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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閒事大事

2024-08-09 13:28:01 作者: 愛吃番茄的山羊
  狼愛上羊啊,愛的瘋狂——

  陽光明媚,心情不錯,這是徐猛穿越而來難得的好心情,一掃連續幾日的陰霾,連天空都是瓦藍瓦藍的,雲彩都是雪白雪白的。

  好吧,天空本來就是藍的——

  雲彩本來也是白的——

  可這有什麼打緊呢?生活本來就應該也是美好的,它應該由熱愛生活的人們親手塑造,就像那天空中雪白的雲彩,可以塑造成很多形狀,圓的,方的,三角的——但它總歸是甜的。

  生活也是如此,雖然有殘酷,有無情,有冷血,但他總歸是美好的,是充滿希望的——自從莊園裡多了幾個女人,徐猛感覺一下子有了盼頭,渾身充滿了力量。

  徐猛剛走出鐵匠鋪,哼著小調,尋思著給莊園裡的幾個女人採辦些物件,徐家莊園裡許久沒有女人的氣息,連一件女人的東西都沒有,今日早上醒來,風嶺和雲十娘連一件更換的衣服都沒有,只能稍稍穿了件徐猛的長袍遮掩,讓單純的張小七詢問了一早上。

  「許大娘,你家老漢昨晚給隔壁宋寡婦送了兩斤豬肉。」

  「趙老鬼,你那酒別喝了,昨天你家小子往裡面撒了一泡。」

  「李家小娘子,快把張家秀才給你的情書扔了吧,他那是從書上抄來的小詩,不光送你,連孫家小娘子,袁家寡婦他都送了,連許大娘他都強塞了一封。」

  「扯西皮,就知道那宋寡婦沒安好心,往日裡便見她勾搭我家老漢,眉來眼去的,那細腰圓屁股跟灌了水的豬尿泡一樣,來回晃悠,早晚給晃悠折嘍。」粗壯的許大娘喝罵幾句,提了一根木棍便急沖沖地往家裡趕去。

  趙老鬼氣的急忙將酒壺裡的酒倒得滿地都是,「這小兔崽子,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話雖如此,不過卻是轉身又進了一旁的一家酒肆,沒一會兒又心滿意足地提著酒壺出來,嘴角洋溢著滿意的笑容。

  李家小娘子可不害怕徐猛,朝徐猛拋了一個媚眼,笑道:「徐家小管爺,怎麼你是爬姐姐床角了麼?怎麼什麼都知道?」頓頓又笑道,「昨晚看姐姐身子麼?條子美麼?」

  李家小娘子的粗獷豪放鬧了徐猛一個大紅臉,走路都差點絆了一跤,惹得一眾人大笑。

  許是沒找到自己老漢,許大娘又折了回來,不過氣卻消了一大半,對李家小娘子打趣道:「李家小娘子,可別賣弄了,看你那腰細的還沒根筷子粗,可不是徐小管爺的口味。」頓頓,笑著說道:「聽說徐小管爺,昨天從牙伺鬧了幾個女婢,其中有兩個成熟的官家女婦,那身材就跟熟透的水桃一般,掐一下都能冒出水來,能看得上你那上不了稱的幾兩肉?」

  李家小娘子被許大娘調侃,卻不發怒,故意擺了擺細腰,朝徐猛說道:「哪家的水桃就是天生熟透的?這青澀的雛鳥不得調教麼?徐家小管爺不想試試麼?」

  「不,不試了。」徐猛受不了眾人的生猛,紅著臉倉皇而逃,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你們說,這破落少爺像不像換了個人?」

  「倒真是,與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似乎更有魅力了一些。」李家小娘子小聲嘀咕道,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臉色一紅,含春的眼角溢出一汪春水。

  往常徐猛是青山縣有名的破落戶少爺,沒少被眾人打趣調笑,徐猛也只是低著頭任由眾人發揮,今日徐猛心情好,本來想反其道打她們一個措手不及,不想卻還是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不過這就是邊陲小縣普通人的生活,各家有各家的苦,各家也有各家的甜。

  徐猛拐出街角,卻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小安神醫,有什麼事情麼?」徐猛對於安素西這個救命神醫可是害怕的很,或許是因為怕自己的秘密被這位青梅竹馬的女神醫看穿。

  「聽說你昨日從牙伺買了幾個女婢,晚上可快活的很,也不知道你這身體能不能招架的住,別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回頭又丟到女人身上去。」安素西惡狠狠地說道,「下一次我可不會再救你。」

