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咚的一聲到了一樓,韓香儀依偎在雷墨身上往外走。
在他們半腳即將踏出酒吧大門時,卻有一個人斜刺里冒出來攔住了他們。
是尹真兒。
她剛從樓頂上下來,看到梁永希的車還停在外面,知道她還沒離開,急的團團轉。
猛然看見雷墨,猶如見到救星。
「雷少,希希姐被趙導纏住了,你快去救她。」
雷墨斜眼看著尹真兒,自從知道梁永希是經紀人,他用手機時莫名地也刷了娛樂新聞,知道眼前長得仙氣飄飄的女孩子是她手裡一個很紅的藝人。
「呵……你還真會為自家經紀人臉上貼金。」分明是梁永希主動貼上那個趙導的,到尹真兒嘴裡卻反了過來。
尹真兒本就很怵雷墨,聽到他用冰冷的語氣說話,心裡更是直打鼓。
但為了希希姐,她還是鼓起勇氣堅持,「我說的是真的,希希姐是為了救我,雷少,看在希希姐那麼愛你的份上,請你去救救她。」
她很想說看在夫妻情分上,但希希姐再三叮囑過不能說。
愛他……
雷墨心口莫名一跳,一瞬的靜默後,譏誚的彎了彎唇,「那她的愛還真是博大。」
尹真兒愕然。
這時,韓香儀痛苦地低吟,緊攥著雷墨的前襟,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阿墨……」
雷墨神色一緊,一把打橫抱起韓香儀,飛快地走向自己的車。
尹真兒急的追過去,「雷少,希希姐真的愛你啊,她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要不是真愛你,怎麼可能嫁給你?」
韓香儀揪住雷墨的衣服,表情更痛苦了。
雷墨把她安置好,迅速坐到駕駛座上驅車送她去醫院。
「雷少——」尹真兒追了出去,但黑色的路虎絕塵而去。
前面是個十字路口,紅綠燈時間較長。
雷墨雙手握著方向盤,腦海里浮現梁永希的臉,還有尹真兒說的話……
韓香儀靠在副駕駛上,無精打采地歪著頭看著他。
見他神情猶疑,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禁握了握。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雷墨說:「香香,我幫你叫一輛計程車,你先去醫院,我待會到醫院找你。」
他真的下車,攔了一輛計程車。
「阿墨,我一個人害怕。」他拉開副駕駛的門,把她抱向計程車。
他安撫地摸了摸她的發頂,「我喝了很多酒,不想害了你。」
他讓計程車把韓香儀送到醫院,到醫院後請醫務人員幫忙扶她進去,他錢給的多,計程車司機爽快地答應了。
計程車內,韓香儀雙目緊緊盯著後視鏡。
她看到雷墨上車後調轉車頭往回開了。
他放不下樑永希!
哪怕明知道那個女人是個賤貨,也放不下!
不過……當他回到酒吧找到梁永希時,看到那樣富有衝擊性的畫面,不知道還會不會要她?
雷墨一路風馳電摯回到酒吧,他往裡沖時,看到尹真兒站在梁永希的車邊哭著打電話,見到他回來了,連忙跑了過來,「雷少,求你救救希希姐。」
雷墨腳步不停,一邊上樓一邊想:這梁永希倒有兩把刷子,人品這麼差,手下的藝人卻是對她好得很!
到了樓上,他一間一間包廂找,在靠樓梯間最近的包廂內找到了梁永希!
她橫陳在沙發上,衣服全部丟在地上,一旁的趙導雙眼痴迷地盯著她看。
她真是配合,一動不動!
這麼賤!
好想立刻轉身離開。
可雙腿卻不聽話地朝她走去,並且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直接罩到了她的身上。
離得近了才發現她閉著眼,一副毫無意識的模樣。
「梁永希——」他陰沉著叫她,她毫無反應。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伸手拍她的臉,還是沒反應。
再看趙導,坐在那兒表情十分痛苦,卻一副站不起來的樣子。
再看他的腳,正以扭曲的姿勢放著。
他挑眉……這怎麼回事?
他用衣服裹緊梁永希,抱著她往外走,趙導嘴裡發出啊啊啊的狂叫,雙手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看起來似乎很熱。
他眼神冰冷地倪他一眼,眸低的煞氣一閃而過。
「希希姐……」看到雷墨抱著梁永希出來了,尹真兒激動的迎上去。
雷墨斜她一眼,「把這些丟掉。」
尹真兒伸手接住一團衣服,全是希希姐的,裡面還有內衣。
看這情形,她眼淚嘩的一下往外涌。
希希姐……是不是已經被……
「這是希希姐的衣服……」她無意識地喃喃。
「髒了!」雷墨冷冷吐字。
走到自己車前,把梁永希放進了后座。
尹真兒扔了衣服回頭時,雷墨已經開車載著希希姐離開了。
看他恐怖的臉色,分明處於暴怒邊緣。
他們已有夫妻之實,現在希希姐被玷污,他就等於是被戴了綠帽子。
天哪……他會不會殺了希希姐?
……
迷迷糊糊中,梁永希感覺自己好像沉入了熱水中,有什麼東西在刷著她的皮膚。
火辣辣的疼!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腦袋好疼,掙扎了一會又陷入了黑暗中。
等到醒來時,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啊——不要!」她怔愣了兩秒鐘,想到在樓梯間發生的事,驚得猛然坐起身。
或許是動作太猛,她的腦袋疼起來。
她雙手抱住頭,雙眼打量著屋內的情形。
感受著身上的異樣,疼,全身哪兒哪兒都疼。
難道——她已經被趙導給……
正這麼想著,靜謐中響起一道陰森的低沉男聲:「醒了?」
這是雷墨的聲音!
完了,她被捉姦在床了嗎?
痛苦和絕望一瞬間滑過心田。
她坐在大床上,控制不住地淚流滿面。
沒進娛樂圈之前,她就飽嘗人世冷暖,人心險惡,進了娛樂圈,更加的小心謹慎。
她真的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
沒想到陰溝裡翻船。
「你在哭?」雷墨再次開口。
淚光朦朧中,梁永希看到雷墨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著,指尖夾著一根猩紅的煙。
她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空氣中滿是嗆人的煙味。
「我怎麼可能會哭?」她吸了吸鼻子,假裝堅強。
「呵……」雷墨譏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