藏鋒緊盯著沐婉婷,正色問道。
當年那場悲劇,肯定給沐婉婷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項藏鋒必須搞清事情原委,才能更好幫助她。
「當年,那個王八蛋想泡我不成,就讓兩個惡奴半路攔截,將我強行拖進車輛,帶到了他們家的酒店……」
沐婉婷情不自禁握緊雙拳,眼中閃爍著凜冽恨意,但還是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悲劇發生時,沐婉婷還是一名普通護理系大二學生,自然不是惡少南宮恆銘的對手。
但在南宮恆銘即將得逞時,慌亂掙扎的沐婉婷卻意外摸到了床頭柜上的菸灰缸,狠狠砸在了南宮恆銘臉上,趁機逃脫她的魔爪,從四樓一躍而下。
但南宮恆銘不僅沒將她送去醫院搶救,反而讓兩個惡奴將奄奄一息的沐婉婷拉出皇都,塞進一個常人無法抵達的峭壁山洞中。
那裡正是南宮恆銘毀屍滅跡的地方!
山洞裡面有足足十五具骸骨,還有一具剛死沒幾天,尚未腐爛的女人屍體。
天見可憐,沐婉婷居然神奇活了過來!
從那一刻起,她就燃起了強烈的報仇火焰。
在強烈報仇信念的支撐下,沐婉婷靠著岩縫中滲出的清水和那具女屍艱難存活下來。
傷勢恢復後,沐婉婷就將十幾具骸骨的衣服連接在一起,成功爬下了懸崖。
沐婉婷的娓娓講述,讓項藏鋒又情不自禁崩裂出一股冰寒殺意。
他完全能夠想像到,沐婉婷當時有多痛苦,又是多麼的害怕和絕望。
她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蹟!
經過那場磨難,沐婉婷也深刻意識到,自己和南宮恆銘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孤立無援的沐婉婷,並沒貿然起訴南宮恆銘,而是流落皇都,以拾荒和乞討為生。
她的活動地點,主要集中在南宮恆銘經常去的幾個地方,希望能有機會刺死那個惡徒。
但堂堂南宮家族長孫,又豈是那麼好殺的?
沐婉婷也只能一忍再忍,一等再等!
「既然你一直在皇都活動,應該知道我們起訴南宮恆銘的事情,你為何不站出來指正他呢?」
項藏鋒忍不住問道。
「我確實知道有人起訴那個惡徒的事情,但我並不知道是你們,以為只是事情鬧大後的例行公訴。」
「南宮家族手眼通天,他們又還一把大火燒掉了所有痕跡,徹底死無對證,我貿然跳出來,豈非自尋死路?」
沐婉婷搖了搖頭,苦笑說道,「如果知道是藏鋒哥哥的部隊為我出頭,我肯定會站出來指證那個惡徒,就不會害得藏鋒哥哥衝冠一怒,殺進南宮家,害的藏鋒哥哥被判死刑了。」
原來如此!
項藏鋒瞬間恍然大悟。
因為龍魂特戰隊的特殊性,他們起訴南宮恆銘時,確實沒有透露部隊信息,沐婉婷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沐婉婷剛剛遭遇那麼可怕的經歷,不敢貿然露面同樣也很正常。
這才導致既沒人證也沒物證,讓南宮恆銘逍遙法外的結局。
實際上,項藏峰至少有一百種辦法悄悄幹掉南宮恆銘!
但最終,他還是毅然決然選擇那種轟轟烈烈,玉石俱焚的方法來解決此事。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震懾天下,震懾那些無法無天的權貴惡徒,讓他們知道如何尊重軍烈遺屬,不讓沐婉婷的悲劇再次重演。
「那後來呢?」
項藏鋒再次問道。
「得知藏鋒哥哥被判死刑後,我便當場發誓,不惜代價摧毀南宮家族,但南宮家族何其強大?於是,我便悄悄離開了皇都,暗暗蓄積力量。」
沐婉婷輕描淡寫說道,但目光卻明顯有些躲閃。
很明顯,沐婉婷隱瞞她快速崛起的真相!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加入了某個見不得光的組織。
實際上,剛剛看清夜玫瑰酒吧規模和裝修時,項藏鋒就已經生出這種懷疑。
這個酒吧的投資,最少也得三千萬出頭!
當年出事時,沐婉婷才剛滿十九歲,既沒卓絕身手,也沒家庭背景,甚至連一技之長都沒有。
她怎麼可能如此快速崛起,在短短几年內創下這麼大的基業?
如果錢都這麼好賺的話,華夏早就沒有窮人了!
「小猴子,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加入了哪個勢力?」
項藏鋒面色嚴峻,目不轉睛盯著沐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