  「放心,多虧了小安神醫這段日子的調理,小爺我現在的身體棒的很。」徐猛尷尬笑道。

  「嘿,你哪來的錢買女婢?聽說還有一個異邦的,價格可高的很,能頂上尋常十幾個丫鬟了。」

  「幾個女婢而已,那些大戶剛剛交了一筆例錢托我剿匪。」徐猛笑著說道,「而且你知道咱們現在青山縣欽定的縣令是誰?」

  「是誰?」安素西雖然應承著問道,但口氣卻不在意,很明顯得到了風聲。


  「當今大楚王朝的七皇子殿下,你可知道我現在可是殿下身邊的紅人,幾個女婢而已。」徐猛吹噓說道。

  「你就嘚瑟吧。」欽定縣令的身份其實在青山縣的一些圈子早已傳開,安素西作為青山縣的神醫,每日接觸的人各色各樣的都有,這點消息自然也早就知道。

  「還有黎家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那些可都是一擊斃命的,很明顯是高手做的,可不會是青山縣外的那些莽匪能夠做到的,這件事你千萬千萬不能插手。」安素西再三囑託。

  「怎麼不可能?」徐猛頓頓,笑道:「可青山縣的人都說黎家的案子是莽匪做的啊,這幾日等練好了兵,馬上就可以出兵剿匪。」

  「你不要命了?」安素西追不上徐猛,在身後叫到,然而徐猛卻當作沒有聽見一般對身後的安素西置之不理。

  「別跑,我還有事找你。」安素西在身後喊道,跑出一段距離的徐猛急忙停下,在安素西的身上稍一探查,便清楚安素西找自己所為何事,神情迅速變得冷酷。

  「什麼事?」徐猛恢復平靜,冷聲問道。

  安素西追上徐猛,沒有發現徐猛神情的變化,白皙的面容之上也滿是愁色,長嘆一口氣,說道:「你跟我來吧。」

  江畔是青山縣最繁華的地方,因為江邊有成排的畫舫,因此江邊也聚集了大量的商鋪行當,酒肆、飯館、驛館、書屋、武行、賣首飾的、賣衣服的、賣茶葉的、賣胭脂水粉的、叫賣的貨郎、算卦的道人、求籤的僧人、走商的商隊,應有盡有————

  但終歸還是有窮困破落的地方。

  安素西似有心思,一路上不說話,徐猛只是在後面跟著。

  兩個人像是竄在一根繩上的葫蘆,沿著江邊一直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遠,繁華不見,映入眼帘是破落。

  終於在一座小屋前停下,這小屋前曾有一座花圃,養著各種各樣的花草,但此時已經全部打翻,破碎的盆栽更加遮掩不住的花草的芬芳,混著濃烈的泥土氣息,足以讓人想像之前所有的美好。

  「小安姐姐。」一個小姑娘迅速跑出來,然後看了看身後的徐猛,迅速一臉嚴肅不說話。

  徐猛認得出,這是那個傍晚在江邊畫舫賣花的那個小姑娘。

  「曉蝶,你姐姐怎麼樣了?」安素西摸摸小姑娘的腦袋,輕聲問道。

  「剛喝了藥,睡著了。」小姑娘看向一旁的徐猛,仰頭問道:「你是來買花的麼?可惜,姐姐種的花都被毀了。」

  安素西摸摸小姑娘的腦袋,然後領著徐猛來到小屋的門前,只見簡陋的小屋之中,一張木板之上躺著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女,身材消瘦,面色慘白,長長的睫毛卻仿佛會呼吸一般,似動未動,面容有些憔悴,即使在睡夢中偶爾的幾聲咳嗽,也似乎會帶來更多的痛苦。

  「昨晚段家的人上門,說是曉雲被段豪德看上了,要強娶為妾,曉雲誓死不從,情急之下便跳了江,幸虧路過的莊戶才救了上來。」安素西看著徐猛說道:「我知道你平常是不管事的,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段家的人不會死心的,如果曉雲被段家虜到了莊園,一定會生不如死。」

  「我知道在青山縣沒人敢惹段家,我知道這只會給你找麻煩,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安素西輕聲的哭泣道。

  徐猛輕輕的將安素西擁在懷裡,柔聲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回頭讓曉雲搬到我那裡吧,正好莊園荒蕪了許久,讓曉雲幫我收拾一下。」

  安素西仰頭看著徐猛,卻見徐猛眼神堅定地點點頭,說道:「放心,段家那邊有我呢。」

  徐猛安排張小七幾人幫助曉雲姐妹搬家,然後讓安素西領著眾女又去置辦了些物件,自己則是又重新回到縣衙。

  往常沒事,徐猛也就早上點個卯便一天不見蹤影,今日卻又來到縣衙,讓莫智友覺得有些驚奇,正要打趣,卻聽徐猛問道:

  「老莫,這訓兵計劃得怎麼樣了?我決定七日之後咱們便去剿匪。」

  「七日出兵剿匪?」原本正要打趣的莫智友被徐猛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然後圍著徐猛轉了一圈,摸摸徐猛的腦袋,仿佛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徐猛:「你不會是瘋了吧?七日出兵剿匪,咱們這可是去送死。」

