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張家?不去。閱讀��韓陽直接拒絕。
台城張家的名號,韓陽自然是聽說過,是和李家齊名的台城三大家族之一。
不過,他與張家沒什麼交集,沒興趣赴約。
方老闆一怔,急忙道:「韓公子,這可是台城張家……您現在已經得罪了李家,要是再拒絕張家,恐怕……」
他本以為韓陽是沒聽說過張家,可看韓陽的表情又不像,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
方家商會現在和韓陽綁在了一起,他自然是希望韓陽能搭上張家的線。
韓陽笑了笑說道:「若是方老闆請我喝酒,那我不會拒絕,至於所謂的張家,還是算了吧……」
方老闆後半截話被堵在嗓子眼,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這位了。
就在這時候,一陣笑聲,從屋外傳來。
「不愧是名震台城的韓公子,一身傲骨果然非我等常人所能及也……」
隨著文縐縐的一句話,一個手搖摺扇的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道:「張家客卿喬元山,見過韓公子!」
韓陽皺了皺眉:「本人不太喜歡附庸風雅的讀書人。」
這是他八世重生積累出的經驗。
這般附庸風雅的讀書人,不是肚裡空空的廢物,就是滿肚子壞水的奸詐角色。
喬元山表情一滯,苦笑道:「倒是讓韓公子見笑了!」
話音未落,他啪的一收摺扇,一股屬於武者的彪悍氣勢澎湃而出。
瞬息間,便從文弱書生,變為一個殺氣凜然的武者。
氣質之間的轉化,讓一旁的方老闆瞠目結舌。
韓陽啞然,這喬元山,還真是有點意思,能如此唾面自乾的人可不多。
「韓公子,我家公子有請,事關令岳失蹤一事,或許不會讓您失望!」
此人果然有趣。
先是以書生的面目,溜須奉城韓陽,見韓陽不喜歡這套,立馬換做一副武夫面貌,開門見山,直言不諱。
韓陽有點明白,這傢伙為什麼會成為張家的客卿了。
單單這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就是合縱連橫,耍嘴皮的好手。
「希望如你所說,不會讓我失望,我這人失望的時候,脾氣可不太好。」
這次,點點頭的韓陽沒有拒絕。岳父失蹤一事,若是不查個清楚,日後怎麼去見巧倩?
出了方家商會,登上張家的馬車,兩炷香之後,便來到了邀月閣。
看到這酒樓,韓陽才明白邀月閣這個名字的由來。
邀月閣,足足有十八層之多,是台城最高的建築,站在樓頂,簡直伸手便可以九天攬月一般。
喬元山一直在觀察韓陽,本以為來自洛城小地方的韓陽,在見到邀月閣的時候,會有震撼表情出現。
但他只看到韓陽淡然望了一眼,便不再留意,心中不由得暗自詫異。
他哪裡知道,韓陽九世重生,見過的仙閣神殿不知凡幾,區區十八層高樓而已,還真入不了他的眼。
當兩人的身影出現在邀月閣中,喧囂的酒樓,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韓陽身上。
洛城韓陽,一拳擊敗李家幼虎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現在韓陽之名,在台城說一聲家喻戶曉或許有些誇張,但至少在武者之間,可謂人盡皆知。
「韓公子……」
喬元山笑著說道:「這上邀月閣,也有上邀月閣的規矩,有文登樓與武登樓兩種說法,不知道您準備選哪一種?」
按照喬元山的想法,韓陽下句話就應該詢問,這文登樓和武登樓,都有什麼說法,然後挑選一個法子,乖乖的往上攀登。
卻不想,韓陽邁步來到大堂之內,隨意在其中一張桌子旁坐下,然後淡淡開口道:「本人就在此地等你家公子,半盞茶不到,便不奉陪了!」
喬元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跟在張家三公子身邊,也見識過很多性格乖僻的所謂能人異士。
但如韓陽這般霸氣,牢牢掌握主動權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失算了!
喬元山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如果韓陽是如此霸氣的性格,那在方家商會的時候,就該直接讓張家三公子登門,而不是隨之前來邀月閣。
這分明是韓陽故意與自己一起現身,引起李家人注意。
現在,不管張家會如何應對,李家怕是都會懷疑張家已經與韓陽聯手。
喬元山沒想到,一個十八歲少年,居然有如此老辣的算計。
簡簡單單應約而來,就將張家算計了一把。
三公子這次,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那韓公子您稍候,在下這就去通報一聲!」
苦笑一聲的喬元山無奈的拱拱手,轉身上樓。
一樓的酒客們不明所以,只覺得韓陽過於傲氣,都來了邀月閣,竟然不登樓。
「洛城的人,都這麼不識時務嗎?」
就在所有人都交頭接耳準備看熱鬧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二樓位置傳來。
有位青衫中年人,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望著韓陽,臉上明顯帶著幾分挑釁的意思。
一樓大堂中,有人低聲嘀咕。
「這是鐵劍吳都吧?據說和李家走的很近,是要替李家人出頭?」
「我看是想攪局,不想讓韓陽和張家人接觸。」
「看熱鬧吧,這次有意思了……」
很多人都饒有興致的看向韓陽。
他們也想看看,這個今日名震台城的天才少年,會如何應對?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韓陽只是自顧自的飲酒,就像是沒聽到吳都的挑釁一般。
吳都臉色一沉,準備從樓梯上走下。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先一步從中堂上空飄然而下,彷如仙人謫凡,好不瀟灑。
「張家三公子!」
「張無憂!」
一陣陣驚呼聲響起後,一樓大堂的客人像是被集體禁聲了一般,沒了聲音,甚至不敢向張無憂這邊多看幾眼。
「哈哈哈,不愧是能被陳先生看重之人,韓兄果然出人意表!」
消散的張家三公子張無憂一甩衣襟,徑直走入大堂,直接坐在了韓陽桌旁,仿佛兩人之間相識多年,並沒有任何不愉快一般。
韓陽淡淡一點頭:「說吧,讓我來,有什麼目的。」
張無憂不以為忤的笑著說道:「韓兄快人快語,那在下也不虛與委蛇了……在下,想讓韓兄在元門武選之中,打死李典!」
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張無憂的一句話,就帶著無可阻擋的血腥氣,而且他說這話,壓根沒有放低聲音,就那麼當著不少人的面,大咧咧說了出來。
韓陽不置可否的淡淡說道:「李家的人,我遇到了自然都會打死,不過,你想讓我做你殺人的刀,得先替我做點事,表示一下誠意。」
「哦?韓兄儘管吩咐。」面帶微笑的張無憂,似乎沒有拒絕意味。
韓陽手指一點剛剛言語挑釁自己的吳都,道:「替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