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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委屈三皇子了

2024-08-09 13:29:17 作者: 兜小兜
  「長公主,這不是意外,一定是貴妃!」

  張才人攥著帕子的手收緊,篤定的語氣,卻讓臉色更加蒼白。

  冷宮,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死個把人,誰會在意呢?

  她咬咬下唇,聲音發抖。

  「其實搜宮之後,我就在角落裡發現了這個抹額。

  貴妃這樣大動干戈地尋找,說明這抹額來歷不明,我恐怕是惹上了大麻煩。」

  張才人坦言,她不敢聲張,只能日夜提心弔膽。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把它還給貴妃?恐怕她也不會輕易放過我,把它交給皇上?我已經十幾年未曾見過皇上了。」

  寢宮內,香氣裊裊,香爐中青煙升騰,在昏黃的燭光下,映照出一室的寂靜。

  雕花窗欞外,夜色深沉,偶爾傳來幾聲鳥兒的啼叫,更添幾分詭異。

  陳淵拳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絲毫沒覺得疼。

  「貴妃這不是在找抹額,她只是在確定。」

  沈惜年抬眸,聽他繼續道:「確定抹額是在我阿娘這裡。」

  一旦確認這一點,貴妃就要出手,了結了他阿娘的性命。

  沈惜年也是疑惑。

  「貴妃娘娘是唐府的千金,有唐府的東西並不奇怪。」

  張才人剛才的恐懼,此刻也被困惑替代。

  「那她為何……」

  沈惜年也不確定,一時間理不出思緒。

  「如此不能示人,實在叫人難以理解。」

  陳淵指骨鬆開,薄唇輕啟,冷笑一聲道:「那自然是有見不得人的事。」

  沈惜年抬眸,撞上陳淵諱莫如深的眼神,仔細琢磨著這句話,心臟猛地一跳。

  雖說唐府是貴妃的娘家,但這抹額是下人的物件,又是男子的貼身之物,若是被人知道,饒是貴妃,也是千張嘴、萬張嘴也說不清。

  說不清……

  說不清!

  沈惜年臉色微變,心跳卻漏一拍,莫非……

  不可能。

  沈惜年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貴妃聖眷正濃,她絕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張才人神色焦灼望著沈惜年,見她緊蹙眉頭,遲遲不語,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陳淵。

  陳淵心下大抵明白。

  「唐家的暗衛能夠往來皇宮,莫非是唐家心懷二心,勾結貴妃,偷偷將暗衛送入宮中,試圖監聽父皇的行蹤,所以才這樣在意這個抹額。」

  話一出,張才人頓時又緊張起來,慌忙環顧四周,害怕暗衛隨時會從黑暗中冒出來,要了她們的命。

  「姐姐莫怕,這也只是三皇子的猜測。」

  沈惜年回過神來,安撫住滿身驚懼的張才人,平復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

  小小抹額能讓貴妃如此大費周章,不惜在後宮鬧出人命,恐怕沒那麼簡單。

  看來,這件事還要徹查一番。

  她將抹額收起來。

  「這個暫且放在我這裡,你們母子的性命,含章宮護著,沒人能奪了去。」

  張才人又作勢要跪。

  「多謝長公主搭救。」

  沈惜年虛扶了一把,溫聲道:「姐姐不必多禮。」

  又重新喚了婢女進來。

  「冷宮裡走了水,現在也來不及新收拾一個落腳的地兒了,姐姐且放心安置在含章宮,至於三皇子……」

  張才人聞言,臉色微變,連忙拒絕道:「長公主,淵兒是男子,萬不能留在您的寢宮,這壞了您的聲譽。」

  沈惜年淡淡一笑。

  「姐姐不必擔心,本宮自有分寸。」

  眼下冷宮剛剛撲滅了火,是住不了人了。

  要是把陳淵送到專門給未開府邸皇子準備的擷芳殿,恐怕他也會受到其他皇子的欺凌。

  如此看來,眼下最合適的地方,還是含章宮。


  她思考片刻,吩咐婢女去含章宮裡太監們的住處,收拾出一間乾淨的房間給陳淵住。

  陳淵到了在宮外開府的年紀,但因失寵還住在宮裡,與沈惜年這個未及笄的女子住在一起寢宮,自然要避嫌。

  這樣做既能安頓保護陳淵,又能保全自己的名聲。

  否則,若是讓旁人議論了,她的清譽也會受些影響。

  「只能先委屈三皇子了。」

  陳淵卻不以為然。

  「奴才住的地方,可比冷宮要強百倍。

  冷宮我都住慣了,在這兒豈不是美哉?」

  倒是張才人,覺得給沈惜年招惹了麻煩,連著幾日見了她都要委身道謝。

  沈惜年最初還跟她客套幾句,次數多了,也就由著她去了。

  因為這次風波,太后以疼惜皇嗣的名義,下令收了唐綰的綠頭牌,留她在寢宮休養。

  實則是禁了唐綰的足,免得她再找沈惜年的麻煩。

  日子安穩了幾日,沈惜年自然有精力,好好攏一攏思緒。

  自從重生以來,事情一個接著一個。

  雖然每一次她都能勉力應對,但是也足以讓沈惜年心力交瘁。

  再加上她為了駁唐綰的臉面,自作主張要了消寒宴的主事權,更是忙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惜年斜倚在軟榻上,手裡捧著湯婆子,指尖微動,輕輕摩挲著湯婆子上精緻的紋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慕醉的傷帶到了這一世,現在的沈惜年,總是覺得身上暖不起來,尤其是手腳關節,冷得刺骨。

  「娘娘,這暖爐里的銀絲炭還是今早的,奴婢去給您換一筐新的來。」

  司春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雕花象牙梳輕輕放下。

  寢殿內,熏籠里霧氣昭昭,平添了幾分暖意。

  「不必了,就這樣吧。」

  沈惜年懶懶地應了一聲,又緊了緊裹在身上的錦被。

  「消寒宴準備得如何了?」

  皇上聽說沈惜年攔了消寒宴的差事,還以為她體恤唐綰有孕辛苦,對她滿意地不行,又給差了兩個嬤嬤過來幫襯。

  「回長公主,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妥當了。」

  沈惜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司春一邊給沈惜年篦頭,一邊說著宮裡的情況。

  「長公主,貴妃的椒華宮冷清了幾日,雖然沒有綠頭牌了,可這幾日,皇上自己倒往椒蘭宮裡跑。

  奴婢瞧著,禁足跟往常沒什麼兩樣,倒不影響貴妃恩寵。」

  沈惜年沉吟點頭。

  雖然太后生氣,但皇上還是疼愛貴妃疼愛得緊。

  即使自己恨不得立刻活剝了她,但是形勢所迫,為了自保也要徐徐圖之。

  司春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

  「長公主,奴婢聽說,今日貴妃求了皇上,出宮回唐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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