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將房門反鎖，研究起姐姐遞來的紙條。
「1.每周一晚9:00，家裡會來客人，不要讓他看見你。」
「2.不要喝爸爸媽媽杯子裡的東西。」
「3.如果爸爸生氣，立刻躲進衣櫃裡，不要理會任何聲音，這樣是安全的。」
「4.絕對不能進爸爸媽媽的臥室。」
「5.月圓之夜不要看海，那是致命的。」
「規則4」上說明，相信姐姐。
也就是說，這上面的規則全部都是正確的。
林霏逐條記下。
「如果爸爸生氣，立刻躲進衣櫃裡，不要理會任何聲音，這樣是安全的。」
林霏思索著。
衣櫃屬於安全屋，可以躲避爸爸的精神污染。
但應該無法承受爸爸的攻擊。
看爸爸白天的表現，即便媽媽如此鬧騰，也沒有生氣的跡象。
甚至漠視媽媽對姐姐的傷害，只要不死就好。
晚上爸爸不喜歡被人打攪，又異常關心姐姐。
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難道，還有什麼蛛絲馬跡沒有被她觀察到的？
林霏將字條團在手心裡，在臥室里踱步思考。
摩挲著下巴，林霏目光無意間瞟到房門。
！！！
那裡有雙眼睛……
正緊緊的盯著她！
「啊！！！」
林霏一聲驚叫，跌坐在床上。
「咚！咚！咚！」
外面的人敲著門，「乖女兒，開門，媽媽給你煮了好東西。」
林霏調整呼吸，打開了房門。
彼時，媽媽已經恢復了原來的身形，身上的衣服又被撐破，堪堪掛在她的身上。
林霏笑靨如花，「媽……」
未等林霏說完，媽媽就端著杯子擠進房間。
媽媽姿勢怪異，如同嬰兒蹣跚學步。
她打量著四周，視線落到了林霏身上。
「你剛剛在看什麼？」
她似乎很緊張姐姐留下的那張字條。
對上媽媽極盡扭曲的臉，林霏裝作茫然的樣子。
「媽，您在說什麼啊？……啊！」
攥緊的右手被媽媽突然翻開！
——空的。
媽媽眼中的不可置信轉瞬即逝，林霏試探詢問。
「媽媽，您是丟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
媽媽恢復成溫溫柔柔的模樣，將手中的杯子遞給林霏。
「媽媽特意給你做的，補腦！你快嘗嘗。」
杯子裡的湯水散發著濃郁誘人的香氣，與早餐大相逕庭。
「不要喝爸爸媽媽杯子裡面的東西。」
林霏警惕道：「媽媽，我剛剛吃的太飽了，喝不下去了。」
她還沒有查清楚，這很有可能是媽媽的杯子。
還是小心為上。
媽媽磨著牙，表現得有些失落，「這湯我熬了很久，多少喝一點啊。」
「媽媽辛苦了！」
林霏繼續解釋著，「我吃多了容易困，我想學會習，媽媽。」
從媽媽之前的表現來看，她應該非常重視孩子的學業。
媽媽果然不再堅持，神情嚴肅。
「對，你和姐姐都要好好學習！」
「只有好好學習，咱們才能脫離貧困！」
說完，媽媽端著杯子離開了房間。
盯著媽媽離開後，林霏才掀開被子，拿出了姐姐的字條。
剛剛她是故意驚叫出聲，跌在床上的。
目的就是為了將字條藏起來。
看來裡面的信息很重要，導致詭異操控著媽媽來拿取。
林霏牢牢記住上面的內容，將字條撕得粉碎。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林霏在回憶中尋找著蛛絲馬跡。
她立刻拉開衣櫃。
裡面只掛了零星幾件破舊的衣服。
爸爸緊繃的襯衫、媽媽寬大的旗袍、姐姐泛黃的長袖……
包括全家福中脫落的牆皮，還有媽媽口中所說的「脫離貧困」。
林霏環顧著裝潢華麗的海景房。
這裡很可能不是他們的家！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生長。
那這是誰的家？
林霏在草稿紙上亂寫亂畫。
或許，真相就在爸爸媽媽的臥室里。
「絕對不能進爸爸媽媽的臥室。」
現在是周末，爸爸媽媽都在家，去臥室必定會被他們擊殺。
即便毫髮無傷的進去了，利用應柳的能力也很難將所有角落都搜查清楚。
不如……
心裡有了想法，林霏拿過書本，開始學習。
「必須在每天晚上8:00前完成作業。」
林霏沉下心來，速度飛快，直至華燈初上，與家人共進晚餐。
吃完飯，林霏仔細背誦語文課本上的內容。
媽媽拿著語文書進門，林霏快速背完了媽媽的抽查課文。
整篇背誦流暢，媽媽深感欣慰。
待媽媽走後，林霏握住玉牌，呼喚著裡面的人。
「應柳！你恢復的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我親愛的主人。」玉牌里的人答。
林霏點點頭，和應柳說明接下來的行動後，便拿著第一晚那本破舊的語文書，敲響了姐姐的房門。
「妹妹，有什麼事嗎？」房門打開一條縫，姐姐微微探頭。
林霏搖動手裡的書，「姐姐，你的課本在我這裡，我給你送來了。」
姐姐看著林霏手裡的課本，眼神驚懼。
慌慌張張道：「我、我現在跟你同一年級，我用不上！」
她留級了？林霏眯起眼睛。
姐姐想關上門。
林霏連忙攔住，裝作恍然大悟。
「姐姐，你瞧我這記性，不好意思哈，其實我找你還有一件事……」
林霏伸出左臂，上面的灼傷慘不忍睹。
「我這傷口太痛，找不到醫藥箱。」
姐姐抿唇，「醫藥箱在客廳。」
林霏眼中放著光，懇求著，「那姐姐能幫我去拿醫藥箱包紮一下嗎？我真的好痛，麻煩姐姐了。」
姐姐眼中有絲掙扎，沉默很久，點點頭。
「謝謝姐姐！」林霏眉眼彎彎。
「那你等我一下。」
林霏點點頭，目送著姐姐離開後，推開了姐姐的房門。
房間裡乾淨整潔，一覽無遺。
林霏一眼掃到了一個黑色的皮質書包。
拿起書包，林霏解開旋鈕。
裡面躺著一隻玩具小熊。
小熊做工精緻，惟妙惟肖。
拿起小熊，林霏發現下面壓著一沓照片。
林霏翻看著，不禁瞪大了眼眸。
這裡面，每一張都是姐姐的私密照！
林霏咬著唇肉，皺眉將照片翻過來。
背面用紅筆寫著：
——我在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