  「當然不是了。」徐猛故作輕鬆,笑道:「我這是相信你老莫訓兵的能力,這一次如果剿匪成功,那老莫你可是第一功臣,到時候一定會上報府郡,得到府郡大人和三皇子的嘉獎。」


  嘉獎?到時候不被罵個狗血噴頭才怪,莫智友心中暗罵,想想青山縣外的這伙莽匪,可是盤踞在青山縣已久,以前張松在的時候,也曾幾次出兵,但每次都無功而返,後來索性與其達成了默契,只要不在青山縣縣城之內鬧事,縣衙也就懶得再去管制。

  現在就憑徐猛這個破落少爺想去剿匪?簡直就是找死。

  還七日訓兵?三年都沒那個本事。

  「不去剿匪也成,要不然你去擺平那個段豪德,讓那些士紳心甘情願地每月按時上繳例錢也行。」

  莫智友一臉苦瓜色,擺平那些土豪士紳,開玩笑吧?徐猛不知,可莫智友可知道,這次那些土豪士紳身後站著一個龐然大物,不是自己這個小蝦米能夠折騰得起的。

  而此時的段家莊園之內,一派鶯歌燕舞,家主段豪德正對一位玉面公子極盡巴結之能事。

  「方少主,這些歌姬如何?」

  「不錯,不錯。」方家少主眼神中滿是淫慾,在那些歌姬曼妙的身材上根本捨不得離開半分。

  「聽說那徐猛七日之後便會出兵剿匪,只怕是雷聲大雨點小,做做樣子啊。」

  「放心,本少主已經安排妥當,七日之後,便是那徐猛的葬身之日。」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聽說新來的青山縣令乃是七皇子殿下。」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翻不起大浪,如果他識抬舉的話,就讓他繼續安生地做個青山縣令,如果不識抬舉的話,那——」方家少主眼神中的狠辣讓段豪德不禁心底一寒。

  「哦,對了,昨日的那個少女呢?是跳江淹死了麼?」

  見段豪德猶猶豫豫,狠聲斥道:「說。」

  「那小妮子命大,被人救了上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被徐猛接到了徐家莊園。」段豪德說道:「方少主,要不我明日帶人去徐家給你搶過來?」

  方家少主冷冷地盯著徐猛,半晌之後說道:「算了,一個女人而已,還是大事要緊,這個關頭就別節外生枝了,不過——」

  方家少主看向段豪德,冷聲說道:「不過此次滅了徐猛,你要是再拿不下青山縣,別怪我不客氣。」

  「方家少主,你放心,這青山縣的土族豪紳我本來已經聯繫了一大半,這不黎家出了事,被徐猛這小子連唬帶詐給攪合了,這次只要擺平了徐猛,擺平了青山縣的那股莽匪,到時候他們豈敢再跟咱們作對,只是七皇子殿下那邊,方少主你還要多多周旋。」

  「放心,想來這七皇子殿下會識時務的,不會為了一個徐猛翻臉。」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又白又大又圓。

  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每個人的歡樂憂愁卻都不一樣。

  曉雲搬進了徐家莊園,想來是心神稍稍安定了些,病苦嬌弱的身軀竟多了許多氣色,跟徐猛商討著要在莊園裡面種哪些花最好看,搭配什麼花類最合適。

  曉蝶卻暗自尋思著這以後姐姐種的花應該是歸徐管爺所有了,自己還能摘了去外面賣麼?

  葉真似乎堅定了心思,向徐猛主動詢問莊園的計劃,徐猛索性交給葉真一些銀兩,讓葉真這個異邦女郎當起徐家的大管家。

  張小七則在拼命地練習刀法,說要跟著徐猛七天後去剿匪。

  夜深了,少女單純的心思也慢慢睡去,徐猛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搖搖頭。

  夏述和東秋似乎也學會了風嶺和雲十娘的招數,在這個月光皎潔的夜晚同樣不約而同地敲開了徐猛的房門。

  佳人如約,徐猛又豈能辜負這良辰美景,哪怕明日深陷火海,今夜也當縱情肆虐。

  今夜的月亮是如此地潔白啊。

  一彎清澈的泉水從月宮中泄出來,變成銀輝,灑向大地。

  只是這腰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明天得找小安神醫開些調養的補藥才行。

  「大力丸咧,獨家秘法大力丸咧,千古名方,保你一柱擎天。」一個青衣道士舉著旗幡依舊在青山縣的畫舫周邊販賣,生意十分紅火,一個個從畫舫下來的小廝交錢拿貨又迅速返回。

  「這生意還真是紅火,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原本叫賣包子的小販見自己攤前生意冷淡,那青衣道士的生意卻十分紅火,心裡也在暗自盤算。

  只是這江邊今夜少了那個挨家挨戶販賣鮮花的姑娘。

  不過也沒有人會在意。因為在很多眼裡,這不過是芝麻大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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