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猜測,也不過是江初月和蕭亦灝毫無根據的懷疑和推斷,沒有確鑿的證據和線索支撐,就算有再多的懷疑,也不能表明什麼。
「話說,你帶這麼多人離了水雲閣,劉老那邊都沒什麼反應嗎?」江初月話鋒一轉,提起了蕭亦灝跑路還帶上了一大群兄弟的事兒。
蕭亦灝苦澀一笑,「我離開了水雲閣,就算不帶他們離開,他們也不會被劉老重用了,但還能用這些人大賺一筆,怎麼算,劉老都不算虧,他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句反問讓江初月沉默了下來。
她原以為蕭亦灝在水雲閣能大展身手,實現自己最初的目的,卻沒想到,在水雲閣內折騰了這麼久,最終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甚至於蕭亦灝想帶走自己的人,還得靠江初月出面,出糧食才能保全自己的人。
否則蕭亦灝的那些兄弟也只能如莫驚春手下的人一般,被送往最危險的地方,最終落了個悲慘的結局。
「驚春手下的人是都已經沒了嗎?」江初月不是沒想過幫莫驚春把她的人也給撈回來。
只是就連蕭亦灝他們也不知莫驚春的人在何處,在做什麼,有零星消息的幾人也已經死了。
「若驚春的人還在的話,上一回她也會提出來了。」蕭亦灝驟然提起莫驚春一事,也不免有些悵然。
「若不是因為驚春手下的人都陸陸續續出事了,我也不一定非得要把手下的兄弟都給帶出來。」蕭亦灝在水雲閣閣主之爭中,終究還是落了敗。
誰都沒想到,水雲閣轟轟烈烈的培養繼承人,最終卻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原以為最有可能登上閣主之位的蕭亦灝都落得個帶著自己人脫離水雲閣的下場,就別提另外兩個早早被淘汰了的人選了。
「說來,我之前和你說起劉無來尋我,和我說了那些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劉無與江初月在同安客棧的那一次會面,好像已經離得很遠了。
可細細算來,也不過是才十幾日的光景,卻隨著江初月和蕭亦灝的整日忙碌,逐漸被掩埋在了記憶的灰燼之中。
好容易江初月又提了這件事,但蕭亦灝卻好像仍是淡淡的。
「他和咱們不是一路人,也不該在提他了。」蕭亦灝面上瞧不出什麼情緒,江初月原還想再問,可見他興致不高,最終還是沒再多問了。
「對了,你那幫兄弟現在還算是適應嗎?咱們這兒可比不得水雲閣,也只能委屈委屈他們,將就將就了。」
江初月此話一出,蕭亦灝反倒樂了,伸手抓住江初月的肩膀,迫得她不得不順著蕭亦灝的力道身子向前壓,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他們讓我說一句,謝謝嫂子!」
沒來由的這麼一句,惹得江初月的臉頰瞬間爬上了紅暈,「說什麼呢!」明知蕭亦灝存了故意逗弄她的意思,江初月還是不爭取的臉紅了。
意識到二人距離太近,下意識的往後一仰,倒險些直接栽倒了下去。
好在蕭亦灝反應及時,跪坐起身,隔著桌面一隻手護到江初月的後背,笑的無奈。
「怎麼就臉紅了?」
說話時的氣息撲在江初月的臉上,江初月更覺不好意思了。
忙站起身,「我還得去盯著鋪子裡的生意,就先走了。」
說罷,提著裙子也顧不得手上的糕點碎屑,腳步匆匆甚至於有些凌亂的衝出了房間。
一直到了糧鋪里,江初月也還時不時腦中閃現適才和蕭亦灝的親近舉動,二人分明已經是多年的夫婦了。
可二人也只是名份上的夫婦,甚至於到如今為止也還是分房而睡,兩人更像是精神上的伴侶。
當蕭亦灝突然對江初月行親近舉動時,江初月竟然臉紅了,要知道她從前接受任務時常會接近任務對象,也常有不得不親近的姿態,卻也從不曾臉紅過。
怎地到了蕭亦灝面前竟這麼不爭氣了。
越想越覺丟臉的江初月,臉上的懊惱分明都寫了出來。
在一旁盯著江初月瞧了半天的莫驚春終於忍不住了,「初月,你和蕭亦灝是發生什麼臉紅害羞的事情了嗎?」
這話說的直白,雖說莫驚春的聲音不大,卻還是把江初月嚇得夠嗆,猛地坐直身子一把握住莫驚春的嘴。
不安的四處打量了一圈,確定沒人發現他們二人在幹什麼後,才鬆了口氣。
「你胡說什麼呢!」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那要不是的話,你怎麼臉都是通紅的,而且明顯心不在焉,臉上就差寫著思春兩個字了。」越是見江初月不敢讓外人知曉,莫驚春越是覺得自己猜對了。
她與蕭亦灝和莫驚春也算是熟識了,這麼久也不曾見蕭亦灝和莫驚春害羞臉紅成這般模樣,若說其中沒鬼,莫驚春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還是說,你有了別的傾慕的人,私下養著了?」見江初月支支吾吾不肯說,莫驚春故意激道。
「你可別胡說了。」江初月從前也沒發現莫驚春這張嘴這麼厲害,但眼瞧著莫驚春的話題越說越離譜了,只能認命般說了她和蕭亦灝之間的事兒。
原以為能聽到什麼有意思的事兒,不曾想竟是蕭亦灝和江初月簡單接觸了一下。
莫驚春看向江初月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你這是什麼眼神?」江初月的聲音有些悶。
莫驚春嘆了一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你和蕭亦灝都是夫婦了,怎麼就抱一下還害羞了?」
剛喊完,意識到不對勁的莫驚春,音量拔高了不少,「你們兩不會到現在都還沒……」
猜出莫驚春要說什麼的江初月,也顧不得什麼了,身子往前一撲,直接牢牢的捂住莫驚春的嘴,連帶著鼻子也被捂得嚴嚴實實的。
瞬間喘不過氣來的莫驚春很快臉就漲得通紅了,著急的指著捂著她口鼻的手,江初月恍然意識到莫驚春的處境,鬆開手。