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南拿著話筒懵了,明天就要開始對薛厚嶺進行正式審訊,怎麼要撤兵?這也太突然了,於是問道:「王書記,我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解散工作組,你們撤回到市紀委,懂了麼?」
「什麼原因呢?這些天我們搜集到了很多薛厚嶺的犯罪事實,明天就要對他開始審問,突然把我們撤回去,是為了啥?」
「你們撤回來,就能影響審訊薛厚嶺了嗎?」
「王書記,是不是與孫喆回市政府有關?還是雷主任匯報給了領導,給你施加了壓力?」
王志輝說:「你在想什麼呢?誰也沒有給我施加壓力。周向南,有人舉報市發改委主任有嚴重的貪污受賄問題,這也是薛慶發提供的線索,今天晚上我們對案情進行了討論分析,認為這將又是一個大案。二室主任潘源知道後,追著我的屁股要求把案子交給他。我擔心你回來後對我有意見,想讓你們公平競爭。」
周向南一聽,頓時激情澎湃起來,他激動地說:「王書記,還是你想著我。我們明天就回沙嶺!」
想了想,又說:「可是,沙縣的工作怎麼辦?」
「也替你考慮了這個問題,把薛厚嶺和他的秘書一起押回沙嶺,因為你比較了解情況,還是歸你負責。其餘那些嫌疑人,無論是自首的,還是經過薛厚嶺的交代找到的,一律由沙縣紀委負責。明天一上班,會擬定通知給沙縣紀委。你把那裡的事情交代一下,就可以回來了。」
掛了電話,周向南對紀玫玫說:「你把郭玲玲喊過來吧。」
她就去敲門,結果沒有開門,也沒人回答。她迅速回來,說:「房間裡沒人,不知道玲姐去哪兒了?」
「我們一起回來的,她能去哪兒?」說著,有些不放心的一起來到606門前,真的是沒有任何動靜。
周向南讓紀玫玫繼續敲門,他撥通了郭玲玲的電話。好一會兒郭玲玲天才接聽,周向南問:「玲姐,你可嚇死我們了。咋不開門呢?」
「開什麼門啊,我已經睡下了。」她說。
「睡下也要開啊,要不然紀玫玫咋辦,還能睡在走廊啊?」
「讓她在你房間裡睡就行。周向南,你是不知道,她睡覺一點也不老實,基本上是滿床上打滾,我已經被這個妖魔霍霍夠了。今天晚上就讓我利索一下,好好睡個安穩覺吧。」
周向南故意開了免提讓紀玫玫聽,她轉身搶過手機:「玲姐,你是不是夢中被打了,還是被人強暴了,怎麼能說出與事實嚴重不符的話來?我睡覺那麼老實,幾乎一夜都不動地方,你怎麼污衊我呢?」
郭玲玲態度強硬地說:「我不管,反正就是不開門,你願意在哪裡睡就在哪裡睡吧!」說完,把電話掛了。
周向南苦笑一下,說:「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換了一個人似的?就是犯病也沒有這麼快吧。」於是,再次撥打了過去:「玲姐,我接到了王書記的電話,讓我們明天就回沙嶺,想和你商量一下與沙縣紀委的交接問題。」
「周向南,你什麼意思,怎麼還編這樣的謊話來騙姐?我已經睡下了,不方便開門。馬上關機,再打也不接了!」說完,又掛了。
周向南又撥打了一次,她真關機了。
周向南拉了紀玫玫的衣服一下:「快回房間,讓人聽見不好。」
紀玫玫噘著嘴,不高興地坐在沙發上,說:「玲姐平時對人都是溫柔體貼的,今天晚上怎麼會這樣?什麼犯病,我看是吃錯藥了!」突然,她喊周向南,非常神秘地說:「會不會有種可能,她房間裡藏了男人?」
周向南立馬搖頭:「怎麼會。她老公也不是說來就能來的,畢竟一百多里地那。」
「不一定是她老公啊。」
「不是她老公,那會是誰?」
「這就說不準了。已經和她老公分開這麼久,有需求了。我聽她們那些結過婚的少婦說過,她們的需求特別旺盛,每天晚上都需要老公的安撫才行。她會不會在偷人?」
「紀玫玫,你可真能胡說,玲姐是那樣的人嗎?」
『「怎麼,你對她很了解嗎?我只不過是把我的懷疑說出來,你就能斷定她沒有偷人?不然的話,那今天晚上是咋回事?」
周向南被問得無語了。過了好一會兒,紀玫玫又去敲門,但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失望地回來後,周向南說:「還是不要費那個勁了,是另外登記個房間還是和我睡,早做打算吧。」
紀玫玫突然站起來,說:「郭玲玲可以為所欲為,我也可以。不用另外登記房間,我就在這裡睡了!」
周向南自然是求之不得:「好,你先坐著穩定一下情緒,我要去洗個澡。今天在趙平坤的工程公司,累壞了,身上都臭了。」說完,徑直去了浴室。
紀玫玫坐著,對於郭玲玲今晚的變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她這樣做,即使房間裡沒有藏男人那麼嚴重,也一定有鬼。
周向南已經從浴室出來,她還在那裡琢磨。他拍了下床,說:「我先睡了,等你啊!」
紀玫玫仍舊默默地坐了好一會兒,這才去了浴室。
周向南躺在床上假寐,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郭玲玲在微信上發過來一個呲著牙笑的表情。周向南趕緊問:「玲姐,你今晚真的吃錯藥了?」
「我很正常。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紀玫玫有情,她對你也有意。我看著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挺好的。乾脆今晚就走到一起算了。所以,我給你們製造了這個機會,你要是喜歡她,就不要對她客氣了!」
「哈哈,你想讓我收了她啊?」
「你們郎才女貌,難道不行嗎?」
「玲姐,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收了她的準備。我感覺我配不上她,無論是家庭還是長相,都不是一個檔次,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的區別,我暫時還不敢有那樣的野心。」
「她家庭有多優越?爸爸和哥哥都去世了,難道還有別的靠山?工作也只是一個事業編,還不如你,你如此沒有自信,可不是你的性格。」
周向南笑笑,寫道:「她在洗澡,馬上就出來了。你如果看著我們可以,那我今晚就把她拿下!不能辜負你為我們創造的大好機會。」
「嗯,這才像你!加油。」
周向南剛把手機放在旁邊,紀玫玫就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了。她緩緩地走到床前:「你睡地板還是我睡地板?」
周向南伸手把她拉過來,說:「誰也不睡地板,我們都睡床上。」接著,嘴裡嘟囔道:「今晚就讓我們同床共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