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圓規刺穿他的嗓子，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和聲音。
這樣或許可以終止精神攻擊。
舌尖舔舐著嘴角，林霏桀然一笑。
她摸索到門前，左手搭上門把鎖。
殺了他！
林霏攥緊圓規，眼中閃過狠絕。
「爸爸……」
林霏正要開門，外面傳來嬌弱的女聲。
姐姐？！
鬆開門把手，林霏把耳朵貼在門上。
「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嗎？」
姐姐打著哈欠，困意十足。
敲門聲止住，爸爸冷靜下來，「是爸爸吵醒你了嗎？」
「我以為到了起床的時間，就出來看看。」
姐姐疑惑道：「您怎麼在妹妹房門前？」
「我聽你妹妹好像做噩夢了，就來看看。」
爸爸笑呵呵的掩飾，「看樣子她應該又睡著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那爸爸早點休息。」
腳步聲漸遠，到了盡頭，關門聲響起。
爸爸回了臥室。
危險徹底消失，林霏鬆了一口氣。
她貼著房門，直到聽見姐姐也回到了房間裡，才回到床上。
林霏整理著一晚上得到的信息。
爸爸媽媽都被詭異污染，展現出了不同程度的攻擊性。
媽媽只會武力攻擊，而爸爸生氣暴躁就會受到精神污染。
姐姐救了她。
她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林霏回想起剛剛的場景。
脾氣暴躁的爸爸見到姐姐馬上和顏悅色，看來十分重視這個女兒。
又怎麼可能讓姐姐受委屈？
林霏腦中千思百轉。
「啊呀」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林霏的思緒。
林霏滿臉通紅，無奈望天。
怎麼還沒完了呢！
心裡將耕耘不輟的爸爸罵了千百遍，林霏困意朦朧，沉沉睡去。
翌日，敲門聲叫醒了林霏。
「乖女兒，起床了，媽媽給你們做了好吃的！」
經過昨晚的教訓，林霏沒有出聲。
她先是下了床，摸了摸窗簾。
溫度恢復正常，太陽升起來了。
林霏對著門外應了聲，拉開窗簾。
陽光灑進，驅散了房間的黑暗。
海面波光粼粼，海鷗在上空盤旋。
林霏簡單整理了床鋪，離開臥室。
環顧一周，這是一個海景大三居。
林霏心中有絲異樣，路過客廳時，瞟到了掛在牆上的全家福。
上面的背景是一面白牆，掉落的牆皮清晰可見。
爸爸表情冷厭，媽媽目光飄忽，姐姐唯唯諾諾，林霏面無表情。
爸爸、媽媽、姐姐、她……
錯了！
林霏回想起應柳說的話。
——歡迎進入【五口之家】。
第五個人呢？！
汗毛戰慄，林霏緊緊盯著那張全家福。
難道說，第五個，不是人？
有意思。
林霏雙眸明亮，震驚之餘情緒愈發高漲。
「站那裡幹嘛？快來吃飯！」
媽媽雙手叉腰，明顯有些不悅。
她的身體似乎比昨晚更加瘦弱，乾癟的肌膚褶皺橫生。
媽媽換掉了昨天旗袍，衣服寬大，依舊不合身。
「來了，媽媽！」林霏熱情的迎上去。
爸爸和姐姐已經落座，餐桌上散著怪味兒。
正中央放著一鍋骨頭湯，油膩膩的湯上漂浮著血塊。
周邊擺著兩道小菜，黑黢黢的分辨不清是什麼。
爸爸西裝革履，打著黑色領帶，肥碩的身軀撐破了腹部的襯衫紐扣。
彼時，他正拿著一塊骨頭，一口黃牙啃出一個缺口，「咯吱、咯吱」咀嚼著。
湯汁四濺，爸爸吃的滿面油光。
真醜。
反觀姐姐，她穿著洗的泛黃的長衣長褲，坐在那裡細嚼慢咽。
林霏打量著她。
黑長的頭髮遮住姐姐一半側臉，一半頭髮別在耳後。
臉頰瘦弱，肌膚包著骨頭，面上毫無血色。
林霏向二人打招呼。
爸爸沒有什麼反應，將整個骨頭一口吞掉，滿臉享受。
姐姐對著林霏溫柔笑道：「早上好。」
媽媽遞上一碗米飯，林霏接過，觀察著姐姐。
她不知飯菜是否被污染，全家只有姐姐是正常的，她自然知道該吃什麼。
果不其然，姐姐只吃小菜，絲毫不碰中間的骨頭湯。
林霏夾起小菜，忍著不適吃了下去，假裝大快朵頤。
沒有任何影響。
「叮鈴鈴——」
媽媽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姐姐拿著筷子的手突然一抖。
怎麼回事？
林霏盯著媽媽，眼見媽媽的臉在看過手機消息後陰沉下來。
姐姐低垂著頭，身體發抖。
「啪——！」
手中筷子一扔，媽媽雙手敲擊著桌面。
「砰——砰——」
餐桌上的食物震起，媽媽的身體瞬間膨脹。
褶皺被撐開，黑色的粘液從紋路中溢出。
粘液滴落在地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
媽媽對著姐姐怒吼，「為什麼你周測的成績還是倒數第一！」
「你是豬腦子嗎！什麼也學不會！」
「老娘真是白養你！你一個女孩兒笨成這樣有什麼用！」
姐姐瑟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爸爸置若罔聞。
只說了一句，「別打死了，她還有用。」
姐姐身體抖得越發厲害。
為什么爸爸對待姐姐的態度和昨晚截然不同？
林霏心中生疑。
媽媽氣急敗壞，目光掃過，最後抄起瑜伽棍，衝著姐姐打去。
姐姐忙雙手護頭。
「啪——！」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落下來，姐姐抬起頭，倒吸一口冷氣！
「滋啦——滋啦——」
黑色粘液滴落在林霏的左臂上灼燒著，整條手臂痛到麻木。
信任是相互的。
林霏通過規則相信姐姐。
姐姐何嘗不需要相信她呢？
林霏緊緊握住瑜伽棍，眼中擠出眼淚。
委屈巴巴道：「仙女媽媽別生氣，生氣都不美了。」
媽媽身體頓了頓，握著瑜伽棍的力氣鬆了許多。
果然人都喜歡聽好話。
林霏趁機拿掉媽媽的瑜伽棍，耐心勸慰。
「媽媽，姐姐哪科成績不好，我和姐姐一起多研究。
哪值得您生這麼大的氣啊！該長皺紋了。」
媽媽聽後不再動作，褶皺紋中的黑液也停止溢出。
可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姐姐。
眼不見，心不煩！
林霏忙將姐姐扶起，帶離是非之地。
「媽媽，我這就和姐姐一起學習！」
順便看看她的書包。
「真是嚇死了。」
見媽媽沒有跟上來，林霏撫順著胸口，裝作心有餘悸。
「姐姐，我們去你房間學習吧，別再惹媽媽生氣。」
姐姐眼神躲閃，從衣兜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團，塞到林霏懷中。
「謝謝妹妹。」姐姐囁喏。
她絞著手指，飛快衝回自己的臥房，將林霏隔在門外。
林霏回到房間裡，將紙團鋪開。
是新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