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今兒請你來,是想請你幫我看看一個姑娘的。」江初月有些無奈的打斷歐陽明,說起了正事,「方子的事兒待過兩日我閒下來了,再給你尋幾張方子可好?」
得了江初月這話,歐陽明這才心滿意足的問道,「是要我瞧瞧誰?」
說著在包間裡四下打量了一圈,也只發現了一個少年,並未見著有姑娘。
「這莫不是就是你說的姑娘?」歐陽明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是,那姑娘在樓上的房間呢。」江初月哭笑不得,哄著歐陽明老爺子去了樓上,那少年心中不安,想去瞧瞧情況,卻被江初月按了下來。
「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了,你現在也該和我說說,問靈閣的事情了吧?」
見少年抿唇猶豫不決,江初月再開口,不耐的情緒都壓不住了,「你沒有說出我想要的東西,就算去了,我也不會讓你知道那姑娘到底怎麼樣了。」
少年萬萬沒想到江初月竟然這麼狠,不免有些氣惱,但很快也意識到如今是江初月的地盤,更別提如今是他對江初月有所求了。
猶豫後,還是開口說道。
「林武自十年前成為問靈閣閣主後,就一直把持問靈閣多年,期間長老會的幾位長老對他頗有微詞,還有人對他如何上位一事也存有疑惑,可對他有不滿和懷疑的人,也都出事了,明面是是出任務的時候出了事,可明眼人都知道,是為什麼。」
頓了頓,少年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長老會的幾位長老因為如今甚少插手問靈閣的事情了,倒沒出什麼事兒。」
江初月聽得認真,也並未因為眼前這個少年知道這麼多事兒而懷疑和質疑。
這世上的人太多了,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自己的際遇,再者,這少年所說的內容和江初月從前打聽到的一些內容也都能對得上。
雖然對他雖說的一部分內容仍存有懷疑,但也實打實的從這少年口中知道了問靈閣的情況。
知道林武到現在還把持著問靈閣,問靈閣如今已經投奔了北邊的譽王,知道了長老會的幾位長老如今已經避世不出,再也沒插手問靈閣的事情了。
說到後面,少年都有些口乾舌燥了。
江初月適時為他送上了一杯茶水,「你說的消息的確有分量,你的那個朋友,我會讓人盡力救治好她的,救治好她之後,你可以選擇留下來在我手下做事,也可選擇拿一筆錢走人,至於今天的對話,我不會傳出去的。」
一個能知道問靈閣這麼多內幕的人,江初月對少年的身份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了。
自然也知道,他選擇離開問靈閣,自然是不希望和問靈閣的人再有任何的聯繫,更不希望被問靈閣的人找到。
如此看來,他會來到這裡,怕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
「多謝。」少年如何聽不出江初月話外的意思,江初月能為他瞞著,自然是最好的。
至於是否要留在江初月身邊做事,他暫時還沒有想法。
「我如今只想看著我朋友能好起來,其他的事情暫不做他想。」少年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江初月也沒因為他的婉拒而流露出任何的不滿來,起身拍了拍手,「若是日後改了主意,也可來尋我就是了。」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江初月自然不會繼續在同安客棧浪費時間了。
出了客棧,直奔開墾荒地的營地去了,找到蕭亦灝,將剛得到的消息都盡數轉告給了蕭亦灝。
蕭亦灝也沒想到問靈閣一直避世不出,最後竟然和譽王牽扯上了。
「這消息的來源可靠嗎?」蕭亦灝就差明說懷疑那少年可不可靠了。
「他是問靈閣的人,雖然極力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可在難民營的時候,被一群小混混找茬,為了護著他朋友和小混混動手的時候,就有人看到了他身上帶著的一枚令牌。」
江初月將令牌從懷中摸了出來,「後來為了請大夫,把這枚令牌送去了當鋪當了一點兒銀子。」
而這枚令牌就足以證明少年的確是來自問靈閣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一個有些孱弱且性子也軟的少年,在問靈閣這種地方又是怎麼待下去的。
「不過他是誰,是什麼身份也都不要緊了,咱們只要能確定林武還沒出事兒就行了。」江初月在蕭亦灝對面坐了下來。
手裡還把玩這那枚令牌,「劉沫費盡心思拿到了千機的藥引卻遲遲沒動手,你覺得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一定是他不想動手,說不定是他始終沒找到機會呢?」蕭亦灝大膽提出了一個猜測。
「為什麼這麼說?」江初月問道。
「我之前在水雲閣的時候,也曾了解過幾位王爺,這譽王雖說一直是在北邊,北邊也的確不如南邊富庶,可他的手段卻不一般,能坐穩北邊,還能得朝廷的信任,就連榮王幾人也對這位譽王頗為忌憚。」蕭亦灝盤算起了幾位王爺的關係。
「若問靈閣真的投靠了譽王的話,怕是水雲閣就算是想動手,手也伸不了這麼長。」
「那你以為,問靈閣投靠譽王,會和水雲閣有什麼關係嗎?」江初月也陷入了沉思。
「那就說不定了,水雲閣的大本營就在南邊,南邊的幾位王爺都曾向水雲閣示好過,只是我目前也看不透,劉老到底打算做什麼。」
劉老這個人,正如蕭亦灝所說的,做事有些讓人琢磨不到頭腦。
就算是跟在劉老身邊多年的莫驚春,也不敢說自己了解劉老,就更別提蕭亦灝和其他人了。
「他想要的不是很明白嗎?就是想要自己成為規則的最高制定者。」江初月可不覺得劉沫是什麼省油的燈,從他做的這麼些事兒來看,江初月總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江初月不知道的事情。
甚至懷疑,當初誆騙蕭亦灝去水雲閣,也不過是他計劃之中的一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